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问惠:“这是哪里啊。” 惠略作停顿,看似云淡风轻地说:“是盘星教的大教堂。” “啊?”两人被整不会了,“夏油杰,我是说他们的教宗,不是穿袈裟吗?” 和尚打扮跟教堂有什么关系,串台了吧,小心基督教世界跟佛教世界抗议啊! 惠高深莫测地回答道:“盘星级是兼容并包的。” 顺平&虎杖:“……” 听听你在说什么!就算他们受过教派的恩惠,也不能相信这鬼话! 宫城县与东京的盘星教基地都很正常,不是寺院便是现代化的大楼,很符合他们心中做大做强甚至能与八大部交易的教派的模样。 许是两人表情太奇怪了,他们又在邪/教大本营门口,教徒人来人往,自有听见一群人对话的,便上前解释。 惠听见熟悉的嗓音,惊得眼睛都睁大了,脱口而出道:“津美纪!”她不应该在上课吗,怎突然回来了? 她先对惠笑笑,随后转向顺平等人:“惠说得很正确,却不是大教堂成为盘星教驻地的主要原因。” 她笑道:“实际上是因在十几年前的地方战役’龙头战争’中,教派作为中立区,对被战争波及的民众无条件救治,最终保住了大批孩童与妇女,当时所设立的停战区,便是以大教堂为中心,向外辐射的区域呢。” “战争结束后,本地民众感谢教派作出的贡献,自发性来这儿做礼拜、当志愿者,这里也成为了盘星教在横滨城内最有影响力的据点。”她笑道,“虽然我们是从天元信仰中脱引而出的教派,但近些年才得到大力发展,不拘泥于建筑物的形式,只求教义深入人心,有些违背常规的魔改也是正常的。” 顺平心说:不太正常,这不是典型的邪/教路数吗? 不过,能当横滨的“小瑞士”,冲着这点,盘星教在这座法外之城大力发展,也是能理解的事情吧。 “原来如此。”钉崎野蔷薇恍然大悟,比起大教堂的背景,她对伏黑津美纪的身份更好奇,说话慢条斯理,受到良好教育的大和抚子式美女,跟惠熟稔。 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想不好奇都不行! 野蔷薇的眼睛挤成扁扁一道,竟有些像无语表情的阿尼亚,语气更有意思,她说:“不介绍一下吗,惠惠亲~” 伏黑津美纪歪头:惠惠亲? 禅院惠的额头上爆十字了,碍于是在从小尊敬的姐姐的面前,不能修理不着调的同学,硬着头皮说:“伏黑津美纪,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 津美纪道:“同一所幼稚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国中,跟真希也是这样的关系哦。”甚至因为她跟真希真依两姐妹同年级,相处时间更多呢! 虎杖鼻子喷出气,兴奋地要跳起来了:“那不就是——青梅竹马?” 惠忍不了了,猛地闪身至虎杖身边,在他后脑上上狠狠捶一记,发出清脆的“咚”声,只见他双手护住自己的后脑勺上红肿的包,喊道:“疼疼疼疼疼——” 真一点也不留情! 津美纪可能有点儿切开黑,既知道虎杖在激动什么,也知道为何惠会如此冰冷,露出笑容道:“青梅竹马,也可以这么说。” 惠闪了一下腰。 真希不由笑出声,调侃惠道:“她可是有点坏心眼的。”终打招呼道,“好久不见,津美纪。” “哎,好久不见,真希。” 以及…… “今天是周一吧,你怎么会回横滨。”这点儿津美纪不应该在东京吗? 她也到东京读私立女高了。 津美纪好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五月开始的连假?” 昭和日、宪法纪念日、儿童节等等等等,凑足了一周。 真希”啧”了一声:“忘了,咒高从来不放假。”暑假都只有正常暑假的一半,还能期待什么? 津美纪闻言欲言又止:“但是……” 正说着话,又有两人结伴自纯白教堂走出,待禅院真希看清她们的脸,结结实实“啊”了一声,奇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枷场菜菜子与枷场美美子。 津美纪放假,你们京都校也放假吗? 她是不信的。 却没想到,枷场姐妹真这么说,不仅如此,黄头发的菜菜子腮帮子叼着一根棒棒糖,奇怪地说:“你们不放假吗?” 东京校:呔,还真不放! 吉野顺平偷偷问道:“她们是谁?” 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无法作答,连惠都因与她们不熟,很难确认。 回答的必须是禅院真希,去年姐妹校交流会与京都校打得难解难分,怎会不认识她们? “枷场菜菜子、枷场美美子,京都校的学生。” 话音刚落,更时髦的菜菜子手指摆作“八”字,放在额头前,暴走族似的打了个招呼,美美子则拘谨地抱着玩偶说:“你们好。”颇有乖乖女的模样。 她们跟真希的关系还不错,同为罕见的女性咒术师,不得好好交流吗。 菜菜子与美美子从小受夏油杰庇护,在盘星教内长大,又有同为咒术师的父母抚养,成长为健康的样子,性格一个活泼,一个安静,在京都校过得不错,更与真希的同胞姐妹禅院真依结下深厚友谊。 在咒术界的概念中,同胞姐妹是一个整体,相似的境遇或许是她们关系好的原因。 即便在进入青春期后,真希与真依的火药味越来越重,闹到了一个去东京校一个去京都校的地步。 姐妹校放假自己却不放,难免让一年级们鬼哭狼嚎,别说他们了,真希都很难不吐槽一句压榨,万万没想到,率先违背劳动法的竟然是他们! 连暑假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平日长假呢。 枷场姐妹还有安排,跟伏黑津美纪挥挥手道:“我们还有别的事,先走啦津美纪、真希。”美美子可爱地扭动怀中毛绒玩偶的手道,“拜拜。” 与她们道别后,禅院真希忽地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同真依发消息,她俩对话不算多,只有冰冷的就事论事。 真希:你回横滨了? 真依:抠鼻.jpg 秒回是秒回,但看她的图,分明在说“关你什么事”。 真希立刻“啧”了一声:“她还在记仇啊。” 正在跟津美纪说话的惠耳朵竖起来,心中默念:那也不看看是谁的错。 津美纪听惠接下来的安排,带朋友们去看黑手党大楼,催他赶快去:“等会儿日落就看不到了,快点去吧惠,现在正好能看太阳下山前的海呢。” 惠点头道:“那我先走了,津美纪。”最后问道,“晚上来我家吃饭吗?” 晚上来我家吃饭! 一年级的三人虎躯一震,看似不在意,耳朵都扩大了,看看看看,太有猫腻了吧! 他们就是狗仔,绝不会放过惠惠的情感瞬间。 却听津美纪说:“我就不去了,今天妈妈难得回来,要带我去外面吃。过两天有空再来小惠家也不迟,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虎杖等人:被拒绝了,小惠被拒绝了! 太可怜了,惠! 当事人却不觉得自己可怜,同津美纪道别:“那我先走了。”遂转身,大步离开教堂范围,压根没看身后的同学们,他们赶紧一溜小跑,跟上惠。 津美纪端庄地站在原地,微笑着挥手道:“拜拜。”心想,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不过,交到不错的朋友了。 * “惠惠亲~” 额角的第一个十字爆了。 “青梅竹马~” 第二个十字凸起了。 “不要气馁,惠惠亲,只是一顿饭而已。”虎杖故作挥泪,“过两天再试一次吧,被拒绝再沮丧也不迟。”他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泪花。 对此惠的反应是…… 一言不发地转身,来到虎杖面前,张开右手,修长的五指如爪钳,恶狠狠地箍在虎杖的头皮上,竟恨不得把他以这姿势拎起来。 为什么不对钉崎野蔷薇如此呢?她到底是女生,至于顺平,起哄没虎杖厉害,他就成了唯一被报复对象。 虎杖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暴漫脸呼喊道:“疼疼疼疼疼!太阳穴要爆了!” 看虎杖扑腾的样子,惠一阵解气,这才松开铁爪,钉崎野蔷薇跟吉野顺平静若寒蝉,跟小鸡仔似的。 能打圆场的禅院真希不在了,她似乎有些话跟津美纪说,便留在白色教堂那儿,说聊完后先一步回家,就不跟他们一起去海边了,惠不得不自行解释跟伏黑津美纪的关系。 他说:“津美纪是我尊敬的学姐,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关系。” 他跟津美纪的关系非常纯洁! 惠回头,以杀死人的眼神在三名同期脸上逡巡一圈,充满杀气地问:“明白了吗?” 三人疯狂点头,争前恐后地表达道:“知道了知道了!” “绝对不会搞错。” 惠才放过他们。 插曲后,被制裁的同期终于不敢无限制地调侃惠了,而是乖乖跟他身后,像是跟着鸭妈妈一摇一摆的小鸭子们。 横滨是港口城市,有一条超过三千米的海滨步道,腥咸的海风灌入惠等人的鼻腔,顶头有拍打长翅膀的海鸥盘桓,或许在海边,五月的炎热被潮汐循环往复拍打起的水汽浇湿了,竟很凉爽。 土生土长的横滨人常在这条长步道上散步,已步入正规的港口黑手党致力于洗白他们的部分产业,重塑企业形象,不可能不与市民共享海边的美景。 惠从小在这条路散步,知道哪个角度看落日的余晖最美,至于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从哪里看都是精湛的科技造物。 他忽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大海,见他如此,钉崎野蔷薇等人也扭头。 红色、铺天盖地的比血更浓郁的红色铺满一望无际的天空,或卷或舒的棉白的云也像被落日的余晖点燃了似的,烧成一连串的火烧云,更以燎原之势燃遍天空。 海鸥是一点也不畏惧的,悠哉地展开双翅,在广阔的天空中一圈又一圈地盘旋。 虎杖在此前并没看过这么多的海鸥,却总觉得横滨的海鸥较其他地方更大,似昭示着本地的民风彪悍。 在这绚烂的景色下,港口黑手党的五栋大楼黑黢黢的,看不见一丝光,它们衔接得浑然一体,远看,竟然连一个接缝处都发现不了。 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配合即将落于海平面之下的火球,让人震撼极了,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与吉野顺平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桔红色的火球,看它不断地下降、下降,最终潜入深海。 虎杖长舒一口气,像一场盛大的演出终落下帷幕,而它的壮阔与美丽在人的心上萦绕,久久不离去。 惠不是多话的人,否则定要问他的小伙伴“横滨的海景如何”,可看看他们惊叹的表情吧,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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