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将那那枚暖玉戴到她的脖颈上时,雷纯终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止声。 虽然气氛伤感,但这默契的瞬间却化解了两人周围短暂的隔阂。 苏梦枕轻柔的将雷纯圈进怀里,嗓音淡淡中蕴含着暗涌,“纯儿,一切都有我。” “梦枕...” 雷纯虽然感动他的担当,但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让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与六分半堂,与天机阁开战。 思及此,她轻轻的挣开了贪恋的怀抱,语气决绝道,“我们之间...不要再见了。” 从她答应了与白愁飞成婚的那一刻,他们之间便没了以后。 也或许,她和苏梦枕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以后。 而苏梦枕并没有阻拦心爱之人的离开,对于他来说,有些事情并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要付诸行动。 但他心里也清楚,他和雷纯之间最大的阻碍不是白愁飞,而是雷损。 可偏偏,雷损又是有桥集团那一方的人。 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心底坚持的正义,他心里的矛盾可想而知。
第63章 说英雄谁是英雄16 江湖风云变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不等白愁飞找机会约见王小石和苏梦枕说出自己的发现,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关七便被人放了出来。 而这个放他出来的人,好死不死的就是他最好的朋友,王小石。 金风细雨楼,飞天跨海堂里。 “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苏梦枕的问话,已经加入金风细雨楼的王小石一脸犯错后的不安道,“事情是我做的。” “都是方应看!”一旁的温柔愤愤地为他辩解,“师兄,要不是方应看抢了我的香囊,小石头也不会因为给我出头就中了关七的花言巧语!” “而且,要不是大白的人救了小石头,小石头说不定已经被关七给...” “神通侯?” 苏梦枕闻言,看了一眼后怕的温柔,眼底带着一缕诧异,“所以说,是他引你去的六分半堂,然后又将温柔的荷包扔进了那口井里?” “是!”王小石点头解释道,“我要是知道那个是关七,我肯定不会放他出来的!” 他说完,想到自己放出来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神色间满是懊恼自责。 虽然自己也是被关七欺骗的,但那么多人无辜身死,他的确难辞其咎。 “小石头...”看着他的样子,温柔眼露担心的的安慰对方,“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被骗的!” 她说着又看向苏梦枕,期待着他能说点什么好宽慰身边的人。 与此同时,作为罪魁祸首的方应看,听着耳边六分半堂全程搜捕的动作,正一脸惬意的躺在房顶上对月独酌。 而他之所以做出这番动作,不过是因为想出头而已。 北方生意中的位置是有定数的,他想要占据上船,必定要有人先下船。 而其他人,他没有能力对付,权衡再三下,只能将手伸到了雷损头上。 说到这,不得不替雷损感慨一句倒霉。 脏活累活都是他干,但挨骂挨批也是他扛。 女儿不和自己一条心也就算了,心上人还在不断的给自己使绊子。 为了保小舅子的命瞒着傅宗将其关进井底大牢,结果,人跑出来后竟还招摇过市的给自己找麻烦。 命苦的他在遍寻不到人后,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尚书府。 说起来,关七最想杀的人除了他,就是当年下令围剿他的傅宗书了。 “你说什么?!” 尚书府中,正心情美好的吃着早饭的傅宗书听到雷损支支吾吾的话,手中的筷子直接被吓得捏都捏不住。 他神色惊惧的起身,似乎是觉得听错了,他又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了一遍,“关七?迷...迷天盟的关七?” 雷损不敢说话,只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傅宗书一看他的样子,整个人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差点没跳起来。 好半天,他才喘着粗气,对着雷损怒不可遏的质问道,“我...我当初不是让你把他杀了吗?他怎么还活着?!” “他毕竟是在下妻子的弟弟,所以我才将他关进井底大牢,想着关他一生一世...”雷损解释道,“可是,昨天晚上他突然就被金风细雨楼的人给带走了。” 傅宗书知道此时不是问责的时候,他暴躁的在厅内来回走动,心中则十分害怕关七被人给抓住。 毕竟,关七可是知道北方生意不少的内幕。 这要是被苏梦枕或者其他人抓住,他和雷损肯定会没有活路! 思来想去的,他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去,告诉苏梦枕,让他把人交出来,否则我就拆了他的楼!” 因为畏惧关七的武功,再加上雷损的建议,傅宗书只好躲进了尚书府花园的假山底下避难。 为了不让六分半堂将脏水泼到金风细雨楼身上,苏梦枕主动找到了狄飞惊,为了保住王小石,他提出要与对方合作,共同捕杀关七。 作为六分半堂唯一有脑子的狄飞惊,对于他这个提议,略微思索了一瞬便同意了。 再说关七,他从井里出来后,先是悠哉哉的报复了当年出卖自己的人,随后又打理了一番自己八年没有拾掇过的仪容。最后,才拿上自己的武器,拖着一口棺材去了尚书府。 但因为傅宗书实在藏得好,即便关七为了逼出他已经杀光了尚书府的所有人,包括对方在外养的外室都死了,他也没有将人给逼出来。 而找不到人的关七,只能暂时退去。 与此同时,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神通侯方应看却主动现身金风细雨楼,甚至还用王小石的名义,请来了白愁飞。 面对他一副无辜模样,又情真意切的话,白愁飞没忍住直接冷笑出声。 “白阁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方应看见他如此,轻压下眼中的阴鸷,急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有意设计王小石的。” “之所以要放走关七,还要从我义父说起。当年,我义父血河神剑方歌吟是有桥集团的眼中钉,之后被人陷害,不知所踪。我承袭了他的爵位入京,却也处处受人弹压。我不想这样碌碌无为的活着,心有不甘,只能...” 他说着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据我所知,有桥集团这几年的权力结构一直在变化。你们应该也知道,只傅宗书和雷损两个人的势力就已经树大根深,朝中忠臣他们说杀就杀,哪还有其他人愿意对付他们啊!” “我势单力薄,只能靠关七来将这潭水搅浑。况且,当年的关七就是傅宗书的左右手,就如同今日的雷损一般,把他放出来,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 “苏楼主,王小石,你们是有桥集团的眼中钉,而白阁主,我最近收到消息,六分半堂想要利用你与雷纯的婚事,企图让天机阁为他们所用。” “所以,我今日来便是为了打有桥集团来寻求结盟的。” 方应看说完,隐晦了看了眼垂眸不语的白愁飞。 他面上情真意切,心里其实对天机阁号称‘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传言是嗤之以鼻的,毕竟,有桥集团至今还存在就是对它能力最有力的打脸。 所以,他自信自己这番说辞有十足的把握能骗过在场几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白愁飞。 他确信对方对有桥集团的真正幕后一无所知,更是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一无所知。
第64章 说英雄谁是英雄17 苏梦枕并没有被方应看嘴里的话打动,也没有立即答应对方的结盟之说。 在送走人之后,他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愁飞,好奇道,“你对他方才的话怎么看?” 白愁飞闻言嗤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呢,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这时,王小石正好回来,他声音罕见的冷厉道,“说什么六分半堂垮了,往后三十年就看金风细雨楼和天机阁...哼!我看他就是在利用我们!” 其实,还有一句王小石没有说。 他总觉得方应看这人浑身都充满了阴暗,且城府极深。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温柔的关系,他看到这个人时心里就莫名的不喜,甚至是反感。 而且,方才这人在说要结盟对付有桥集团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怀疑对方是在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按照他的性格,出入江湖上多一个朋友,或者即便不能成为朋友,也不会与其交恶。 从不以貌取人的他,在面对这个人时,他心里却用了此生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就在王小石怔愣着陷入自我怀疑中时,他的肩膀突然被轻轻拍了一下。 思绪回笼,属于白愁飞的白色锦衣闯入他的余光。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声复杂的叹息。 王小石和苏梦枕同时看向他,后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开口问道,“方才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与方应看有关?” 一听这个,王小石顿时来了精神。而他在听到苏梦枕最后一句话后,脸上瞬间浮上震惊,“方应看他不会就是傅宗书背后的人吧?!” “不是。”白愁飞摇头,他眼神复杂的落座,随后在两人静待的眼神中终于将从幽辞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傅宗书背后的人是...宰相,蔡瑾!” “什么?!”苏梦枕还未说话,王小石便坐不住了,“大白,你没有在开玩笑吧?” 当朝宰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倘若是这人在操控有桥集团,那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权贵参与其中。 而这些人把持着朝堂,如此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这是要让大宋亡国啊! “蔡瑾还是方应看的义父。”白愁飞看了眼王小石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道,“有一点方应看没有说谎,血河神剑方歌吟,他曾经的义父,的确是有桥集团的眼中钉,也的确是被人陷害。但那个陷害他的人...却是方应看自己!” “他嫉恨方歌吟不将其武功全数传给他,也害怕方大侠有了自己的儿子后,他得不到方家的名利,所以,在方歌吟拒绝了神通侯的侯位后,为了权势,他便帮着蔡瑾除掉了自己的义父!” “畜生!”王小石咬牙切齿的怒喝,他的怒火已经在脸上实质化。 苏梦枕同样的满眼杀气,他向来敬佩方歌吟的侠义,没想到却是被这样的小人陷害。 “当年,方歌吟率领武林群雄去北方抵御辽人并接连取得大胜,但此举直接影响了蔡瑾的军火生意,于是,蔡瑾暗中签发了调令,调动了一支军队偷袭了义军。事后,义军也全部被灭口!” “调令既然是蔡瑾颁发,那上面一定有他的官印!”王小石一下就抓住了白愁飞话里的重点,“只要我们找到那封调令,即便是他只手遮天,我们也能到官家那里扳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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