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好哦!”他暗红色的眼睛无论怎么看都充满了诚挚,到此处,我突然冒出来一个恳求。 “炭治郎,如果我想和陌生的人交朋友,那该怎么办呢?”因为大家都很心地善良,所以他们让我成为了他们的朋友。那如果是我要去结识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能算陌生人吧,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噢?要交朋友吗?”炭治郎的身边好像冒出了小花花,他开始向我传授他的做人技巧。 “如果那个人喜欢吃东西的话,大家一起吃的话肯定能够增进感情的!” 我想起上一次“一家人”一起吃饭,反而闹得很尴尬。 炭治郎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你得跟对方单独在一块啊,就像玄弥的哥哥一开始对我们很凶,但现在我们关系已经很好了。” 炭治郎那坚定的说法让我深信不疑,可我过了会儿才想到,玄弥老师的哥哥……不就是不死川老师嘛。 炭治郎,我明明看到他上次拿着三角尺追在你们屁股后面,因为你和善逸还有伊之助,上课迟到了整整半节课。 但炭治郎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赏,看来他是真觉得大家关系很好。 下课休息的时间有二十分钟,炭治郎便在一旁倾听我关于交友的烦恼。 有一个黑色头发的女生抱着高高的书健步而飞,她的小身板和怀里高高的书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好像没有见过那个同学。” 我记忆力很好,一年级到三年级的同学,我或许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只要我见到过,我就会记住。 炭治郎回复得很快,“是宇多同学呀,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来的插班生。” 宇多。 她小小的身影很快就从我视线里消失了。 “童磨他还好吗?”我的东西好像已经寄回家去了,也不知道童磨会不会有新室友。 “白鸟寺同学转学了。”炭治郎数了数日子,“差不多是春假之后吧,他爸妈说要去京都工作,就把他带走了。” “京都……那很远耶。”京都离东京,得有三百多公里吧。 ——在平安时代,我可从没觉得京都远过。 “是吧。”炭治郎陷入了浮想,“我还没去过京都呢,不过我听说白鸟寺同学好像是要去京都高专?但是高专难道不是高等专门学校吗,白鸟寺同学是有什么特别技艺吗?” 我也陷入了等同的困惑之中。 “他很会安慰人。”想了半晌,我只得出这个结论。 学校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祢豆子妹妹依然很可爱,我妻同学的大嗓门哪怕在校外都听得到,富冈老师的不近人情的斯巴达训练而引发的哀嚎几乎响彻整个体育场。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最后我去了校长室,产屋敷校长正在和家人打电话。 隐隐地,我听见一些。 “明年春天?现在和我打招呼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到时候我会直接给她办入学手续的。” 好不容易等产屋敷校长打完了电话,我才踩进他的办公室利。 校长还是那么地平易近人。 “想什么时候回来上学都可以的,这段时间就在家里自学吧。” 校长拉开抽屉,取出这学期的课本,“这些是上一届的同学做的笔记,你可以拿回来多看看,错过考试的话可是要补考的。” 书本很重,我接过手的时候双手往下沉了一下。 打开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都给我看呆了。 书的主人肯定是个学霸。 背着这厚厚的一包书,我又赶去源氏昭工。刀鞘已经打造好了,由于我个人的不富裕而让一把好刀蒙上了一个普通刀鞘,乌野师傅又又又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我。 她好像在说,作为你的刀,实在是太寒碜了些。 还好赤乌不用一直换衣服,不用经常性地进行梳妆打扮,对于我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刀鞘非常合身。 一手握住刀鞘的前端,一手握住刀柄,我缓缓抽刀。 刀身的乌黑也无法阻止它的锋芒溅射开来。 漆黑的刀面上不仅刻印着“灭”这个古文字,还折射出我的双眼。 一瞬间,我听见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尖厉的长啸。那些歇斯底里的鬼哭神嚎,正是从赤乌的身体里传出来的。 它好像又一次提醒了我,我在平安京尚有使命没有达成。 可哪怕是到了现在,我也依然不清楚这使命的真正含义。 但它似乎很高兴和我呆在一起。 好像那样就足够了。
第33章 因为表哥留了电话号码给我,所以我可以飞对方发短信。 直接打电话实在是有些太失礼了,而且我还很不会说话,但是短信的话,我还可以深思熟虑以后再发出去。 因为炭治郎说,一起吃喜欢的食物可以增进情感,所以我想问问表哥喜欢吃什么。 美莉子阿姨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得避着她一点,打电话的话说不定也会被她听到呢。 但是我犯了一个大错误。 因为那奇奇怪怪的磁场问题,我只能用家里的手机来发消息。然后,我就忘记把消息记录删除了。 “表哥——你喜欢吃什么?小缘哪,你竟然背着我偷偷给藤井发消息,我就知道孩子大了不中留!”医生念起短信来来抑扬顿挫,实在是让我无颜面对他。 我是真的觉得表哥可以和我做朋友。 比起经常会犹豫的我,比我大了将近十岁的表哥做起事来感觉十分的果断,言语谈吐间也很有气质,和医生之间各有各的自如。 “……不可以吗?”我的脚尖摩擦着地面,等待着养父的回复。如果他不希望我和藤井家再有联系,那该怎么办呢?我觉得自己一直都挺听话的,不是好孩子的话,也算不上坏孩子。 “我可没说这种话哦。”医生有些好笑地表示。 “小缘好像很喜欢他,”说完,医生像是思索了一阵,才接下下一句话,“果然,因为一直在当哥哥,第一次被人照顾的感觉很不错吧。” 我是其他孩子们的哥哥,除了小樱今年七岁外,其余五个孩子的年龄都在九到十二岁岁,每一个都比我小,所以我才是大家都哥哥。 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哥哥,我和最大的真央之间只差三岁,很多时候大家都不服气,我都镇不住他们。 我微微点着头,医生总是能代我说出心中的想法。虽然那个说法很恶心,但医生真的好像我内心的蛔虫。 等到回复是晚上八点钟。表哥今天好像很忙,我晚上出去遛宝仔的时候才看见他拖着看似疲惫的身体缓缓回家。 看见他进小区门的那一刻,我立马抱着宝仔的上半身藏在树后面。散完步回家之后,我才收到了消息。 答案是饭团。 这个答案也太简单、太宽泛了。饭团是受人接受程度最大的一种主食,现在主要变化的是它的内在馅料。我喜欢吃甜一点的,饭团夹白糖的话吃起来就很舒心了。但饭团的贩卖列表上常见的有梅子、金枪鱼、腌萝卜、醋昆布……甚至还有烤鸡呢。 我还想问问他呢,可是看了看时间都九点多了,人家说不定要休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他。 第二日,我才将消息发出去。 答案是:盐渍梅子。 可那下面又有一句话:我这次是回老家来出差的,明天就要回东京上班了。 东京东京,又是东京。我知道东京是个大城市,但怎么人人都住在东京啊。 因为想要交好的人都不在当地,我只能呆在家里念书。如果再不看书的话,恐怕我脑子里的知识会一点点消失吧。虽说我只是从学校休学了三个月,但对我来说,那可是将近两年的时间啊。 校长给的课本上笔记很丰富,十分通俗易懂,再难的题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理解。这样准备下去到话,第三学期的开学考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心不静,书也读不下去。孩子们一股脑地钻到我房间里来了,放了学又不睡觉的他们简直是一群小怪物,猫猫狗狗反而比他们要安静得多。 “缘一!这是什么!”雪绘爬上桌柜,指着上头的绿色盆栽问。 翔太急匆匆地小跑进来,脸颊上红红的,喘息也很急促,结果他问:“缘一?我想看电视,为什么电视机打不开?” “哥哥!!!宝仔吃了我的饭!!”这是晴树的声音。 一呆在房间里,就觉得总有数不清的事情要找我。我合上书,去一件一件解决那些问题们。 “雪绘,那是蝴蝶兰。” “宝仔!不准上桌!” “翔太,今天已经看了两个小时电视了,不可以看了。” 一时间,翔太祈求的声音和宝仔不满的喊声混在了一块,呜呜呜呜,汪汪汪汪,怎么能说不热闹呢? 翔太听到我的拒绝,开始耍无赖了,他一边在地上打滚,“我要看假面骑士!呜呜,我要看假面骑士!” 做父母的懂的都懂,一直看电子屏幕的话,小小年纪说不定就会得近视眼。虽然我从小视力就很好,但大街小巷里,哪里看不到戴着眼镜的青少年呢? 我自认为我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 于是,翔太就开始了他绝望的表演。主要体现在,吃饭不吃菜,眼睛里包着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葵哈哈大笑,“哥哥,翔太觉得你好无情好冷漠,从今天晚上开始他要让你后悔。” 孩子们经常会制造一些可爱的行动,我故意问:“我还以为是今天的菜不好吃呢?那我明天去买袋鸡腿吧,一,二,三……买七个就好了吧,医生一个,葵一个,晴树一个……” 在我说话的时候,翔太悄悄地抬起头看我。他自认为做的很隐蔽,其实全部的表情都被我收入眼中。 他依旧是两眼一包泪,呜呜地跑回房间去了。等到了明天,翔太就会跟个没事人一样,再也不觉得我冷漠,我无情了。 医生今晚不在家,下午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过来,我听到对方应该是那个转让了这栋房子给他的“尾崎红叶”。接完电话,医生就出门去了,并叮嘱我不要随随便便给陌生人开门。 这句话我都听了十几年了,在诊所的时候那几乎是天天有陌生人,到了爱福,则基本上没人找上门来了。 晚上九点是最迟的睡觉时间。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巡视过去,真央和雪绘今天挤在一张床上,在聊悄悄话,我就没推门进去。 好不容易轻松下来,我正打算回去再翻翻书。也就是穿越房门的那一瞬间—— 景色在扭曲变化,但我这次捕捉到了世界的崩溃与重组。它在极短的时间里出现并结束,所以我才会一眨眼就出现在一个新的世界里。
58 首页 上一页 28 29 30 31 32 3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