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发少年屈膝再次起跳,身形又高又轻盈,于空中展腹拧着身体一转,右手对准排球振臂一挥。 清脆的扣球声和略显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一道撕裂空间的攻击直直砸上地面。 一分到手。 “扣得好!” “再来一球!夏目!” “一鼓作气地上吧!” 音驹在手感回来了的夏目的发球下连得三分,第四球发飘了,至此比分15:15。 “嗵!” 天童觉再一次拦网成功,一双缠着绷带的手宛如永远比人高一头的山峰,拦住窥看另一片天地的视线。 音驹叫了暂停休息。 “这家伙的直觉简直变态。”被拦了好几球的山本猛虎一脸愤懑。 孤爪研磨喝了两口水,缓缓说:“攻手可以增加一点左右跑的幅度,诱骗他跟进拦网。” “到时候我会根据他的动作传球,只要他跟进谁,就传球给另外的人。”拦网只能跟进一个人。 “但是引诱时速度一定要快,一定要影响到到他的判断才行。” 人的反应力是有极限的,一旦做出一个反应,想要在下一瞬做出另一个完全相反的动作的可行性很低,就算大脑反应过来,神经和肌肉也不见得能立马接受到信息。 “这个不勉强。” 音驹的大脑又喝了一口水,面露疲色。 他现在也很累了,真的一点不想多动,想要再给天童觉演戏也累,单凭他一个人也无法骗过天童觉,多一两个队友帮着一起骗才好。 果不其然,等到下一球开始,几个配合默契的队友们跟脑袋后长了眼睛似的,谁负责当诱饵谁来扣球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两个二年级主攻轮番上场当吊在马儿跟前的那根胡萝卜,将天童觉连着唬了好几道。 白鸟泽主力副攻的直觉起到的效果立马下降好几个级别。 连带着拦网和反应力都没有先前来的好使。 天童觉连续三次拦网失误后,痛定思痛,深刻意识到了自己被人忽悠了,但坚决不改自己的球风。 气急败坏的鹫匠锻治喊了暂停后对着天童觉劈头盖脸一顿骂。 骂完两个人盯着彼此看半天。 天童觉:没办法,我就是这个风格,不然你换别人上吧。 鹫匠锻治:我就是知道没人顶得上你才生气啊! 最终他还是没把天童觉换下。 虽然有时候直觉不太灵验,但更多时候这名副攻起到的作用可是比一些个攻手都要强。 他也舍不得把这人换下来。 白鸟泽想要找到一个和天童觉等级差不多的副攻,也困难啊。 音驹也深知羊不能逮着一只来薅的道理,万一惹毛了究极进化,就更加不是现在是音驹能对付的了。 下一步,他们将目光放到白鸟泽二传身上。 犬冈走掰了掰手指头,发现了一件趣事。 “我们音驹、枭谷、还有这里的白鸟泽,很多学校的正选二传手都是二年级生诶,这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孤爪研磨:“别多想,这就是巧合。” “人白鸟泽的濑见高二时也是正选二传,但后来被白布给超过去了。”黑尾铁朗道。 “哦,这就是书上写的‘花无百日红’吗?”犬冈走一脸恍然大悟。 “没有正选二传永远是高二,但永远有高二的正选二传?” 狗狗发言。 “小黑,我很理解你看列夫时的状态了。”音驹布丁头二传努力让自己放空。 夏目默默道:“我作证,这和国文老师没关系。” 他们两个班是同一个老师。 他还在犬冈那个班交到了个朋友,人文学造诣也很高。 猫又育史努力将话题拉回来。 “白鸟泽的这个二传特色很鲜明,他太注重给到牛若了,几乎全副身心都向着牛若。” “这是他最大的劣势。” “只要他一垮,牛若那家伙的攻击就又能减少一部分了。” 孤爪研磨道:“某种程度上讲他其实和手白有些像,但手白是为了攻手而托球的,关注的是整支队伍,而白布,他只是一个为了王牌而存在于队伍中的托球机器。” 不需要存在自己的思想的托球工具人。 音驹的大脑客观、犀利、一针见血地分析道:“他对王牌的信任超过所有人。” “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是利用他对王牌的信任,扰乱他的动作,进而让他的影响到牛岛。” 针对二传不是关键,针对其背后的牛岛若利才是他们的目的。 没有什么自我主张,完全是为了辅佐王牌而存在在球场上的“工具人二传”最在意的自然是王牌君了,只要他一乱,王牌的攻势也会跟着乱掉。 听完自家大脑的计划,猫猫们感叹果然惹谁都不要惹脑子好的。 其实计划实行起来不困难,和先前扰乱天童觉的判断差不多,他们的任务是将白布贤二郎的节奏打断,将他带入己方的节奏当中。 哨声一响,孤爪研磨发球。 球脱手后,直直地飞向白鸟泽二传站位处。 一时间白鸟泽站位有些混乱,二传白布贤二郎后挪了一步,自由人山形隼人则为了接球后退好几大步。 山形隼人连迈好几步,看上去倒是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地接起这球,白布贤二郎二传托给牛岛若利,后者左手发力,对准拦网的空隙处一扣,声震球场的重炮悍然轰向音驹球场。 旋转着的排球在视线中急速变大,夏目即刻后退两步,抬臂垫球。 又一次的,球在他尚未形成相对平面的手臂上砸上重重一击,弹射到高空。 这次球路比上回好一些,没有反弹得太偏,夜久卫辅一路骚走位在人群中穿行而过,跑至球场外,双手上举,对着球一托。 音驹其余攻手们纷纷起跳,一时间也不知谁要扣球。 在不言而喻中的多点进攻。 随着三只手落空,最后一只手扣到了球。 福永招平不声不响地在暗中使劲,捞到了最后的大鱼,对准拦网天童觉的指尖一扣,一个反弹球正正好弹了回来,正巧他身后才落地的海信行脚刚刚沾地就又对着白布方向又扣了一发。 球被弹飞,大平狮音调整了一下,交予牛岛若利最后一击。 双方又纠缠了三四个回合,在激战中,犬冈走因扣球时未刹住车一头撞上球网而送了白鸟泽一分。 饶是自家教练和学长们都有点哭笑不得。 猫又育史更是拎着犬冈走的耳朵耳提面命了一下:“下次给我长长记性,正式比赛的关键时刻可别犯这种错误!” “我保证不会再犯!!”汪汪队成员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自己就迷糊这么一回。 这球过后,又一次到了牛岛若利的发球局。 愁吗?还是有点愁的。 怕吗?这回没人怕了。 盯人战术起到了一定的成效,就连孤爪研磨后期也能盯着牛岛若利看一阵子,就算对上了眼睛也不怎么怵。 牛岛若利缓缓吐出一口气。 谁都不想别人在发球局破发,更何况是他。 上一次可以说是在巧合与必然的结合,这次他会更加认真、细心。 随着哨声响起,白鸟泽的大炮将球一抛,健壮的身躯在空中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是正常的扣球,拦网们绝对已经开始下落了。 比赛打到现在,夏目觉得,白鸟泽和稻城实业很像,选手们都是在一定领域内突出的“强者”,甚至是被刻意“聚集”起来的佼佼者们,有着自己的自尊与自傲,因同一个而梦想而齐聚在同一支队伍中。 他们或许因为个性过于突出可能会在某些方面不契合或者产生摩擦,但其优越的实力掩盖掉了部分配合上的不默契和干涩,而在顶级教练和监督们的调教下,这些本就出色的选手们在自己的领域中绽放出了熠熠生辉的光彩。 随着牛岛若利左手鞭子一般甩出扣在球上,排球末端宛如增添了发进器一般喷射而出。 夜久卫辅向前一扑,球砸在手上发出“咚”的一声撞击声。 音驹的最强自由人又一次接下了牛岛的发球,且消减了排球上的旋转与力量,得以让孤爪研磨不怎么费力地调整球路。 “Nice serving!” “夜久好样的!” “接得漂亮!” 黑尾铁朗人在场外,声音却是最响的一个。
第74章 “嘭!” 排球猛地砸到地面,在接触到地面到瞬间,圆润的球体忽然被压缩成一个半球体,在地上一弹,高高飞至空中。 眼力很好的裁判宣布白鸟泽得分。 “抱歉!”夏目捂住脸。 他原本是想往天童觉手上扣,不料此人反应过于迅速,及时将拦网的手一收,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碰到排球,反倒是夏目一球扣了个界外。 “没事,一球而已,给他扣回来就成。”海信行安慰道。 黑尾铁朗摩拳擦掌:“看我给你拦回来!” 他承认,碰上天童觉,他代表理智的那根弦就摇摇欲坠。 开个玩笑。 但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狠狠往那个红毛头上扣的。 两队比分又一次双双上到了20,白鸟泽21,音驹20,僵持许久一直在两分分差之内,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愿意让对方在最关键的时候得分拿下胜利。 白鸟泽想要拉开分差,把音驹甩到后头。 音驹则是死咬住比分,企图抓住机会一个翻身将白鸟泽的分数压下。 谁都不让谁。 在黑尾铁朗给了天童觉一个打手出界后,两位副攻的恩怨情仇再度上升一个等级,硝烟味浓的黄金川见了都得直呼就算来了一群同类都得退让。 同样的,在音驹众人潜移默化的干扰下,白布贤二郎被影响了好几次判断,托给牛岛若利的球也有几回偏离轨道,虽然不明显,还在牛岛若利的强势调整下攻击出了和最开始几乎无差别的进攻,但孤爪研磨清楚,他已经被影响到了。 白布贤二郎现在心绪有点乱。 一团乱麻。 不,已经乱成浆糊了。 斜刘海10号二传君揉了一把自己的滑顺的头发,好几缕发丝边边都翘了起来。 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正常发挥。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发球局并没有发出一个好球。虽然发球没有失误,却相当于白送了对方一个机会球,让音驹抓到了机会,那个音驹的队长对准川西太一的手一扣,球反弹到标志杆上,将比分拉到23:23. 他浪费了一个本可以得分的机会。 也让音驹抓到机会向上爬。 “咚咚。” “咚咚咚。” 汗水从头上淌下来,浸透了他白紫色的队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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