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煎饼回去,黑眼镜已经睡着了,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样子。 我将煎饼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空落落的。 这么多年了,孤独应该是我的常态才对,我不明白我现在这坐卧不安的状态究竟是为什么。 直到小花将我拍醒,我才发现自已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几点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向墙上的挂钟,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挂在门梁上,转头看去就见坎肩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趴在门前。 一瞬间我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黑眼镜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习惯就好。”
第18章 当自己家了 什么叫习惯就好! 老子习惯不了! 我道,“小花,他这是怎么了?” 小花摇头,“下了斗后,队伍里很多人一到晚上就会这样。” 下斗?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二叔找我借人的事。 有人拿着二叔的签来借人,开口就要坎肩。 二叔的签子是很特殊的,算是一种象征。 只要有人拿着他的签子找他,多难的事他都会帮忙,无一例外。 我当时也没在意,反正坎肩也会经常去二叔那边帮忙,就让他去了,谁知道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我道,“你们也下了那个斗吗?” 黑眼镜点头,“很凶险。” 我问道,“有多凶险?” 黑眼镜道,“我们下了那个墓后,里面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你说凶不凶险?” 我愣了一下,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就转头看向小花。 小花点头,“我们进入那个墓之后,后面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这听起来犹如天方夜谭。 有什么墓是进去之后就能让人失忆的,这也太扯淡了。 想着,我就笑不出来了,心道难道闷油瓶失忆就是因为进了那个墓吗? 不对啊,他是经常失忆,又不是只一次。 我还是有点无法理解,就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黑眼镜一摊手,“就是突然在墓里清醒了,清醒了以后就出来了。” 我心说你他妈在跟我鬼扯呢,要那么简单我们家坎肩能变成那样? 按照小花和黑眼镜的说法,他们这次都是受二叔之托下的墓,墓里没有什么致命危险,只是有些人身体里面好像被寄生了东西,一到晚上就会变成坎肩那样。 我看向贴在门板上的坎肩,心中叹了一口气,心说要一辈子这样,估计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那寄生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取不出来吗?” 小花摇头,“我们没有办法。” 黑眼镜看向我,笑道,“徒弟,交给你了,我们相信你能行。” “你们都不行我怎么行!”我大怒,“别以为瞎编我就能信你了?” 黑眼镜耸耸肩,往厨房走,边走边问小花想吃什么。 小花随口报了两个菜名,强调不吃辣。 他们真是一点都没客气,当自已家了。 我转头去看坎肩,蹲在地上抬头与坎肩对视。 坎肩的眼睛中有一层灰色的膜,看上去就好像是戴了美瞳,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意识,尝试着与他沟通,“你下来。” 坎肩盯着我,眼珠微微动了一下。 有反应! 我心中一喜,又道,“快下来,不下来不给发工资了。” 这次坎肩终于动了,非常缓慢,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已的身体,双手扭曲着搭在门板上。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一只在攀爬的蜗牛,又好笑又心疼,干脆上去扒拉他。 坎肩像是很痛苦,但是在接触到我的时候却突然手脚一软,从门板上摔了下来。 坎肩叫了一声老板,有点茫然地挠了挠头,“我不是在鬼母墓里吗?怎么回家了?” 他打了自已一巴掌,奇怪道,“幻觉?”
第19章 出现的印记 黑眼镜端着菜出来,朝我们吹了一声口哨,“哟,恢复了,徒弟我就说你能行。” 我站起来,将坎肩拎进屋,“所以我为什么能行,能给个解释吗?” 坎肩还不太清醒,看看我又看看黑眼镜,一度以为自已产生了幻觉,干脆把自已打晕了。 黑眼镜招呼道,“来来来,吃饭,坐下说。” 我也确实饿了,干脆过去跟他们一起吃。 黑眼镜的口味比较重,但这次菜都很清淡,估计是为了迎合小花。 小花家教好,吃饭的时候不说话,我跟黑眼镜没讲究,直接聊起了他们下的那个墓。 按照黑眼镜的说法,他们下的那个墓在云贵交界的一座山里,地势非常复杂,一群有经验的土夫子找了三天才确定了入口的位置。 进墓室之前,他们对那个墓是一无所知的,没有任何信息就意味着危险不明,这是土夫子大忌,但是没有人在乎。 同去的人都有经验,谁也不愿意听指挥,结果还没到达真正的墓室就已经折了很多人。 黑眼镜和小花带着二叔的人和坎肩进了主殿,只记得在大殿中曾见过两尊奇怪的石像,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三天之后他们在第一个进入的墓室中清醒。 也就是说,三天中,在墓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这简直匪夷所思。 我道,“那你们就没想过再进去看看?” 想想,我又觉得不对,“你们是失去意识,不是失去记忆吧。” 黑眼镜道,“进不去,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主殿的入口了。” 小花吃完,轻轻放下筷子,回答了我后一个问题,“我们之所以说失去记忆而不是失去意识是因为……” 小花顿了一下,似乎也有点不确定了,转头看了一眼黑眼镜,“我们的衣服……很不整洁,不仅如此,我们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 我道,“那这种情况,你们失去意识也可以发生啊,比如说被某种东西控制。” 小花摇头,坚持道,“是失忆。” 我问道,“那你是怎么判断的?” 小花道,“如果失去意识被某种东西控制行为,我们多少应该是会有感觉的,但是我有其中一些记忆片段……非常模糊,我很确定自已没有被其他东西影响。” 黑眼镜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自已的脑袋,笑道,“巧了,我也有记忆片段,我跟花儿爷在拜一对石像,还是穿着礼服那种。” 我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心说你别是做梦吧。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黑眼镜和小花穿着喜服在拜石像,蓦然就觉得非常惊悚。 不对,这听起来倒像是一种古代的证婚仪式。 不过我不知道黑眼镜说的是真是假,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无法判断他是不是在胡说。 这家伙特别喜欢撩拨小花,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无关的也能扯上几句。 小花根本不理黑眼镜,伸出手臂将袖子挽了上去。 他的手腕上有一个“纹身”,蝴蝶形状,但并不清晰,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块胎记。
第20章 所谓诅咒 小花皮肤很白,“纹身”颜色暗红,看上去非常像是一个纹坏了的纹身。 我了解小花,他热爱唱戏,是不会轻易在自已身上纹东西的,而且这个看起来也确实不是纹身,便问道,“这是什么?” 小花道,“找人看过了,说类似于一种诅咒。” 我道,“诅咒?他既然能看出来,能解吗?” 小花摇头,“那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不明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小花被人下降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什么意思?” 小花叹了一口气,示意黑眼镜伸手。 黑眼镜嘿嘿笑了一下,将自已的袖子撸了起来,往我面前一伸,颇为得意地笑道,”看,情侣同款。” 我刚想说你这嘴贱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下一秒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还真他妈是情侣同款! 他手腕上有一个跟小花一模一样的印记,不同的是他的印记更大一点,颜色也更深一些。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道难不成两个人都被下了降头?也不知道闷油瓶能不能治。 小花道,“一言难尽,下那个墓后,我们手上就有了这个东西。” 我立即起身去看坎肩的手腕,却没有任何痕迹。 正想着是不是得把坎肩扒光再看看,小花道,“不用看了这个印记只有我们两个有。” 我坐下来,开始冷静思考。 首先,小花他们是跟所有人一起下墓的,过程如何先不说,最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才经历过的事,但是他们却不记得了。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坎肩身上既然没有印记,也许他知道发生过什么呢。 我刚要说话,黑眼镜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不用想了,我们问过,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过来是打算找哑巴问问的,他见识多,也许知道是什么,不过看情况他好像不在。” 黑眼镜打了一个饱嗝,从自已的背包中掏出一瓶矿泉水扔给小花,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我道,“你们要去哪儿?” 黑眼镜笑了一下,挑眉看了我一眼,“去找二爷,你去不去?” 我当然想去,我之所以什么都没查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二叔在搞鬼。 胖子和闷油瓶都不在,坎肩和王盟一个被他借走了,一个到乡下看货,我现在身边能用的人一个都没有。 二叔肯定有事瞒着我,但我知道找他他肯定不会告诉我。 现在跟小花他们过去倒是一个好机会,但是我不能丢下坎肩啊。 这倒霉孩子身上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 黑眼镜看出我的疑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放点血给他喝,说不定有奇效。” 我心说我又不是闷油瓶,之前吃过的麒麟竭也早就没有功效了,这又不是武侠小说,哪有那么神奇,喝血还能治癔症。 黑眼镜搂住我的脖子,凑过来神秘地道,“罗天聪带着血骨玉来找过你吧。”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那朵被我吃掉的血玉花,顿时又恶心起来。
第21章 我知道啊,你不知道吗 原来那玩意儿叫血骨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道,“你知道那东西?” 黑眼睛点头,“当然,几千年都不一定遇得到的好东西。” 听他这么说,我更好奇了,“那到底是什么?” 黑眼镜笑起来,拍了我的肩膀,“总之没坏处,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想起来罗天聪说的那个高人,震惊道,“他说的那个高人不会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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