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苦顶了顶艾德立的腰,衔住他的裤脚,往喧嚣处拉。 艾德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紧急穿上早就准备好的银白礼袍,小苦衔上一只火把,在前面带路。 艾德立明白,秦先生他们已经帮我很多了,接下来的一切,该靠他自己了。 不能让先生失望。 …… 红色的大船旁,秦和瑟见着焕然一新的船,非常“欣慰”地摸了摸小红的脑袋。 小红随手拍掉他“犯贱”的手,眼神从奥罗巴斯身上飘过,便潜入秦和瑟意识之海摸鱼睡觉。 奥罗巴斯不知在想些什么,对着船默默发呆,直到秦和瑟呼唤他的名字,他才起身,登上小红号的甲板。 在修理的时候,小红也将物资准备完毕,现在他们随时可以出发。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秦和瑟看出奥罗巴的状态的飘忽,没忍住问道。 “……没事,只是突然要走,有点不适应。”奥罗巴斯向雪山远望,将视线收回。 “走吧。” “好嘞!” 船锚升起,风帆半开,借着狂躁的风,向更南方行驶而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红号向南进发, 环境逐渐变得温暖,秦和瑟终于能脱下厚重的长袍,站在甲板上享受久违的温热海风。 微咸的风将秦和瑟身上的衣袍吹起, 随着袖口与衣领灌入, 带来清凉, 秦和瑟整个人如同绀田村的鲤鱼旗一般, 皮肤与衣物间被灌的鼓鼓囊囊。 一份重量突然被盖在肩膀, 将鼓起的衣袍按下,秦和瑟回过头, 看见了奥罗巴斯, 和披风上还未撤回的手。 “现在刚升温,不能脱太多衣服, 会着凉。”奥罗巴斯规规矩矩地站在秦和瑟身后,身体莫名拘谨。 现在距离他们离开雪山, 已经过去一周,他们顺着海岸线偏转了方向,不远处就是一片滩涂,隐约见到滩涂后平顶高山的模样。 照理来说, 他们现在早就该靠岸下船, 继续探索新领域了;但奥罗巴斯不知怎么, 希望在船上修整几日。 “我们才走出雪山, 不急于探索, 还是修整几日比较好。”奥罗巴斯眼神诚恳, 没有破绽:“比较才从严寒中走出,还是先适应几天这里的环境比较好。” “还是先往里走一点, 不着急靠岸吧。” 虽然这修整来得有些突兀,但也算是符合常理, 秦和瑟便没有拒绝,陪奥罗巴斯在船上待了三天。 三天了,可以下船了。 “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看着奥罗巴斯回避的眼神,秦和瑟感到疑惑:“怎么了?留恋起船上的悠闲生活了?” “不是,只是……”奥罗巴斯拧起眉头,有些严肃,又掺杂着一份莫名的羞涩:“就是……我还是有点不适应。” “可以再给我一天吗?一天,明天我们出发。” “可以吗?” 秦和瑟见奥罗巴斯如此虚心又坦诚,虽然奇怪,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下来。 “行吧,不过咱们可以先把船开过去,下锚固定。”秦和瑟拍了拍溅到衣服上的水滴,往不远处的滩涂一指。 “那边有一处较深,可以停船,旁边的滩涂太浅,船会搁浅。”秦和瑟早就使唤着小红将远处滩涂的地形分析了一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走吧。” 奥罗巴斯收起风帆,秦和瑟登上主控,握住船舵,打出一个灵巧的弯,船身在海上画出一个圆满的“C”,往滩涂边缘行去。 不一会儿,船锚落地,小红号被固定在绵软的细沙旁,一只小螃蟹察觉到庞然大物的接近,一下子躲进了沙滩之下。 秦和瑟有些手痒,他从工具间里拿出一个小铲子,领着桶,踩着栏杆翻身下船。 “我去捞螃蟹,去去就回!”奥罗巴斯还未问出口,秦和瑟便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踮着脚使出轻功水上漂,滴水未沾地落在了地面上。 这时,奥罗巴斯才发现,趁刚才翻身的时候,他为秦和瑟披上的斗篷被悄无声息地挂在了围栏上。 秦和瑟似是未卜先知,在奥罗巴斯看到斗篷的同时,高声解释道:“斗篷太长啦!会沾水的,就不带下来了。” “今天晚上我请你吃烤螃蟹!” 不知何时,秦和瑟已经换上了短衫短裤,蹲着身子,对着沙子一插一翻,一只鲜活肥美的螃蟹新鲜“出土”。 秦和瑟挖得很投入,没过一会儿,桶里就装满了活蹦乱跳的小海鲜,包括但不限于螃蟹、星螺、蛤蜊,和一大堆两人都没有见过的小动物。 能不能吃这种客观问题因果已经给予了答案,至于好不好吃这样的主观问题,只有试试才能知道了。 奥罗巴斯靠在栏杆上,望着船下弯腰忙碌的身影,眼神逐渐涣散,思绪飘远。 “喂!” 一声呼唤从下方传来,秦和瑟摇着手中的战利品,“引诱”道:“下来一起啊,别老闷在船上,多无聊。” “咱们多抓一点,晚上做海鲜大餐。” 奥罗巴斯敛下眼眸,没有多说什么,从工具房里拿出秦和瑟同款,轻巧下船。 “来!我教你找。”秦和瑟见奥罗巴斯如此干净利索,也没多想,上去拽住奥罗巴斯的手臂,想往滩涂深处拉。 出乎意料的是,秦和瑟抓了一个空,在落地的一瞬间,奥罗巴斯偏转方向,落在了秦和瑟不远处,完美躲过秦和瑟的预判。 秦和瑟没有意料到现在的发展,微微一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似是没心没肺地孩子,自顾自地讲解起来。 奥罗巴斯也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意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乖巧地走到秦和瑟身边,虚心受教。 一段不大的插曲无声过去,两人似乎都没有在意,随着天气渐暗,甲板架上了专用烤架,各种食材也准备就位。 事实证明,秦和瑟的厨艺值得称赞,只要是能吃的,不管材料在奇怪,他都会将其变成可口的美味。 饭后,两人聊过明天的行程,将行李准备就绪,便分别回房睡觉。 只是今晚,两人都睡的不踏实。 “喂?小红?醒醒。”翻来覆去之后,秦和瑟还是睡不着,只能选择骚扰小红。 “干嘛?”刚从睡觉摸鱼状态中苏醒的小红钻出意识之海,眼中还带着些许睡意:“又怎么了?奥罗巴斯作妖了?” “没有,但和他有关。”秦和瑟捏着被子,斟酌了一下言语,神色里有些不知所措:“就是……你觉得……奥罗巴斯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呵……”小红眼皮都没有抬,打了一个哈欠,斩钉截铁:“他要是开窍了,我叫你一声爸爸!” “这么狠?”秦和瑟没想到小红竟敢发如此“毒誓”,感到惊奇的同时,心也放下几分。 “你说的,要是奥罗巴斯开窍,察觉到了,你要叫我爸爸。”被子被平放,秦和瑟乖巧地躺在床上,再次确定小红的毒誓:“我已经记下来了,不许反悔哦。”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墙之隔,奥罗巴斯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缩在秦和瑟为他做的懒人沙发上,汲取着沙发里为数不多的草木香气。 他不敢告诉他,为什么不愿意下船,是因为下船就意味着,两人需要一起吃住。 不是现在的,有墙相隔,每个人有自己的空间,而是同吃,同睡,在一个屋檐下,抵被而眠。 他怕自己龌龊的想法被他知晓,从此不再同行,不再是朋友。 从那天开始,原本被压抑的想法似是达到阈值,再也压制不住,在与他有肢体接触的时候,尤为明显。 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怎么了? 微弱地草木香拂过鼻尖,想起白天,秦和瑟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奥罗巴斯呼吸逐渐沉重,混沌侵袭意识,牙根泛起痒意。 最后一次,奥罗巴斯……将这些龌龊清空出去。 以后……没有以后了…… 血红的瞳孔竖起危险的光,他咬住沙发上唯一有着草木香的位置,将不可言说的“恶意”,隐藏在绵软之中。 …… 第二天,秦和瑟神清气爽地出门,奥罗巴斯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在甲板上等待着秦和瑟。 不知是不是错觉,奥罗巴斯似乎一下子“轻”了不少,原本心中压抑地某种情绪似乎得到了宣泄,整个人轻松起来。 小红见到现在的奥罗巴斯,一种flag要倒的直觉突然到来,想起昨晚的“毒誓”,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遁进了意识之海。 感觉要完。 “不远处就有一处村庄,先去那里,对吧?” 奥罗巴斯问起,秦和瑟远望一下,点了点头。 “对,我们走吧。” 将船收进新开出的亚空间,两人踏上柔软的沙滩,往滩涂上的村庄走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中午, 静悄悄的村庄如同鬼村,绚烂的色彩泼洒在一间间略显简陋的茅草房外,颇有一种“不知所云”的艺术感。 两人踏进村庄, 街道空无一人, 只有一只绑在门口的瘦弱黄狗, 对着两人止不住的吠叫。 看着眼前的景象, 秦和瑟不由得拿出笔记本, 非常快速地画出了一幅同样“不知所云”的草图,将面前的一切记录下来。 不管是民风民俗还是恶念邪术, 此番场景都是值得记录一下的。 刚进入村庄, 奥罗巴斯便拧住眉头,他感觉地到, 很多茅草房都是没有人的,只有里面的一圈还算是整齐。 而那些茅草房里的人似乎都有些营养不良, 但也算健康,没有出来的原因只是在睡午觉,而且睡的格外香甜。 和这些人格格不入,唯一没有睡觉的, 就是这家栓着黄狗的老人。 摇摇欲坠地门发出年久失修地摩擦声, 一位只有一只胳膊的老妪面色不善, 抬着扫把对着两人一扫, 嘴里骂骂咧咧。 “滚!赶紧滚!”老妪二话不说, 将沾上泥土的扫把往两人脸上怼:“谁允许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滚!”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 秦和瑟现在面对着老妪全方位无死角的AOE泥土攻击,只能节节败退, 躲到了奥罗巴斯身后。 “大娘你别急啊!我们只是路过!”见大娘的攻势愈演愈烈,秦和瑟赶紧出声, 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们是云游的旅人,碰巧路过,想寻一处暂时歇脚的地方而已,没有恶意。” “旅人?呵!”老妪一听他们是旅人,更加来劲了:“旅人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再想什么?自甘堕落的玩意!还不快滚!” “滚啊!!!” 或许是老妪的痛骂过于震耳,又或许是瘦狗的狂吠过于扰民,终于有人舍得从睡梦中苏醒,从狭小的窗口探出头,漠视着这场闹剧。 “哎呀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和气生财啊!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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