信玄点开五条悟的来电记录,这才发现,在他拔掉手机卡的三天里,五条悟每天早上八点都准时给他打电话,十分规律,如同闹钟人。 信玄:“……” 他无视了五条悟,拨通禅院真希的号码。 禅院真希开着免提,听筒内传出汽车引擎的嗡嗡声:“喂?” 信玄问:“你在开车吗?” 禅院真希回答:“嗯,我要去总部。” 信玄看了眼手表,东京时间还不到早上七点:“那么早?” “紧急会议,而且没有告知内容。”禅院真希叹了口气,“不过,给我打电话的人是北川次郎的助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信玄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他问:“北川次郎是谁?” “几年前就已卸任的高层,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 禅院真希尚未得知高层全军覆没的消息,她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要让退隐的人召开会议——在职的高层都去哪里了?真奇怪……” 信玄冥思苦想,终于想起了北川次郎的身份。 此人是京都咒术高专的上一任校长,五条悟十四岁时,他曾多次向信玄施压,要求他将六眼送至京都高专,由京都的教师培养。 原来是旧相识。 信玄心想,许多现任高层都和北川次郎私交甚密,他大概知道不少恶魔的情报。 信玄眯起眼睛:“真希,可以告诉我开会的具体地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俺来晚了or2(呈上鸽子汤)(这是咕咕,好吃的) . 谢谢!谢谢中也老婆老板的营养液!非常感谢! 感谢在2023-04-20 00:00:00~2023-04-22 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中也老婆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小弟99 东京时间,29日早晨七点十三分。 信玄瞬移到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内,他步履不停,快速走向太宰治的办公桌,唰一声拉开他的抽屉,比回家还要自然。 信玄回到办公室,是为了拿内务省派发给调查员的记录仪。 偶尔,侦探社会接到非常危险的委托,逮捕罪犯时,难免对犯人造成伤害。 为了留下足以当做证据的录像,调查员会佩戴内务省的摄像头,以便证明在逮捕犯人的过程中,调查员并未恶意伤人。 而信玄今天,就亟需这枚记录仪的协助。 虽然派遣制已被废除,但信玄确实曾闯入咒术师的监狱、救出五条悟。如果咒术协会追究,他恐怕难逃被警察抓走的命运。 不过,假如今天能录到有用的东西,就可以将功补过,得到内务省的赦免了。 信玄的记录仪上个月交给了异能特务科,还没有取回来。因此,他不得不借走太宰治的仪器。 信玄在太宰治的抽屉中摸索着,终于在抽屉深处找了一个蚕豆大小的硬物。 他弯下腰,将那枚小小的摄像头取出来。 “哈……找到你了。” 太宰治嫌麻烦,出外勤时很少使用记录仪。那枚摄像头被他随手扔在抽屉里,沾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信玄拂掉记录仪上的灰尘,匆匆地将它塞进口袋里。 信玄的工位在太宰治斜对面,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整洁的桌面。 他不在的这几天,有谁帮他把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整理好了,信玄的办公桌整齐得前所未有,就连圆珠笔都按长短摆成了一列。 “肯定是国木田前辈做的……”信玄自言自语道。 他正想离开,门外却传来了钥匙转动锁眼的轻响,国木田独步与中岛敦模糊不清的交谈声从门缝钻进来,落入他耳中。 信玄心中一惊,连忙躲到办公桌底下。 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负责今天的轮班,国木田独步放下公文包,问:“敦,那只咒灵还在办公室里吗?” 中岛敦四处张望,回答:“嗯,它在那里——今天爬到天花板上了。” 信玄悄悄探出脑袋,发现正如中岛敦所言,有一只蝇头正黏在天花板的角落,海葵一样挥舞着触须。 蝇头不至于威胁人类的性命,但也可能伤人。它们通常藏在暗处伺机而动,寄生虫一样依附在非术师身上,吸取他们的血液。 国木田独步紧锁眉头,叹气道:“驻守在横滨的咒术师太少了,我昨天上午就已向咒术协会报案,但一直没有收到反馈。” 中岛敦也露出苦恼的神色:“毕竟横滨聚集了大量异能者,咒术师不愿惹麻烦吧……” “目击咒灵的委托也增多了,几乎每天都能接到三四个电话,可是信玄——” 国木田独步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声音戛然而止。 “信玄为什么要辞职呢……” 中岛敦自言自语着,忧愁地垂下脑袋。 几秒后,他忽然神色一变,恍然大悟:“莫非是因为对面的便利店吗?我前天去买面包的时候,发现信玄经常吃的那款三明治停售了。” 国木田独步思考道:“真的吗?嗯,好像确实有可能……” 信玄:“……”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中岛敦又推测说:“不过,也可能被其他公司挖走了——难道是港口黑手党吗?听说他们工资特别高……” 不要擅自给其他组织冠以挖墙脚的罪名! 信玄抿着嘴唇,极力不让自己出言反驳同事不着边际的推测。 他又探出头,盯着那个黏在天花板上的咒灵。异能者可以看见咒灵,却无法祓除它们,长时间和咒灵共处一室,迟早会被诅咒侵染。 信玄叹了口气。 他将手指抵在冰凉的地面上,轻轻地划了一圈。 淡白色的微光立即将蝇头环绕在内,把它卷入念力的漩涡。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它消失在空气中。 祓除咒灵后,信玄默念着禅院真希发给他的地址,闭上双眼。 周围的景象像融化的奶糖一样扭曲了。 微风拂起鬓发的同时,中岛敦惊讶的声音钻进信玄耳中:“国木田先生,那只咒灵怎么不见了……?” . 信玄出现在咒术协会总部内,某条蚁穴般错同复杂的走廊里。 他面前是一扇紧闭的木门,门后隐隐约约能听见十分吵闹的说话声。 信玄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摄像头,将它卡在自己衣领上,又摘下配套的蓝牙耳机,将记录仪紧贴着木门,窃听会议室内的声音。 “枪之恶魔在北美登陆了36秒,还把参会者全杀了!”一个嗓音粗哑的男子激动地说,“高层不是向我们保证了吗?恶魔已经和他们签订了契约,绝不会伤害五条悟以外的任何人——”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但是,那座城市的其他人都没有受伤。” “这才更奇怪吧!只有最顶层被袭击,下面的楼层连窗户都没碎——它是故意屠杀咒术师吗?!” 记录仪能将声音放大数倍,说话的中年男子嗓门本就奇大无比,经过记录仪的放大后,几乎震得信玄耳膜胀痛。 他忍无可忍地摘下了耳机,推开门,坦荡地走进会议厅内。 会议厅整体呈“U”形,装潢是大正时代的古雅风格,一盏巨大的玻璃吊灯悬在中央,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一名耄耋老人坐在主持席,他正是此次会议的召集者,北川次郎。 信玄推门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名慷慨激昂的中年人也停止了责骂,他不屑地打量着信玄,以为他只是一个年轻的咒术师,就将不敢向北川次郎宣泄的怒火,全都转移到了这个毛头小子身上。 他站起来,像赶走一只流浪猫似的,用洪钟般的声音驱赶道:“谁让你进来的?你能听懂我们在谈什么吗?滚出去!” 信玄捂住了耳朵。 不等对方大发雷霆,他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那名声音很大的中年男子立即像被某种力量压住肩膀似的,全身猛地沉下去,噗通一声坐下了。 除了禅院真希以外,在场的所有人很快就体验到了同样的感觉。某种无形的力量沉甸甸地压在他们肩上,让他们动弹不得,只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你们在谈什么,也知道高层肮脏的小秘密。” 信玄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环视左右。 委员们按照家系,自觉地将座位划分为四部分——五条、加茂、禅院和其他家族。他们安静地坐在台下,互不相犯,也并不交流。 其中,五条家的位置空无一人,而禅院家的代表,只有禅院真希。 禅院扇一直致力于扶持自己的党羽,举荐大量禅院族人加入委员会。正因如此,自从禅院家被灭门,四十二名委员就只剩三分之二了,会议厅内空荡荡的。 此刻,仅存的二十六名委员面色惨白,他们正鸦雀无声地挤做一团,盯着信玄的一举一动。 禅院真希是唯一一个能自由行动的人,她指了指其他委员,用口型无声地问信玄“你在做什么”。 信玄朝禅院真希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放心。 最后,他收回视线,望向坐在首席的北川次郎。 北川次郎比信玄印象中衰老了不少,脸色也一块青一块白,死死地瞪着信玄的脸。 不同于近几年才跻身管理层的年轻人,北川次郎曾亲眼见过那名神秘莫测、从未留下照片或画像的上一任五条家主,并且清晰地记得他的相貌。 因此,当信玄闯进会议厅时,北川次郎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没想到这个早就确认死亡的人竟然会死而复生,因为惊讶和恐惧而面色发青。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几乎怀疑信玄是特级咒灵。 信玄走到北川次郎面前,他特意转移角度,确保记录仪能拍到对方的脸。 他懒得和对方废话,直接提问:“北川,你们所说的‘枪之恶魔’,就是那个杀死所有咒术高层的生物,对吗?” 北川次郎听见信玄的嗓音、看见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肩膀,终于确定信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寻仇的恶鬼。 他这才镇定下来,脸上浮现出虚伪的笑容。 “家主大人——噢,或许该称您为先代家主了。这是高层的机密,您已退位多年,我不能告诉您。” 信玄微笑着轻声说:“如果你告诉我情报,我会给你相应的报偿。” 北川次郎像闻到食物味道的秃鹫,眼神顿时变得明亮了。 他十分怀疑信玄的诚意,却眼馋五条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既矛盾又贪婪地向前倾了倾身体,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说:“你还能支配五条的财富吗?你会给我什么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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