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你叫理查德,但是自称是迪克而不是瑞克?”布莱雷利反问道。 两人面面相觑。 最终是迪克率先投降:“好吧……我妈妈是那么叫我的,不过更多时候她叫我……罗宾。她是罗姆人,算非英语母语者。” “我朋友是那么叫我的,她也是非英语母语者,这个名字是根据她的语言习惯化来的,没什么特殊含义。” 如果非要找一个含义,那可能是夔娥一开始不太能记外文名,看一眼忘一眼,就干脆胡诌了一个略称……什么的。 …… 在迪克的帮助下,他的那套拼接模型完成得很顺利,其中最需要感谢的还得是蝙蝠洞里那些齐全、高昂且趁手的工具们。 布莱雷利不会知道的是,其实蝙蝠侠在夜巡回来后,也会偷偷替他加工一些零件,他给迪克看的图纸中规中矩,自己的那部分有些……抽象,他根本没想过那玩意不仅被蝙蝠侠看到了,还被对方做了出来。 他以为那是迪克干的,第二次给图纸的时候还专门解释了一些他们团队内部通用的记号,以免迪克出错。 在这么赶工两三天后,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五,忙得昏天黑地的提姆德雷克在准备出门前,被彩带撒了一身。 杰森陶德带着他欠揍且嚣张的笑容,送上了第一份礼物——一份红罗宾和提姆德雷克的cp文包集合。实际上,在破解掉其中一份文档后,藏在里头的是哥谭本土帮派的一份非法走私名单,被一众大佬视作绝密的文件就这样被红头罩并着同人小说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感谢你带来的乐子。”杰森拍拍布莱雷利,被斜了一个刀眼。 就你有嘴是吧? 当天其实夜翼和红罗宾其实是一起去的,但因为红罗宾出手能达到更好的掩饰效果,所以夜翼就在外待机。他们比有延迟的直播更早听到了绑匪关于蝙蝠侠的胡扯,以及布莱雷利那一句神来之笔——“被父母卖给马戏团”,整个蝙蝠家当即就笑疯了一大半,其中笑得最猖狂的就是杰森,据说蝙蝠侠都忍不了了,直接屏了他那边的线。 之后的事情就更有意思了,杰森能指着这个笑一年——但是太得罪提姆会被网络制裁,得罪布莱雷利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后果。 而布莱雷利半点都不想理这人。 上门的克拉克和夔娥也一并送上礼物,布莱雷利问她送了什么,毫不意外地得到了“乐高积木”这个回答。 “乐高是救过你们的命吗?”达米安问,他一直搞不懂这个兄弟的脑回路。 “乐高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他还出蝙蝠侠周边。”布莱雷利懒洋洋地回击。 一场在兵荒马乱中的带着温情的热闹,食物可口,美酒馥郁,史蒂芬妮是最后一个到的,还有很多人没法到场,过来参加生日宴的人也就吃了个饭,分了蛋糕。托提姆的福,布莱雷利有分到一杯葡萄酒,没有丝毫苦涩的味道,和记忆里的截然不同。 “哦,耶稣之血。”杰森满不在乎地说,然后被达米安在桌子下踹了一脚。 布莱雷利:“你差不多得了。” 然后他们开始打闹,要求唱歌。歌曲被欢快的气氛感染,像一艘船,在海里被浪抛来抛去,大海是葡萄酒色的大海,醉醺醺地摇晃,把生日歌里的词晃得七零八碎,都不知道他们把词唱到哪去了。 许多钟拿到。 条纹袜穿好。(注) 走完流程后,一切没有任何改变,义警还得去行侠仗义,有工作的还得去上班,狂欢过后还得考虑清扫卫生。 布莱雷利和夔娥试图帮阿福收拾桌面,但被阿福赶去休息。 “谢谢您的好意,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那边,克拉克开始找布鲁斯谈话。 “说起来,那个出柜是怎么回事?”夔娥趁机抓着布莱雷利问。 去了堪萨斯乡下的夔娥对此一知半解,等她回来的时候,帖子都快被删完了!她现在必吃这个瓜。 “……” “这里边不会有你一份吧?”她怀疑道。 “你听我解释。” 布莱雷利不太想解释来着,就不能放过他,让这东西快点过去吧! “我就知道,”夔娥听完前因后果,打开手机:“不过看得出来相比起相爱相杀的蝙布,相亲相爱的红罗宾和提姆是另一种口味……好像他们说最后是红罗宾把你抱出去的?哎,好多人还是用前者的套路去套后者感觉有点无聊……” “抱出去纯属无稽之谈,我是被扶出去的!以及如果你想和我说有什么乱炖之类的,”布莱雷利冷静地指出:“那毕竟丢人的是提姆德雷克,关我什么事。” “……你也是周树人?” 夔娥说:“算了,我看你全家都是。” 打击犯罪的是蝙蝠侠,关我布鲁斯韦恩什么事啊!
第61章 在戴安娜看准时机掷出套索时,这件事就算结束了。一切还是老一套,警方上来按照当地的法律处理后续,驱逐围观的群众,总的来讲,这次行动算得上圆满——没有人受伤,不论是哪一方的。 身姿矫健的女人熟练地忽视了那些扎人的目光,她将捆成一团的犯罪们交了出去,接着双脚离地,在众人的仰望中腾空而起。 三分钟后,她在一家咖啡馆的后巷里接过了阿尔塔蒙递过来的长风衣。 他们乔装打扮后,混入四散而去的人群,看起来与普通人别无二致,只因这仅仅只是在一个相对和平的国度中发生的一起银行抢劫事件。 “没有哪里不习惯的吧?”戴安娜问,语气温和,阿尔塔蒙摇了摇头。 五天之内,戴安娜带着阿尔塔蒙,辗转了整整三个国家,对于戴安娜来说在,这不算什么。她密切关注着同行人的状态,好在阿尔塔蒙看起来适应得很快,这应该得益于他们团队本身就是奔波在世界各地的雇佣小队,只是没有她那么强的机动性。 戴安娜答应教授他剑术,这点不假,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她还需要先观察一下,这是位小伙子究竟个什么样的人。争强好胜者需要足够的指引和适当泼冷水,温柔怯懦之人则当鼓励,并为其树立起正确的榜样;在她的故乡天堂岛,那些从未被教条规训过的女儿们像植物一样肆意生长,带着欢乐,赤身裸/体地在大地上奔跑,因而衍生出了形形色色的个性,这让负责教导的老师无比头痛,也顺势演变出了各种各样的教学方法,良师益友,从来都不是好当的。她对此深有感悟。 然而,阿尔塔蒙却是个有点出乎意料的家伙,他身上带着仿佛素来就有的沉默,若有人要谈论关于他,也可以用一句“很安静”来概括一下。当一个人浮于表面的形容词越简单,就越难以揣摩他的真实状态。 戴安娜许久没感受到这种——有些难办的情绪了。当初,她很是头痛故乡那些古灵精怪、个性十足的姑娘们,在走出与世隔绝的桃源,真正步入人世后,她又为那些温柔可亲,却眼神黯淡的少女而感到悲伤。阿尔塔蒙从不给她添麻烦,做事也稳妥,这很好,但是,也不能算是个好的征兆。 懂事、体贴很难与幸福挂钩,只有在一个人心底埋下眼泪、痛苦和来自世事的磋磨,才能结出如此酸涩,却又耀眼得让人钦慕的果实。 戴安娜偶尔会捕捉到阿尔塔蒙眼底的无所适从。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很久,她带着阿尔塔蒙赶往那些仍然处于动荡之中的国度,她有时候是医生、护士、难民、士兵,也有时候是游客、摄影师、战地记者。他们裹着袍子,坐在露天的集市,在缺乏水源的国度,夏季是滋生绝望的季节,猫儿有气无力地趴在墙头,他们会安静地看着事态的发生,有时候——需要神奇女侠的时候,她会脱去这身伪装,手持套索,蓝眸凛凛。 人们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是畏惧而不解的,躲在一旁协助的阿尔塔蒙想。 上一次是在印度,他们解救了一位差点被父亲打死的女孩,因为她遭遇了不幸的事情,却不肯嫁给那位加害者。 她对戴安娜没有半点感谢,反而埋怨道,她不想嫁人,但是更不想和家人断绝关系——她会死得更快。 上上次是在非洲,一场冲突……两边都被救了下来,却认为他们既然不帮自己打倒对方,那又为什么要冲出来多管闲事。 更久远的……他没参与过,但是一定还有更多这样的事情。 “很多事情太复杂了,阿尔蒂亚,你不要怪我说话敷衍。”布莱雷利如此评价道:“谁想考验人性,谁脑子就有泡,心证固然可贵,但是能把事情引导到好的一面也是种本事——人心本来就是复杂多变……” “……你心地纯粹善良,本来依我来看,也是挺不正常的……你可能现在不理解。没错,你只是接受了,但不是理解,亲爱的阿尔蒂亚,可能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不知道也没事……” 回忆中的布莱雷利笑起来,他语气怀念,看上去有些……悲伤:“——有我在呢,你不知道也没事。” 三人中,夔娥热烈又正直,阿尔塔蒙安静且不吝啬怜悯,唯有布莱雷利,他敏锐、多疑、洞悉人性,且小心翼翼地,不让那些东西靠近他们。 致使他在这段旅途中知道良多,也……依旧会感到困惑。 特别是那些戴安娜也很难插手的,所谓复杂的事情,于是他只能从自己看过的书里略略搜寻着答案,隔着一层不知名的雾气,始终触及不到核心。 “——小心!” 在爆炸到来之前,他揽住了一个孩子。 他抱着孩子穿梭在被轰炸的废墟中,不断调动防护的盾,念诵咒语:圣乔治,森林之王、大地之王、水域之王,身着白铠,搭弓射箭,瘟疫、疾病、火龙,箭过之处,无处遁藏。 他停下脚步,面前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讲英语。 戴安娜还在另一头疏散群众。 他带着面罩,所以没有人能看得到他的脸,也没人能看到他蠕动的嘴唇—— “圣尼古拉斯,Thalatta!Thalatta!从王座上走下的圣人呵,蓝色的海、黄色的海、绿色的海、藻黑色的海,您的长矛、弓箭、穿梭在熔金海域的金色方舟——”(注) 子弹密集地撞击到了他的盾上!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明白啊……阿莱。 …… …… 在布莱雷利第三次打出GG后,就连夔娥都察觉到他不对劲了。 “好吧,这游戏应该打不下去了。” 她把自己的手柄一放,又把布莱雷利的手柄拿开。 “来。” “……什么?”他这才仿若初醒,“小葵……” “能和我说说你在走的什么神吗?”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句没什么,但夔娥就没打算放过他,她伸出手,捏住布莱雷利的脸颊,在他“嘶”了一声后,又改为用双手捧住:“说实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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