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吗? 辻井镜不相信那是他的错觉,要知道像他们这种人往往靠的就是直觉来救命。 问题出在哪? 辻井镜在思考,但是剩下的人关心的却是另外的问题:“遗书呢,现在人都已经到齐了,总归可以念了吧?”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管家终于打开了那封信,他虽然也很想看一看信里的内容,但是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只要他当众打开信件的话肯定会引起哄抢,所以就算是为了保护这封遗书的安全,他也强忍下了好奇心没有偷看。 管家当众打开了这封遗书,这一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除了绫辻行人,就连辻井镜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辻井镜确实很想知道这封遗书里究竟写了点什么,毕竟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维斯·康尔爵士把他们请到这里来,并且不惜花上那么一大笔钱都是为了让他们找出隐藏在房子里的凶手,而且从几个小时前的接触来看,维斯·康尔爵士对那名凶手抱有相当程度上的恨意,找出对方也只是为了杀死对方而已。 他怎么会选择自杀在大仇未报的现在?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自杀,可是如果不是自杀的话,又要怎么解释这一封遗书? 还是说就连这一封遗书其实也是伪造的产物? 可是,别的东西或许很好伪造,但是死者可是知名剧作家啊,他的笔迹别人或许还有可能不太熟悉,对于他的学生而言,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哪里是那么好伪装的。 辻井镜越想越觉得现在的情况扑朔迷离让人摸不着头脑,因此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封遗书里究竟写了点什么,会像是他看过的书里那样,交代自己身后的财产如何分配,然后在场的几位继承人相互指责大打出手吗? 如果真的这样发展的话,似乎也挺有趣的。 然而当这一封遗书全部念完之后,事情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清水善子捂着嘴不可思议道:“表演?什么意思?” “让我看看,你没瞎念吧?” 这回管家并没躲闪,而是从善如流的将遗书递到了其他人手里,几人立即围成一圈都抻着脖子去看,但是无论他们看上多少遍,纸上的字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遗书的内容正如同管家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区别可言。 但是吉野和硕却还是无法相信:“怎么可能,老师人都已经死了竟然还想让我们表演,还要以此来分配遗产?开玩笑的吧!真正的遗书在哪里?快拿出来。” “没错,”渡边涉也冷静道:“就算这真的是康尔爵士所写的遗书,如果没有经过公正的话也是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的。” “那个。”一反常态没有跟其他人凑在一起看那封遗书的月见谷美站在书桌旁边举起手来:“恐怕那封遗书真的有法律效应。” 她从书桌的抽屉里抽出来一打文件来,然后在其中翻找了一下取出其中一份:“我在爵士平时放文件的抽屉里稍微找了一下,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公正书吧?” “有这种事!” 渡边涉也没说话,上前两步将文件从月见谷美手中接过来快速的翻看了一下,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让我们在这里和尸体一起过一周的时间还要搞什么表演,康尔爵士究竟是怎么想的!” “喂!你怎么说老师呢。”吉野阳太这会儿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抱着胳膊道:“要是觉得老师的决定有问题的话,那你就走呗。” “哼,像你这种本来就分不到多少钱的人当然会这么说。”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渡边涉也,别以为有几个钱就······” 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就吵起来了,旁边的宫崎赦在最开始的震惊之后已经冷静了下来,先前他没有去看遗书也没有去看法律文件,而是站在床边像是之前绫辻行人所做的那样检查了一遍尸体,这会儿已经亲自确认过维斯·康尔是真的死了,一脸阴沉的站在一边就两人的争吵发出了一声冷笑。 “吵够了没有!” 佐佐木泉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铿锵有力,她走到两人之间强行分开他俩,然后开口道:“康尔老师才刚离世多久?你们就站在康尔老师的面前吵一架?是不是还想动手啊?” “哼。” 渡边涉也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自顾自的开始整理刚刚因为激动而变得有点凌乱的袖口领口,一副不屑于同吉野阳太说话的样子,高傲的让人看着就情不自禁的想给他一拳。 也难怪吉野阳太会那么生气,渡边涉也看着实在有点欠。 “管家,这件事你事前知道吗?” 管家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迟疑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我只知道老爷准备在这里请各位客人一起参加一次演出,相关的道具和场地我都有准备好,但是关于老爷的事······” 他的表情很复杂,也很痛苦,最终他只是缓慢的摇了摇头:“我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自己侍奉的老爷自杀去世,管家看起来也很痛苦,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他都还在好好的做着自己作为一个管家的工作,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对客人们道:“如果有人想现在离开的话我可以把他送到森林的入口,虽然老爷的遗书里希望你们都能留下来参加最后一次表演,不过像现在这种情况······” 管家看起来痛苦极了,但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继续说道:“我也能理解各位的选择。” “不用了,我要留下来。”佐佐木泉很果决。 “我,我也留下来。”清水善子出人意料的第二个就做出了决定。 “这是老师最后的遗愿,我肯定是要替老师实现的。”吉野阳太如此说道,而同他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的吉野和硕自然也就跟着点了点头。 倒是渡边涉也一脸不屑:“什么为了遗愿,我看是为了那一大笔遗产吧。” 吉野阳太气得要命又想冲过来揍人,但是这一次管家早有防备,出手拦住了他:“吉野先生。” 吉野阳太气的在原地喘了好几口气,渡边涉也则是看都懒得看他,自顾自道:“我也不走。” “按你的说法,你不也是一样?!” “哼,这些钱本来就该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要?” “先别吵了吧,我也留下来。”月见谷美叹了一口气也答应下来。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表态的也就只剩下宫崎赦和辻井镜他们两个外来者了,不过这个选择本来也并不难做。 宫崎赦不说话,但是看他这个态度也知道他肯定是不走的,那么就只剩下辻井镜和绫辻行人了。 辻井镜看看绫辻行人,然后重新看向其他人,微笑道:“我们当然也不走。” “虽然委托人已经离世了,但是委托还没有完成呢。” 忍耐 103 “委托。”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极其讨人厌的宫崎赦突然开口,他这一开口就来者不善:“有什么委托是委托人都已经死了还在继续的?” 他这话在理。 对于绝大多数的委托来说,只要委托的人一死,委托本身便也就立即失去了意义,就算查到了真相,办到了答应好的事又能如何呢?人死如灯灭,一旦委托人逝去的话,就再也没有人能接收到这些信息了。 但是这一则委托却不是这样。 即便委托人已经离世也无所谓,因为委托人本身在乎的也并不是找出真相,而是让凶手死,虽然在此之前,他就先一步早于凶手去世了。 “当然是很重要的委托。”在绫辻行人不耐烦的开口之前,辻井镜先一步抢先道:“重要到在委托结束之前决不能向您透露半点讯息的委托。” 倒不是说不信任绫辻行人的办事能力,只是辻井镜觉得,假如可以不和这些人起冲突的话,他个人还是很讨厌麻烦的。 为了能够取信于人,辻井镜还特意转向管家:“关于委托的具体内容这位管家先生也是知道的,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问问他我说的对不对。” 管家在这个时候已经能够冷静下来处理这些事物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宫崎赦说道:“他说的没错,老爷确实委托了一桩非常重要的委托给他们。” 嗯? 管家的说法有些出乎辻井镜的预料,不过这种反常是往着对他们好的方向的,所以他倒也并不深究其中缘由。 他只是重新对宫崎赦笑道:“怎么样?这样的话可以证明了吗?” 按照宫崎赦的人设来说,就算是这样他其实也是应该稍微再质问几句的,但是辻井镜没有料到,对方听了他这种话竟然也只是切了一声,然后说道:“既然管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就姑且先信你一回。” “等下,为了以防万一,姑且让我先确认一下。” 渡边涉也突然出声,他抱着手臂一副强势的样子站在一旁,脸上连半点悲痛之类的表情都看不到,似乎一点都不为维斯·康尔爵士的过世而伤心,甚至也不屑于去演出这种感情来。 “你们俩中没有爵士的继承人吧?先说好了,我可没有多余的钱来付委托金之类的东西。” 他在言语之中竟然是已经将维斯·康尔的遗产视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并且无意掩饰这一点,这样的态度不用辻井镜开口,自然也会有人看不惯跳出来的,要是在这里的人就只有辻井镜他自己一个的话,他是一点都不在意坐山观虎斗的——等到两个人斗到最后的时候他上去一人补一刀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但是现在不行。 绫辻老师可不是他平时打交道的那群混蛋,干不出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情来,别看天天绷着一张冷脸,实际上的道德水平可是要比港口mafia仅剩的‘良心’中原中也还要高的。 让绫辻老师用自己的异能力杀一两个杀人犯他绝对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但是让他为了自己的缘故去伤害无辜者,哪怕这样有利可图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辻井镜也只能主动出击,他措辞都已经想好考虑周到了,却没想到有人比他的反应还要更快:“渡边君,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不过老爷在之前已经签过了相关的文件,请您过目。” “关于付给绫辻先生的报酬,这一部分的财产老爷已经提前支取出来了,并不计算在总资产内,就算委托没有完成,这一部分的财产也只会作为礼物赠送给其他人,这就不需要您来关心了。” 看出了渡边涉也的小心思,管家又补充道:“相较于老爷的全部家产,这些报酬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而已,同您将来可以继承到的部分也根本无法相比较,您没必要如此在意。” 果不其然,在听说了这笔付给绫辻行人的报酬并没有多少之后,渡边涉也的敌意也立即消弭下去:“原来如此,那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倒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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