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本是惊艳,到后来只觉玄奥,但到最后这人落入了鹤之舟怀中,在细密的“雨水”中拥吻到一起,他便面红耳赤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明知是非礼勿视,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分开了一点点指缝。 记忆中的李相夷年轻而又意气风发,与他说话时还带着少年人的锐利与朝气,而与他相处的江湖游医却是知识渊博,老谋深算又身体柔弱,需要保护。 当二者二合为一时,才成了如今这个有着非凡过往的李莲花,却也是淡然且平和中带着智珠在握。 他还是第一次见李莲花这种肆意的姿态,与他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但却也很好。 如果他没有在一吻结束后顶着晕红的脸跟红肿的嘴唇轻飘飘地朝他这边看一眼的话。 后背都僵硬了的方多病缩了缩脖子,一溜烟地跑回了二楼,躺在床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很久了。 “你吓到他了。”鹤之舟轻轻吻去李莲花脸上的水痕,轻笑着说道。 怀中人垂着眼睫依恋地与他耳鬓厮磨,声音显得比平日更加慵懒,“这小子心大得很,吓不着。” 鹤之舟脸上的笑意更深,手贴在他背心,轻而易举地将两人身上又被淋湿了的衣服与头发烘干。 他将手探入怀中人披散的青丝间,指腹落在这人的后脑上柔柔地摩挲了几下,才问:“乔女侠与肖紫衿即将大婚,你该收到消息了吧?” 李莲花勾着他的肩,未执剑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下颌:“吃醋了?” 说话间弯着的眉眼叫鹤之舟爱不释手,忍不住贴上去吻了又吻。 李莲花只觉得他这细碎的亲吻像极了兴奋时便要伸舌头舔人的大狗,被亲着亲着,便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待亲昵的劲头过去后,他们又坐回了方才的石头上。 李莲花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这也并非无的放矢,对曾经的李相夷来说,乔婉娩确实是他心中最在乎之人,二人的深情武林至今仍有不少传言。 否则剧里角丽谯也不会用乔婉娩来试探李莲花的真实身份。 “你打算怎么办?”鹤之舟抬手将他落到脸侧的碎发掖到耳后,声音轻柔地询问。 李莲花如今倒没什么怅然的,只是看着他的眼,平和地答道:“总是要去一趟的,毕竟是受我所累。” 乔婉娩与肖紫衿新婚的地点定在了慕娩山庄,也就是曾经四顾门的旧址。 在去之前,他们还是绕道去了普渡寺,拿到了乔婉娩寄来的请帖,才在婚宴开始的前一天赶到了百草坡镇。 四顾门这些年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因为百川院仍旧主持着江湖公义,李相夷的传闻也仍为人津津乐道,所以镇里尽是熙熙攘攘的江湖客,若不是鹤之舟的四季客栈特意留着自用的房间,他们来得这般迟,怕是只能继续住在莲花楼里。 他们在大堂内吃东西时遇到了关河梦以及在元宝山庄认识的苏小慵。 才通情窍的少女读不懂义兄的情谊,却被体贴地为自己解围的李莲花迷了眼,哪怕李莲花在元宝山庄里已告诉她自己心有所属,也抵不住再见面时小姑娘明亮的双眼。 鹤之舟看了眼一脸不快的关河梦,将膝盖默默地靠向坐在身边的人。 随后李莲花那修长白皙的手便搭到了他的膝上,在他腿上轻捏了两下,才收回去端起桌上的茶杯,回答关河梦试探的问题。 他垂下眼睫掩住了眼底快要漫出来的笑意,在关河梦因为李莲花给出的药方过于霸道,恐有碍患者性命而发火时用筷子止住了对方拍桌的动作。 关河梦本就因苏小慵而对李莲花心怀芥蒂,见他阻挠,手指一翻,当下便见手中银光一闪,一根细长的银针直冲鹤之舟手腕穴道而来。 两人都是学医的,只是关河梦所修习的内功必定比不过他的北冥神功,故而他也没有太与人为难,手上一扯一拦,对过几招后他用了些内力将人震退几步后,才笑着道:“关公子这一手乳燕神针果真了得。” 关河梦面色冷凝,却还是朝他一拱手:“比不得鹤先生。” 鹤之舟知他心中不快,便搭住李莲花的肩膀,解释道:“关公子方才误会莲花的意思了,他之所以敢给患者直接服用虎掌,自然是因为有把握以内力化之。此事对他人或许不易,但于我却并非难事,他自然想用什么药,便可用什么药。” 他说着目光便落在身边这人的侧脸上。 李莲花淡定地抿了口茶,“鹤大东家这么说倒像是成日在为我收拾烂摊子一般。” 说着嘴角往上一挑,“倒叫我不好意思再与大东家混玩在一块了。” 方多病在旁边默默地捂起了眼,果真下一秒便见鹤之舟整个人都贴了过去,“自是我非要缠着你的。” 关河梦似是看出了什么,眼睛闪烁了一下,倒是苏小慵还懵懵懂懂地托着腮看着两人,感叹了一句:“你们的关系真好。” 曾经也是这般天真的方多病怜爱地看了他一眼,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便听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在背后喊道:“方小宝!” 他登时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跑。 鹤之舟抬手将他按回了座位上,他见实在无处可躲,便只好豁出去地朝那出声的女子望去。 只见一个眉宇间与方多病有两三分相似,做侠女打扮的女子目光炯炯地望着并肩坐在一起的鹤之舟与李莲花。 “李公子,鹤公子,又见面了。”她软着声音,一屁股挤开了方多病,坐在了靠近李莲花的那边板凳上。 原来是当初在昆仑玉城有过一面之缘,想要将方多病逮回天机山庄的天机堂二堂主,何晓凤。
第69章 醋了 天机堂向来不参与江湖事,堂主何晓惠对那个影响儿子深远的天下第一李相夷甚是不喜,更讨厌害自己二妹未婚生子,早早便香消玉殒的单孤刀。 所以对于乔肖大婚这样的武林盛事,她也没有丝毫要掺上一脚的意思。 不过与姐姐不同,何晓凤对武林并没有那么多排斥,又爱凑热闹,正好还很有可能逮到方多病,便早早地来到了百草坡镇守着。 到了这大婚的前一日,才终于听到跟他一起来的护卫说在山下看到了莲花楼,急急忙忙地寻摸了过来,最后不单只抓到了方小宝,还见着了容貌不俗,气质也高雅的鹤之舟跟李莲花。 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一时觉得鹤之舟更加英俊,尤其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睛配上深邃的轮廓,三庭五眼生得再标准不过,实在是少见的好样貌,一时又觉得李莲花面容清隽,温润如玉,唇边的浅笑都那么恰到好处,实在是气质斐然,叫她脑海中只浮现出“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句诗来。 方多病对自家小姨看见好看的男人便走不动道的坏毛病十分了解,但眼前这两个都已经互许终生了,哪里是她能招惹的,便忍不住不停地扯她的袖子。 “方小宝!”不堪其扰的何晓凤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给我老实点,等参加完乔女侠跟肖大侠的婚宴之后就跟我回天机山庄!” 方多病哪里愿意回去,他忍着疼努力朝鹤之舟跟李莲花挤眉弄眼,让他们赶紧给他搭把手。 李莲花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看得他只觉得自己脑袋都要冒火了。 他就知道这个死莲花是嫌他太碍眼了,打扰了这家伙跟阿舟亲热,所以这人巴不得他赶紧走! 鹤之舟给李莲花的碟子里夹了一块糖醋肉,才慢悠悠地开口:“二堂主。” 何晓凤几乎立刻甩下了方多病的耳朵,两眼放光地凑上前来:“诶,鹤公子,你只管叫我晓凤便是了,二堂主多生份啊。” 鹤之舟极少在这个时代见到这么热情似火的女子,不由得看了一脸无语的方多病一眼,才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是这样……多病他这段时日跟我们一起在查一个案子,如今才进行到一半,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不知晓凤姑娘是否能容他再随我们一起再同行些时日?” 他顿了顿,朝她拱了拱手,笑道:“待案子了了,我与莲花一定将他安全地送回天机山庄。” “说什么送不送的。”何晓凤连忙从怀中掏出两支信烟,一人一支地塞进他与李莲花手中:“你们若是有小宝能帮上忙的事,尽管喊他去便是,到时候事情办完了,只要点燃了信烟,我必即刻赶来,将他接回家去。” 鹤之舟看了眼手中的信烟,又看了看捂着心口被自家小姨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方多病,忍不住轻笑了声。 “那便多谢晓凤姑娘了。” 这时李莲花夹了一块松鼠桂鱼轻轻放进他的碗中,将他的注意力又拉回到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他面上笑意深了几分,一侧的脸颊因为扬起的嘴角露出一道浅浅的线痕,叫旁边的何晓凤不由得也跟着方多病那般捂起了心口。 这顿有些过于热闹地饭吃完后,方多病被何晓凤抓去当了苦力,她打算退掉武林客栈的房间,搬到四季客栈这边来。 而苏小慵也在关河梦的提醒下恋恋不舍地看了李莲花一眼,便随着义兄离开。 鹤之舟与李莲花一起回到房间。 只是他才打算点灯,手便被李莲花拦住。 “点了也很快就得灭了。”这人语气淡淡地说:“倒不如不点。” 鹤之舟眨了眨眼,便见他转过身去,解开了身上的腰带。 “上次让你换一种药,你做好了吗?”他听到李莲花一边褪下外衣,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险些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药是什么。 武人的耳朵好使得很,方多病还是个小辈,他们总不好冒着会被他听墙角的风险做些逾界之举。 虽说晚些时候方多病也还是要回到隔壁,但这会儿他们另一侧却确实是无人的状态,所在的房间也十分清幽…… 鹤之舟面颊微微发热,从腰间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了做好的新药。 他委实不想让李莲花知道自己竟随身带着这种药,但这药自打做好之后便没有用过,他也难免会有些邪念,想着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便鬼使神差地放入了荷包中。 李莲花倒是十分坦然地从他手里接过去,开了盖子地轻嗅了一下。 “你加了莲花瓣?”这次的膏体比上次的乳白色似乎多了一丝丝粉色,气味闻起来十分清雅,瞧着倒不似是用于那种事情的膏药。 鹤之舟扶住他仅剩下里衣的肩膀,低头靠过去,轻轻应了个鼻音,便在磨蹭间含住了迎上来的嘴唇。 李莲花在亲密之事上总是不吝啬于给他回应,唇舌交缠间将他那点羞赧驱散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纯粹的激动与渴望,将他扯开了谨慎的那根衣带,将人从单薄的里衣中扒了出来。 被吻着的人也伸手过来解他的衣服,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床上走,鹤之舟的衣衫也跟着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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