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腌臜事很多,也不差这几件,最终,他改造了自己最后剩下的东西——脑子。 或许是因为术式特殊,羂索对于阳光的畏惧要比实验体更甚,但获得的好处也没有让他失望。 他甚至可以将自己一分两半,一半在大本营沉睡防止翻车,一半外出搞事,不耽误时间。 顶多是白天的行动受到限制,但归根结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多计划本就是暗中进行的,白天更多的在观察、蛰伏。 羂索无比感激几百年前的自己,给现在的他留下了一线生机,他在欧洲的一半脑子彻底死亡,好在另一部分还能苟一苟。 他以后不会再冒险来欧洲了,这里的异能者过于强悍,轻松弄死了他的好不容易培育出的分体。 短时间内必须要低调做人了,羂索想,不然鬼的增殖能力不足以支撑他再次复生。 * 昏暗的地下室里,冒着淡淡绿光的实验皿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好像虫子在爬。 * 莎士比亚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不适,直觉有哪里不妙:“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不会真的那么恶心吧。” 比如分身保命之类的? 雪莱道:“最起码他的这个身份已经无了。至于其他的,可以等他再次露出狐狸尾巴再追究。” 莎士比亚就是随口一提,很快就把这事忘掉了,他见雪莱要去清理里边的怪物,便当机立断退了出去。 还不忘说道:“记得弄干净一些。” 这间被羂索选定的安全屋有着很深的地下室,里头关着不少怪物,雪莱没有莎士比亚那么深的审美执念,相当平淡的解决掉了。 * 犯人被就地处决,事件也算是结束了。 尤莱亚稍微整理了一下资料,发现受害者其实也是犯了事被羁押来着。 受害者名涩泽龙彦,日本异能者,异能名【龙彦之间】,具有较高的成长潜力,不过距离突破到超越者还早。 胆大妄为,在各国制造案件,利用异能伪造出自杀假象,因此一直没有被逮捕归案,直到钟塔侍从利用搜集到的证据给他定罪。 不过毕竟非本国人,钟塔侍从借由他达成目的之后,也并不打算施以死刑。 在外交使团还未离去时,命案突然发生,涩泽龙彦的异能专攻同类,对于高攻击性和污染性的咒灵衍生怪物比较乏力,恰好值班人员打瞌睡,他人就这么没了。 值班人员因此受到惩罚,被以玩忽职守罪责逮捕,但是就算表了态,涩泽龙彦毕竟还是在英国国土遇害。 为了降低影响,必须尽快查清此事,否则舆论会导向不好的一边。 而且策划此事的人用心险恶,怪物甚至已经伤害了平民。 莎士比亚和雪莱没多久就回到了各自的地盘,临别赠礼是一本他自己作的戏剧集。 尤莱亚打开才发现它的名字叫《仲夏夜之梦》,读来和三次元的原版并不相同,却并不让人怀疑它的优秀。 最后的收尾还需要尤莱亚走一趟,明面上的重视还是要有的。 对面的外交首席叫夏目漱石,发色类似三花,尤莱亚有点忍俊不禁,这位夏目漱石,异能名莫非是《我是猫》? 心里虽然觉得有趣,表面上未表露出分毫,尤莱亚按照套话商业互吹了几句,然后就涩泽龙彦的问题给出了解释。 “相关之人已尽数伏法。”尤莱亚照本宣科道,“此案基本了结。” 副官就此事作了一些补充,大意是钟塔侍从出于保密考虑,不能向日方提供详细情报,还请谅解。 夏目漱石起初听到涩泽龙彦死讯差点以为是玩笑,哪里的深仇大恨让凶手不惜得罪钟塔侍从也要下手呢? 后来才知道,这种怪物并非某人特意投放,只是其自身特性足够潜入牢房,又恰好克制对方,这才导致了最后的结果。 不过还真就这么一个倒霉蛋,其他无辜民众最多是受了重伤,没有真的死去的。 事情传回日本,某个高层知道这种怪物之后,焦躁不安的在庭内来回踱步:“那莫非是……” “咒灵?”五条悟道。 夏油杰凑过去看了一眼五条悟的手机:“你这是哪里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他简略的把信息念出来:“某位异能者死于咒灵之手……还是在国外发生的事情,你家里人告诉你的?”
第23章 药王 五条悟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不然呢?你也知道,老头子们年纪大了,总是喜欢给自己找事做,社交就是发泄他们无处摆放的精力的一大途径。” 言外之意,是五条家族的情报来源于其他家族。 夏油杰“嗯”了一声,他进入咒术界不过两年,就已经意识到了普通出身的咒术师与世家出身的区别。 但这对于他没有多大影响。很大程度上,他进入咒术界只是为了履行自己的坚持—— 身为咒术师,要保护普通人。 这时的他还没有被现实的重力压断脊梁,夏油杰不知道,正常走向下,未来的他会变成什么样。 * 天与咒缚,一种当事人无法选择的诅咒和交换。这类人在世家往往受到天然的歧视。 禅院甚尔就是这样的人。 他自小没有丝毫咒力,比之普通人还要不如,这种天生的特质让他在禅院家受尽凌辱和鄙薄。 这就是他后来远走高飞的原因,禅院甚尔脱离这个腐朽的大家族,来到外面的世界。 为了谋生,他做过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边居无定所的流浪,一边放逐着空洞的自我。 直到后来遇见了某个人才安定下来,在此之前,他从没有想过和人组建家庭,更别提生一个孩子。 他给他唯一的儿子取名为惠,或许在外人看来是个偏女性化的名字,会让人油然而生一种疑惑: “这家伙不会不知道这是个儿子而不是女儿吧?” 伏黑甚尔懒得去理会他人的言语。 几年前,他正忙着给儿子换纸尿裤,他的妻子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根本无力照顾孩子。 可能是他这样的烂人害了她吧。 从生下惠开始,妻子的身体就没由来的开始变差,渐渐变得虚弱,去医院也无济于事,医生只会摇摇头告诉他,让他考虑住院,等待希望。 因为这种病例实在太过罕见。 但是住了院还是无济于事,最后恶化到无法抑制的地步,医生都建议他,不如把妻子接回去,让她最后弥留之际待在熟悉温馨的地方。 对于重症病人来说,医院实在是一个冰冷的地方,一看到就联想到无尽的绝望。 罕见的疾病加上经济的窘迫,伏黑甚尔不得不重操旧业,在黑市接单,赚了不少钱,四处求医也不见效果。 到了现在,惠的妈妈已经病入膏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伏黑甚尔简直要怀疑有人诅咒了她,但是无论他怎么雇人去查,也没有痕迹。 被称为“术师杀手”的他面对任务可以砍瓜切菜的利落解决,却对于死神的到来无可奈何。 曾经的他可能是无惧死亡的,他这样的人活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罢了,就算哪天被强敌杀了,也是罪有应得,但他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给了他另一种新生的她就这样死去。 “甚……尔……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好好的……”她似乎是回光返照了,挣扎着流下泪水,放不下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还有丈夫。 “……” “……” 伏黑甚尔有些茫然,他一时间不明白心里涌上的那股感觉是什么,眼眶酸涩才发现是“悲怆”和“无可奈何”。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伏黑甚尔如行尸走肉一般过去开门,站在门外的人身着灰袍,兜帽下的五官具有明显不属于日本人的面部特征。 对方作出一个闻所未闻的祷告手势,对着某个方向深深的弯下腰,就好像在对某位不知名的存在表达尊敬—— 【信仰吾主,祂的光辉照耀之下,无人哀鸣哭泣,众生皆得偿所愿。】 【祂身处虚空,亦见人之苦痛。】 【此枚神实,如何处置,任由汝等。】 几乎化为实质的生命力喷涌而出,一枚金色的果实漂浮在空中,伏黑甚尔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这是能够救命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虔诚的信徒奉上果实,一言不发,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知为何,伏黑甚尔竟看出了对方的未竟之语:“我来此,无所求。” 伏黑家的女主人身体好转,甚至气色比之病前还要健康,让人想象不到之前的瘦骨嶙峋。 与此同时,一个消息开始在地下黑市走漏,无论是怎样的疾病或伤口,都可被【不死的神实】治愈。 * “可有执行神谕?”首领问道。 “已经完成。” 一排排的人肃穆的站着,他们的脸无一例外都被宽大的兜帽遮掩,包括首领也是同样的打扮,站在最前方。 他谦卑的低下头,面朝一尊雕像。 整座大堂内无一个座椅,只有神像静静的坐在荆条与树枝交织的冕座上,无声的嘉奖着丰饶的信徒。 他们被神明从死亡的荒漠中拯救出来,此后余生皆为传达祂的旨意。 他们不主动将人收编为信徒,只会沉默的播撒丰饶的种子,宣告祂的存在与仁慈—— 【药王慈怀,建木生发。莳者一心,同登极乐。】 * 尤莱亚通过【书】看到了一些未来,这些未来之事往往与他无关,只是陌生人的悲欢离合。 他能够猜到的是,【书】既为世界的记录,也是命运的先知。 他不能肯定【书】在别人手里时,作用究竟是什么。至少尤莱亚一触碰到这本无字书,就会看到命运的脉络和走向。 几乎所有关于【书】的传闻都离不开【改变世界】【实现愿望】,不少人都将它当做了许愿神器,对于它窥探将来的功能只字未提。 就好像,它只向那些人展示了部分,而不犹豫的对他坦露所有。 尤莱亚隐隐能够感觉到【书】的基础智能,感觉对方可能是蹭着他的力量觉醒了,便下意识的信任他。 也因为这种信任,尤莱亚甚至能够发觉它的不完整,这本被撕去了几页的【书】就好像一块碎片,冥冥中预示着其他部分的存在。 他将书所预测到的事情投放到神树,这样一来,心神无垢的信徒就能有所察觉,从而挽救一些被命运嘲弄的人。 尤莱亚不可能关注所有人,他只能尽己所能的做到最好,充当命途行者们的后盾与信仰。 * 卡卡瓦夏问尤莱亚为什么不问他从鸟变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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