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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您完全没有迟。”玉木先生搓了搓手，万分愧疚道，“是我在这之前，想送一些书给那天那位想买《世界不思议物语》的先生，当然，没有算在给您的书目内的报价内的。那位先生好像很喜欢这本杂志……那天在店里摆出来的不是全部，我怕库存里面有他想要的……” “没关系。”少年回答道，目光却放向了玉木先生的身后，小侦探和狱寺隼人正同时正向他们走来，“我和他、其实认识的啦。” 还没等玉木先生表达出惊讶，柯南率先道，“纲吉哥哥，幸好狱寺先生和您错开了时间，先一步到店里，书架倒下来的时候，他救了玉木先生一命。”他的脸色有些凝重，低着头，镜片反光，“狱寺先生的反应很快，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唉？！”少年着急地用手撑了一下轮椅扶手似乎是想站起来，但又没能像常人那样站稳，又跌回了轮椅。 他身后的山本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面露担忧，“阿纲。” “我没事。”站在境界线内的狱寺隼人顿住了脚步，他的声线粗犷，音调却是不低的，还有喜欢性地拖长音，所以当他言简意赅时，就会显得格外沉郁。 “是、是吗，那就好……”纲吉的目光仍在狱寺隼人身上上下逡巡着。 这时，正站在店门口给玉木一郎做笔录的警官跑过来请玉木先生回去。 玉木先生和小侦探对视了一眼。 “没事的，玉木先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所以只要好好配合警方调查就好了。狱寺先生也说他不会起诉的。”小侦探口气中带着安抚，“最多，公园那边可能会要求一郎先生承担损坏公物的民事责任和赔偿。” 玉木先生心情沉重地点点头，“谢谢你啊，柯南。”然后他向少年再次表达歉意，“沢田先生，我儿子那边还有点事……我先失陪了，改日，我带着他一起给您登门道歉。” 他又转向狱寺隼人，深深鞠躬，“狱寺先生，这次真的给您惹麻烦了。谢谢您不追究，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小事。不必再提。”狱寺隼人挥了挥手，“你儿子的事你自己多上点心吧。什么都不说，是不会互相理解的。” “纲吉哥哥是不是和狱寺先生闹别扭了？”柯南见状从警戒线中钻了出来走到少年身边，踮起脚，用手捂住嘴对少年说起了悄悄话，“那天在书店纲吉哥哥让我试试和狱寺先生交换书，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是纲吉哥哥做了什么让狱寺先生生气的事吗？” “呃，啊……柯南君为什么这么说啊？”纲吉反手安抚了一下山本还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后配合着将头贴近柯南。 “因为，纲吉哥哥来自意大利，狱寺先生也是意大利人。狱寺先生当时一进书店就直奔悬疑推理区域而去，而不是在寻找《世界不思议物语》。 如果是陌生人，不会连接触都没有接触，话也没有说过，就笃定对方会想要某一本特定的杂志吧？还确信对方愿意用一本高价值的古董书做交换。 可是如果你们是互相认识的，为什么狱寺先生又总是逃避直视你呢？纲吉哥哥好像也一副不敢搭话的样子…… 要不是相当亲密的人，仅仅只是认识的人的话，反而会更加客气吧？而如果是关系不好甚至有仇的人，一开始就不会和我换书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哥哥和小五郎叔叔确认过，白发绿眼睛的‘狱寺’是纲吉哥哥文学和艺术方面的家庭教师，而狱寺先生又是意大利国家爱乐乐团的小提琴手。所以……我就在想，”说着，柯南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叠票，“这个，狱寺先生是不是原本给纲吉哥哥准备的呢？现在，狱寺先生反而把票给了我，像是闹别扭的样子。是因为纲吉哥哥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吗…？比方说，逃课之类的。”他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少年，好像想从这个问题中得到更多问题的回答。 和玉木先生谈完后，保持沉默，眉头紧锁的狱寺隼人耳朵一动，转回身颇为不满地瞪了一眼小侦探。 看到狱寺隼人露出除了忧郁之外的活泼神情，少年忍俊不禁，直接“哈哈”笑了出来，掩盖掉了他身后山本没忍住的一声“噗嗤”，“——那、为什么就不能是、隼人惹我不高兴了呢？” “……啊？可是、狱寺先生是你的家庭教师吧？还有他惹你不高兴这个说法吗？”小侦探显然没想到明明是自己在试探，居然还会被反问，“而且，当时纲吉哥哥看上去不像是在生气啊？倒是狱寺先生好像一副不愿意和你说话的样子唉。” “唔……当时看起来、是这样的吗？那果然是我看上去、不够有一家之主的气势吧——柯南君，那个，其实……虽然隼人会教我、这两门课程，不过，严格算起来，他可是我的家臣哦。”少年伸手屈指弹了弹票面，“而且，票的话，我也已经拿到了一等席位的。” “家臣……”小侦探抽搐了一下嘴角，眼神中露出了“这也太中二了一点”的表情。 “是哦，柯南君。是家臣。在日本、不是也有这种说法吗？而且……虽然看上去很凶，不过隼人其实是那种很讲规矩、又很容易害羞的类型。尤其是、想不好、和我怎么开口的时候……”少年笑眯眯地点了一下自己的岚守，“对吧，隼人？” “害羞…、。”狱寺抿了下嘴角，“您说什么都对。”他伸手抬起警戒带微微弯腰走了出来，琴袋的边缘与小侦探的脸擦过。 “那当时为什么——”柯南质问到一半时突然恍惚了一瞬，他的鼻子耸动了一下，“嗯？怎么有股……像烘焙店里……香料的味道？” 少年眨了眨眼睛，“烘焙……？柯南君，你饿了吗？啊……”他举起智能手表晃了一下，“已经这个点了唉，我也、有点饿了，要不然，等下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那几个小朋友——是少年侦探团，对吧？我们见过的、在……之前小九的那个案子里，要不要，也一起呢。” 少年安静地笑着，看着小侦探无奈地看向身后那几个偷偷摸摸跟过来，此时正对他们讪笑的少年侦探团。 说起来，论岔开话题的功夫，这几年他可是练的炉火纯青了呢。少年将手伸进衣袋，摸索了两下薰衣草精油。 「里特课」消除血迹用的喷剂的肉桂味目前还无法彻底消除，但这种味道消散地很快，淡去后又会让人觉得是烘焙食物的味道，即便有人注意到，也容易解释或是混淆认知。 然而侦探通常都能关注到常人关注不到的细节，尤其是十分推崇福尔摩斯追踪现场痕迹的小侦探，如在手机上和少年互通信息的「余市」所料，柯南果不其然自己为自己下了精神暗示。 气味、声音，都是能和视觉印象相关联的感官，科学家曾试验让志愿者判断一个猫型烧水壶的剪影到底是猫还是烧水壶，实验结果表明，播放烧水的汽鸣音时，大部分志愿者都能判断出那是烧水壶，而播放猫叫时，志愿者又会选择猫。 一味地否决不如将柯南的认知向别的方向引导。 「余市」是一个心软的人，而少年不介意接受对方一个小小的恳求。 ——若是不成，在小侦探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或是日后翻起这段往事，加深对少年的身份的认知，也一样在预料之中。 家臣，是啊。 他们都是我的家臣。 ——身为彭格列的首领，里世界的教父，这样的身份背后所代表的权势地位，和与其挂钩的责任与重担…… 工藤新一，我会一点点地，让你知晓。 ---- 17岁的纲吉写起来果然和31岁有好大的不同。 明明都是同一个壳子。 真是神奇啊。 这章啊，这章是？？夹心，唉嘿。
第三十九章 浅灰¶肉桂香气 不，不对。那不是烘焙的香味。 或者说，不全是。 心不在焉吃着餐后甜点，甘薯法式奶油吐司的柯南看向一边默不作声，有一勺没一勺地舀着柿子萨白昂慕斯的灰原哀，忍不住小声提示道，“喂，灰原，这道甜点是含酒精的唉。” 灰原“叮”地一声放下勺子，压低声音用极快地语速说，“你怎么回事，从正菜开始每道菜都要和我吐槽一下，我说，这里可是东都第一难订的米其林三星法餐厅！没听到刚才纲、他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才放我们全员进来用餐吗？！难道你要让我减免一道甜点？！” “可是、步美他们不能吃啊！他们都眼巴巴地在看着你啊！”柯南也提快了语速，“刚才他提议是来这里还是去家庭餐厅的时候你干嘛拧我的腰啊？去家庭餐厅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了吧！！”他用眼神示意灰原向旁边的桌子看过去。 那里坐着沢田纲吉、日本武和狱寺隼人。 是难道你要让我拒绝吗？！而且你刚刚自己不是也吃得很开心吗？那个山羊奶巴伐露配坚果，还有烤马鲛鱼！”灰原压根不为所动，她对甘薯不太感兴趣，所以这道甜点直接给了孩子们。 幸好他们在包厢内用餐，少年也没有和主厨合影的需求，并且因为增加了几个孩子用餐，除了山本和狱寺，所有人的饮料换成了无酒精气泡果汁，所以少年干脆也没有要侍酒师。 柯南想起来山本武自己就经营着一家米其林一星怀石料理餐厅，也是大师级别的侍酒师——今晚的酒就是他自己选择的。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次菜单有好几道和雪莉酒相关的菜啊！先不说这道甜点干脆直接加了雪莉酒，还有刚才那道雪莉醋渍梅子牛肚，文火小牛肉佐土豆泥的配酒也是雪莉桶的山崎金花版，再加上之前你在小久保家对他前后不一样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巧合吧？” “……这几道菜在Quintessence算比较常见的！虽然和季节不太匹配让人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你忍到现在也不容易。”灰原叹了口气放弃般地抱起手臂，“趁着现在是甜点时间，你想问什么就问好了。” 柯南再次扭头警惕地看了一眼还在安静用餐的三人，那一桌上的是标准的十二道加酒，此时已接近用餐尾声，甜点也上到了固定菜单蛋白霜冰淇淋。 柯南看见坐在少年对面的山本武咧嘴笑着毫不客气地从对方的小碗中挖了一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引来坐在少年身边的狱寺隼人低声喝止。 隐约约间，他似乎听见了狱寺隼人对少年的称呼——“十代目”。 家臣。 十代目、Decimo。 再加上那份宝石购买合同上甲方家族纹样的盖章…… “喂，灰原，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柯南将自己的甘薯吐司推向元太，“元太，还饿的话，等等吃完了回去的路上看看有没有点心再买点吧。” 有鱼有肉的主菜对孩子们来说量差不多也够了，只是这家餐厅讲究食材的新鲜烹饪，口味偏清淡，对孩子们来说不算太有吸引力，此时已经吃完了的光彦和步美两人正拿着摄像机拍摄装修素雅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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