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便见水溶已经站起身来,他伸手摸了摸林昭的头,“你跟云罗待着,我去去就回。” 林昭甚至连眼皮都没抬,微微摆了摆手,仿若一点儿都不在意。 水溶推门而出,云罗好奇转头,“你知道国师是谁?” “不知道。”林昭将那一丁点儿果子酒饮了个干净,而后拿起酒壶倒了个满杯的。 “好喝吧!”云罗跟他碰了一杯,又继续说:“那一次啊!我差点自己回不来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林昭貌似很认真的在听,只是云罗又说了什么,他却全然没用心。 自水溶离开后,他便很难找回心思,接连掀了好几杯果子酒,喝到最后,竟觉得整个人都有点儿发飘。 云罗还在滔滔不绝,林昭却已经站起了身。 “唉,你去哪儿?” “透透气。”林昭说。 云罗随着起身,“我陪你。” “你坐好。”林昭绷着脸,“ 不许跟着听到没,不然姐姐不嫁你了。” 云罗:“……” 林昭撂下狠话便出了门。 水溶一直没回来,他不太能待得住,因为他不确定成了国师的绯何想要做什么! 本打算水溶不说,他便不问,但他却无法做到不在意。 林昭原本自己跟自己较劲,最后几番思量,却又决定遵从本心。 他偷偷出了小阁下楼,远远便瞧见了站在道路中间的人。 此时夜已经深了,街道上没有人,只街边挂着几盏红灯笼散着微弱的光。 绯何身着华丽富贵的锦袍,端坐在一张藤椅上,表情略显愤怒的看向面前的人,“还没考虑好吗?” 两人似乎已经僵持了很久,绯何的耐心也早便耗尽,见水溶始终淡漠着脸,不由冷笑一声,“你若想他好好渡劫飞升,便按我说的做,否则,我会用我的方式将他拉入地狱。” 水溶背负着双手,面上表情不显,“执法司拿你不得,不代表天道也没办法。” “是么?那你怎么不动手呢?”绯何冷嘲一句。 水溶抿唇不语,现如今绯何入了朝堂,算是拿住了红楼世界的命脉,稍有不慎,整个世界便会分崩离析。 而今林昭的劫尚且在渡,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他有所忌惮,自然畏首畏尾。 不得不说,绯何的确好本事,竟然能找出命脉之所在。 水溶沉默半晌,似是妥协般地说了一句,“你有没有可能误会了一些事情?实则我与绯辞并无关系。” 绯何嘲讽道:“你这是在向我求饶吗?寂衡。” 水溶抿了抿唇,“你既认定了铃铛是我给绯辞的,那负心人也是我,为何又阻我去见他?” 绯何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因为我不允许你再去伤害兄长。”他说:“寂衡,我要让你离开林昭,离开他,听懂了吗?” -- 林昭悄悄退下,听了那些话,整个人飘得更厉害了。 他先一步回了小阁楼,并在水溶回来的时候调整好心绪。 只是这心绪调整起来有些麻烦,因此他拉着云罗猛惯了不少酒。 自然,果子酒早便已经满足不了他。 等水溶回来的时候,便见到了桌子上面多了好几只歪七歪八的空酒壶。 水溶近身而去,将趴在桌子上的林昭扶起来,看他眼神浑浊无神,显然是醉了! 云罗酒意不深,见水溶回来,悻悻笑笑,边笑边退,“六哥,这真不怪我,他……他也不知怎么,刚出去一趟,回来便不要命的自己灌自己,我拦不住啊!” 只要一拦,这厮就拿林姑娘说事,简直不是个人! 水溶托起林昭软塌塌的身子,将人揽进怀里,“你自己回去。”言罢转身离开了! 林昭醉得一塌糊涂,晕晕乎乎十分难受。 应临见了这般不省人事的小林少爷,只觉万分吃惊,赶忙掀开帘子让他们王爷将人带进马车。 “王爷……” “去行馆。” 行馆是水溶的宅子,离这边很近,平时不怎么来,但有人手留守在此。 应临点了头,先一步叫人前去准备迎驾,而后驾车将人安稳送到。 到了行馆,下人早已经烧好了热水以及醒酒汤。 水溶将林昭抱下车的时候,怀里的人睁开眼睛晃了一圈,觉出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便扒着车门不下车,“寂衡,寂衡你个混蛋……” 应临都要吓死了,这‘寂衡’是谁?小林少爷已经醉成这样了,在他们王爷怀里还敢叫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他硬着头皮虚瞄了一眼他们王爷的脸色。 咦?居然没生气? 什么情况?? 因着太过匪夷所思,故而步子稍稍顿了一下。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儿带路。” 应临忙不迭转过头,快速应了。 反观林昭,手劲很大,依旧拉着那车沿不放手。 水溶也不恼,耐心哄着,口气粘稠且温软,“好,你说得都对,先跟我下车。” “我不下,我要回家,这不是我家。”林昭闹腾的很,死活不下车。 “那我送你回家。”水溶沉吟着,“不过你的衣服都脏了,且哭成这样,若林姑娘见了,必定心疼,跟我去换件衣服,醒醒酒,咱们再回家好不好?” ‘林姑娘’三个字果然最能打动他的心,那扒着车沿的手臂松了松,掀起稀松的眼,最终不确定的问道:“一会儿真的会送我回家?” 水溶点头,“千真万确。” 林昭这才彻底松开手,任由水溶抱着下车。 水溶一路将其抱进浴房,怕林昭害羞,因此早早将人打发走,此时整个浴房中氤氲着温暖的水雾,热气熏得人体温升高。 水溶将他放在浴桶边缘,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此时的林昭被暖雾熏得微微清醒了许多,也总算想起之前因着什么心情不好。 想到绯何竟然以劫要挟水溶让他离开自己,心情瞬间就变得很不好。 以往的那些不在意,也一股脑的全部露出了头来,搅得他心乱如麻。 当衣襟被解开将要褪下,林昭总算在那郁结想望中回过神来,但他酒喝得有点多,做什么都微微有些凝滞。 明明是想拉住那衣襟的,却成了变相的帮衬。 衣摆落在地上,露出白皙的肌肤。 水溶顿觉呼吸一滞,眸光落在他身上,便再也移不开。 林昭很瘦,脖颈处的锁骨十分显眼,靠近心脏的位置上,有一颗十分圆润且小巧的红痣,如同朱砂。 以往林昭十分抵触这般,故而水溶并没细看过他赤.裸的身,现今…… 水溶眸光沉了沉,情不自禁抚过那细白滑嫩的锁骨,又偏偏下移抚在那小痣上,最后偏头吻了上去。 林昭微微闭了眼,缓缓吸了口气,而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哥哥……”他在他耳畔轻轻开口,叫了那声久违的唤。 水溶呼吸略微凌乱了些,抵着那腰身用了些力道,唇瓣贴过眼尾,轻声问道:“叫我什么?” 林昭眼睫轻颤,不敢睁眼,垂头靠在他胸前,“哥哥,我喝醉了!” “嗯,然后呢?”他哑声问了一句。 林昭咬了咬嘴唇,半晌不答。 水溶等不及,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势命令道:“答话。” 后者不满哼了一声,仿若呓语,“ 很难受……以往,哥哥都会抱我。” 貌似不知何时,他又变回了曾几何时那个只会依附在那人身侧的小狐狸。 希望得他垂怜、想他抚着自己亮丽柔顺的皮毛,彼此靠着,汲取温暖。 “难受……还有些冷,要……哥哥……抱……”
第88章 水溶眼底含情,欲.念满身,眸子里的想望疯狂倾泻。 他从不曾见过这般柔软且乖顺的人,像是回到了那些个朝夕相伴的岁月中。 或倚或靠,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抵过他的胸膛,轻声叫他哥哥,会抓住他的手主动放在自己脑袋上,希望得他爱抚。 每每这时,便会惹得他心痒难耐,情不自禁,却总是怕吓到他,故而隐忍着内心深处的疯狂。 林昭觉不出水溶周身的危险气息,因不满于他的无动于衷而蹙眉抬眼,“哥哥是坏人……” 他小性子般的‘哼’了一声,望着那滚动的喉结,使坏般的突然仰头张口咬了上去。 醉酒的人完全没了往日的羞燥与矜持,相反还特别主动,这让水溶十分难捱。 面前是他爱了好久的人,是从见到第一眼便爱上的人。 后来前尘被揭开,那些想要的心思便越发浓重起来。 他注视着这个人这么久 、爱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盼着他长大了,怎么可能不动心思? 他又不是柳下惠。 只不过怕伤到他、怕他接受不了,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打算循序渐进,然而如今-- 面对着爱人的无意撩拨,他心弦乱颤,压抑的情感便如同没了枷锁般的倾泻而出。 缭绕的雾气,氤氲着浓烈的情感,满室清香混合着醉人的波波浪潮。 他将林昭压在浴桶中亲吻,将那浓重的心意透过交织深吻传递给对方。 水花四溅,噼啪作响。 水溶抚过那心脏偏上的小红痣,温柔爱怜地俯身吻过去。 传言,九尾历劫,断尾魂伤,若执念深重,便会化成印记落下,留在最在意的心间。 所以这颗红痣,是他断尾后的执念所化么? 明明那般义无反顾,却偏偏傲娇不认,一直纠结着,只有在彻底醉了的时候才能暴露本性,才敢这般肆无忌惮么? 他箍紧他的腰身,与他紧密贴合,带着浓烈的爱意重重亲吻他,“乖,再叫一声……”水溶哄着他。 林昭浑噩间,只觉内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无比满足。 迎合着那甜蜜的熟悉气息,索取着想要的欢愉,食髓知味般的呢喃着‘哥哥’,又撞进他的胸膛。 湿哒哒的衣服让他浑身不适,摸不到哥哥的胸膛也感受不到那心跳的频率。 林昭不满蹙眉,伸手去扒他的衣襟,小表情可爱极了。 水溶宠溺吻他,将那多余的湿衣服褪去,却不忍他清醒后胡思乱想。 将人抱着亲了又亲,吻了又吻,被撩的火起,最后无法,只能牵着他的手缓缓下移,触到了水里…… 随着浴桶中的温度降低,他费了些力气才将闹腾的人从里面捞出来,而后擦干裹了衣服抱回住处。 房间温暖如春,打扫的十分干净整洁,可见下人们的用心。 窗台上换好了新摘的茉莉,芳香浓郁。 林昭此时被放在床榻上盖了被褥,瞪着红肿的眼睛抚过红肿的唇瓣复杂瞧他,那醉意似乎醒了,又似乎没完全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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