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维兰德和Juniper的家事。 赤井务武记得自己当初也问过,维兰德的回答是“想管我吗?来A.U.R.O再说吧”,而赤井务武还不想从MI6辞职,也辞不了,也就没能插手维兰德的做法。 他本来想告诉玛丽,但又怕玛丽直接来把维兰德杀了,毕竟玛丽的性格没他这么好(真的吗?),最后还是Juniper本人说“没那个必要”,于是赤井务武就什么都没说。 不过从那之后他经常用这句话来搪塞维兰德的儿子,搞得那个小孩见到他就走。 他继续往外走,赤井秀一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包括认知和记忆?” 赤井务武叹了口气,还是回答道:“没你想得那么容易,认知是一旦印下就擦不掉的东西,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洗回去的要求,但填上新的内容却很简单。” “所以——” 未尽的半个音节伴随着枪支上膛的声音,被赤井秀一拿在手里的是昨晚降谷零路过给的M92F,琴酒的老情人。 现在这把枪被赤井秀一用来指着赤井务武,虽然它的主人没能清醒地看到这一幕,但想必也会乐于见到这个场面发生。 赤井秀一单手护着黑泽阵,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你根本没那么做。你不是会忽然改变主意的人,所以你对他做了「其他的事」。” “秀一,”赤井务武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只是说,“你真的要用枪指向你父亲吗?” “你现在是维兰德,不是赤井务武,管不到我。”赤井秀一回答。 赤井务武沉默。 好像就在不久前,他从维兰德的儿子那里听到过一句完全相反的话,虽然两句话的结论一模一样。 果然他们俩这辈子别想要贴心的儿子了。 他转过身,也没管赤井秀一手里的枪,非常平静地说:“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就……” 赤井务武看向了黑泽阵。 “Juniper,”他说,“叫声父亲。” 在赤井秀一错愕的注视下,银发少年轻轻眨了下眼,很慢地说了一句:“父亲。” ……所以是醒着的吗? 赤井秀一越看越不对,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赤井务武冷不丁命令道:“拦住他。” 赤井秀一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赤井务武想跑,转身要追上去的时候,却有一只手夺走了他手里的枪,原本安静躺在他怀里的人忽然动手,扬起手肘就往他身上砸来! 距离太近来不及躲闪,赤井秀一只能横起手臂来阻挡,可银发少年毫无收手的意思,扔掉那把枪就再次向他发起了攻击,根本就不带犹豫的! ——你扔了什么?那可是你老婆啊! 赤井秀一差点就把心里话给喊出来了,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喊出来也没用,反而得担心黑泽阵清醒后会不会记得这会儿发生的事;他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赤井务武向他挥了挥手,消失在商场的大门外,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是什么坑儿子的爹?! 自由的前美国FBI都想自由地骂人了,他正在考虑彻底断绝父子关系,顺便把他弟弟抢过来,但现在他得先从琴酒手里活下来,毕竟琴酒根本就没留手,就是冲着杀他来的! “小银?琴酒?黑泽?Juniper?审判之银?你醒醒……小阵同学?” 叫什么都没用啊! 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已经横在眼前,赤井秀一看着骑在他身上、反手就要把手术刀刺进他喉咙的黑泽阵,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到了通关密码:“我不追他!” 手术刀稳稳地停在距离他几毫米的位置,赤井秀一只差一点就要徒手当刀了,但现在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救命,琴酒竟然是声控的! 现在那双墨绿色的、依旧没什么焦距的眼睛还是盯着他看,赤井秀一甚至不确定黑泽阵到底有没有“看”到他。至于赤井务武,跑都跑了,他觉得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肯定是见不到这个人……先别想没用的只会跑路的爹了,现在他弟弟怎么办? 手机刚才战斗的时候就被踹到了远处,这座商场附近的街道甚至没几个路过的人,不过这也是好事,赤井秀一不能确定这个状态下的黑泽阵会不会攻击其他人。 “小银?” 没反应。 “琴酒?” 没反应。 无论说什么黑泽阵都没反应,就连墨绿色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可那把手术刀的刀尖依旧笔直地对着赤井秀一,随时都可能毫不留情地一刀捅进去,赤井秀一又不能真跟他打起来,他知道琴酒打起架来有多不要命,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下去。 赤井秀一干脆放弃地躺在地上,安慰自己反正琴酒不可能一直维持这个状态,要么睡过去要么醒过来,再不济也会饿晕过去,他就当跟一只暂时不咬人的狼对互相盯上几个小时。 还有,他要给降谷零打电话报警,抓赤井务武。 间谍怎么能在别人的国家到处乱跑呢!(理直气壮.jpg) 不过幸好琴酒没让他等太久——也只有十几分钟的功夫,银发少年就晃了晃,在他眼前昏了过去。 这回是真没意识了。 赤井秀一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黑泽阵的手,又小心翼翼地拿走那把手术刀,在此期间黑泽阵一直都没有反应,赤井秀一才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刚坐起来,准备去拿被丢到远处的手机,却发现哪里不对——很烫,直接砸在他身上的脑袋像一团火,额头很烫,体温到了对正常人来说都偏高的地步。 放下去的心又悬起来了。 赤井秀一又试了试黑泽阵的手,还是冰凉的,比刚才打起来的时还要冰。 他沉默了一下,把人抱起来,捡起自己落在地上的手机,就给降谷零打电话:“降谷君,现在情况紧急,我们把赤井务武抓起来吧。” 接电话的降谷零:“……?” 正在加班的降谷先生心想这是又出了什么情况,语气不免变得严肃起来,问怎么回事,难道赤井务武把黑泽骗到欧洲去当他们组织的BOSS了? 赤井秀一看看昏迷、神志不清且高烧的黑泽阵,一时哽住,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琴酒曾经自愿被洗脑现在他找赤井务武洗回去但赤井务武动了些别的手脚”这回事。如果他真的说了,那接下来先被打的可能不是赤井务武,而是把琴酒送到赤井务武手上的他本人AKA赤井务武的儿子——赤井先生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想断绝父子关系:)。 最后他叹了口气,决定进行一个完美的概括:“琴酒现在昏过去了,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我怀疑赤井务武对他做了什么。我先带他去找医生,找赤井务武的事就……” “我安排人去找。” 降谷零答应得很快,那边还有文件翻动的声音,看得出来他是这些熟人里最忙的一个,但就算这样他还能秒接赤井秀一的电话。 挂电话前,他又郑重地对赤井秀一说:别找不靠谱的医生,特别是名字里带“白”字的。 赤井秀一说好。 他挂断电话,刚准备带着黑泽阵离开这里,去找个医生,却听到了一个久违的称呼。 “莱伊?” 是个女声。 能叫出他这个代号的只有乌丸集团的成员,赤井秀一转身往大门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根关东煮……一支关东煮……不对,一位关东煮和另外几个人站在门口。 看着那个穿了关东煮玩偶服的人,他甚至没能认出来这是谁,只能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并从柜台上拿回了琴酒的M92F,对准了门口的方向。 “你是谁?” “我是——等等,这是谁?莱伊你怎么抱着琴酒?!”那根关东煮说到一半声音就变了个调,指着他怀里的银发少年,语气震撼地大喊。 哦,还确切地知道琴酒已经变小的事,所以是最近留在东京、可能见过琴酒的组织成员。 赤井秀一左看右看,怎么看都看不出对方的身份,声音也不熟,就说:“……你好,关东煮怪人。” 蒂塔:“……” 蒂塔:“我是蒂塔(Dita),我们在洛杉矶别墅的时候还见过面。” 她慢慢摘掉关东煮玩偶服的头套,露出一张人脸来。此时这张脸上是四分震惊三份惶然两分警惕和一分“我想吃关东煮”,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对面的黑发男人和银发少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赤井秀一没说话。 他确实认识蒂塔,但就在“莱伊当上组织二把手”的那天见了她一面,也就能认出脸的地步,根本不熟。而且蒂塔不是已经被抓了吗,这是怎么逃出来的,降谷君,你们公安的工作…… 不过工作失误问题待会再说,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带着昏迷不醒的琴酒,不想在这里跟他们打起来——一二三四,除了蒂塔还有另外四个人,可能是组织的残党。对赤井秀一来说,解决这些人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不想让这个状态的琴酒受伤…… 就在气氛变得僵硬的时候,忽然有新的声音响起:“他们暂时没追来,快,我们快走,现在就是离开东京的最好机会,再晚就来不及——莱伊?!琴酒?!” 声音陡然卡住,然后提高了一个八度。 好在这次来的不是关东煮怪人,是赤井秀一认识的人,组织的狙击手基安蒂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科恩没有跟在她的身边。 基安蒂看看赤井秀一,再看看琴酒,又看看赤井秀一,又看看琴酒,终于不可置信地指着他大叫出声:“你绑架了琴酒!你还绑架了琴酒的枪!” 赤井秀一:“……”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没有绑架他,绑架他的人是个跟我毫无关系的MI6探员。至于绑架他枪的,是他八岁的弟弟AKA日本公安降谷警官。 蒂塔小声:“就不可能是他跟琴酒一起的吗?” 基安蒂超大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莱伊和琴酒的关系整个组织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绝不可能站在一起!” 蒂塔:“……也是。” 赤井秀一:“……”你们这是什么版本的剧本了,现在已经是我和琴酒一个爹属于双胞胎兄弟的时代了,你们倒是把剧本更新一下啊! 到底是谁写了这么多剧本,有没有考虑过路人的感受,无辜的赤井先生头疼地想。 他正义地在心里谴责了那些天天写剧本的人,打量着门口的几个人,问:“基安蒂,蒂塔……还有另外几位先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基安蒂就要说什么,却被蒂塔拉住了,蒂塔急切地说:“你忘了吗?基安蒂,他是波本的表哥,他们两个肯定是一伙的!” 赤井秀一:“……”好古早的剧本。你们两个真的该更新一下剧本的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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