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大概。” 芝山:“或许……” 犬冈:“经常?” 三个朴实本分的一年级生说出了老实话。 虽然没有肯定,但更加没有否定。 五色工拼凑出来一个事实。 他点点头,脑门上的刘海跟着一起动:“好的,我知道了。” 这么一看,他们队长人又老实又憨,人还怪好的。 他再也不觉得自家队长碍眼了,虽然他块头确实很大。 牛岛若利看上去块头很大,但食量也在正常范围内,人是扎扎实实的吃多少长多少,都长在用得到的地方,就饭量而言,还没犬冈走吃得多。 夜久卫辅的饭量远超他的体型,一个人吃了两人份的饭,但运动少年嘛,吃再多都是正常的。若是灰羽列夫在场,多半又少不了一顿嘴欠挨打套餐。 和上回在枭谷食堂蹭饭一样,两支队伍原本是泾渭分明地坐着,由两名小食量选手为开端,打破了彼此筑起的防御网,吃着吃着两队的颜色就混杂了起来。 同是自由人的山形隼人吃着吃着就抱着夜久卫辅痛哭,直呼自由人好辛苦。 为什么他平时被牛岛若利扣还不够,练习赛音驹也有两个力气大得要命的家伙! 夜久卫辅一脸沉痛,感同身受道:“我懂,我懂。” 他都懂。 天天被砸的人最有共同话题了。 不一会儿,芝山优生也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一起控诉那些力气又大还不按常理出牌的选手们。 黑发圆脸小自由人技术还没练到家,被砸得最惨,忍了老半天才没让眼泪落下。 要知道,看似轻松接下的每一球都是他们在负重前行的成果!! 而且,哪个自由人没有经历过对手主力太猛被砸懵的情况呢? 聊着聊着,主攻们也加入进来。 谁让主攻是被砸第二多的呢? “你们还和木兔他们打过?怪不得接这种大力球接得这么顺!不对,你们队伍里就有力气大的!” “你们也挺厉害的,平时训练就要接牛岛的球,他的扣球适应起来可不简单!” “可不是嘛,我最开始适应了一周才把垫球成功率控制在30%朝上!”山形隼人抓着夜久卫辅的衣服不吐不快。 夏目喝着白鸟泽食堂提供的酸奶,面前坐着牛岛若利。 他观察了很久,发现牛岛若利这人是真的一板一眼的类型,心眼实到有时候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演你。 “我从教练那边得知,你是刚刚学习排球没多久。”牛岛若利喝完酸奶,开了个话头,“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你的天赋算得上数一数二。” “虽然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注意,但能在短时间内速成到现在的样子,你已经很厉害了。” “……谢谢牛岛学长的称赞?”夏目眨眨眼睛。 和球场上不一样,下了球场后牛岛若利整个人气质很平和,甚至有点点憨。 夏目能感知到他流露出的善意。 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摆在面前。 一览无遗。 “牛岛学长也很厉害,虽然很多运动项目都说左撇子比右撇子更占优势,但练起来也是左撇子更困难。” 大部分运动员都是右利手,左利手们想要找到适合自己训练的法子远比想象中难。 夏目的好友成宫鸣小时候刚刚接触棒球时正巧碰到了个退役下来的老教练,老教练教过不少学生,左撇子也有几个,这才不至于学的磕磕碰碰。 听了这话,牛岛若利微微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左臂。 “我的父亲是名排球选手,他是我的排球启蒙,很多知识和技巧也是他告诉我的。” “那他一定是位很疼爱你的好父亲。” 棕绿发少年脸上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 “我也这么觉得。” 过了一会儿,牛岛若利又一次开口。 “你有想过,试试看左手扣球吗?” 夏目:??! “左手?” “嗯。”牛岛若利平视夏目,两者对比之下,显得格外平静。 “我之前有过用右手接球,右手扣球我也能做到,不过没有左手来的利落,我只是建议,你可以尝试一下,不过也不要本末倒置耽误了训练。” 牛岛若利真的是又在认真地向他提建议。 他很欣赏这个天赋高又灵活的小家伙。 也不会吝于同他交流几句话。 翻过左手,夏目看了看自己光滑的掌心。 他是个典型的右撇子,之前接触各项运动时也几乎都是右手占主导,左手细皮嫩肉的连茧子都见不着一个。 要不要试试看呢? 在不妨碍正常训练的情况下。 牛岛若利是很惜才的一个人,他和夏目说宫城县还有一个叫及川彻的二传,他的二传技术是他见过最厉害的,能够将所有的队员串联起来,将他们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即便他们只是“平庸”的选手。 那个二传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只要他来白鸟泽,全国的排球高校都能看到他的存在,也能感受到他的闪光点。 但那个人不愿意。 牛岛若利有点惋惜。 “那名及川学长,是想留在能够让自己发挥出更多光芒的地方,如果来白鸟泽的话,就会和白布学长一样,成为牛岛学长你的‘专属二传’了吧?” “他可能,更加向往自由。”夏目直言。 “确实如此。” 道不同不相为谋,谁都懂的道理。 白鸟泽招生大队队长牛岛若利看着夏目:“你的风格其实也挺适合白鸟泽的。” 夏目果断道:“我没有想要加入白鸟泽的念头。” 一秒都没有! 他从身到心都是音驹的! “这样啊。” 夏目从他平静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遗憾。 他用最快的速度嗦完酸奶,起身走人。 * 到了下午,白布贤二郎的状态就恢复大半了。 能在层层选拔之中成为白鸟泽的正选二传,首先他的自我调节能力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要是牛岛若利一个大炮配了个心态容易崩的二传,技术再好也是没有几个教练敢放他上场祸害自家主将。 白布贤二郎在早上剩下的时间里已经充分意识到自己被人一点点哄骗到局里的事实,在感慨自己上当受骗的同时也惊诧音驹埋线埋得深,自己成了瓮中之鳖还浑然不觉。 而在牛岛若利同他阐述完事件经过后,他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到了下午,已经能够正常地进行练习了。 鹫匠锻治也放他上去托了几个轮次,看起来心态成长还了不少。 天童觉和孤爪研磨在有了中午短暂的“战友情谊”之后,下午针对的居然更猛了。 天童觉:我对你们那个鸡冠头的恶意更大,布丁头猫咪你只是附带的而已~谁让你早上针对过我呢! 孤爪研磨:单纯看这副攻不顺眼,而且这人每次进攻都故意朝自己那边打,猫猫记仇jpg. 在一次二人都在网前时,天童觉当着孤爪研磨面贴着球网给他来了个排球盖帽,直接把音驹的大脑刺激得毛都炸了开来。 “呜哇,是炸毛了的猫咪哦。” 孤爪研磨闭上眼睛,深呼吸,冷静。 转身。 “小黑,给我往死里拦。” 没有起伏语气和一些口头禅是“做了他”的大佬没区别。 “求之不得。” 黑尾铁朗将手指掰得咔咔响。 下午,夏目发球的手感就没有上午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吃好午饭状态都不佳,牛岛若利的手感也不是很好,发球没有比拼个一二出来,两个人在扣球上倒是你一个我一个扣个没完。 山本猛虎和五色工这俩容易上头的人也跟着一起扣。 你扣我扣大家扣,主攻和接应们越扣越兴奋。 只是苦了自由人们。 扣到后面两队教练不得不叫暂停。 “战术呢?配合呢?!你们是在比赛不是在比赛谁扣球扣得多!!” “想扣球平时练习扣得还少吗?这是比赛给我好好积累经验啊!!” 两名教练站在了统一战线。 “给我好好打!什么战术阴谋阳谋你打养生球我们也没意见!只要能得分!但不许每个人都死盯着扣球不放!” 白鸟和猫咪这才从刚刚上头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灰溜溜地回到球场。 猫又育史还给鹫匠锻治分享了一点他这次来宫城随身捎的一些茶叶。 鹫匠锻治的杯子里现在正泡着金银花呢。 没办法,教练是个非嗓子的职业。 又打了一阵,音驹普遍体力下降得快人手又不够,正巧玲子在隔壁排球馆活动完,路过问了一嘴。 “要不我加入进来玩玩?” 鹫匠锻治第一个赞同:“就这么定了!” 他给自家小孩使了个眼色。 这可是拿过世界冠军的,你们都给我盯紧点! 能学的地方使劲学,这个级别的陪练全国都找不到几个! 未经世事的小白鸟们就这么被残酷的成年人社会毒打了一遍。 …… 傍晚,最后一场比赛打完,双方都虚脱的没有半点形象地倒在地上。 cos软体生物都不需要什么特效。 哦,猫猫本来就是液体,那没事了。 两名教练握住手。 “希望今年的全国大赛上能够看见音驹。”鹫匠锻治这回没有阴阳,平铺直叙地说。 “希望如此。”猫又育史握住他的手。 夕阳的橙色光辉照在腰杆挺得老直的两名教练身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下次我要是来宫城玩,有空也会来找你们活动活动筋骨的。”玲子朝着一干白紫色队服的少年们愉快地挥挥手。 鹫匠锻治颔首,表示愿意扫榻欢迎。 别了,别再来了。 上帝观音佛祖老天爷,谁来都行!别让这位杀神再来了! 这是白鸟泽诸多普通学子的心声。 牛岛若利伸出右手:“期待在全国大赛上见面。”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黑尾铁朗握上去。 他的深色的眼睛亮亮的,在橙色的夕阳下映照出别样的暖融融的色泽。 从白鸟泽身上,他们看见了全国级高校的另一种可能。 对现在的音驹而言,尚且艰难。 但这正是他们要向上看的原因。 有这么厉害的学校在前面,无时无刻不在激励着他们向上爬。 他想,他们一定要打进全国大赛。 一定要打进去。 松开黑尾铁朗的手,牛岛若利又在音驹众人警惕的目光中走到夏目跟前,嘴抿成一条直线,棕绿色的眸子自上而下盯着他。 “牛岛学长。” “你在下午的练习中有在试图调整,我能感受出来,但现阶段还是有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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