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这间房子是经过他的手装修的。 巧合吗? 禾月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迅速而熟练地关上了门,开始在屋内悄无声息地搜寻起来。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电视柜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他此行的目标——那只藏有摄像头的玩偶。 他轻巧地解开玩偶背后的隐蔽纽扣,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成功地将摄像头从玩偶内部拆解出来。 搞定这一切后,禾月轻轻地将玩偶放回原处,看着玩偶那张傻乎乎的笑脸,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歉意。 “委屈你了。”他用手轻轻弹了弹玩偶的鼻子,小声嘀咕着,“我不能带走你,你就继续留在这儿陪睡吧。” 禾月准备离开,但当他转身时,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对面的黑暗里,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仿佛是夜色中最深沉的阴影,一动不动。 那身影散发出的气息,让禾月瞬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铁肠?” 禾月的心脏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铁肠的五官淹没在了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你……回来了?” 该死,这家伙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夜色如墨,将周遭的一切温柔地包裹,唯有窗外一抹清冷的月光,不偏不倚地穿透云层,洒落进来,为铁肠的轮廓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银边,他半边身体镀上了一层蓝色光泽,宛如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骑士。 禾月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紧腰间的枪。 然而,就在这一片静默与对峙之中,铁肠缓缓上前几步,他没有言语,只是抓住禾月肩膀,将禾月死死拥入怀中。 猝不及防撞进对方怀里,禾月一愣。 铁肠那沉重的呼吸在他耳边响起,对方的气味中混杂着浓郁红酒香气,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 欸,喝醉了吗? 白痴,既然酒量那么差,干嘛还要喝酒呢,都是被福地樱痴带坏了。 禾月深吸一口气,语气中佯装出一丝关切:“铁肠,你,还好吧?” 然而,铁肠的回答被淹没在了他那急促而深重的呼吸之中,那呼吸中不仅带着红酒的醇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同风暴前夕的海浪,暗藏着汹涌的情绪。 禾月轻轻蹙眉,声音里多了一份不安:“铁肠,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 红酒的香气愈发浓郁,将四周的空气染上了一抹黯然。 铁肠的拥抱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地将禾月箍在怀中,那几十公斤的身体压在禾月身上,差点让禾月吐血。 好重!这家伙在干嘛啊?! “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铁肠颤抖着开口,他的嘴唇轻轻掠过禾月的颈部,留下一串温热而细微的触感,低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别走……求你了……别走……” “这座房子是你之前选定的,我重新买下了它……在你离开之前,你就是把房子布置成这个样子的……你还记得吗?” 这简单的几句话,隐隐透露出一丝脆弱与依赖。 禾月的身体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定格,僵硬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铁肠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而哀伤,“是因为我一直纠缠你,所以你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吗?” 禾月:“呃,不好意思,你在跟谁说话?” 禾月觉得自己突然被卷入了一个不属于他的情感漩涡中,让他很不爽。 铁肠口里那个抛弃他的人是谁?是那个传说中的前女友吗? 哈,竟然能让铁肠酒后发疯,看来,真的爱得很深沉呢。 想到这儿,禾月冷冷瞥了上方的人一眼,不悦道:“喂,你给我看清楚,我不是她。” 禾月正想推开对方,但还来不及反应时,对方的唇已经印了上来。 这个吻突如其来,粗暴而重,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如倾注于这瞬间。 禾月惊愕,但铁肠的身体已经覆盖上来,他被按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对方的手紧环住他的腰际,那是一种近乎占有式的拥抱,让禾月无法挣脱。 “喂,铁肠……” 禾月想要喊对方的名字。 但从他那断断续续从口中溢出的声音,似乎只是使得铁肠吻向他的力度更加深沉而热烈。 在这份气息的包裹下,禾月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心脏也被对方的酒气所感染,带上了一丝微醺的悸动。 夜色的喧嚣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只余下二人交错的呼吸声,在夜晚中混乱交叠回荡。 这是在发什么疯啊?! 良久后,铁肠缓缓地移开了唇,他的额头抵着禾月的额头,二人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别走……” 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与不安,仿佛害怕眼前人会突然消失一般。 “好好好,我不走。”禾月咬牙切齿道,“你冷静一点,不要抱我这么紧可以吗?别压在我身上!很痛啊!” 铁肠并未松开紧抱着禾月的手臂,反而将头埋在了禾月的颈窝里,发出了一声醉醺醺的、低沉的叹息。 “我真是废物……” 铁肠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一切。 “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保护不了你,我也不能铲除世上所有的罪恶,像我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听了铁肠这番话,禾月快速在脑海中编织出了一部波澜壮阔的20万字狗血言情小文章。 但目睹铁肠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禾月还是选择了安慰对方:“没有,你做得很好。你一直保护着大家,不是吗?” 铁肠的声音中带着愧疚:“但我没能保护你……所以你才离开的,都是我的错……” “笨蛋,我没有离开啊。”禾月捧住对方的脸,语气尽量温柔,“我一直都在这里。” 铁肠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随即又转为深深的自责:“你不怪我?” 禾月假惺惺地安抚着对方:“当然,不怪你,你最乖了。” “不过,咳,你醉得很厉害,先去睡觉好不好?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说完,禾月推开身上的人,试图溜之大吉。 但下一秒,“啪”的一声轻响,禾月的右手突然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铐住。 禾月抬起胳膊,怔怔地看着自己腕上的手铐,金属的寒气透过了皮肤,直入心底。 一瞬间,恼火之情如同火焰般在禾月眼中燃烧起来:“你——” “你哪里也去不了……” 铁肠将禾月压入沙发中,他的手轻轻滑过对方的肌肤,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被浓烈的酒意熏染得有些朦胧。 他的目光深沉而热烈,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那纤长的手指沿着禾月的脸颊向下,滑至禾月衣领处,顿了一下后,他解开了禾月衣服的扣子。 “你只能是我的,你要永远陪我待在这里……” 他低喃着,声音在夜色中融化成无形的欲念。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不然”,灌溉的10瓶营养液。 晋江最近改版,营养液不显示了,我暂时手动输入。
第50章 “问题不大。” 半小时前,夜色已深,星辰点缀着城市的上空,条野采菊脸上挂着一种无奈的表情,将已经彻底醉倒的铁肠安置进了汽车后座。 铁肠的身体随着惯性轻轻摇晃,他口中发出阵阵不规律的呢喃声,脸上还挂着几分醉态。 “哎,果然是越白痴的人,醉了之后就越显得笨重。” 条野自言自语着,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 整理完毕后,条野的目光不经意地飘向了窗外,随口说了句:“禾月那家伙怎么不来参加晚宴?不知道他今晚又在忙些什么。” 这瞬间,沉睡中的铁肠被熟悉的名字唤醒了某种潜意识,他忽然在梦中挣扎起来,含糊不清地呢喃着:“禾月……我要去找禾月……” 这一幕让条野有些意外,他连忙伸手按住铁肠的肩膀,试图安抚对方的躁动。 条野:“铁肠先生,你给我冷静一点,你像这样喊禾月的名字会让人误会的。” 铁肠在条野的压制下渐渐安静下来,但那双迷离的眼睛依旧透露着未散的醉意。 他看向窗外,城市的灯火在他眼中逐渐模糊,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醉倦和哀伤。 “你听我说。”条野叹了口气,“不要再喊禾月的名字了,好吗?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来,铁肠先生,跟我念,‘我不喜欢禾月’。” 铁肠努力集中精神,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重复了条野的话:“我不喜欢禾月。” 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却显得有些空洞无力。 “很好。”条野继续引导,“继续跟我念:‘我永远都不会喊禾月的名字’。” 铁肠机械地重复着:“我永远都不会喊禾月的名字。” 条野:“继续念:我不是猎犬最强的,条野采菊才是猎犬最强的。” 铁肠沉默半晌,却并没跟着重复这句话,而是冷笑着“呵”了一声。 条野恼了:“你这家伙!” * 在距离铁肠家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巷子开始变窄,车子无法通过,不得不在此停下。 条野采菊让司机熄灭了引擎,表示:“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送铁肠先生进屋去——喂!铁肠先生,你要去哪里?!” 铁肠踉跄着推开车门,脚步蹒跚地踏入了这幽深的巷子,很快没了踪影。 巷子里,月光稀薄,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铁肠恍惚地走着,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回忆与现实的交错点上。 禾月……禾月……禾月…… 不,他不能总是想着禾月。 他穿过巷子,来到那扇熟悉的家门前,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一股熟悉的气息悄然弥漫在夜色之中,钻入他的鼻腔,那是禾月独有的气息。 这阵气息温柔地包裹着他,瞬间驱散了他所有的疲惫与寒冷。 铁肠的手微微颤抖着,从口袋里摸索出钥匙,插入锁孔,悄无声息地开启了门。 踏入屋内后,迎接他的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但在这黑暗中,一个身影静静地站立在电视柜前。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到禾月正低头摆弄着手上的玩偶,动作轻柔而专注。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仿佛时光倒流——当他们还是情侣的时候,禾月经常会像这样,在黑暗中等待着他加班归来。 这之后,禾月似乎也有所感应,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80 首页 上一页 58 59 60 61 62 6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