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福特作为一个连环杀人犯,这一块自然比不上某位前义警现□□大佬外加刺客联盟编外学徒的反英雄,总之他被杰森当场喷到破防,在呲目欲裂地伊登想起反击——或者干脆弄死手里的人质之前—— ——你的名字是?……哦,皮亚斯?抱歉,我的德语可能不算很好……皮尔斯,是吧? ——我需要你帮个忙……没错,等会发生什么都不要喊,也不要看,好吗?捂好耳朵,你不会受伤的。 皮尔斯被抱了起来,他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腋下伸了出去,冷冰冰的,他身上披着布莱雷利的外套,带着一种松树的味道。 直觉先一步作出反应,但已经没时间去等待思想了,他紧紧地抓住了布莱雷利的衣服,手在颤抖。 悬崖的寒风擦过他的鬓边,事后他回想的时候,都不确定那是不是紧张与冷静在脑子中撕咬所产生幻觉,杰森陶德当时究竟有没有看向他,作出指示,又或者一切的时机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在做决定,那时的他已然没办法将其很好的辨别,但唯独此刻,布莱雷利浑浊的蓝瞳在将目标核准到眼中的一刹那…… 对于皮尔斯来说,往后再没有哪一个瞬间如此漫长了,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种剧烈的震动让他产生了油然而生的恐惧,他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爆破声就已经落幕了。 那一枪打中了伊登因松懈而露出的肩膀,疼痛带来的惯性让他松了手,看似在骂人实则趁机接近的杰森冲上前,一脚把人踹开,把孩子拉到了自己这边。 …… 一切都结束了。 格蕾说,她挣扎着看向那两个玩偶,这时候的她本身也像一个玩偶——因为伊登更希望她像玩偶一样安静,这样他就能找到新的牙给她换上。 他感受到了无比的畅快,父亲发出嗬嗬的笑声,而小丑却畏畏缩缩地呆在角落,麻木地扯开嘴角。 得想个办法,他每每那么想,就能看到门后的眼睛……一如他十岁那年,躲进了藏玩具的箱子,他抱着一男一女的玩偶,安静地等待脚步声过去。 一直等到房间变得静悄悄,窗外夜幕降临,他紧闭着的双眼终于睁开,他翻了个身,正想从里头爬起来…… 一双通红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尖叫声划破整个夜幕。 父亲从此再也不会死去。 父亲是……不死的…… 伊登嗬嗬笑着,他不顾一切地向杰森扑去,被年轻人躲开,接着又一发子弹打了过来—— “都去死吧!!” 他死命抓着杰森的衣服,就像父亲曾经抓住自己的头发一样,而那种水滴声似乎也从没有消失过—— 杰森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往外跑——他大叫着布莱雷利的名字,用尽全力把孩子丢了出去! 他已经来不及跑出去了! “碰!”“碰!” 一枪打在了男人的腹部上,同时子弹穿透了抓着杰森陶德的手臂,他得以又往门口挪动了几步—— 不然就这样吧。 许久未曾出现的、黑发蓝眼的少年拖着他沾满鲜血的明黄色披风,他坐在高处,在寂然无声的油画世界里,再次俯身望向他时,带来了死亡的影子。 灼热的黄沙扬起一阵有气无力的尘埃,贫乏的记忆带给他的仅是沙砾的干燥气息,混合着铁锈的味道。他想,他终于又要踏上那条幽深的道路,带着浑身硝火,去到肉体凡胎湮灭后,精神终有一日会抵达的地方…… 他希望自己同样英勇无畏,大笑着张开手拥抱一切—— 他只是轻轻地、庄重地将那些记忆摆放到了深处——有与他互相亏欠的父母、有包容的管家、有吵闹的兄弟、有相拥的战友,还有他的英雄,只可惜等不到一切都亮堂起来的时候了…… 在烈火与响彻云霄的爆炸响起之前,一道黑暗将他牢牢地裹了进去! “布——” “轰!!!!”
第42章 他许久未曾如此茫然过了。 他摊开手掌,手心里是被濡湿的黑色布料碎片,无处可去的焦灼终于缓慢地消散在了木屋的残垣中。 静默的树海以其深沉绿意捕捉到了迷失的微风,不肯安睡的城镇悄然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古老的风向标背过身,头顶是自亘古而来的银河。 他俯下身,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誓言—— ……只因他害得你我天人永隔。 “老头、喂!听得见吗……听得见吗?!布鲁斯!” 承受了大部分爆炸的男人猛地咳嗽起来,奇怪的眩晕感一阵阵地逼迫着他放弃思考,可他仍然冷静地判断着现状:这太不对劲了,按理来说不应该。他有点脑震荡,外加烧伤,剧烈的冲击让他断了一根骨头,除此之外一切还好,蝙蝠战衣的性能虽好,可这种程度放在他身上几乎都算“还能承受”的轻伤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一句他没事,只是有什么奇妙的、像流水一样力量牢牢摁住了他,让他没办法立刻起身…… 他没事,也不值得谁来为他流泪。 “我来了。” 最终,他脱口而出的是这样一句话,没头没尾,不合时宜。黑暗骑士很久、很久之前就出发了,他风尘仆仆、披星戴月,以沉默致意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他走过了春去秋来,跨过了悔恨、弃绝,走过了无数年月,寻访了无数可能—— 他终于、终于赶到了。 旅人掀起风帽,站在那寸草不生的麦田中,他身形高大,紫色的温柔夜空中缓缓划过一颗流星。 在破碎的面具下,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他的手被杰森紧紧的握住。 他终究是不善言辞的,他沉默如初,他们站在隔阂两端,这是只有他们彼此之前才明白的事情—— “你没迟到。” 他低声说,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是什么让荒田再度焕发生机?是迟来的悔恨、无力的弥补,亦或者……爱。杰森不敢随意挪动对方的身体,只是一边检查状况,一边从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摸着能用的药品。 “——劳驾,让一让,让专业的来!” 布莱雷利喊到,他身后正跟着他那两名队友。 阿尔塔蒙的魔法护盾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牢牢地护住了带着两个孩子撤出老远的布莱雷利,当然,这玩意可没法挡灰尘,于是被掀了一身土的布莱雷利像沾了水的猫一样,拍了自己大半天。而赶到的阿尔塔蒙本人所释放的第二个护盾——没办法,当时距离太远了,他能够呼应自己设置在布莱雷利身上设置的护盾,但实在是够不到位于爆炸中心的两个人。 于是他试图共鸣了一下杰森身上的魔力,在这种危机关头,或许能引导出一个类似护盾的屏障,也不知道成没成功。 完全不觉得自己打破了什么氛围的布莱雷利又喊了一遍:“阿尔蒂亚,你先给上个持续……问题应该不算太大,哦那边那个人渣?呃,随便吧保证死不了就行,他还得上法庭,如果死透了也没事,不用太管。” 布莱雷利本想再说两句,比如他等会把孩子们送上救护车,剩下的你们看着办,结果话到一半,他注意到杰森,以及他那生理上爹,都正扭头看着他…… “你们看我做什么?”他挑了挑眉毛,他注意到杰森的脸上似乎有些湿漉漉的…… 哦,罪过、罪过。他一点也没在反省的想。脚步一顿,直接转头就走。 杰森:“……” 他有预感,在气死人这方面,布莱雷利总有一天得和达米安一较高下,而他,为了不被气死,迟早要把他俩统统丢进哥谭湾喂鱼! …… 最后他们成功将半死不活的犯人送到了警察手上,小皮尔斯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另一名叫做鲍勃的孩子则被火速送往了医院。 压抑了许久的小镇居民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有鲍勃的母亲发疯一样把手里的包砸向不省人事的伊登,她歇斯底里地喊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然后被其他人手忙脚乱地架走。 “……好吵啊,阿莱。”夔娥说,她打了个哈欠,困意让她实在没什么心思去看这场乱哄哄的剧目了,她挤到阿尔塔蒙和布莱雷利中间坐下。 “你想靠着我睡一下吗?”布莱雷利问,他捏了捏眉心,三个人就这样挤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目送接下来的一切——总之,能确保警察成功介入就行。 “不用了。”她懒洋洋地回答:“真有你的,一下子跑到了欧洲,虽然阿尔塔蒙做了定位,但我感觉你爹还蛮着急的……” 她絮絮叨叨地穿插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诸如她和阿尔塔蒙是怎么被蝙蝠侠堵着问另外两人的去路的,过程……不算美好,要不是知道蝙蝠侠的正体,夔娥都快以为这人是来找茬的了。 “不过,他把黑书还给我了。”阿尔塔蒙从腰后抽出了那本魔法器具。 在布莱雷利还在昏迷的时候,蝙蝠侠曾经短暂地“没收”了那本黑书,并保证在调查结束后还给他,阿尔塔蒙也同意了。 等黑书再次到他手里的时候,原本被解开的第七道封印已经恢复原状,浑身漆黑的高大男人还此转达了他那位的魔法师朋友——也就是扎坦娜女士的原话。 ——“馈赠和诅咒往往同为一体,勿要滥用你的力量……以及,不要轻视魔法可能带来的代价与改变,不论是你,还是他,切记。” “虽然这方面可靠得让人觉得‘不愧是蝙蝠侠’,但是他真的,”夔娥比划道:“就那个,很恐怖!依稀有点我上初中时那个教导主任的神态!” “他能有个什么神态,不是带着面具的吗?” “哎呀反正就那个意思嘛!不要在意细节!” …… 尽管早前放话“并不想经历社死”,但真的遇到棘手事件的布莱雷利还是毅然而然地选择了摇人……哦不,适当而正确地寻求帮助。他摸清楚了这台手机内隐藏的求救机制后,直接给蝙蝠侠发了个紧急求救信号。 本来就有打算来欧洲接人的夔娥和阿尔塔蒙就这样蹭上了快车——接到求救信号的直接开启爆音通道,从美国一键移动到了欧洲!又在半小时内驾驶着蝙蝠飞机直达德国,在卫星和魔法的双重定位下很快找到了正在和犯罪者对峙的杰森与布莱雷利——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阿尔塔蒙补充道:“……他真的很担心你们。” “不然也不会直接拿走我的枪……也不会直接选择冲进爆炸现场。” ——和所有人想象的不同,布莱雷利作为后手,他确实在门外千钧一发之际开了关键的一枪。不过如果能早点想到对方卖惨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他就该再补上一枪的——对准心脏的那种。 他在情急之下开的第二枪击中了伊登的腹部——但几乎同时击中对方手臂的那枪并不是他开的,而是……赶到的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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