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听声音的诸伏景光:“?” 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你怎么——”贝克夫妇的脸色惨白更进一步,得像刷了漆般僵硬,“这就是你的能力?!” 贝克女士愤怒极了,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她又害怕。 围来的十五名保镖都迟疑地停住了,只要黑发青年扣下扳机,那么两人不死也得残。 “踏踏踏……”奔跑声忽然响起,它是从微弱到变大,由远及近,听上去像是有谁在急匆匆地向这里跑来。 在场有闲心的几人都有些困惑,纵使记挂着面前的场面,也都向声音接近的方向投去了一小片视线。 拉弗格也侧过头,向舞台那里看了过去。注意到的人都有点无语,到底是多么自信才会去关注别的地方啊! 但贝克先生抓住了这个机会,他是贝克女士的父亲的养子,曾经经受过的训练是奔着保护贝克女士去的,不管是射击还是格斗都在平均值以上—— 西装下摆的枪在他手上转圈,瞄准黑发青年侧头露出的太阳穴,金发男人神情冷厉地扣下扳机。 “砰!”子弹出膛。 “哗啦!”舞台上垂下的红色帷幕被人从后面一把掀开,被追着跑到这里的另一名黑发青年站在了聚光灯下。 他呼吸平稳,甚至略带从容,飞快地扫视了一圈舞台下的场面。 他和拉弗格有着同一张脸,目光掠过他人,像飞鸟展翅自湖面一晃而过,落在拉弗格身上时,又像飞鸟找到了落脚的树梢。 拉弗格头也不回地扣下扳机,贝克先生的腹部被射中,发出一声闷哼。 而他自身没有被击中——即使注意力被吸引,也及时侧头躲过子弹,只是擦过了脸颊。 血从子弹划过的地方流了下来。 而一直被众人以为是易容的这张脸,仍然完整且干净,没有任何脱落的迹象。 底下的黑发青年望着舞台的年轻人,微笑着抬手,用食指蹭过这处伤痕,抹出一道艳丽的赤色,像是孩童用颜料在面上作画一般、毫无疼痛的自然姿态。 鲜红的血液在白净的面皮上格外显眼,与深海般暗沉的群青色瞳孔对比,像是茫茫天地间最不可忽视的一抹色彩,却具备着充分的、难以形容的生机。 “嗨,晚上好。”他弯起眼睛,语气温柔又缱绻,“神名先生,在这里见到你真高兴。” 贝尔摩德这回无法按捺中惊讶,前所未有的荒谬席卷而来,促使她迈步向前,试图近距离观察拉弗格。 ——区区易容,能做到这样的真实程度吗? 随后追来、掀开帷幕就看见如此场景的琴酒和波本都想到了同样的问题,站在角落一时沉默,死寂般的无言在空间内蔓延。 而被光照着的黑发青年,眨了眨那双蓝眼睛。
第162章 针锋相对 * 〖!!!〗 〖剧情发展的太突然我有点懵……没人说话吗?〗 〖都惊呆了啦!!〗 〖别讨论了,直接看下去!〗 不算漫长、只有仅仅两三秒的呼吸过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神名深见平静地开口指责:“你该注意不要受伤的,富加见。” 众人(组织一方):“……” 你就只想说这个吗? 他们难以置信,他们无法理解。 关心朋友放在这时候,是太普通又太怪异的反应。 尤其是拉弗格的笑容在此刻温柔又喜悦,令熟知他行事风格的众人毛骨悚然。 “抱歉,是我不注意。”拉弗格乖乖道歉,在他同事眼中可怕极了。 与此同时,他对准贝克女士的腹部开了第二枪。从未受过这般伤的女人发出痛呼,扑倒在丈夫身边。 “神名先生,你见到我不高兴吗?”他追问,神情无辜,但眼角微垂,好像要是被肯定就会立刻作出哭泣之态。 舞台上的黑发青年的神色并不为他伤害他人动容,似乎是早已深知本性又或者是相信他而镇定的不得了。 “我自然高兴。”他微微笑着说,向前几步,弯腰捡起先前被扔到台上的手枪,“但场合似乎不太对。” 亲眼见到这枪被拉弗格扔上舞台的贝尔摩德、尊尼获加和黑麦三人眼角微抽或眉心一跳,都有些不太想猜测拉弗格是否早就料到神名深见会来到此处——为对方特意准备的武器? 这是否太过料事如神、设计一切到了恐怖的地步? 三人默然无言。 “你难道不是有预料才来的么?我的朋友。”拉弗格转了转枪,笑容满面地道,“但我非常高兴哦,神名先生。” “琴酒,辛苦了。”他转向站在角落里的琴酒和波本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正在琢磨拉弗格易容的贝尔摩德和另外两人都一惊。 波本也终于抓住了从在礼堂外见到神名深见以来,琴酒态度上的那点怪异感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看好戏”是在登上这艘船时就有,但他那时只以为琴酒对拉弗格被组织针对而幸灾乐祸,现在看来……要看的好戏是别的? 等等,贝尔摩德都不知道吗?!注意到千面魔女的意外,他反倒震惊起来了。 银长发青年面色阴沉,一点都不为拉弗格的诚恳感动,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我可没什么功劳——感谢你的朋友吧。和你说的一样,他来了。” 他瞥了前方静静看着的黑发青年一眼,不知是嘲讽还是怜悯地轻嗤一声。 随后他后退一步,离开舞台,接手了对组织成员的指挥权,对公司剩下的十几名保镖动手。 波本也跟了上去,他看出来场地只会限制在这一层,倒也不担心失去知晓接下来发展的机会。 贝尔摩德也懒得阻止,朗姆的计划显而易见的失败了,之后受影响的也不是自己。 她现在对面前发生的事更感兴趣,并且相信就算琴酒表现得这样冷淡且敬业,也不是真的就毫不关心了。 ——没见尊尼获加和黑麦都同样凑近了这边吗? 虽然也是因为要听令将场上的那十几名保镖干掉,但谁说就没有好奇心了。 可神名深见只是沉默。 在场的人对他的印象大多是干干净净没什么威胁性,就算持枪在手,神色含笑到与此刻情景不合,也诡异得毫无锋芒。 他看着台下的拉弗格,在光下澄亮的蓝瞳缓慢地眨了眨,片刻后轻轻叹气。 “你知道了多少?”他问,神色毫无变化,语调有些细微的起伏,好像将一切情绪都压制住、却还是无法掌控这一点细节。 “知道什么?”拉弗格反问,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眯眯的,“从最开始就知道一切的是你,神名先生。上次我就这么说过了。” 代号成员们:“……” 他们都想起了白滨山庄天台上的那场充满纠葛、令人吐槽无能的对话。 所以这次也是神名深见明知道有问题、也还是配合地登上了这艘船……吗? 大家都有点想打问号。 就算是朋友,也纵容到了奇怪的地步啊! “是我问你。”神名深见收起笑容,沉下脸色时有着一种近乎突兀的压迫感,那双蓝瞳犹如凝聚风暴的海面,“我登上这艘船,不是让你在这里转移话题,富加见。” 他看上去比白滨山庄的那个时候还要生气。 “但你不觉得这些事有趣吗?”拉弗格丝毫不慌,在观众席的第一排、正对黑发青年的座位上坐下,他笑着张开双臂,左手食指上还挂着枪,“看见我在这里你就能猜到,大家的心思和情绪变化都足够精彩。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出事。——我们都喜欢这个,对不对?” 青年左脸颊还带着血迹,先前指腹擦过的地方画出一道红痕,在他笑眯了眼时,像是猫的胡子在抖,他向上抬眼时,看着乖巧无比。 只有神名深见能看见他这副样子。 在其他人视角里,拉弗格依然如一开始那样欠揍——他似乎对自己的朋友展露了所有人都相信他有的獠牙,即便他才从朗姆的计划中保住了这位“诱饵”。 即便是异次元观众也同样这么认为。他们已经被“易容不是易容”这件事惊呆了,连发言舍不得。 “我和你在这种事上的喜好并不全然相同。”神名深见平静地说,怒气似乎又被压了下去,他垂下眼,“但这确实有趣。” 和他交流较多的几人:“……” 一本正经地承认了很可怕的事。作为书店老板OOC了! 而尊尼获加有点恍惚:果然之前觉得这两人相似并不是白日见鬼般的幻觉。 他们在慢吞吞、气定神闲的对话,而背景和BGM则是公司的保镖被挨个收拾,反抗激烈的中枪被拖走,痛呼和呜咽都落在了地上,被战术靴踩过。 琴酒面无表情地踩到想抓枪反抗的保镖的手背上,想到白天的那个“拉弗格”——看来对方演得那样真实,倒也不能说是演技,而是本性暴露。 与这张脸一样,和拉弗格相似的本性。 “对吧?如果想知道我这边发生的事,我可以全部告诉你,神名先生。”被肯定的拉弗格兴高采烈地说。 “所以,”神名深见温吞地道,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之后我得和你走?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 ——终于问出来了! 众人心中莫名一松。拉弗格的态度一看就不对,难为神名深见还能关心、顺着他的话说了。 拉弗格无辜地眨了眨眼,并不否认,只是面露期待。 神名深见:“……” 他觉得不用演,自己接下来的反应完全发自内心。 “你别太荒谬了,富加见。”他冷静再冷静,还是忍不住扯出一个冷笑,“就只是为了这个?你缺乏安全感也要有个限度。” 荒谬。嗯,确实,拉弗格真就是变态,谁能想到这混蛋实际上是要做这种事? 大家很赞同,但要点的头还没点,就被下半句话惊到连呼吸都放轻了——缺乏安全感?谁? 拉弗格?! 工作结束,已经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的琴酒眼角抽搐起来。 他相信不是自己眼花,在神名深见那么说的同时,他前边不远处原本要向下一阶迈步、大约是打算近距离看戏的波本差点脚底打滑,一头摔下去。 这足以证明书店老板的台词是多么惊天动地。 另一边的贝尔摩德艰难地品味了一下这个词,目光扫过其他人,确信惊讶的不只有自己,她感到了诡异的宽慰。 “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神名先生。”拉弗格说,他叹了口气,“为什么就不想想别的地方?” “哈。”神名深见嗤笑,挑起一边眉梢,“那要我问你,在我去找你的那个晚上,你到底想起了什么吗?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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