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位体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真是令人吃惊,原来他这样阴暗的人也能长成这样“活泼”“开朗”的样子,虽然是装的,但也足以令所有认识首领太宰治的人瞠目结舌。 这位首领太宰治,常年面无表情,手段冷血狠辣,简直是天生的mafia。 而同位体呢,他乍一看和太宰治这种人毫不搭边:不缠绷带,也不总是尝试入水,他甚至不认识织田作,还有太宰治熟悉的所有人。 除了同样爱吃螃蟹这一点,太宰治很难从这家伙身上找出和自己相似的点。 只不过,一个人的本质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太宰治也能隔着一整个世界渐渐发觉出某个事实: 同位体说到底和他没有多少区别。对方没见过织田作,也从未接触过【自殺】一类的事情,但仍然早早的意识到了生命的虚无。 太宰治一向是个懦弱的人,面对外界就像只蜗牛,不敢把脑袋探出去,恐惧于看到不想见到的事物。 同位体也是一样,这个家伙当了好几年的“信徒”,实际上每次祷告时,连保持最基本的诚恳都很难,甚至忍不住在心里询问,你已死去了吗,神明? 没人知道他敢在这种庄严的时刻这样疑问,同位体也从未与旁人说过他的猜测:神明已经死去。 或许,他也抱着一个微不可见的希望。 被所有人爱戴、敬仰的神明,怎么可能这样悄无声息的陨落呢? 同位体至今没有得到那个问题的解答。 太宰治一度也很想问,但是世界的距离太遥远,他甚至没有办法和那人面对面对话,即使他已经掌握了同位体所不知道的信息—— 那位无名的神明并没有死去,祂隐匿在人世中,而只要向祂发问,祂就会给出回应。 不能将现实寄托在幻想上,太宰治见证了另一个世界的美好之后,也没有自怨自艾:为何这个世界如此惨淡? 但在他难得可以休息一会儿时,总是忍不住去翻开【书】,仿佛这样就能给他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太宰治的部分行动也受到了影响,他是港口mafia这个庞然大物的掌舵者,任何思想和方针的改变都会引起波澜。 无形之中,两个世界的发展开始相似起来,本来迥然不同的世界线也有了重合的风险,但处于世界内部是无法发现这点的。 太宰治也一样,他不可能知道世界相撞的后果,因为他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世界。 如果不是卡卡瓦夏偶然发现了这点,或许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卡卡瓦夏很快来到了另一个横滨。 他此行是借助了丰饶的力量,【丰饶】之星神为他隔绝了时空乱流,尽管相隔甚远,也没有削弱祂的意志。 或许是祂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卡卡瓦夏终于不再是小孩子的体型,而是变成了少年的样子。 讲实话,他真的有点怀疑了。尤莱亚的记忆可能和星神那边的不同步,不然这种潜意识的印象差距不会这么大。 受到尤莱亚的影响,他一开始是只孔雀,很大概率是他潜意识捏出来的,后来变成人了,看起来也就是个年幼的孩童。 卡卡瓦夏:你们两个是在玩接力吗? 好在现在终于变成正常外貌了,砂金按了下头上的帽子,上面的孔雀羽毛动了动,有种华丽的色泽,他漫不经心的想道:总算不会因为进赌场被赶出去了。 当小孩子最不方便的就是这点,恰好绝了他最擅长的东西。 港口mafia首领的桌子上,很快多出了不一样的文书。 太宰治拿起报告,扫过几行文字,他也许久没见过这样大胆狂妄的赌徒了,或许几年前有过,但最终证明只是出千。 而这个用区区一枚筹码赢下了超过本金几千万倍的财富的家伙……就算在目前最老练的荷官看来,都没有出千。 凭的是高超的赌技?还是…与生俱来的强运?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思考着,最后考虑出来的方案恐怕如了那人的愿—— 搞出这么大动静,显然不是为了钱财,他这个首领的关注才是对方所谋划的。 卡卡瓦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赌过了,赌场的老板仍犹疑着他作弊的手段,虽然他根本没有作弊,但他并不在意他人的反应。 目的已经达成了,这就够了。 目标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圆满成功。既满足了他小小的爱好,也保证了任务的快速推进。 即使早就脱离了恶劣的环境,卡卡瓦夏也不得不承认,每次上赌桌的体验对他来说都是值得回味的,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种偏好。 这真是个坏毛病,因此卡卡瓦夏才一直想着要改掉。可是,每次真到了采用这种方法才能快速取胜的时候,他还是会选择赌一把。 用100%的本金换取2000%回报的赌局,即使风险再大,他果然还是很难拒绝。 很可惜,一如既往,他赢了。 *
第26章 欺诈 赌场的老板面上挂着笑,好像对于卡卡瓦夏赢走一大笔资金毫无意见。 卡卡瓦夏见过的人多了,他轻而易举就能识破这种缓兵之计,以招待贵客为由让他无法继续赌,免得亏损更多。 索性他今日赢得够多了,不必再往老板心口上插刀子。 * 一般来说,很多赌场都会刻意作弊,降低客户赢的概率,这家也不例外。 卡卡瓦夏到横滨时身无分文,只有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但他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必变卖出去换取本金。 他找到了赌场负责人,将一颗廉价宝石*当做抵押物换成筹码,接连赌了几十场,每一场都让围观的人捏了把汗。 随着时间流逝,他这边的筹码越堆越高,到最后已经是一个赌场所能把控的全部资金。 赌场老板自己也精通赌丨博,他自己也不信邪,跟卡卡瓦夏赌了好几场,但就算使劲浑身解数,乃至于用到出千这种赌徒不耻的手段,也无法转败为胜。 对面是不是出千了?老板盯着卡卡瓦夏的手,却没发现有哪里不对的。 有一点很奇怪,作为赌场老板,他见过千术海了去了,这种半点端倪也无的千术……闻所未闻。 不管什么都是有破绽的,但这么多人盯着,也无一人发现这人出千的痕迹。 老板很久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赌局了,总金额甚至达到了他全部资产的三分之一,这可是他数十年来的积蓄。 而若是他输了,他的钱都得打水漂! 身为一个见多识广的老赌棍,他本该就此停手,但不知为何,他一把一把的输掉手里的筹码,还是下意识不想结束。 万一下一局就赢了呢? 只要赢下一盘,就可以逆风翻盘,将所有扔出去的筹码都拢回自己怀里。 有很多次,老板都以为自己要翻盘了,对方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 “有点不妙啊……”卡卡瓦夏盯着牌桌,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黑桃,时不时的变幻位置,好像真的遇见了难题。 周围的人讨论起来:“我赌这把必输,你看老板多少年不赌了,连着输了这么多把,总得给这外来者一点颜色瞧瞧。” 他们其实都知道出千是必然,这种由mafia开的赌场怎么可能那么光明正大呢? 肯定会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牟利。 卡卡瓦夏其实发现了小动作,但他并不在意,似乎完全不看重输赢,哪怕输了一局就会断送掉手里全部的筹码,重新回到起点。 他只是很清楚,自己会赢。 这不是感性的盲目自信,而是出自一名赌徒难得的理性。 开牌了。 老板死死盯着赌桌,简直要从上面盯出一个洞来,这种情形他已经许久未曾经历过,这种最开始被赌场的套路搞得热血上头时的窘状。 “你……”卡卡瓦夏唇角缓缓勾起,“彻底出局了。” 在场一片哗然,堆积如山的筹码指数般增长,卡卡瓦夏拿回了他抵押在负责人那里的东西,一颗小巧的砂金石—— 而他把它包装成了翡翠,否则他拿不到作为本金的一枚筹码。 说实在的,这玩意儿不值什么钱,卡卡瓦夏只是纯粹的青睐这种石头的寓意:诡计和欺诈,因此才将其带在身上。 卡卡瓦夏刚走进赌场时,就被人注意到了,不得不说他的审美一向很吸睛,这种张扬的穿着简直和其他客人不是一个画风。 这里的客人大部分是mafia,看起来都是一个样,黑西装打领带。 这就显得卡卡瓦夏的风格截然不同,这种出现在秀场上都毫无违和感的装饰,在鱼龙混杂的地下赌场也极为突出。 赌场负责人本以为这是条大鱼,肯定能榨出很多油水,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负责人最开始只是随意的递给卡卡瓦夏一枚筹码,难能好心的提醒他:“小子,可别赌大了,真输多了,你这辈子都会被抵在这里。” 总有这种连投入本金都勉强却被忽悠着踏进赌场的蠢货,负责人想道,说不定过两天他们赌场就会多出一个新的终身劳动力,他说的话总是没人听。 哈,这怎么能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至少有新鲜血液会涌进来了,天天看熟面孔,也是看腻歪了。 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鬼所做的事距离他猜测的离了十万八千里。 负责人也见过不少会赌,擅赌,爱赌的人,但没有哪个赌徒能一直赢,人不可能一辈子做正确的决定,赌桌上也不可能永远只有一个胜者。 但这小鬼就是做到了,还真是看走了眼,这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少爷居然这么精通赌术,或许还有一手高超的千术。 多少不怀好意的老客人看见生面孔想要坑上一笔,结果输的裤衩都不剩,这可不是个例。 卡卡瓦夏不介意将筹码由少至多积累,相反,他很享受这个过程,甚至从最开始的本金,也是骗来的赃款。 他观察了一下,那个负责人不会看宝石色泽,分不清砂金和翡翠的区别。 所以说,是从无到有才对。 卡卡瓦夏用不存在的翡翠赢下大半个赌场,但他仍然对在场的赌徒说道:“还有人要来么?” 人们争先恐后的上赌桌,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兜比脸干净。 最后,卡卡瓦夏拍拍袖子扬长而去,找个新赌场继续再来。 数家港口mafia暗中管辖的赌场因此深受其害,产生难以抹消的阴影。 他们不是没有生出过黑吃黑的想法,但是经过某位见多识广之人的提醒,他们猛然意识到卡卡瓦夏与某个成名已久的赌徒的相像之处。 那位早已销声匿迹,但留下的传说依旧如雷贯耳,没有哪个赌徒不想复刻他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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