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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偏执在左 疯子在右

时间:2024-05-21 14:00:05  状态:完结  作者:路人明

  这次死亡的住户中,最早的三年前就已居住在此,也就是说,这场“献祭”至少已经谋划了三年,既然已经等了那么久,又为什么会在凑齐了第十三个人后如此急不可耐的实施计划?甚至不给江口布置家居、做做样子的时间。

  幕后之人分明是一个及富耐心的完美主义者,可收尾时却透露着违和的仓促和草率。

  是突然有了什么变数吗?

  沢田纲吉又翻了翻江口的遗物,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行李箱里除了换洗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外,还有一本看起来十分老旧的牛皮纸笔记本。

  本子的扉页上写着那首著名的诗歌——《我没有说话》,像是为了时刻警醒自己。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

  那时已经没有人能为我说话了。】

  这或许就是江口决定成为演说家的契机,但已经无从考证。

  再往后翻,断断续续记录着江口每次的演讲主题和思路,以及许多尚未来得及践行的计划、尚未传递的思想;他将这几年扎扎实实的一点一滴都记录了下来。

  起初,沢田纲吉看见了一个踌躇满志、雄心勃勃的青年人,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微不足道,却越挫越勇;只要能将那些想法传递出去,只要有一个人能听见这些声音,他便不虚此行。

  观点大胆、立题新颖,逻辑清晰,江口靠着伶牙俐齿,去启蒙愚昧、去为民众开路谋福。

  他也曾迷茫挫败,在名誉财富与本心良知之间左右摇摆;但最后还是选择继续脚踏实地的走下去,哪怕孤军奋战。

  然而好景不长,江口很快便四处碰壁,被各方婉拒,他跑遍全国上下,却再难找到一个开放的平台,即使能登台演讲,他想发出的声音也不被允许,他想谈论的话题早已被明令禁止。

  他的支持者都渐渐消散在茫茫人海中,不见踪影。

  江口的色相开始浑浊、犯罪指数慢慢攀升,在笔记本中记录的演说内容也越来越少,热情消磨,壮志不复。

  他的权利被剥夺、他的声音被取缔,反对者利用公权、资本将他的合理诉求污名化,事不关己者依旧默默无声。

  这很正常,这无可厚非。

  江口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他并没有立场去苛责别人,可是每况愈下的指数、色相却不会给他喘息的余地。

  看到这,沢田纲吉忽然发现了另一个人的笔迹——【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为愚昧启蒙者,困惑于无知;为自由开路者,困顿于荆棘;为众人谋生者......终葬于人心。】

  青年抚上这一个个力透纸背而又潦草凌乱的字迹,最后停在收笔处晕开的那一团乌黑墨迹上。

  江口最后一次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演讲,其演说内容便是潜在犯与罪犯的区分管理问题。

  沢田纲吉对那一期节目记忆犹新,江口鞠躬下台时,没有鲜花掌声,也没有抨击谩骂,镜头扫过观众席上每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它们摆出的却都是千篇一律的麻木淡漠。

  江口的离去,是沉默的,是无声的,他不再“言语”,也不再“说话”。

  尽管知道后面恐怕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可沢田纲吉还是意难平的继续翻看,空白的纸页被他划得哗啦啦作响,忽然有一张格格不入的黑色纸张从夹缝里掉了出来。

  那是一张对折起来的[社团申请书]复印件,展开后正面顶头几个白色印刷体大字便映入眼帘。

  【向生俱乐部申请书】

  凡欲入社者,需仔细阅读以下几点规则:

  1.非自愿加入者勿入

  2.自愿入社者请仔细思考那些令你绝对不愿再活下去的情况,并一一列出填写在下方表格中

  3.当这些情况发生,需社员主动自我执行,如若反悔即视作退社

  4.当这些情况发生,且社员不具备自我执行的能力时(如半身不遂、植物人),其他社员要尽可能为其提供帮助;为避免事后色相浑浊、犯罪指数突破阈值被西比拉发现,我们将为承担了执行任务的社员提供心理疏导服务

  5.本社没有固定集会场所,除有通知,社员之间禁止相互联系

  6.本社活动是绝对保密的,无论是社员还是退社者,皆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本社信息,违反者将被【神明】抛弃;还请不要抱有侥幸心理,【神】知晓一切

  7.如有变动,再另做补充

  *以上条件确认无误、皆可接受者,请在拿到申请书后三天之内填写完毕,并按[推荐人]告知的地址寄出,过期不候

  沢田纲吉活像是看见了什么天书,震惊的瞪大双眼,薄薄一张复印件险些被他捏烂。

  视线再往下一看,江口写在表格里的绝对不愿再活下去的情况只有短短两个字,“失声”。

  他要用自己的身亡,去最后换取一次发声的机会;他要向蒙昧麻痹的世界大喊——向死而生。

  他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方式对所有人广而告之,声音是不同的、声音是......自由的。

  青年沉默许久,最后五味杂陈的将申请书装入物证袋。

  江口想要的或许从来不是什么大众理解他的想法、认同他的观点,而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听到、接纳更多的声音;独立思考,不被波澜所左右。

  “向生俱乐部......”

  监视官低声呢喃,像是在与某种未知的存在隔空对话。

  【神明】知晓一切是吗?他记住了。

  *

  珀罗普斯花了不少钱让人将自己保释出来,从公安厅出来时,阳光正好,他回到住处,没有停歇,立刻拿出纸笔和电脑,开始撰写属于他们的真相。

  但阁楼上却突然传来了像是玻璃弹珠在地上弹跳翻滚的噪音,他住的是别墅,而现在这个“家”里,除他以外再没有别的活物。

  应该是钢筋混凝土的应力释放声,以前也时不时会听到,不过一般都发生在晚上。

  珀罗普斯没有多么在意,他继续写着、记录着、创作着,争分夺秒,哪怕机械臂发出过荷的呲响也毫不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忽然从传来了一道突兀的玻璃碎裂声,响彻在空旷冷清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刺耳。

  珀罗普斯有些奇怪,下楼去查看,原来是窗户没关好,桌子上的空水杯被大风吹到了地上。

  将窗户重新合上,珀罗普斯又回到书房继续编写文案,他必须赶在公安厅的新闻发布会之前完成这一切。

  他不知疲惫的写着,一直到明月初升。

  “滴答、滴答——”

  时钟规律的响着,伴随着水珠滴在水槽里的短音一起回荡。

  珀罗普斯不耐烦的站起来,走到厨房把没有扭紧的水龙头关好;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东西妨碍他。

  作为改造人,他的听觉比普通人类要敏锐很多,再小的声音都可能成为噪音。

  珀罗普斯正要走出厨房,整栋屋子的灯光却都毫无征兆突然熄灭,周围瞬间被黑暗笼罩,本该启动的应急电源却毫无反应;改造人怔愣片刻,往窗外看去,只见其他住户仍旧灯火通明。

  珀罗普斯立刻回到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防身,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人造皮上正在淌出滴滴冷汗。

  ——有人、有什么人闯入了他的家中。

  珀罗普斯迅速冲到门口想要出去求救,但屋门竟然被不知哪来的外力所堵住,改造人慌了神,正要从窗户逃出去,屋中的每一扇窗户却都突然锁死,防火、放盗的铁帘猛地降下,差点削去他的一条手臂。

  “是谁、你是谁——?!”

  珀罗普斯彻底失去了冷静,朝空旷无人的屋子大喊起来,黑暗中似乎正有凶兽在虎视眈眈,逗弄着插翅难飞的猎物。

  斜上方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改造人极好的夜视能力让他立刻就捕捉到了那道修长的身影。

  金发警探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闲庭信步,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他分明笑着,可眼中却没有笑意。

  “晚上好,坦塔罗斯先生。”

  改造人闻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四肢有些紊乱的抽搐起来,他的机体很难处理大脑这一刻疯狂传达的大量电波。

  “你在说什么....!我的父亲已经死了!我要投诉你,不仅私闯民宅还涉嫌诽谤!”

  迪诺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慢慢走到大厅的吧台前,将一个高脚杯放在了桌子边缘,看着它摇摇欲坠,最后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在‘坦塔罗斯’死后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他口中的花和其他人不同,那枚罂粟的花语与他的生平事迹并没有关系,倒是更像是在和什么人对话,‘安慰、死亡与爱’.....他想借此安慰谁,他又爱着谁?直到我看见了属于高桥的那朵双生花才明白过来。”

  “那并不仅仅只是在代指高桥与胎儿的共生关系,还有另一层含义。”

  迪诺将一个绘本丢到了改造人面前。

  传说中,一个连年战争不断,即将走向衰败的王国的公主与敌国的王子相爱了,王子不惜背负叛国的罪名带着公主踏上逃亡之旅。

  有一天,这对恋人被追兵逼得走投无路,手挽着手跳入了大海。

  王子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漂流到了一个仙境般的岛屿,而可怜的公主就躺在他的身边,已经永远闭上了双眼。

  痛失所爱,王子悲恸欲绝,守在公主的墓前七天七夜,绝食而亡;后来,岛屿上到处都长出一种一蒂双花的美丽植物,人们便称它为双生花。

  “不过放到眼下,这个凄美爱情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的角色却要调换一下了。高桥是王子,而珀罗普斯才是公主。”

  迪诺看着浑身僵硬的改造人,继续笑道:

  “按照希腊神话中的描述,本该是坦塔罗斯的儿子珀罗普斯被做成了一桌菜肴去款待神明才对,而坦塔罗斯本人则将一直在地狱生不如死的活下去,忍受永无止境的三重之苦的折磨......以你们对‘神谕’的狂热程度,应该不可能出现死错人这样的情况......除非你们的神钟爱冷笑话。”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年轻人一般会比较偏爱咖啡、汽水、奶茶这样的饮品,但你招待我时,拿出来的却是苦茶,这倒是没有什么,毕竟招待客人时一般确实要拿出更正式一点的东西,真正有意思的在后面……当我故意激怒你时,你为了掩盖情绪,下意识地起身去修剪盆栽,我当时还奇怪,青年人中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的人可不多……最后在逃跑时,你的机体明显跟不上你的大脑指挥,据我所知,珀罗普斯在成年后就紧追父亲的步伐,进行了长达十几年的身体改造,可那天,你逃跑时却像是第一次操控这个仿生机体一样,协调度差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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