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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喃喃着，“不、你不会的……你——”他突然扭过头，语气失落道，“不……你说过，你早就说过，你对航天没有涉猎……”他看到了纲吉放在床头的那个制氧装置上纲吉的身体数值，纲吉的血象数值中各类免疫细胞低得可怕。 ——免疫抑制剂压下了纲吉身体中过激的免疫反应，也彻底破坏了他抵抗外界细菌病毒入侵的能力。 纲吉现在根本就走不出这间形同病房的卧室——其实，就连他和云雀，此时此刻也不宜待在这里了。 他也看到了少年正不断试图握起拳头，却一次次无力地瘫软松开 自己刚刚……是在道德绑架，是在下意识地依赖这个病弱的少年，在逃避自己的责任吗？ 他一咬牙，握紧拳头，“抱歉，纲吉。是我不对，你不要多想……表世界惹出来的事，就该由表世界的人解决才对——你安心躺下养病吧，我、我会想办法的。” 说罢，他转身离开。 云雀恭弥开完灯后就在门边的墙壁上等着了，他侧过身，打开门，柯南与他擦身而过。 所以他也就没有看见，云雀恭弥脸上一抹戏谑的表情。 -- 27下线倒计时2（应该 -- 27：卖惨，示弱，装楞。一键三连！（等等？） 柯南明明都已经想到了「花名册」的存在有多么重要了唉。 18：不耐烦地抱臂敲手指看小动物演戏。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透明¶ 权力永不眠 被柯南找上门的时候，降谷零刚刚才向黑田兵卫汇报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羽场二三一并没有真的死亡，这是一个连风见裕也也不知道的消息。 “连最倚重的左右手，能够得见你真容的部下都要隐瞒，「零」先生，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劝服88231一「自杀」？88231的罪名是入室盗窃，他的刑期并不长。”柯南抱着滑板在堤无津河岸边找到降谷零时，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就像一个最普通的游客那样，双手撑在河岸护栏上，一手握着手机，向下看着下雨过后加速奔流的河水。 然而这片城町前不久才刚刚遭受了电子产品被入侵的大范围恐怖袭击，街道上所有的电子大屏、橱窗中展示的电视机、游戏机、手机和小家电全部失灵，警视厅对所有交通要道进行了管制，由交通部的女警在下过暴雨后行人寥寥无几的街头指挥交通，因为就连信号灯也是联网设备，存在被入侵的风险。 犯人是司法系统内部的人，甚至能够入侵Nazu的网络，修改航天设备的轨道参数。 「天鹅」是在即将进入大气层之前失去控制的，Nazu美航局预计按照现行轨道，「天鹅」最终将直接撞上警视厅。 几乎整个的东都居民都已前往填海地「海洋边境」避难，因为东都已经没有比那里场地更大、更合适的地方了，哪怕那里才刚刚发生过爆炸。 只要市民避难成功，没有切实感受过爆炸、受到伤害的民众就只会记得是「海洋边境」这片人造大陆宽阔的空间拯救了他们。 被炸的场馆原就是一个类似于体育场馆的低层建筑，由空中花园与飞瀑组成，拥有大面积的绿化，主要功能设施集中在一层大厅，各类设备设施则集中在地下室。 会场建筑不高，圆形建筑一圈办公区域由于还未启用，大多数可移动设备和家具也还没有入驻到位。 要重建、并不难。 ——教父是不会让他的家人吃亏的。 算无遗策，不外如是。 降谷零回过身，他向后靠着河边的护栏，头向上仰望着夜空，“风见已经带着人去找日下部检察官了，只要「天鹅」号进入大气层，信号被Nazu美航局捕捉到，就能重新修正「天鹅」号的轨道。”降谷零并没有正面回答柯南的问题，这是他不能回答的。 游戏公司实际上为组织服务，入侵Nazu美航局的缘由也不是能够让羽场二三一得知的秘辛。 从他冒然入侵那家游戏公司开始，他就已经被各方势力盯上了。 那时候的「波本」甚至不知道岩井纱世子是组织发展的人。 如果放任羽场二三一从拘留所转移至要他要服刑的监狱，等待着这个心怀正义却行事鲁莽的年轻人的，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于是「零」冒着暴露自身的风险，冒险向组织主动请缨，以羽场二三一在潜入游戏公司内部系统时很有可能看到了组织在「那个软件」上的图谋和布局，如果放任他多接触外界，组织就会多一分暴露的风险为由，申请在拘留所里就将羽场二三一灭口。 「波本」在组织中的人设就是一个消息灵通、掌握许多达官显贵秘密的人。 虽然组织从未让他接触过「那个软件」，但那位大人似乎也并不意外「波本」知晓游戏公司是组织实际控制的产业，爽快地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是「波本」主动向组织递上的把柄，又能降低组织灭口的成本和风险，对那位大人而言，哪怕怀疑「波本」有异心，也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于是「零」在当夜劝服了羽场二三一，让他接受了公安的保护，并伪造了他的死亡。 实际上羽场二三一并没有察觉到组织的存在，但无论是橘境子日下部诚，都和他走得太近了，而组织的行事风格，一向来喜欢斩草除根。 为防隔墙有耳，降谷零没有将羽场二三一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这两人，他也没有以公安的名义追究日下部诚违法启用「协力者」。 是「波本」所处的境遇，「零」的隐瞒和纵容，最终酿成了眼下的苦果。 用非法的手段，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与后果——无关正义，这不过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交叉的皮鞋尖，“柯南君，我很好奇，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88231还活着的？” 降谷零并不意外柯南最终会拿到88231这块拼图，推理出真相，然而到了眼下这个光景，小侦探又能做什么么？ 他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承认了也无妨。 “因为权力。”柯南推了一下眼睛，见降谷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平静地解释道，“云雀先生——云雀恭弥先生、安室先生应该知道他吧？他说，这是一块没有权力就不能获得的拼图。 拼图的正面，即羽场二三一这个人的存在和生平其实不难拿到。 既然这是一块展示真相的拼图，而真相就是日下部诚为了替羽场二三一复仇策划了爆炸案，那么我到底还有什么真相没有推测出来？ 所以、云雀先生指的是拼图那看似没有任何信息的背面。 已经死去的羽场二三一，他的背面是会是什么？ 又是什么秘密，握有权力的人能知道，而我却没有途径知道、也不能知道？ 人死如灯灭，被死者带入坟墓的秘密才是秘密。 而任何能够被「权力」触碰到的秘密，在如今这个电子信息时代中，与裸奔无异。 除非，这个秘密就是生死本身。 纲吉说，羽场二三一并没有被吸纳入里世界。 他还说，如果是救人，他或许还能勉力为之。 所以，羽场二三一，并没有死。安室先生，当初是你、是公安救了他吧？ 然而为了社会的安定，为了日本的国际形象，为了公安在民众中的公信力，羽场二三一，要被再一次的牺牲了。 安室先生应该已经上报了吧？这个所谓的真相。 对上面的大人物来说，羽场二三一已与死人无异。 但是对日下部先生来说呢？ 安室先生说，风见警官带着活生生的羽场二三一去见日下部诚，劝说他收手，劝说他重新修正「天鹅」的轨道。 但是，安室先生……当我问纲吉日下部诚到底知不知道「里特课」的存在时，他却避而不答，他反问我……他又能做什么。 纲吉从来没有对我撒谎过，从来没有。他只会隐瞒而已。 所以，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日下部诚是知道的。 而当他见到风见裕也的时候，就会知道你们公安警察已经查到真凶是他。 然而他还是被临时提拔了。 爆炸案总要对上面有个交代，那么谁会成为他的替罪羊，就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柯南的语气渐渐压低，“——安室先生觉得，日下部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在复仇？他追求的正义，又到底是什么？ 能够下定决心将国际峰会会场炸掉的男人，能够让整个东都都陷入电子恐怖袭击的男人，能够操纵火星探测无人机向着位于市中心的樱田门撞过去的男人，你觉得、到了这种时候，一个对他而言，在当年就已经舍弃掉检察官总管的位置，能让他回头吗？ 安室先生，日下部诚是抱着以死谢罪的觉悟向整个日本、整个世界揭露日本社会制度丑恶之处的。 把一个活着就是为了被你们公安警察再次背叛、被押上审判席的羽场二三一带到这样一个有着必死决心的人面前，你觉得，这是安抚？还是火上浇油？ 「零」、我以为你追求的虽然不是全然的正义，却也是为了社会安定，你现在要告诉我，我错了吗？” 出乎柯南所料，降谷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救人，或可为之」……原来如此……原来，纲吉君是这么和你说的。”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因势利导、步步为营……传闻、听说和亲身经历，原来，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位时时刻刻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多面卧底、日本公安站直身体，从高一些的栏杆上一步跨到了柯南面前，仔细端详着柯南的脸，“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会是你了。 柯南君，我原本以为，日本有你一个深不可测的，能读懂人心，能够提前安排、决定别人的选择，在真相之上谱写命运剧本的小孩子就已经很可怕了……” 他止住了话头，从口袋中摸出车钥匙向上抛了一下又接住，“你猜的没错，日下部诚的确没有被我们说服。”他按下解锁按键，“但是，88231……羽场二三一为「天鹅」变更了轨道，让样本舱重新按照原定轨道坠落——所以，拼图的背面不是空无一物的，上面有一个签名，叫做「权力」。 眼下，手里握着东都人性命的羽场二三一手里，就有着「权力」。 那么，柯南君，你现在还能信誓旦旦地推理出真凶到底是谁吗？ 这项权力，又是谁赋予他的？ 柯南君，日本现代社会和平多年，所以总是会让人忘记，「权力」除了源于现有社会秩序下围绕资源财富分配的「话语权」、除了那些肮脏龌龊政治家为满足私欲的勾心斗角，它最初诞生时，其实是指——「生杀大权」。” 柯南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他呆呆地抬头看向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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