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老者拄着拐棍,像是处理过很多次那样,利索地斜插进奥罗巴斯与老妪之间,将冲突的双方隔开。 “我说吴青啊,别这么激动啊。” 扫把被拐杖按下,名为吴青的老妪愤怒地瞪了一眼秦和瑟,不情不愿地收起扫把,老者打着哈哈,将老妪往房屋里赶。 门被掩上,突然的闹剧也有了一个突然地结尾,人们缩回头,不再将注意放在他人身上。 “您……们好,远道而来的客人。”和老者一起来的一位青年微微躬身,对秦和瑟二人行礼:“让两位见笑了。” “没事,突然来访是我们冒犯了。”秦和瑟终于从奥罗巴斯身后走出,主动和青年握手:“我们是路过的旅人,舟车劳顿,想在此地寻求片刻的休憩……” “这样啊!欢迎欢迎!”听说他们是旅者,青年立刻绽开笑容,握着秦和瑟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小事,我们这里经常有旅人来休憩,早就已经习惯了。”青年憨厚地挠挠头,为两人介绍起他生活的村庄。 “这里是魏家村,我叫魏大壮,是村长的儿子。”魏大壮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不由得抬起胸膛:“请问客人是……” “我叫秦和瑟。”说完,他悄悄捅了一下奥罗巴斯,奥罗巴斯回过神,回答道:“奥小龙。” “原来是秦先生和奥先生,幸会幸会。” “因为接近道路,同时离海岸也近,所以时常有旅人来我们村歇脚,大家已经见惯不怪了。” 魏大壮指了指面前三座同样花里胡哨的房子,似是献宝,又像是看着落入圈套的羔羊,手忍不住摩挲了起来。 “这些是空屋子你们随便住,都是空很久,不会有人回来的,不用拘谨。” 魏大壮眯着眼,倾诉间,视线将奥小龙,尤其是秦和瑟,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细细打量,每打量一眼,眼中的笑就多一丝,最后完全被喜悦吞没,深不见底。 “跟你们说,我们这的海鲜特别好吃,都是从滩涂先抓先烤的新鲜又美味,来这可不要错过……” “我们这有午睡的习惯,要是不睡就浑身不自在,中午见不到人很正常,等下午就好。” 魏大壮和两人说了很多,似是好不容易找到倾诉对象一般,将魏家村里里外外家长里短,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甚至他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当一个笑话讲述给二人听。 “客人们饿了么?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准备食物?” “不用了,多谢好意,谢谢。”两人没有和魏大壮多说,以需要休息为由,随便选中一间房屋住下,驱赶之意格外明显:“我们实在太累了,想先睡一会,见谅。” “没事没事。”魏大壮像是感知不到两人的疏远,又和两人说了好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房门关上,狭小的窗户透不进光,即使外面艳阳高照,房屋里也是暗若黑天。 倒是很适合睡觉。 床铺上一层薄薄的灰,它的上一个主人似乎刚离开不久,橱柜满灰,炉灶冰冷,贮备干净,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奥罗巴斯拧起的眉头就没有放下过,他翻箱倒柜,没找到一件能作为照明的物品。 “秦?” “怎么了?” “他们似乎没有准备照明用品。” 秦和瑟此时正在笔记本上描绘着什么,听见奥罗巴斯的呼唤,和他一起蹲在置物架前,分析着这些遗留物品的作用。 置物架里只有两个陶土盘子,两双筷子,一个陶土锅,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没有其他可能会用于照明的物品,其他储物空间直接空空荡荡,更不可能有东西能用。 “或许他们有什么特殊能力,不需要照明呢?” 奥罗巴斯转过头,给秦和瑟翻了一个白眼,见他并不是很在意,便问出自己的疑问:“你已经知道了?” “有推测,不算知道。”秦和瑟拿出两个仅剩的盘子,又从行囊里拿出蜡烛,在盘中点上:“要是每次旅行都让‘因果’剧透,那这趟旅行也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也是。”奥罗巴斯对此表示赞同,并利索地将床板收拾干净,铺上了自备的睡袋。 “刚才是个好机会,你不打算问什么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奥罗巴斯见秦和瑟还是那副悠哉悠哉地样子,没忍住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和瑟将最后一笔勾勒完毕,一副炫彩诡谲的画像跃然于纸上,只是一眼,恶寒便袭击了奥罗巴斯的脊背,视线不愿意再多留一瞬。 “你画了什么?” “我对这个村子的第一印象。”秦和瑟将本子合上,放进了行囊的最深处:“你应该也是一样吧?这个村子的颜色……” “艳丽但危险。” 蜡烛在盘中被点燃,昏暗的房屋里有了些许光亮,奥罗巴斯望着燃起的火焰,若有所思。 “秦……” 奥罗巴斯刚想说些什么,一个小小的石块裹着纸条,从小窗户精准落在两人之间,格外显眼。 两人几乎同步,弯下腰,将石块捡起,指尖在即将触碰一瞬间,都不由自主地迅速缩回。 距离被拉开,过于相同的动作让两人都感到一丝不知所措,秦和瑟最先反应过来,将石块捏在自己手中。 “等一下!” 奥罗巴斯握住秦和瑟的手腕,将石块从掌心抖落:“现在情况不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着上面没有东西。”虽然这么说,秦和瑟还是乖乖拿了筷子,将石块外裹着的纸条摊开。 纸被石块划的皱皱巴巴,字也写的歪歪扭扭,内容到是很简单: 不要吃他们给的任何东西。 不要吃!!! 巨大的感叹号沾满半个纸条,两人对视一眼,想起了魏大壮的晚餐邀请。 “今晚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打算办一场简单的接风宴。”魏大壮还是那副没有灵魂的微笑,对二人发出邀请。 “我们特意准备了一样‘好东西’,一定会让二位满意的。” “还记得那位老妪当时说了什么吗?”秦和瑟看着潦草的字,将它夹起,扔到了蜡烛之上。 火舌卷过纸张,片刻消失匿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再想什么?自甘堕落的玩意!’”奥罗巴斯将老妪的话完美还原一遍,结合纸条和魏大壮的话,做出自己的推测: “他们拥有某样东西,让很多‘旅人’慕名而来。” 水缸在屋外,已经有人帮他们将水缸灌满;水倒是没有问题,都是不远的一口水井打的水,村里人也在用,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他们没有用这间房本来的物件,而是用了自己的锅和杯子,简单的煮了粥。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见秦和瑟对此并不是很在意,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奥罗巴斯认命地将碗筷收好,将一部分重要的行囊装进亚空间。 “等。”秦和瑟把等摆出来的都摆了出来,装作打算久住的模样,抖了抖身上的土,拉着奥罗巴斯出了门。 “既然信息不全,就不着急行动,静观其变才是良策。” “反正我们八成是目标之一,等他们行动起来,我们就知道该干什么。” “至于现在,先出去逛逛。”秦和瑟将门虚掩,仿佛对魏家村的人的人品非常信任。 “别忘了,我们是来旅行的,玩才是重点。” “至于剩下的,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其他都不是问题。” “他们没这个资格。”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秦和瑟二人没离开多久, 小院里就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略显壮硕的女子出现在小院的篱笆外,微微隆起的婴儿肥让贪婪的笑容变得滑稽。 她兴奋地搓了搓手,看似小心又莽撞地打开院子的门, 直直奔向无人的房间。 可他还没来得及摸上房门, 熟悉的提醒在院外传来, 魏大壮阴沉着脸, 示意她出来。 女子一下子没了精气神, 恋恋不舍地挪着步子,和魏大壮一起回家。 “你个糟蹋事的婆娘!又给我出幺蛾子?之前的打还不长记性?” 家门一关, 魏大壮狠狠地揪起女子的耳朵, 极大的力道让女子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次你提前翻了人家的东西, 被他们发现,差点让人跑了, 全村人差点被神使责怪,没了恩赐,你是忘的一干二净啊?” “我……我只是想看看……”女子委屈着眼睛,噘着嘴装出可怜的模样:“我知道错了, 没有打算拿, 只是看看。” “呵!你什么鬼样子老子能不知道?”魏大壮才不相信对方的嘴脸:“你万怡能管住你的手, 老子就不用跟个老鼠一样躲在旁边, 看你是不是又在犯病。” 魏大壮并不解气, 照着万怡的大腿一踹, 久坐的嫩肉缓冲了脚尖的冲击,混着泥水的指甲刺破过于柔嫩的皮肤, 流出了血。 “我警告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让这两人跑了, 明天你就自己跟神使走,别在村子里留着晦气!” “我真的没有!相公!你要相信我!”听到“神使”这个名字,名为万怡的女子猛然瑟缩,表面依旧是那副委屈的样子,不顾自己火辣的耳朵和大腿,跪在地上邦邦地磕起来。 “我知道分寸,只是想看看而已,真的!”万怡伸出手,轻轻拂过魏大壮沾染泥水的大腿,眼中是柔情百段:“相公,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会害大家的呢?” “我能有现在的生活,全是仰赖相公的垂爱。” “奴家自然是懂得分寸,不会乱来的。” 这几年的富裕,让万怡不再是之前瘦弱的模样,微微一层软肉让原本就妩媚的容颜更加勾人迷醉。 “而且……奴家也有好好工作啊……”衣领被她自己挑开,露出还留有一丝痕迹的锁骨,昭示着属于她的“工作”:“我一直有好好照顾相公啊……” 魏大壮自知她的品性,也知道现在她想做什么;眼中闪过了然和火热,将万怡从地上拉起。 “又不是不给你,急什么?”魏大壮无奈地将万怡拉起,拍了拍身上的土,语重心长地说道:“上次要不是发现的早,提前抓回来,我们村就完了。” “我本来也只是看看,也没想到他们那么警惕。”见魏大壮不再追究,万怡明白这件事过去,抱着魏大壮的手臂撒娇:“人家只是想提前看看,等分的时候能拿到想要的而已,我是知道分寸的。” 肌肤相贴,身体变的火热,魏大壮咽下口水,决定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知道没有?” “知道啦~相公~” 反锁的门后逐渐传来沉重的呼吸,空气变得粘稠而缱绻,默默目睹着这一切的奥罗巴斯将延伸的感知收回,一阵恶心从胃中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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