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无论咱们战果如何,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从此传于任盈盈,你我均不得再干涉教务。”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大吃一惊,任盈盈本是双眸盯着李寻欢看,此时也不由得回首道:“东方叔叔......” “传位给我的女儿,”任我行缓缓道,“东方不败,你又有什么阴谋?” 东方不败叹道:“我这一生注定没有后代,盈盈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虽年少,但智谋心思皆是上上之选,神教在她手中,必会有个好出路。” 众人皆默然,李寻欢走过去,握住了东方的手。 良久,任我行叹道:“我传你《葵花宝典》本就未存好心,你反叛篡位,也有我技不如人之过,咱们这一节就算互相抵过了。” “盈儿,过来!”他叫了一声,待任盈盈走至门边,方问道,“这八年,东方不败待你如何?” 任盈盈道:“他待我很好,尊我为圣姑,日常吃穿用度都会关心过问,无论我说甚么,他从来没一次驳回。” 任我行叹道:“也罢,八年囚禁之苦也抵得过了。” 他大声道:“东方不败,倘若你说到做到,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那小夫君若败了,我也只废他武功便了。至于能否取你的命,咱们再各凭本事吧!” 东方不败笑道:“如此,就多谢了!” 他向黄钟公等人使了个眼色,江南四友依次上前,把手中钥匙插入铁门上钥匙孔中。 向问天推开铁门,掏出一柄细小锯条,锯断了任我行手脚上的镣铐。 任我行道:“东方不败,先带着你的狗腿子们出去,老夫这副惨相,没必要展示。” 东方不败、李寻欢告辞出去,黄钟公、黑白子扶着秃笔翁、丹青生跟在后面。 六人出了地道,丹青生缓过一口气来,向东方不败道:“教主,教君,属下们采购了些成亲物事,你们可要过目?” 东方不败大喜,道:“在哪里?快带路!” 李寻欢拉住他道:“急什么,咱们远道而来,他们也都受了点儿内伤,不如大家伙儿歇一歇,晚上再看吧!” 黄钟公忙道:“嫁妆、彩礼,都放在给两位院子的厢房里。属下今日已经吩咐他们开了锁,教主、教君可以随时观看。” 李寻欢道谢不迭,又道:“教君这个称呼,实在不必。在下姓李,各位若看得上,称一声李兄弟就是了。” 黑白子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忙忙道:“这如何敢?若是不满教君这个称谓,属下们便唤李公子吧。” 江南四友给他们安排的,是梅庄最好、最宽阔的院落,进门是一大片假山屏障,院中山石、盆栽、游廊、鱼池一应俱全,靠墙花架下,设着一个秋千架。 东方不败只扫了一眼,就目标明确,直奔厢房而去。 推门先是一溜朱红色箱子,另有拔步床、梳妆台、紫檀木桌椅、紫檀龙凤纹立柜、多宝格,房间里挤得满满当当。 梳妆台上放着嫁妆单子,东方不败拿起来看了数遍,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李寻欢倚门笑道:“你这四位属下,当真尽心竭力,咱们可不能让他们白出力啊!” 东方不败走出来,小心地关上了门,回身道:“这些都是嫁妆,花费自然要从我的私库里出。看在他们这样殷勤的份上,我另外把三尸脑神丹的解药给他们,也就是了。” 李寻欢推开隔壁门,看了一眼,假意叹道:“这里面都是聘礼,可惜我没钱还他们,这可如何是好?” 东方不败斜睨着他,手指轻戳在他肩头:“瞧把你愁的,本座替你出了!” “想不到,我李寻欢也有吃软饭的一天啊!”李寻欢抓住他手指,亲了一口,道:“可有要宴请的宾客?须得早些发请帖呢!” 东方不败笑道:“我早没什么亲近人了,除了盈盈,也就童大哥吧!” 说着,已到了正房门口,李寻欢推他进屋道:“你先去歇一歇吧,我写几张请帖就来。” 他一连写了数十张请帖,不但邀请了童百熊,还邀请了曲洋、刘正风、令狐冲、林平之等人,写完,拿给东方不败看。 红日偏西时,任盈盈来了。 她轻盈盈地走进来,向两人笑道:“东方叔叔,李大哥,我爹爹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要走了。” 东方不败正坐在莲池边捞鱼,闻声也不回头,只淡淡道:“那么,咱们就十五晚上,夕照山见吧!” 见任盈盈欲言又止,李寻欢起身,放下手中鱼桶,笑道:“任姑娘,我送送你。” 又回头向东方不败笑道:“我去去就来。” 行至院外,李寻欢笑道:“任姑娘,我们成亲时,你可愿意来吗?” 任盈盈嫣然笑道:“好呀,东方叔叔照顾我一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 她背着双手,脚下轻踩一段枯枝,带些羞意笑道:“李大哥,你很快就要与东方叔叔成亲了,不如也像他那样叫我盈盈吧!” “好,”李寻欢从善如流道,“盈盈,你们要去哪里?” 任盈盈咬唇道:“还不知道呢,许是找个清净民居住上一段时间,总之不会离开杭州的!” 待任盈盈走远,东方不败走出来道:“任我行老谋深算,向问天他们见识过你的飞刀,必会设法对付你!” “我在他们面前出刀次数有限,”李寻欢揽住他,笑道:“你却对吸星大法知之甚祥,我何惧之有?” “知我者,寻欢也!”东方不败拍手笑道:“来,鱼池捞干净了,我就用这池中水流,助你破解吸星大法。” 两人就此在梅庄住了下来,除了每日练功,李寻欢也会指导东方不败写字、画画、弹琴、下棋。 江南四友素来痴迷于于琴、棋、书、画,听得李寻欢造诣不凡,都寻隙过来讨教。 李寻欢便借着与他们切磋之机,向东方不败讲解其中玄妙之处,不止东方听得津津有味,江南四友也觉目眩神迷,一个个顶着东方不败的冷眼,每日都要到他们院子里消磨半日才舍得离开。 碍于自己的温柔贤淑人设,东方不败也不好赶人。 如此半月过去,李寻欢与黄钟公等四人皆多了几分知音之情。 这一日,李寻欢正与黄钟公弹琴论道,东方不败倚在李寻欢身边静听。 丹青生突然走进来,急道:“教主,任,任老先生来了,说是要见李公子!” 东方不败冷嗤一声,道:“他来做什么?提前求饶?” “无妨,”李寻欢握住他的手,笑道:“我去看看就来。” 任我行坐在大堂上,胡须、头发收拾齐整后,竟然眉目清秀,只脸色苍白得仿佛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般。 李寻欢拱手行礼,任我行却只是闭着眼睛,久久不语。 任盈盈向李寻欢笑道:“李大哥,刚可是你在弹琴?” 李寻欢点头笑道:“闲来无事,与此地主人弹琴自娱尔!” 黑白子在一边恭维道:“这位李公子,当真旷世奇才!我们兄弟四个素来自以为琴棋书画可称一绝。见到李公子,才知何谓坐井观天……” 听到这话,任我行冷笑一声:“你们四个井底之蛙,到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他上下打量李寻欢,摇头叹道:“琴弹得不错,长得也英俊,年纪又轻,可惜眼光实在有些差劲儿!” 他回首向向问天笑道:“唉,不知东方不败走了什么狗屎运?一朝想做女人,就找到这么个夫婿出来!” “任前辈!”李寻欢微一拱手,朗声道:“非是他走运找到了我,而是我有幸找到了他!” “啧,脑子也有点儿不清楚,”任我行道,“你能代表东方不败说话吗?” 门外传来声音道:“他说的话,我没有不听的!” 竟是东方不败,因不放心李寻欢独自面对任我行,也跟了过来。 见他高髻如云,一袭红装,嘴唇嫣红。任我行惊奇不已:“你,你竟真的做了妇人打扮?”
第40章 决战之夜 黄钟公等人忙在任我行齐平位置,又摆了一张大椅。 东方不败指着道:“寻欢,你坐这儿!” 李寻欢不由分说地按着他坐下,柔声笑道:“两位教主谈话,我站在你身边就是了。” 任我行捂住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嚎:“今日就决斗吧,实在看不下去这场面。” 东方不败面颊上微微泛出红晕,冷声道:“你有何话说?” 任我行依然捂着脸,向向问天挥手道:“向兄弟,你告诉他们吧!这小媳妇一般的模样我实在看不得!” 向问天低咳一声,道:“最近有许多鬼鬼祟祟的人在杭州出没,据闻左冷禅已发出五岳令旗,诏令五派高手前来围剿咱们。” 东方不败淡淡道:“哦,知道了!” “你还任着教主呢!当真就此撒手不管了?”任我行放开捂眼睛的手,目光直射东方不败,“难道发起这场决斗,就是要存心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渔翁得利,将烂摊子留给我女儿?” 东方不败握着李寻欢的手,依然漫不经心地道:“盈盈若是连这点儿麻烦都应付不了,神教交给她,不也迟早要完吗?” 任我行大怒:“她一个小女娃家,哪里应对得了这许多所谓的名门正派逼迫?” 李寻欢笑道:“任老前辈,只要他们看不到两败俱伤的场面,应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他笑得很温暖,任我行却忽然觉出后背一凉,单掌击在座椅上,起身道:“怪不得你小子有恃无恐,敢来挑战老夫,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呢!哼!” 说罢,起身大踏步地走出去了,座椅在他身后碎成一片。 任盈盈站立原地,看向东方不败,道:“东方叔叔,决斗过后,你还帮我不帮?” 东方不败轻笑道:“若是有人胆敢欺上神教,东方不败自然绝不轻饶!” 任盈盈拱手作谢,追着她父亲去了。 “你们如此大张旗鼓地宣扬决斗消息,竟是为了逼迫任教主主动退让?”向问天嘿嘿冷笑道,“想不到傲视天下的东方不败,原也会惜命!” 东方不败看向李寻欢,目光柔情似水:“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命自然金贵些!” 向问天转过头,低声道:“此事我们会再联络,告辞!” 他们三人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江南四友皆是一头雾水。 李寻欢拱手道:“接下来的半个月,有劳四位每日带人到城里转一转,将五岳剑派的人员布置打探清楚。” 四人虽然不明内情,听到五岳剑派要对本教不利,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日兢兢业业地外出探听消息。 过了初十,嵩山左冷禅、华山岳不群、泰山天门道长、恒山三定皆已率门人弟子聚集杭州,独衡山莫大未出面,只派了刘正风作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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