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猫猫问道。 【得回去一趟,我留给小玉的钱应该不够了。】姬翡掂了掂腰间的钱袋道,【我好穷……】 【可以问宿主要。】猫猫出主意。 【不行,很丢脸。】第一顺位者不干那种事,【还是去劫富济贫吧。】 【宿主也很富。】猫猫嘀嘀咕咕。 【有道理。】姬翡看着他笑道,【我记一笔,喵让我抢你的钱……】 【没有没有!】猫猫炸毛。 姬翡笑着安抚着炸毛的毛,搓成了一团道:【放心吧,我有办法。】 船只离开,临江窗上的游戏还在继续。 “姐姐,那些人真是粗鄙,一边嫌弃,一边眼睛都快粘到姐姐身上了。”侍女在进入房间掩上门后道。 “我在这里可不就是给人看的吗?”明月放下琵琶,却不甚在意。 “还有那个人,说要娶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一副痴情的模样,他要是够得着,还用来这里?”侍女手上忙碌给她递着帕子,嘴上嘀咕道,“那不明摆着说姐姐不够漂亮,这跟指着和尚骂秃驴有什么区别?” 明月笑了出来,用湿润的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小丫头,你没看出来,他才是个不近女色的。” “他不是惦记天下第一美人吗?”侍女说道。 “但他的眼神跟其他的客人都不一样。”明月将帕子放了回去道。 或许是年龄还不大的缘故,那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眼神之中只有打量和些许好奇,没有半分的狎昵和下流之色。 金色的瞳孔很罕见,在这样酒色皆备的销金窟中看起来竟然很干净,她几乎从未被那样的眼神看过。 所以即使好像有些傲慢,也令人觉得舒心。 侍女不明白,但从袖管中掏出了银票道:“他出手倒是大方的很,一出手就是五百两,姐姐既然喜欢他,他多来两次也好。” “小丫头想的挺美。”明月笑道,“对了,你去打听一下这桌客人的来头。” “是,姐姐。”侍女匆匆去了。 夜色降临,明月高升,餐桌上的游戏还在继续,庄家赚的盆满钵满。 “老大,你是不是出老千啊?” “我可是刚学会。”少年晃动着骰盒道。 “不可能啊!” “不行,再来!” “这把我一定能赢!” 其中热闹,几乎不闻外界之声,门被推开时,只有零星几人回头看了一眼那进来的憨厚汉子,又转回了头去。 “不是让你出去吗?” “没点眼力见的。” 丁隐不理他们,只靠近了那首座处的人低下头道:“老大,出了事。” “说。”少年动作未停,直接开口道。 “今天在街上撞见的那个汉子自己抹了脖子死了。”丁隐沉声道。 那晃动的骰盒停了下来,周围原本停留在骰盒上的目光皆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的手按在其上,唇轻抿了一下抬眸道:“你觉得是我的原因?” “当然不是……”薛二想要开口。 “闭嘴。”少年的声音不再像刚才玩闹时那么随意,“我要听他说。” 丁隐对上他的目光,勉强开口道:“他是因为不堪受辱……” 当街被扒下裤子,被众人围观,的确是不堪…… “那你知道他说的事情一旦落实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少年轻轻敛眸,松开骰盒坐在原地问道。 丁隐的话语有些迟疑,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眸时吞咽了一下口水。 不祥,怪物,金瞳这件事一直是一件隐忧,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被牢牢牵制在各方官员的手中。 一旦这件事成为了鼎沸之事,他们一定会杀了他。 利益场上,自然只论利益。 “我……” “明白了就好。”少年收回了目光,轻晃着骰盒道,“去安排人给他家里人一些贴补,别透露是我,就当给他买棺材了。” “是。”丁隐转身离开了。 “那蠢货真是不分是非,老大别跟他置气。”薛二说道,“咱们继续玩。” “就是,屎都要拉头上了,不惩治一下,还以为老大人人可欺呢。”刘老三附和道。 少年蹙眉看向了他,有些嫌弃的开口道:“你说话真粗俗。” “就是这么个比方。”刘老三嘿嘿笑道,“老大的心底也太善良了,还给他买棺材,换别人,早给他丢到乱葬岗去了。” “就是。” “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今天先散了。”许御天放下了轻轻晃动的骰盒起身道。 他有些意兴阑珊,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老大,那您赚的银子呢?”薛二问了一嘴。 “你们分了吧。”少年留下了一句道。 “哦,老大就是大气!” “来来来,大家都有。” “老大,等等我们!” “这剩下的菜……” “还有酒……” “你们真是穷嗖的,我先跟上了,老大等等我!”薛二揣着银子一路小跑。 “妈的,他把大头抢走了!” 醉仙楼中歌舞升平,越是夜深时越是热闹,酒色交汇,美人在怀,鲜少有人会再去注意别人。 许御天一路下楼出了此处,江风一吹,身上的气息散开,颇有思绪一清之感。 死了。 这些年一路走来,得罪的人无数,因他而死的人更是双手都数不过来。 为了书中所说的黄金屋,他早就没了良心。 要怪,就怪他没有在这种世道生存的能耐,还敢来惹他。
第236章 卑劣者的经历(6) “老大, 你走慢点……”薛二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而在其后,还有其他嘈杂的声音:“薛二,你给我站住!” “你把银子全抢了!” “银子放下!” 许御天回眸看了一眼, 站在了原地。 “别抢!” “老大,等等!” 街上嘈杂, 又是一大堆男人的喧闹,倒是引得过路人投去了凑热闹的目光。 “争风吃醋呢这是?” “抢银子呢。” “有人偷东西啊?这贼被围在里面,还不得被打死。” “这是谁赖账了?” 一群人嘈杂,连周围的楼上都有人在闲暇之余投去了目光,甚至有后来者在问着先来者, 只是未曾靠近。 人群挤攘,许御天看着那混乱处,转身避开人流沿着水街离开。 “老大!” “让让。” “您慢着点,别跌到江里去了。” “大爷,赏两个钱吧,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给点饭吃,两天没吃饭了。” “瞎了啊, 走路不看路, 找死啊!” 跌跌撞撞的醉鬼相撞,许御天让开, 看了眼那趴在江边大吐特吐的人, 转身离开时, 身后的人已昏昏沉沉的被扶了起来。 “爷,给点儿吧, 两天没吃饭了。” “一边去, 臭死了也敢往公子这里蹭。” “没吃饭是吧。”那穿着一身轻绸的醉鬼被身旁的人搀扶着起身, 朝那乞丐招了招手, 满脸醉态的笑道,“想吃饱吗?” “想!”乞丐满脸渴望的将碗捧了过去。 “去,给拿一碗饭来。”醉鬼吩咐着身旁的人道。 “公子?” “快去!听不听爷的话?” “是,我这就去,扶着点儿!” 有人匆匆跑去了那亮着灯火的酒楼,那处更是围了几个乞丐过去。 “爷,我三天没吃饭了。” “给我点儿吃的吧。” “都有,都有……”醉鬼被扶着倚在江边,十分豪气道。 只是一碗粥水被取了过来,却没有倒进乞丐的碗里,而是被那公子接过,直接松手掉在了地上,碗碎成了几半,粥水也洒了满地,乞丐们皆是面色微变。 “来,吃,都有,都有。”那醉鬼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吃啊,还让爷请你们吗?” 粥水上沾染着泥泞,乞丐们却纷纷跪了下去,不顾那碎屑的争抢着。 可抢到一半,头顶却有淅淅沥沥的水流浇筑在了其中。 乞丐们皆是停下,那掀开衣袍解手者却喜不自禁:“继续,谁要是吃完了,爷赏银一两。” “爷,这有伤风化。”仆从劝阻。 “风化个鬼!” “被老爷知道了不好。” “滚开!”醉鬼甩开他,有些站不稳的从怀里摸着,“赏银……啊!” 他的话没能说完,整个人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痛呼。 “谁啊?”仆从反应,在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人时想要出手制止,对方的脚却已经踩上了那跪地撑在地上的醉鬼的头,直接压在了那滩污秽之中。 “啊,谁,放开我!!!” “这可是知州家的公子,你不要命了?!”仆从反应上前,一人拉腿,一人攻击,却被其直接一脚踹进了江水之中。 水花四溅,引得周围山呼一片。 “有人落水了!” “出什么事了?” 众人眺望,乞丐们纷纷躲避,而在那围观之中,来人脚牢牢踩在那跪地者头上,丝毫不管那趴地之人发出的仿佛杀猪般的惨叫之声。 “放开我!救命啊!……我要杀了你!我要让我爹杀了你!” “你爹是谁?”那皮靴轻抬问道。 “我爹可是知州!”醉鬼抬起了身来,带着半脸的血看向了那胆大包天之人,愤怒异常,“我非杀了你不可!全家处死!诛九族!” 围观者有所避让,以免被波及,那同样一身绸缎的少年垂眸,在他试图扑过来时踩上了他的手,一声惨叫发出,那沾着血的脸再次被踩进了那滩污秽之中。 灯火阑珊,少年金色的眸中却泛着愉悦又肆无忌惮的情绪:“那你就非吃不可了,要不然你爹只能来给你收尸了!” 这样的态度不可谓不嚣张。 以至退避众人一边毛骨悚然,一边议论:“那是谁?” “许御天。”有人说道。 那双金色的眸实在太明显了。 夜色正好,圆月高升,侍女回返,走到了那打开窗户外眺之人身旁道:“姐姐,打听到了,他的名字叫许御天,据说是一个很富有的商人,背后的势力很大,不过据说手段不干净,为人心狠手辣……” “噗通”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 侍女好奇前行,在看到落水之人时,也看到了那站在江边的年轻人。 黑袍加身,长身玉立,即使远隔着江水,那样的风姿与样貌都是格外出色的,只是此刻他的身边却无人敢靠近,而凡靠近之人,皆是被他踢下了水,还有一人在他的脚下狼吞虎咽的从地上扒着什么,而那双金眸中涌现着愉悦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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