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好东西’,恩赐不是海里的水,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 “但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还是应尽地主之谊,省出一些给二位过过瘾。” “用法很简单,吃下它就好。”盒子再次向前挪动,老者直起身,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他会给二位带来前所未有的‘快乐’。” 周围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二人身上,奥罗巴斯拿着筷子,将盒盖挑起。 盒子平平无奇,没有机关,也没有华丽的光芒,只有两粒如米粒一般大小的白躺在绒布上,和盒子一样平平无奇。 二人再次对视一眼,秦和瑟好像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物的属性,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捻起一粒,没有一丝犹豫地咽下。 奥罗巴斯没想到秦和瑟如此果断,感受着众多的视线,刚刚皱起的眉头舒展,也捻起一粒,将它咽下。 “米粒”入喉,便如同化开的糖液从喉咙滚下,美好的感知入侵大脑,让意识变得昏沉。 就在奥罗巴斯即将陷入这份“美好”的时候,熟悉的气息将意识点醒,灵魂和身体像是被剥离开来,却一同陷入一场梦境。 在入梦的最后一刻,奥罗巴斯望向秦和瑟的方向,火光被泪珠反射,映入他的眼睛,在不解中,沉入柔美的梦境。 他好像看见了,却又像是一场错觉…… 秦和瑟在难过…… 他在哭。 …… 海边的礼堂里,成排的座椅整齐排列在红毯两侧,粉白的花瓣落下,将黄色的沙也染上结婚的浪漫。 今天是熊杰和琅子乐的婚礼,因为“贫穷”,大家从昨晚忙到现在,再加上参加婚礼的基本都是同学,还被人调侃是土木学院和农学院的“联姻”。 大束的百合花摆在红毯两侧,洁白的柱子拦出通道;每一株百合都是琅子乐的心血,也都是她自己挑选采摘,和朋友一起装扮。 粉白花瓣是月季,由另一位学姐倾情赞助,柔美的月季香飘满礼堂,比起特意准备的香水更加清雅。 婚礼用的这种建筑都是熊杰设计后,和同系的同学一起搭建;鉴于设计确实美丽,老师也顺便当做一次参赛作业,等婚礼结束参赛,说不定还能获得奖金。 这下大家更卖力了。 秦和瑟睁开眼,扭起来的西装勒着腰,临时化妆间里的沙发不算舒服,但好歹是个略微清净的地方,可以稍稍眯一会。 为了婚礼的事情,再加上他是新郎的家人,要做的工作只多不少,乐姐见他精神萎靡又亢奋,实在看不下,压着他在沙发上休息,一会才能精神饱满地参加婚礼。 这是梦。 一场美梦。 秦和瑟望着天花板,转过头,化妆镜前的乐姐已经换上洁白的婚纱,闺蜜们小声地交流着,时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 “嗯?小白醒了?”琅子□□过镜子,对着秦和瑟嫣然一笑:“才睡十分钟呢,要不要再睡一会?” “不了姐,我已经好多了。”秦和瑟站起身,蹦了蹦,表达自己的活力。 见秦和瑟醒了,女孩们也不再抑制自己的声音,一边帮新娘琅子乐化妆,一边聊起各种各样的八卦。 其实妆已经画的差不多,但时间还早,大家便选择躲在这里闲聊,也帮琅子乐解闷。 “姐妹们,我有几句话想和小白聊聊,咱们等会再聊?” “行啊,我们在外面等你。” 化妆间只剩下两人,见秦和瑟有些拘谨,转过椅子笑骂道:“我是吃人的鬼吗?离那么远干嘛?帮我看看这妆化的怎么样?” 秦和瑟深吸一口气,坐在琅子乐身边,像是乖巧的小鹿,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这是一场短暂的美梦。 但足够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琅子乐环顾四周, 确定没有其他人,便悄悄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瘪瘪的小红包。 “来, 小白, 这个红包给你。”琅子乐拉住秦和瑟的手, 将红包拍在了他的掌心, 压的死死的。 “姐?这是做什么?”感受到红包里塑料卡片的硬度, 秦和瑟赶忙推脱:“你和杰哥现在正是需要的时候,什么时候还都不着急。” “这个不是还的。”琅子乐知道秦和瑟的心思, 只是按着手, 眼中的笑温柔却又带上了一丝了然。 “你说你,带朋友来就带朋友来, 藏着掖着做什么?”琅子乐的眼神微微一飘,满脸都在暗示着什么:“交朋友总是需要花钱的, 作为你嫂子,肯定要表示一下。” “正好也借着红包给你沾沾喜气,可别矫情啊。” “什么?” 有什么东西超出了秦和瑟的控制。 顺着琅子乐的视线,他转过头, 看到了等在门外, 不该出现的身影。 一身西装的奥罗巴斯对这种紧身衣物感到非常不适应, 修长又丰满的线条将西装撑起,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穿衣显瘦, 脱衣有肉”。 此时的他正在捣鼓着脖子上的领结, 感知到秦和瑟的视线,只是对视一眼, 略显严肃的眼眸便染上笑意。 这场“美梦”的控制权早就被秦和瑟接手,照理来说, 不管是奥罗巴斯,还是面前奥罗巴斯的幻象,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场“美梦”是秦和瑟接管了“米粒”后,借用一些手段形成的“真实的梦境”。 这场梦是他的过往,严谨一点,是“秦和瑟”的过往。 看来还是被影响了…… 不过秦和瑟对此并不在意,这本就是他为自己“顺势而为”制造的梦,多一点幻象无伤大雅。 而且…… 嘴角忍不住扬起,秦和瑟憋着笑,示意奥罗巴斯帮他把门关一下。 奥罗巴斯举起手,做出一个“OK”的手势,贴心地将房门关紧,却没有离开,而是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一片真空区渐渐划出。 琅子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等见不到奥罗巴斯的身影后,她笑地更加明媚:“怎么?不想装了?” “哪有?只是还没来得及介绍而已。”看在满是探究与欣慰的琅子乐,秦和瑟后知后觉地感到些许羞涩:“就……刚认识的学弟,还没到那地步……” 秦和瑟迅速编出了名为“奥小龙”在这个世界的全部过往,并在琅子乐的“盘问”下,都告诉了她。 时间快到了,已经有在外面呼唤新娘就位,琅子乐依依不舍地在闺蜜的围绕下走出化妆间,临走前,还对着秦和瑟飞了一眼。 婚礼结束再聊,别跑! 奥罗巴斯等在门外,已经看秦和瑟出来,给他递上一杯糖水。 秦和瑟望着奥罗巴斯依旧没有正过来的领结,没有接过水,而是非常自然地将领结散开,又规规整整地系上。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却又像道遍千言万语;直到最后,秦和瑟还是未发一言,而是默默牵起奥罗巴斯的手,带着他去到婚礼现场。 此时的礼堂已经就位,武鹦看到他,挥了挥手,将他们引到最前排。 看见奥罗巴斯的一瞬间,武鹦的眼就直了,借着还未正式开始的空隙,不可置信地拉过秦和瑟,开始了和琅子乐一样的“盘问”。 “秦哥你这是什么情况?这男的是谁?发展到那一步了?快如实交代!”武鹦嘴巴像机关枪一样一阵猛烈的输出,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断气:“你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型男来?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太见外了吧!” “没……还没到那个地步。”秦和瑟拿出相同的措辞:“现在还没走到那一步,还是朋友。” “朋友?我不信。”武鹦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握着秦和瑟的肩膀拼命地摇:“你两那眼神都快拉丝了,还朋友?谁信啊?” “秦哥!我不是你最爱的小甜甜了吗~还要对我藏着掖着,你不信任我了吗~” 对于武鹦的“撒娇”,秦和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先糊弄过去,疲惫地坐回奥罗巴斯身边。 清新的柠檬香出现在鼻尖,奥罗巴斯像是惯例一样拿出剥好的糖果送到秦和瑟嘴边,用动作示意。 现在婚礼已经开始,周围安静下来,秦和瑟似是不满地白了奥罗巴斯一眼,张开将糖含进嘴里,同时轻轻咬了一口奥罗巴斯的指尖,表达自己对口味的不满。 我没有酸,你不要瞎说。 温和的阳光洒下,花童提着满是花瓣的小篮子,让月季的香气再次弥漫,庄严美好的乐曲想起,在礼堂外,熊杰整理好自己的衣冠,红着脸走上了红毯。 之后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如同观看无数遍的电影,悸动与情感随着一遍一遍的“播放”与时间一同流逝,逐渐索然无味。 但这次略有不同。 粉白的花瓣落到了奥罗巴斯的肩膀上,秦和瑟顺手将花瓣挥走,但香味却留在了原位。 秦和瑟也不委屈自己,将头靠在了留着花香的肩膀上,默默注视着台上二人的誓言。 奥罗巴斯微微一顿,身体瞬间僵硬,又很快放松下来,往秦和瑟身边靠了靠。 熟悉的事物总是过的很快,秦和瑟还在发呆的时候,就到了要扔手捧花的时候了。 武鹦跃跃欲试,看着还靠在奥罗巴斯肩膀上的某人,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待会不许和我抢!” 秦和瑟挑了挑眉头,像是想到什么,眼神深沉而柔和。 “那不行,谁抢到就是谁的,我可不会让你。” “哼!” 人们在石台下围成一圈,武鹦拼了命挤进了内圈,而秦和瑟则留在了外围,像是在放水一样。 “我要扔了啊?”见大家迫不及待,琅子乐潇洒转身,几次假动作后,手捧花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一下子飞出了包围圈,稳稳当当地,落到了秦和瑟手中。 手捧花洁白如雪,丝带垂落指间,带着温凉的触感,带来他人的祝福。 这次梦要结束了;人群的吵闹变得悠远,洁白如同即将融化的蜡滴,随时都会消失。 只是一场梦,不是吗? 所以疯一点也是没有问题的。 即将消散的梦突然凝实,祝福与欢闹重新回归耳边,武鹦挤出人群,笑骂他的“不讲义气”。 秦和瑟猛然回身,揪住还在状况外,满是迷茫的奥罗巴斯,将手捧花摔进他的手中。 “你猜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秦和瑟笑得很开心,他没有等奥罗巴斯的回答,而是一把搂过眼前人的肩膀,给予他一个温柔的吻。 一瞬间的怔楞后,奥罗巴斯没有拒绝,将秦和瑟拥进自己怀中,加深这个吻。 耳边是更加吵闹的欢呼,他们用起哄与掌声祝福着二人,盖过所有外界的杂音。 武鹦揪着刚刚下来的熊杰怒骂着秦和瑟的“忘恩负义”,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涌上泪花。 琅子乐抢过旁边的花篮,将满满地花瓣抛向空中,熊杰也反应过来,将旁边的泡泡机转移方向。
169 首页 上一页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