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他说,“毕竟是有可能把拉弗格当成替身的人呢。” 话一出口,他本想来表示自己不太了解书店老板,却看见贝尔摩德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似乎有些难言的感想。 托波本的福,贝尔摩德脑海中又冒出来一些些之前被她有意压下的狗血揣测。 婚宴之前,她在房间里见到的笑容满面的拉弗格,实在放不下心,才联系了琴酒和波本。 “但拉弗格看上去可不太在意这个。”她匆匆以这句话作为回应,干脆收尾,“注意一下。” 金发女人的背影转过拐角消失,降谷零的脸上失去笑容,他凝眉沉思片刻,转身走入阴影中等待琴酒通知。 在斜对面,隔着中央广场的距离,玻璃护栏边的工藤新一盯着那边,眨了眨眼,他觉得那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但船上人太多,他一时半会也记不清为什么会觉得熟了——那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乘客。
第159章 无法分辨 * 工藤新一没把那名青年放在心上,继续和朋友们趴在栏杆上看了会下方广场上的杂技表演。 二十几分钟后,在他们去饮品店门前的座位上休息的路上,他看见了山口。 对方看上去步伐匆匆,他转了转眼睛,好奇心起,打算追上去问问有没有调查到什么。 “兰,园子,”他对两个女孩说,“我去那边看看,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别迷路了啊。”铃木园子随口叮嘱。 毛利兰的注意力全在要点的单上了,但还记着白天对方是被神名先生带回来的事,道:“注意安全,新一。” “哦!”工藤新一应了一声,转身山口的身影被人群遮挡之前,迈开了步子。 * 山口本来是被派来执行安保工作,免得在人群过多时发生意外,但他无意中瞥见了事先曾认过脸的组织成员——只是不确定是代号成员,还是如自己一般的外围成员;对方的气质不算普通。 于是白天的事突然在脑海中冒出来,他心里一动,觉得有必要去告诉对方,到时报告也不用自己一个人分担怒火。 于是他和一起来楼顶的安保队员说了一声,便追了上去。 “安室君!”对方走得很快,避开人群的功力甚至让他差点找错人,在接近时已经快到礼堂后边,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金发青年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但不知是不是光线稀缺导致的错觉,山口总觉得那双紫灰色的眼睛略显阴沉。 “你是……”对方认出了他,迟疑道,“山口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山口吞咽了一下,这时候才有点紧张了,道出来意:“就是……我白天的时候,被乘客报告说目击了绑架案,其中一名恶徒穿着黑色风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上司被看见?” 降谷零:“?” 有那么一个刹那,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详细情况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他不由得追问,原本严肃的情绪都有些被冲散了——乘客?哪个乘客?他们白天只有那一次“差点被发现”! 山口本来就打算说,近距离接触的这几秒,他稍微有些畏惧这个大概比自己小上两轮的年轻人:“在中午大约13:50时,有两个人来找我,说他们在储存舱室里面目睹了绑架案,侥幸没有被发现,因此希望船上的安保去调查……” “有记住他们的名字吗?”降谷零打断他,光听这一点细节他就有了一个惊悚的猜测。 山口有点生气,但只能闷着,道:“小的没说,大的是个年轻人,黑头发蓝眼睛,名字叫神名深见。” 降谷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因为怀疑是组织的事,所以我没有管……不过果然应该报告上去。”山口继续道,但眼角却瞥见某个地方的影子动弹了一下。 鞋跟叩地的声音在那个角落响起,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一直有人坐在阴影里,此刻站起来,迈步走近。 穿着黑色风衣的银长发男人冷声道:“名字再说一遍。” 男人的神情平静到了危险的地步,威慑力让山口难以呼吸,他咽下唾沫,结结巴巴地重复道:“神、神名深见,他在纸上写的就是这个!” “……”短暂的沉默后,琴酒的额角暴出青筋,周身散发的冷气几乎化为实质,随即他狞笑了起来。 降谷零闭了闭眼,他没掩饰自己的惊讶和意外,但对山口还控制着表情:“如你所见,山口先生——擅自判断不用管、没有及时报告,你认为这件事做的对吗?” 金发青年微笑起来,与银长发男人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但山口却微微地颤抖起来,额角流下冷汗。 会死的!要是不能说服他们,会在之后被处理掉! 大脑在此刻转动到最快,辩解的话语脱口而出:“我、我不知道——我怕搞错了!”山口喊,但还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两人。 “一点不对就该报告。”降谷零尖锐地道,“所以你直到这时候才说出来——因为看见我了?” 他哂笑:“听上去更像你躲懒,山口先生。” 山口满头大汗,他解释不出来,眼前再次出现那双蓝眼睛,几个呼吸后,他神情恍惚着垂下头。 “不急着先告诉上级……我是这么想的。”中年男人喃喃。 已经平息怒气的琴酒扭过头来,狐疑地盯着山口拧起了眉。 降谷零也上前一步—— * 礼堂内灯光璀璨,宴客们含笑望着前方走向彼此的一对新人,婚礼进行曲流淌在整片空间中,气氛欢乐。 “姐姐。”角落里,宫野志保拉住宫野明美,担忧道,“不舒服的话,你要不要去外边休息?” 宫野明美画着淡妆,但面色依然能看出异常,随着婚礼结束、宴会即将开始,她便忐忑不安了起来,对书店老板和临时员工的关注也越发频繁。 她无法违抗组织的命令,但将一个友善的、曾帮助自己的好人引入危险之地,是对良心的折磨;就算神名深见有暗示他知道有问题,她也做不到心安理得。 宫野明美将视线从远处的书店老板身上收回,在三分钟前,陪同前来的黑麦已经撤退,她们接下来的用处可有可无。 “志保,不用担心。”她调整好情绪,对妹妹笑起来,“我很好……再等一会吧。” 既然已经听了组织的命令,这时候随便离开,大约会被看出抗拒之心。 宫野志保也不再说话。 亲吻彼此的一对新人在大厅中穿梭,与认识的人举起酒杯互相问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更像商业宴会。 人影幢幢,随着时间流逝,新郎和新娘也离开了,等两人稍一晃神,黑发蓝眼的青年便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了,只有那名她们接触不多的羽柴亮换了一个地方站着,正在抬头看长桌上的香槟塔。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清楚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马上就要有事情发生了。 她们便也打算离开这里。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边缘,香槟塔边的诸伏景光收回视线,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装作累了一般到了角落的沙发坐下,将耳机戴上,去听之前黑麦找他要的窃听器。 对方大约是在和神名深见的接触中确认尊尼获加的身份有问题,并猜到他这次跟着来是为了对方,要窃听器的态度很诚恳。 只是不知道黑麦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诸伏景光沉下心来,一边担心神名深见离开之后遇见的事,一边注意着在这座礼堂二层会发生什么。 …… 神名深见步伐匆匆地走在礼堂的安全通道内,他在进入这里前便设计过可以迅速离开、到达有可能的目的地的路线,虽然想过有可能用上,但是—— 【以现在的状况,】他对弹幕系统说,【规则真的不担心工藤新一出事吗?】 又不是本篇里在酒厂那边被确认死亡,变成小学生也有人掩盖和辅助,工藤新一要是再撞上琴酒,真的会出大问题的吧? 鬼知道他被提醒工藤新一貌似注意到安室透、偏偏那么巧地看见了山口的事时,到底是有多么惊讶于这件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一个令人不快的巧合。再真实的世界有这种必须发生的剧情出现,都很难让人产生一切正常的感觉。 弹幕系统翻翻数据库,冷静地说:【反正有宿主你在,就算赶不及,工藤新一大概也只是小小地吃点苦头。然后宿主你神兵天降,印象值唰唰涨。】 【免了。】神名深见加快脚步,好歹是两个世界都认识的后辈,工藤新一这时候知道酒厂可没什么必要,【未成年还是专心玩耍更好。】 弹幕系统沉默下来,怎么感觉宿主比自己还要更正派?搞得它像是为了印象值不顾一切的屑统了。 通过捷径找到工藤新一时,对方还躲在墙体后面,恨不得手上有个窃听器粘在山口脚底一样伸着耳朵,一边紧盯角落里隐绰的人影。 分明连脸都看不清,只有琴酒的银色长发最为显眼,他看三道人影却很入神。 神名深见:“……” 难怪在本篇里是被琴酒一棍打晕的,对周边的警惕也太轻了。 而在他再一次对工藤新一下手时,另一边的事情也在继续。 “山口先生,你还好吗?”降谷零靠近去问,旁边的琴酒为他现在还有礼的措辞无语地嗤了一声,掏枪顶住中年男人的太阳穴。 “有什么话可以现在说。”银长发男人冷冷地威胁道,“别想狡辩。” 山口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正面看见他表情的两个人都在刹那间有毛骨悚然感。 那是一种正常人突然变成了傻子、连明确的意识都不具备,恍惚到漂浮不定的神情。仅仅几秒—— “是那个人说,”山口喃喃地说,“先不要报告给上级更好,我觉得很有道理。是他这么说的。” 降谷零背上泛起凉意,山口的这幅样子不正常,但为什么他要重复“是他说的”?神名干了什么? 而琴酒确定得不到有条理的回答,干脆一枪托砸到山口的太阳穴上,用力很猛,中年男人一声不吭地带着那种恍惚神情倒下去。 他表情阴沉,一字一顿地道:“是催眠。” “!”降谷零呼吸微微急促,他想到了组织里盛传的、但几乎没有被正面提起且关注过的,属于拉弗格的才能——精通心理学,并且对方确实了解人心,会点催眠技术也有可能。 竟然在这里见识到了……不对,这样拉弗格还假扮神名深见去找山口吗?为了乐子?降谷零想不通,但他感到一阵寒意。 但琴酒已经面沉如水,打算给贝尔摩德打电话问白天拉弗格做了什么,他冷厉地扫过四周,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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