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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把地狱的火焰单纯的当成了一种酷刑，却忽略了它的净化意义。火能烧掉杂质，存留最本真的东西。 操控火焰者是地狱最强大的战士…… 也是最容易昙花一现的…… “既然你这么想战斗……我们就开始吧。”这个附身在年轻主教身上的魔鬼平静的说道，这个身体不会撑太久，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马上就能换一个了。 飞影努力的站直，就算现在他再怎么心力交瘁，他也不能倒下…… 巴贝雷特打了个响指，召唤外面的僵尸进来，这时候他并不想出什么大招，只需要召唤一些低等魔物让他消耗体力即可。但过了好一阵子，他都没听到什么动静。 有什么力量在干扰他。 他赶忙跑了出去，发现那些还魂尸都躺在地上不动了。 有人在干扰对这些死尸的控制。 “谁？给我站出来！” “呵呵……巴贝雷特，你的反应变慢了。” 巴贝雷特倒抽一口气，他认得这个声音……是藏马。 “你来干什么？”他厉声大喊道。“这儿没你的事！” “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老朋友吗，看来你玩那些吉密魑族的那些吸血鬼的僵尸玩的很开心嘛……有这种好事也不叫上我一声。” “你再不走就有麻烦了。” “是你有麻烦。” “你什么意思？” “你这次的行动，路西法知道吗？” 巴贝雷特沉默不语，他知道藏马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希望现在世界的格局会发生改变，你要是一意孤行的话，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藏马在最后一句话加了威胁意味。“赶快收手，我是为你好。” 在这一刻，巴贝雷特知道自己不得不放弃就要到手的猎物，他恶狠狠的瞪了藏马一眼，然后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藏马看了看晕倒在上的主教，知道巴贝雷特已经走了。他走了进去，发现飞影正在用十分戒备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为什么要帮我？” “哦，有人帮忙不好吗？” “无缘无故的援助比无缘无故的仇恨更让人生疑，我不能白白的接受你的好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你还有一笔债没还呢。” “啊？”飞影突然想到了，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你……你是……是上次的那个碰到的那个家伙…… 趁着这大厅仅剩的烛光，飞影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银色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流泻下来，皮肤好似血色褪尽的象牙，在灯光下发出温润的光芒。但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他的金眼……虽然不像狼那是鬼火般的绿色，但散发的凛然气息和掠食者的味道却如出一辙。 这么近距离观察一眼，飞影感到这个人更加不好惹。他不想跟这样不安全的人扯上关系，但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那个……我欠你一个人情……”飞影斟词酌句的说出来，他打算早点跟他交割清楚，不然拖得越久，自己付出的代价可能就越大。 “先别说这个。”藏马看着昏迷不醒的雪菜。“我们先到你的住所再说。” 飞影沉默了，这个人体贴的让他有些不习惯了，他不让藏马碰他的妹妹，自己把她背在了背上，默默地跟着藏马出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种族？”藏马已经早就知道了，但他不想让这个小火球起疑心。 “飞影，精灵。”言简意赅的回答。“那你呢？” “藏马，吸血鬼。” 他们两个算是正式认识了。 第十一章 在归家的途中，飞影一直搜肠枯肚的想明天要应付那个老牧师的说辞，想了半天也没从这些混乱的事件中想出个头绪，便不再去想了。因为现在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应对眼前的……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不，吸血鬼。 看巴贝特雷的反应，藏马的力量应该很强大，可飞影从来都没听说过他，虽说他自称是吸血鬼，但他身上的气息跟他看见的吸血鬼又大不相同，这一点让飞影感到很困惑。 等一到家，这个简陋的小木屋如他所料的只剩下几堆木板。好拆的房子也好建，飞影很快就熟练的搭出了一个可充遮风挡雨的木棚，把雪菜放在了临时铺好的草叶上，让她受伤的身体好好休息。 “精灵都是住在森林山涧的，你们干嘛跟人类一起混。”等到一切都安顿好了，藏马便马上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因为人类。”飞影简短的回答。 “哦？为什么？” “因为他们开始注意到我们了，无数的人类涌进山林搞什么探索发现。在他们眼里，我们跟他们捕杀拿来做标本的蝴蝶没有什么区别。” “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只要有一个这么想就足够要我们的命了。” 藏马沉默了，并不是所有人类都对他们兄妹心怀恶意，但人类社会刮起的探索创新之风对其他物种来说简直是个灾难。在这一名利双收的领域，他们会无所不为。 发现新物种对人类来说是件激动人心的事，但对被捕猎者可不是什么好事。 “精灵有自己的领地，你们为什么不会到你们该去的地方？” “没意思。” “呃？” “因为……我们的母亲是水隐，她死了，至于父亲，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他。” “……精灵一般是不会离开他们的配偶的。” “但我们的父母是两个种族。” 藏马明白了，他们的父母是冰火两个种族，现在凡是水系的精灵全都逃入了人类难于涉足的海底，而火焰妖精全都躲在了火山溶洞深处，两族各有各的领地，没法生活在一起。 “他们是在精灵在人间界还有容身之地的时候认识的……愚蠢的爱情。”飞影冷漠的回答，但他火红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焰。 “那你们……” “反正跟他们一起走也毫无意义，雪菜说她不想跟我分开。” 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所以他们都不想回那陌生的从来都没涉足的故乡，在异界长时间的奔波中也不是没有思念过那个地方。只是那要让他们放弃不愿放弃的人。 他们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藏马能猜出来一二。对于水隐来说，失去了爱情等于死亡。 屋子很快就沉浸在令人不安的沉默中。 过了好一会儿，藏马岔开话题的说：“你的力量比我见过的火系精灵要强的多。” “你以为在这个世界生存容易吗？倒是你，你一开始就发现了吧，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 “第一，像你说的，我没有义务为人类的灾难买单。第二，我能预见人类的未来，我会不会帮忙，早就注定好了。” “你从来都没想过要改变？”飞影诧异的问。 “试过，没用。还有第三点，我不会有多余的善良。” “什么意思？” “多余的善良是会带来灾难的，人类是我的食物，我没有必要为食物的事多操心，除非真的不够吃。而且人类有权利了解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救世主会把他们陷入无知和自我催眠的麻木境地。多余的善良会把他们全都害死。” 人类应该自己学会成长，而不是依赖别人。 人类不需要救世主，他们需要的是他们自己。 “你是从哪儿有的这种怪想法？” “我们的祖父，该隐。” 虽然飞影在教堂里听过这个罪人的名字无数次，但他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关联，看着眼前这个黑色小火球困惑不解的样子，藏马乐了出来，耐心的解释起来。“我想你们都知道……他被上帝放逐了，在这期间，上帝曾经三番五次的派天使说服他悔罪并且归顺上帝，但他都拒绝了。” “为什么？那个老头子不是万能的吗？” “因为……他对上帝造人产生了怀疑，他不认为上帝应该判决他，更不可能救赎他。他的罪孽已经犯下，信奉什么都是枉然。后来他碰到了其他的人类，这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上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是造物主，他只是能利用一部分自然力量而已。” 的确，如果亚当和夏娃是世界第一人的话，该隐不可能碰上其他人类并建造一个城市。 “他利用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将那些松散的人类团结到了一起，并建造了一个伟大的城市。他开始像魔鬼撒旦做的那样，将各种各样的知识传播给当地人，让他们摆脱了愚昧和无知。因为上帝的诅咒，他不老不死，却倍感寂寞，所以他创造了我们的父辈。” “那他实际上是在做好事了？” “不是好事，反而是祸根。因为一切来得太容易，他的孩子开始飘飘然，宁静的城市变成了喧闹的战场，他们并不珍惜罕有的和平和富足，反而为了私欲而同室操戈，祸起萧墙。就算没有洪水的毁灭，整个城市的覆灭也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你主张不干涉人类的生活。” “这也是上帝和魔鬼撒旦在失败这么多次之后得到的结论。人类有权利面对自己的命运。他们的介入不会让人类变得更幸福，只是为自己争口闲气罢了。” “那你干嘛救我？” “刚才的话是针对整个人类来说的，我会救你，是因为未来已经这样注定了。” “好，既然你说能看到人的未来，那你说我的未来怎么样。” “很抱歉，我看不到。” “别耍我。” “我说的是实话，我能看到的是人类的未来。我看到你的未来是通过那个叫维丁？胡斯的老牧师的未来看到的。他能横插一脚也是命中注定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明天的事，经过这么一摔，他会得轻微的脑震荡，什么都想不起来。” “哼……懒虫。” 藏马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飞影平静的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有些是自认为能看到，有些是真的能看到。但不管是哪一种人，他们都既不会着急，也不会做什么努力。” 藏马苦笑了一下，的确有一些会对自己生命中会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的人，他们没必要做出什么努力，什么挣扎，反正那是白费力气。他们不会为尘世的苦难着急上火，但也不会为幸福的降临欣喜若狂。 他们过的是一种相当无趣的生活。 藏马庆幸自己不能看到自己的未来，他是一面镜子，只能照到别人，却照不到自己。 其实他没有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说的没错。” “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说吧。” “你真的是吸血鬼吗？” “呃……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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