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一天,当我手握足以影响世界的权力时,我发誓,我绝不会再让这种荒谬、不公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要用我的力量,去守护每一个无辜的生命,去维护这个世界的正义与和平。” 听了这番话,禾月沉默半晌。随后,他抬起头,面无表情道:“能把脚拿开吗?” 福地樱痴不解:“呃?” 禾月:“你踩我脚了。” 福地樱痴低下头,果然,他那双鞋子正踩在禾月的脚背上,将对方那纤弱的皮肤踩出一个红印。 “呃?啊!抱歉抱歉!老夫一时情绪激动——” * 两天之后,禾月回到了诊所。 一切都还保持着铁肠离开前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动。 铁肠的帽子静静地躺在诊疗桌的一角,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归来。空气中的梅花气味影影绰绰地刺激着他的嗅觉。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条野采菊,主动开口道:“我已经决定加入军警了。” 条野采菊在军警监狱里被关了一夜,整个晚上,福地樱痴都在跟他促膝长谈,终于动摇了他的心。 禾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转向条野,仿佛在努力理解这一突如其来的决定背后的深意。 “你想好了?”禾月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不解。 条野长舒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福地樱痴许诺我,说会向我证明‘正义的价值’,我很好奇,我倒想看看,他要怎么证明。” “况且,我要帮你盯着那小子。”条野说道,“你要知道,猎犬是万众瞩目的组织,很受女孩子欢迎,万一铁肠那家伙又被哪个女孩盯上了,我就替你杀了他。” 这就改了称谓了?看来条野跟铁肠相处的不错。 禾月皱眉:“那就是说,你要跟铁肠成为搭档了?” 条野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对“搭档”这个词有些头疼:“该死,我都差点忘记这件事了,偏偏你又提起来……” 禾月叹气:“好吧,你想加入军警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许加入猎犬,不许进行身体改造。” 条野笑了笑,点头:“我尽量。” * 之后的几天,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禾月的生活依旧保持着它固有的节奏,日复一日地经营着诊所。 然而,不久后的一个午后,他像往常一样提着兔粮走到后院,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目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铁肠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围栏外。他身着猎犬的制服,披风在风中扬起,185的身高显得过于英挺,十分惹眼。 禾月抱着兔子的手紧了紧,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而冷漠。 他直起身子,目光如炬地望向铁肠,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与不满:“你谁啊?站在我家后院干什么?” 铁肠一脸愕然,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漠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认识我了?”他难以置信地反问。 才离开几天而已,禾月为什么不认识他了?他变丑了吗?还是他气味变难闻了? 铁肠那颗脑袋开始往着荒谬的方向思考。 禾月用更加冷漠的语气说道:“这里可是私人领地,不欢迎不速之客。” 铁肠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禾月已经果断发动了攻击——只见,他愤怒地从身旁的一棵树上扯下一把树叶,毫不客气地朝铁肠扔过去。 树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绿色的弧线,七零八落地散落在铁肠的肩头、胸前,有的甚至飞进了他的衣领里。 铁肠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树叶黏在他身上,给他增添了几分狼狈。 虽然狼狈,但美丽分毫不减。 铁肠终于明白了:禾月在生气。 但,为什么生气?是因为他加入猎犬而生气?还是因为他不辞而别而生气? 他总是搞不懂禾月的心思。 于是,铁肠试探着开口解释:“我这几天都在执行任务,任务一结束,我就来找你了——” 禾月:“我不想听。” 铁肠:“可是,我——” 禾月:“不准说话。” 铁肠沉默下来。 禾月冷笑:“哼,伟大的猎犬不是忙着拯救世界吗!还有时间光顾我的诊所?自从你加入猎犬,应该多了很多女性粉丝吧?” 铁肠想了想,表示:“也有男粉丝。” 禾月脸色越发阴沉:“那,你是不是每天都收到女孩子送来的花?是不是经常有女孩子跟你表白,向你表达爱意?” 铁肠老实地回答:“是。” 闻言,禾月恼火直逼临界值:他还敢说是?! 铁肠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我。当你决定赴死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你甚至都不愿意在离开之前,给我留下一句话,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简单的道别。” 禾月一怔,但固执地拧过头去,语气倔强:“哎,我就不留,我一句遗言也不给你。” 听此,铁肠表情冷了几分:“早知道你这么厌恶我,我不该回来。” 禾月强忍着内心的波动,故作冷漠地回应:“那你走啊!” 二人就这么站在那儿,一个在篱笆外,一个在篱笆内,互相对喷了十分钟。 禾月被气到头脑缺氧眼冒金星,吵累了,他就回屋喝了一杯水,随后回到后院,继续跟铁肠对峙。 他抖擞精神正打算继续吵,却发现铁肠左侧身体正往下流淌红色液体。 禾月见此,脸色突变,他迅速翻过围栏,朝铁肠冲过去:“你受伤了?!” 走近后,他才发现铁肠站立的位置有一滩血迹。 禾月:“你又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 铁肠一脸无辜:“你不让我说话……” 禾月:“我不让你说你就不说?!我不让你加入猎犬你听我的了吗?!” * 禾月板着脸将铁肠拽回诊所,将对方往椅子上一按,开始检查伤口。 短短几天,铁肠身上重新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每一道都是他历经艰苦战斗的无声诉说。 这些伤痕大多已经愈合,仅留下些极淡的痕迹。自从接受了身体改造,他的体能以及愈合能力增强了数倍。 然而,在这一片愈合的迹象中,一道新鲜的伤口格外显眼,它横跨在铁肠胸膛上,鲜血依旧缓缓地从中渗出。 到底是什么敌人才会伤得这么重? 禾月凝视着那些伤痕,他将沾药的纱布伸过去,但还没碰触到伤口,他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 最终,他低下头,用手捂住脸,无法抑制地抽泣起来。 突如其来的眼泪,让铁肠一怔:“你……怎么了?” 见此,铁肠明显慌了,伸手揽住禾月肩膀:“别哭,我不是故意跟你吵架的,我道歉,我不是故意——” 铁肠笨拙地安慰着,试图用手指擦去对方眼泪,但越擦越多,他更慌了。 “混蛋……”禾月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责备,“这么长的伤口,肯定痛死了……” 铁肠沉默了片刻,试图用最柔和的声音来安抚对方:“没关系,不痛的——” “骗人!”禾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所以你为什么要回到军警去?!我想放你自由的,我想让你脱离军警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想让你遭受身体改造的痛苦,你为什么就不理解!” 铁肠眼神软了几分,他将禾月拉入怀中,用双臂紧揽住他,用手抚弄着他的后背,仿佛要将对方所有的不安都隔绝在外。 他将禾月的脸轻轻按在自己的肩上,任由对方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襟,低语道:“我知道,我能体会到你愿意为我、为这个世界牺牲的心情。所以,我也愿意为你牺牲。” 之前,每次铁肠说起“正义”之类的字眼,禾月总是露出嘲笑或鄙视的表情。 但当真的遇到了关乎世界存亡的事,禾月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哪怕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在乎。 想到这儿,铁肠抱紧怀里的人:“所以,跟你的牺牲比起来,我的牺牲根本不值一提。” 听此,禾月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铁肠。 随后,他一只手捧住铁肠的脸,倾身向前,主动吻了上去。 那些因为压抑、痛苦或是不解而积聚的泪滴,落在对方的唇上,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气味。 铁肠怔了两秒,立即反客为主,用一只手将禾月抱起,紧压在一旁的柜子上,几乎将对方的身体压缩到了极致。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禾月的后背猛地撞在了柜子上,柜子上的玻璃瓶因为撞击而摔落在地,瞬间碎了一地。 “喂!”禾月睁开眼睛,瞬间火了,“我的医疗器材!” 现在世道艰难,这些医疗器材要花很多钱。 禾月心中翻腾着心疼以及愤怒的情绪,让他几乎要爆发出来。 但对方的气味萦绕在他口鼻间,让他晕乎乎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只轻声吐出一句“算了”。 说完,禾月捧住对方的脸,再次深吻下去。 铁肠的手指紧扣住禾月的手腕,无数道细微的电流在指尖跳跃,沿着四肢百骸一路向上,直达心脏。 铁肠经常产生这种感觉——有时候他注视着禾月,即使只是待着不动,他也会想要抱住对方,死死抱住,让对方血肉跟自己融为一体。 此刻这种感觉比以往强烈百倍,且清晰无比。似乎是火焰在血管中流转,点燃血液,悄然沸腾,使之燃烧。 铁肠抓住禾月手腕,那种电流麻痹的感觉越发清晰,他将禾月压在身下,主动去迎合这种感觉,依靠本能去试探对方的唇,舌尖缠绕。 但突然地,房间角落传来“咚”的一声。 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发现那只兔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正在房间角落不停跺脚。 到了该喂食的时间了。 “好吧。”禾月无奈,“等着,我先来喂你。” 禾月尝试推开身上的人,但铁肠显然不愿就此放手,那双手臂紧紧缠绕在他身上,深邃的眼眸里带着还没褪去的欲念。 “等一下……”他用嘴唇轻轻摩挲着禾月的颈侧,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别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 禾月感受到对方的依恋,温柔地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安抚道:“没关系,我很快回来。” 他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来kiss。 * 第二天清晨,熟睡中的铁肠,被客厅中一阵声音惊醒了。 多年养成的警觉习惯,迫使他立即走出察看。 然而走到客厅,却发现禾月正端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他身边散落着衣物和各种随身物品,他正细心地将它们折叠、打包进一个行李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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