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心地善良的孩子呆在身边,我分明感觉世界被净化了。”医生的口吻很夸张,听起来像是在哄我高兴。因为我一点也不善良,我并没有一直帮助其他人,我还见证过许多人在我眼前被取走性命。像我这样的有些勇气、有些怜悯,但又达不到境界的人多了去了。 我想要反驳他,但是没能说出话来。在意我的心思,想要让我开心起来,这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去刨根问底的。 这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养大我,照顾我,为我着想,这难道不算是幸福吗? 哪怕是和医生回家的路上,我也在想“幸福”这个问题。人与人的幸福都是不一样的,而我只想和喜欢的人、爱我的人呆在一起,哪怕是住在之前那样小的诊所里一辈子也没有关系。 走到半路,我心里的想法还是冲出了内心的边界。 “……其实我没有想让他们照顾我。” 我也会感到委屈,但是当面展示自己的委屈,就会让其他人难堪。与其去摧毁别人的心,不如就让这些心思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医生轻轻地点点头,“嗯嗯~我你又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天哪!”他突然作惊呼状,我也吓了一跳,还以为突然间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医生却在那里说:“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和小爱丽丝打报告了。小爱丽丝——” 追随着医生无意义的干嚎,我也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在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发现信箱里竟然有一封信。我们才刚搬来几天,是物业的信吗? 我打开来一看,才发现落款人是表哥……藤井岩胜。 水墨字的味道还闻得到,作为信纸的那张纸其实是一张白纸。 上写道:‘对于我妈妈说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虽然我知晓替当事人道歉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原谅他。 …… 我的电话是045XXXX880,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表哥人真好。 医生看了一眼,“我们之间住得也不远吧。” …… 当夜,我把赤乌横放在自己的床上。刃长70cm,柄长256cm,宽3cm,与真正的天丛云剑几乎是从一个模具里浇筑出来的。 它很锋利,只是随意地劈砍就能使木头裂开。如果辅以别的东西,就能够轻松切开那些妖怪的脖子。 刀匠家的妖怪,还有珍姬,我都是那样砍断了它们的头。我听说妖怪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只砍断手脚或者胸腹的话,他们还会活着。我希望它们能快些死去,苦苦挣扎只会带来剧痛。 我称那种东西为“呼吸”。 随着呼吸的频率,调动身体的血液与肌肉的变化,从而发挥比原先的身体更加强劲的力量。 我观察过富冈老师、不死川老师、蝴蝶老师、悲鸣屿班主任……他们总是在若有若无地控制自己的呼吸。 但人类的呼吸是有界限判定的,一旦因为过度呼吸而缺氧或者氧气中毒,就连生命都会因此被夺去。 我看得到别人的身体构造,也看得到自己的。所以,我可以控制变化的“程度”。 无论是挥刀,还是平时的普通生活,我都有在这么做。 赤乌还没有刀鞘,所以我触碰和放置的时候都很小心。孩子们有时候会溜到我房间里玩,为了防止他们被刀割伤,我一直把它放在屋顶上。 连续打好几针破伤风可是很痛的。 攀着窗沿的上端,我跳上了四楼屋顶。现在的屋顶都一片平坦,医生倒是说以后要在这里种些花,陶冶一下他的性情。 如今依然是空空如也的一块平地,很使用挥刀。 要想放弃心中的杂念,需要巨大的抑制力。每当我投入于某件重复的事情当中的时候,我就会暂时忘记自己的烦恼。 赤乌发出嗡嗡的声响,被使用的时候它似乎很高兴。我真怀疑这把刀的体内住着一个活的灵魂。 我挥舞了一个大圆,圆形是我所认为世界上最为和谐的形状。太阳是圆形的,月亮是圆形的,地球也是一个球体。 赤色的圆弧缓缓消失,所有的光点都散落在月光下。 我和刀剑之间的缘分是从诊所开始的,想来已经有十年了。我是否要去拜在大师门下呢?虽然赤乌用着很趁手,但所有的武技动作都是我下意识间的行为,而非现存的技术,我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我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被视作不规范。 但大师们,总是定价很高昂的。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没有这份余钱去拜师。 要不是无惨发给我的月例却被人拿走了,靠着把那些铜钱古铜倒卖一下,说不定我就能小小地发一笔。 也不知道阿鱼和无惨怎么样了。 希望月亮上的女神能稍微帮我照看他们一下。
第32章 打造一个刀鞘已经成为了重中之重,我总不能每天把它挂在屋顶上,万一哪天吹大风把它吹跑了或是真有一个怪盗降落在屋顶上然后把它偷走了呢? 但现代的刀匠应该是在运营什么内容的工作呢? 我在网络上搜寻了一下,说是要去工坊,但横滨的锻刀所在去年就已经倒闭了,这里盛行枪械等热兵器,冷兵器实在是很少有人会购买。 因为入不敷出,所以搬到了隔壁县。 我本来想去新地址的,但是网上又有很多差评,说是老板偷工减料,大家去了只会浪费钱。 被这些真真假假的信息所裹挟,我简直头晕目眩,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去东京已经传承了六代的刀匠工坊——源氏昭工。 到了东京,我还可以去一趟学校。当初不辞而别,说不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电话联络簿上有我家的电话号码,医生说他接过炭治郎和童磨的电话,现在还是第二学期,我到学校的话应该还能见到他们。 但是我上不了新干线,我带的那可是没有鞘的管制刀具。不,就算是有鞘,那也是不能带过安检的东西呀。 无奈之下,我只好打了一辆非常昂贵的出租车。从国道上走,到源氏昭工花了将近五十分钟的时间,直接从我钱包里抽走好多零用钱。 等会回去还得重新打一辆呢…… 源氏昭工,一楼是工坊,二楼是店铺。 店员听了我的要求,先让我去楼上看一下他们售卖内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可以直接带走的刀剑、饰品。上面还有一排厨刀呢,边上竟然挂了个“HOT”的牌子。 好热销。 对二楼所展示的卖品,我观察了所列出的各种材质。店员介绍道:“现在很流行eva防水板,皮革材质的也售出的很多。至于木工和铁制品,光是打磨就得花费好几倍人工,而且缺点也比较明显。” 在对方的同意下,我掂量了一下他介绍的前两种材料。摸上去怪怪的,我不想要这种。 店员话语转得很快,“哦们这里接受根据器具的个性化定制,客人你可以和我们的师父聊一聊再来选择材料。” 与我交流的是个看上去十分阴沉的女性师傅,她穿着白色的大褂和蓝色下裤,所有的头发被白色头巾包裹着。 师傅胸前挂着她的铭牌:乌野。 乌野师傅是三角眼,单看人就觉得十分的凶悍。她看到我身后背着的羽毛球包,“东西拿出来我看看。”在我解下包裹的时候,她随口问道:“是刀吗?我许久没给真刀打过刀鞘了。尽是些玩具刀。” 我取赤乌的时候很小心,它很锋利,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周围的人和物。虽然我用旧衣服裹了牢牢的一圈,但拿出来的时候,上面已经被割出一个一条缝隙。 还好没有把包割破。 我郑重地将赤乌递给乌野师傅,她一开始看了一眼手机是新弹出的消息,然后才回头来拿我的刀。 第一眼,乌野师傅说:“刀磨得很锋利嘛,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带这么利的刀出门?”她打开冷光灯,开始观察刀身上的纹路以及尖、锋各处。 乌野师傅咋舌,“用的竟然还是锡铜合金,现在还有多少刀匠会用这种材料来打造刀。”她话里话外带着感慨,“这份打磨的工艺倒是很古老,想必制作者应该是个守旧派的老人。因为材料软,所以刀身做得特别厚,但用新材料来打造的话,完全能够变得更轻盈。想要仿国宝的话,也得与时俱进吧。” 乌野师傅说得头头是道,我也连连点头。光是打眼就能说出这么多话,她肯定对这份职业很精熟。 “我可以挥刀试一下吗?” 我点头,乌野师傅起身,拿着刀走向挂着木板的墙壁。她双手握住鱼骨般的刀柄,向前用力一挥。 木板上落下一条长长的、笔直的刀痕。 随后,她又取出一张白纸。白纸落下触碰到刀刃,随即分成了两张。 “真是削铁如泥的好刀啊。”乌野师傅不禁感慨,“虽然有些过时了,但打造出这把刀的刀匠一定很了不起。” 我虽然不清楚是谁打造了赤乌,但也认同师傅的观点。苑子巫女既然看重这把刀,说明它存在的意义很是重大。 乌野师傅的表情依然是有些骇人,但接下来说的话却很诚恳,“为这样一把刀打造一副刀鞘,我也要打起精神来啊。” 但她话头一转,也让我心头一惊。 “要是用上好的木材,那可得花不少钱。客人,不知道你今天出门带了多少……材料费。”乌野师傅的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我的心开始流冷汗了。 我原本想着打造一个合适的刀鞘就好,没想着用什么高档材料。如果是高档木材的话,几万块钱一米,我根本买不起。 我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可是钱包又在狠狠地提醒我,等会我还要打车回家。 “……请给我打造平常的刀鞘便可。” 乌野师傅竟用那种不成器的眼神看着我,她甩甩手,“行吧,那样的话两三个小时就能做好了,你要当场拿走还是过段时间来取?” “那我待会儿再过来。” 接下来的重点,就是鬼灭学园了。我坐直达公交到了学校,门口的自助识别机器里还有我的信息,所以我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学校。 现在时间是……还是上课时间呢,我走到教学楼附近坐了下来,等着下课铃声响了再去找他们。 在花坛上等待的时候,正在教课的不死川老师好像瞥到了我,走到窗口望了望我这个方向。 下了课,炭治郎直接从楼上跑下来找我了。 “缘一!”他朝我用力地挥挥手,眼睛亮闪闪的。炭治郎在我年轻急刹立定,“你怎么突然休学了?” 和炭治郎呆在一块儿,我感觉身边的空气都被净化了。面对那么真诚的眼神,已经作好的借口从我心里脱口而出。 “我过段时间就回来复学,因为家里有事,所以最近都在家里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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