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贫嘴。”胡六福从腰间拿出捆妖索手动把罗伽给捆了个干净, “你把我带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等我回去了看我怎么报复你!” 罗伽眼色晦暗不明,低头看着费劲给自己捆绑的胡六福,复又坏笑着说:“原来你的法术还是这么半吊子啊,捆妖索都用不上来,蠢。” “半吊子的蠢货不也把你逮住了?”胡六福反唇相讥, “我是没什么长进,可你千年修为好像退了不少,难道你去做慈善了?” “要你管。”罗伽对天翻白眼, “你可真阴魂不散,都到这地方了还死咬着我不放。” 胡六福冷哼一声把捆妖索打了个结,正好展昭与白玉堂也一起追了上来,展昭面上有些焦急,一把拉住胡六福的衣袖仔细盘查:“胡公子没事吧?” “我没事。”胡六福一见展昭就笑起来,指着罗伽说:“展大人你瞧,我抓到这个狐狸精了!” 展昭确认他没事后点点头,然后才把目光转移到被捆得就跟一个人肉粽子似的罗伽身上, “原来这就是狐妖,展某还是第一次见。” 白玉堂也凑了过来,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好半天才撇嘴说:“长得也不怎么样,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天资国色呢,传说中的狐妖不都是美人吗?” 凭良心讲,罗伽长得还是可以的,虽然在狐妖一族里算不上能排得上名次的美人,但仍在凡间也还是很好看的,只是没有其他狐妖那样过分的妖媚阴柔罢了。 被人嫌弃长得不够好,罗伽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现在被捆得结实,他可能早就要狂揍白玉堂, “臭小鬼,你等着!” 胡六福抓了罗伽心情大好,只可惜灵虚镜没有带出来,不然现在就可以把他装进去了,罗伽看出了他的想法,面上闪过一丝犹豫,而后又神色如常的对他说:“小六福,咱们打个商量呗?” “我保证老老实实的不跑,你能不能暂时不把我塞进那破镜子里?我好容易出来一趟,玩一会儿再回去吧?” 胡六福一个字都不信他的, “你以为我会信?这捆妖索也不一定能看得住你,我小时候被你骗得次数还少吗?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进去待着!” “那你不想回去了吗?”罗伽眨眨眼,看似诚恳的道:“你把我塞进镜子的话,我怎么带你回去?镜子会桎梏我的法术,我没法施展啊!” 胡六福想了又想,推推他说:“你少啰嗦,等我想好了再说。” 罗伽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 展昭在一边听他们两人说话,只大约挺得明白一些,他沉思一会儿后说道:“胡公子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去找点吃的,这狐妖你打算怎么办?” 胡六福原地想了一阵, “可惜好不容易才来一趟……算了,我先回驿站去,展大人你们先吃吧。” 展昭必然不同意,于是他先让胡六福和白玉堂先回去,自己去酒楼里买了些吃食拎了回去,一路上却不知怎的有些忧心忡忡。 他还记得胡公子说过他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有找到那个狐妖才能回去,如今那狐妖已然找到了,那么…… 胡公子,很快也会回去吧? 展昭的朋友有很多,光是江湖上的友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那些朋友来了又走一别经年不见,他心中虽偶有惦念,但到底不会生出别的什么不舍。可是一想起胡公子要走,他的内心还是有些失落,可明明就是才认识两个月的人。 他一路这么想着回到了驿站,胡六福正在房间里盘问罗伽,白玉堂好整以暇的端着杯茶看他, “小麻雀凶起来还挺有气势。” “说了叫我的名字!”胡六福抽出空当来怒视白玉堂, “我在办正事,白玉堂你能不能不要捣乱!” 白玉堂耸耸肩,一抬眼就看到展昭拎着食盒进来了。 “罗伽,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把我带回去?”胡六福盯着气定神闲的罗伽一直追问,罗伽从回来到现在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他那人又非常狡猾,他实在没法分辨对方话里的真假。 罗伽淡定一笑,并不被他气势吓到:“说起来这事原本也不是我的错,要不是你错手把镜子摔坏,也没有这么一出。再说谁让你在那时候非要把我尾巴拉着?你要是早些松手,说不定现在还在你的破道观里睡大觉呢。” 一提起这事,胡六福就觉得羞愧, “这事回去后再说,我闯的祸我自己会负责,你不要岔开话题!” “现在暂时还没办法带你回去,我说真的。”罗伽叹了一口气, “上次我催动时空结界的时候已经消耗了一大半的修为,短期内肯定没办法再施展第二次了,要不然你以为就你这点道行也能抓到我?” 胡六福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回去?最快是多久?” “这个很难说,也许一两年,也许更久呢?你也知道,妖精的修为一旦损失就很难恢复。”罗伽一脸的忧愁, “小六福,看在咱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能不能宽容哥哥这一次?我还有些事没办完,办完了马上跟你走好不好?” 罗伽神色忧虑,可胡六福却知道他的演技可以攀登影帝巅峰,以前都被他耍得团团转,经常被师父耳提面命不可轻信他人, “你能有什么正事?再说这是古……,你还能有什么事做?” “不告诉你。”罗伽轻哼一声, “不信拉倒,反正我也不带你回去!我看你在这地方分明就挺开心的,你敢说你对那个姓展的男人……” 胡六福面色大变,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吓到展昭,下一秒火速把罗伽塞进了镜子里,又加固了一道封印在上让他闭嘴, “你别想出来了!” 展昭在一边听得头雾水:“胡公子,那狐妖说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胡六福把镜子揣到自己怀里企图蒙混过关, “罗伽这样的狐妖嘴里没几句实话,展大人不必去细想。” 展昭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相信胡六福的,眼见着那狐妖已经被收押,忙把食盒打开说:“既然事情已经结,胡公子先吃饭吧。” 展昭带回来的基本都是胡六福爱吃的菜式,胡六福抱着碗吃得很舒服,没注意到展昭几次启口欲言的样子,倒是白玉堂替他问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胡六福抬起头来,看着白玉堂和展昭都在盯着自己,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问什么, “还不一定呢,如果罗伽真的法力损伤的话,可能短期内没办法带我走吧。” 展昭点了点头,轻轻地舒了口气。 胡六福以为他是担忧这次出来执行的公务,连忙解释说:“展大人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帮忙就绝不会出尔反尔,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帮你把这次的事解了再走。” 展昭心知他误会了,放下碗筷诚恳的说:“其实展某并不是担心这个,只是……与胡公子相识一场,突然要走,我有些不适应罢了。” 胡六福抿了抿唇,在心里偷偷地想着展昭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表达对自己的不舍吗? “展小猫你这人就是婆婆妈妈,我以前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黏黏糊糊?”白玉堂觉得他太优柔寡断, “小六福去了又不是不回来,难道还能永远也见不到了?” 胡六福喉头有些紧,他刚才只顾着盘问罗伽,却忘了这次要是能回去,他与展昭怕是真的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再也见不到展昭,这件事对胡六福来说既是高兴的事,又不高兴。 高兴是因为,他不用再想着以后会看到展昭结婚生子,走上他既定命运的道路。不高兴的是,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连开始都没有就结束了,而且永远没有见面的可能。 展昭想想也是,胡公子的家乡就算再远却也还在大宋的地界上,大不了他告假的时候千里迢迢看他去就是了,实在不该如此扭捏作态,反倒不像个男人。 他抬眼瞥了一眼面色怔楞的胡六福,轻笑着道:“是我迂腐了,其实就算是胡公子真的要离开,展某也一定会去找你的。” “找我?”胡六福神情有些恍惚,他很想张口说他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但对上展昭那双充满了期盼的眼眸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扬起一个笑颜来,吞下所有的苦涩,故作轻松的答道: “是啊,展大人一定会找到我的。” —
第26章 二十六 第二天一早,胡六福匆匆吃完早饭就随展昭白玉堂一起去了那姓朱的人家。给他们带路的县令衙役说,那家人是县城的大户,祖辈曾在京中官至一品,后来退休了才到这小小的上元县安家,如今子孙后代虽无官职在身,在当地却也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家财丰厚富贵显赫。 也是从几个月前开始,朱员外的家里开始不停的蹊跷死人,先是他那六十多岁的老母亲,然后是最疼爱的两个小妾,后来是正室夫人生养的三个女儿,以及其他的心腹杂役,大大小小一共死了八口人,全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夜暴毙。而就在展昭他们到的前一晚,他们家又死了一个丫鬟。 “也真是出了奇了,咱们大人派人多次上门调查,可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家里所有的仆人都说没看见过人进来行凶。”那衙役悄悄地四处看了看,又低头小声说:“我曾经看过那些死人,死状都很奇怪,看着可不像人为的,现在外头很多人都说他们家撞邪了。” 展昭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白玉堂冷嗤一声:“撞邪?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邪法?别是你们自己没用查不出线索找得借口吧?” “是真的很邪!”那衙役瞪大了眼睛,面上有些惊恐的说:“那些人死的时候身上可没有一点伤痕,仵作也说他们不是中毒死的,更没有病灾,就是突然暴毙。” “而且他们死时脸上带笑,嘴角边还有桃花斑,特别吓人!” 白玉堂听了后皱眉道:“还有这种奇怪的死法?那桃花斑是什么东西?” “就是看着像是桃花的红斑,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衙役疑神疑鬼的, “反正谁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前方不远处,小声对展昭说:“展大人,前头就是那朱员外的家了。” 展昭抬头看了看后点头:“有劳。” 胡六福走近了些后也跟着抬头看过去,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今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温暖和煦,但那朱员外的家宅上空却飘着不和谐的重重乌云,沉甸甸的似乎就要压到那宅子头上,在那乌云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胡六福也说不出是什么,却下意识的觉得那东西一定很恐怖。 “你看出什么了?”展昭走到他身边,他看不到宅子上的厚重乌云,在他眼里,今天的天气还是一样的晴朗。 胡六福摇摇头,如实说道:“还不清楚,我要先进去看看,不过……这地方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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