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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偏执在左 疯子在右

时间:2024-05-21 14:00:05  状态:完结  作者:路人明

  坦塔罗斯和珀罗普斯一直在蛰伏、一直在准备,直到他们遇到了“耶稣”之母。

  “原来[13/13]藏在了这。”

  母体一旦死亡超过五分钟,子宫中的婴儿也会一同死去——祭品最终还是凑齐了。

  迪诺嘲讽的轻笑了一声,高桥一直穿着宽松的衣服照常上班,显然有意隐瞒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有人在高桥被处决后公布了她不仅是蒙冤而死而且还是一个孕妇,可想而知舆论又将会以多么恐怖的态势爆发。

  但要完成这一切,就必须还需要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一个讲述故事的人,怪不得......“珀罗普斯”活到了现在。

  迪诺回头朝改造人看去,只见对方忽然发疯似的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生硬的面容扭曲的上扬着,如果不是没有泪腺,他大概已经笑出了眼泪。

  “‘仪式’完成了!‘耶稣’死了、‘伯尔特’也死了!你们输了......是你们输了!”

  珀罗普斯就像是为了说服自己般,一遍遍的重复、强调着这同一句话,他极尽癫狂,他声嘶力竭。

  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他又喊又叫、看着他泣不成声。

  这便是无所不能、将一切都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神”灌输给他们的信仰。

  ......

  沢田纲吉一直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没有离开,他在紧张的等待消息;白兰也就在一旁陪着他,安静看书。

  因为凌晨太冷,青年时不时要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动一阵,他活动时一直低头沉默着,似乎仍在思考什么事。

  “为什么要说‘选择’......?”

  监视官忽然朝白兰如此问道,尽管这听起来更像是他的喃喃自语。

  白兰挑眉,似乎在问他什么意思,于是青年又有些犹疑的重复了一遍:

  “在阳台上时,你问我[屋主选择的死亡方式是什么].....你用了'选择'这个词,就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死者是自杀一样......”

  白发囚犯合上书,无比自然的笑了起来,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谁知道呢”

  沢田纲吉的终端响了起来,在五点二十七分,他收到了高桥的死讯。

  青年吐出一口薄白的热气,在原地枯站了许久;天际忽然破开一道紫蓝色的奇异晨光,清冷的洒在他身上,有一朵无名的三色野花,在路边悄然盛放。

  【📢作者有话说】

  承蒙不弃,感谢观看

  ———

  【注:】本章关于缢死和绞死的区分方法,整理自中山医学院法医学教研组祝家镇老师的 《法医学专题讲座 ( 六) 》


第32章 花吐症·其十

  沢田纲吉头很疼,他精神紧绷连续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推理思考,一夜未眠,体力透支,现在猛然一口气放松下来,只觉得头晕目眩。

  青年视野一黑,踉跄了几步,眼看就要倒下,白兰头也未抬,一手掌书,一手随意的在青年后腰处虚虚扶了一把。

  “谢谢......”

  监视官勉强稳住身形,视线仍止不住涣散。

  清晨日光灰朦,映在脸上也感受不到多少暖意,倒衬得他面色越发瓷白脆弱,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在顷刻间崩坏粉碎。

  沢田纲吉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唇瓣,思虑褪去后,生理本能的饥渴渐渐浮出水面占据上风,青年晕得更厉害了,饿得手都在抖,头重脚轻,眼下只要再来一阵微风就可以把他挂倒。

  他浑浑噩噩的站着,脑袋里基本已经成了一片浆糊,整个人都游离在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边缘,就连坐回长椅上休息一会都想不到,依旧在那固执的杵着,只记得还要亲眼看到白兰走上护送车收尾工作才算完成。

  白兰合上书放到一旁,似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鼻梁,发梢低垂模糊了眉眼,看不出喜怒。

  他突然伸手,把斜前方傻站的青年拉入自己怀里,沢田纲吉一拽就倒,正正好好坐在了囚犯腿上。

  棕发监视官迷迷瞪瞪睁着一双眼,但胜在目光清澈,眉间则聚着一个小小的“川”字,看起来似乎还算清醒,甚至有几分唬人。

  然而现在如果有人在沢田纲吉面前支出两根手指问这是几,他指不定能蒙出个三来,智商完全不在线。

  好在白兰还不至于那么无聊,他从兜里拿出几颗软软、白白的小棉花糖,然后慢条斯理的把透明包装袋撕开。

  空气中传来十分微弱的丝丝甜味,沢田纲吉原本还有些耸拉的眼皮瞬间掀开了,似是精神一振,他死死盯住囚犯手里的食物一眨不眨,白兰的手移到哪,青年的视线就立刻紧跟到哪里。

  “呵——”

  白兰玩味的笑了一声,他歪歪头,一侧眉毛微挑,原本直奔青年唇畔而去的棉花糖忽然拐了个弯,开始迂回前行,左摇右摆,就是迟迟送不到青年嘴里去。

  沢田纲吉的眼睛、脑袋下意识就跟着乱晃,快要吃到时,琥珀色眼瞳就会微微一亮,他张开嘴打算嗷呜一口吞下去,然而白兰每次看到后都会恶劣的再次把糖拿远,就像是在逗弄某种圈养的小宠物,竟也不嫌无聊。

  次数多了青年渐渐有些坐不住,但牢牢刻在骨子里的良好教养,让他哪怕处在这种几乎被本能支配的情况下,也没有做出伸手去抢的举动。

  青年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老老实实的等着“老师派发零食”;如同任人摆布的提线玩偶,实在有些过分乖巧,先前的提防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低垂的眉眼莫名显得有些委屈。

  他已经不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可以随意哭闹的孩子了,作为一名成熟稳重的监视官,沢田纲吉顶多允许自己流露出些微失落。

  他转而稍稍扯了一下囚犯的袖口,适当的表达出自己想要争取一下的意思,好让“决策者”看见他不打算轻易放弃的坚定决心,同时又不会让对方太过为难。

  沢田纲吉也是突然灵光一现,在潜意识里想起来,他入职前熟读的《如何和上司适当打好关系》一书,现在似乎正好可以用上,虽然白兰并不是他的上司。

  关于其中[要不动声色的让上司感受到你积极奋进、昂扬向上的精神面貌]这一要点,青年可是下足功夫做了好一番研究。

  自从知道了直系BOSS是迪诺后,沢田纲吉便以为这本书会就此蒙尘,再无用武之地,还有些遗憾,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展现一下。

  一击不就那就再战!

  于是白兰便看见青年又可唯(听)唯(党)诺(指)诺(挥)、可(诚)怜(恳)兮(无)兮(比)的轻轻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

  囚犯目色一滞,琉璃般的紫色眼眸几经变化,明明暗暗看不真切,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沸腾湮灭。

  过了好半响,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恐怕和那些会支出两根手指问这是几的人没什么不同,都很幼稚。

  白兰笑容不变,唯独手里的棉花糖被用力捏得看不出原样;他拇指一按,把糖塞进了青年嘴里。

  只要事关学习,就总是不得要领、用错方法的沢田纲吉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偿所愿,忍不住嘿嘿傻笑了两声。

  白兰的指腹尚还停留在他柔软的唇瓣上,随着青年痴笑被包裹进湿热的吐息里。

  摄入了一点糖分,监视官气短发抖的症状稍微缓解了一点,白兰又喂了他几颗,权当垫肚子了,聊胜于无;青年看起来太容易满足,很好养活。

  沢田纲吉渐渐缓过劲来,常识和理智两块模板重新接入大脑电路,白兰也像又突然变了个人,抱着青年黏黏蹭蹭,爱不释手。

  “你.....”

  又换芯了?

  监视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这么问出来,因为据说人格分裂患者有时候并不清楚自己诞生了另一人格,主体和客体分有不同的身体控制权,一般客体知道主体的存在,而主体往往要靠后期观察周围才能发现异样,现在的他还不太能确定眼前的【白兰】究竟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也不知道说出来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说到底,白兰这前后反差也不排除做戏的可能,毕竟潜在犯如果身体不适、确诊疾病,是可以申请保外就医的,精神疾病虽然特殊但不可否认也是疾病的一种。

  沢田纲吉思考的当头,白兰又往他手里放了几颗棉花糖,“你的低血糖反应比较严重,平时最好随身带点糖。”

  囚犯亲昵的与青年额头相抵,玩闹般补充道:

  “或者带上我也行”

  晨光镀在脸庞,竟微微盖去了白兰往日妖治、散漫又凌厉淡漠的模样,平白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真诚,那句“带上我”几乎要让青年信以为真。

  沢田纲吉把他出格的脑袋推远了一些,但一想起自己先前的举动又有点底气不足。

  纲吉还有些气力不支,连带着推拒的力道也软绵绵的,白兰便又觍着脸贴了上去。

  青年决定离这家伙远点,然而白兰看起来清清瘦瘦的,双臂紧箍时衣袖下却涌起明晰的肌肉脉络,力气之大,好似要把人揉入血肉、囚进肋骨;任凭沢田纲吉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

  监视官深吸一口气,从衣服夹层口袋里拿出拿出揍人专用半指手套,正思考着要如何借巧劲挣脱,恰好一阵红蓝相间的灯光自远处闪过。

  通体漆黑的押运车如同一幢移动的小山沉闷的行至眼前,后门拉开一道冗长的释压气音,露出其中冰冷寒凉的铁窗和金属坐席。

  白兰暼了一眼“不解风情”的护送车,脸上写满了夸张的遗憾,似乎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多么不舍难过。

  但这次白兰倒是没再纠缠,自觉松开了青年,干脆利落的上了车;沢田纲吉还奇怪他怎么突然又转了性,便见在上下舱门关上的最后一刹那,囚犯再次扬起盈盈笑脸回头看来,一双奇异的紫瞳在罅隙中一晃而过。

  满目戏谑,毫不掩饰。

  门扇终于重重合上,隔绝了两人交错、碰撞的目光。

  “......”

  沢田纲吉总算可以放心的吐出一声叹息,他垂下头,有些疲倦的抓抓后脑勺。

  白兰的一举一动实在都太难琢磨。

  再过不久白发囚犯便会被送往训练所接受至少为期一个月的执行官训练,青年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白兰真的有人格分裂症,那么他首先就没法通过精神状态评估,执行官这一身份自然会成为空谈。

  青年握紧手里的棉花糖,想了想,还是再次步入案发的高楼,他还有一个疑惑必须要解开。

  年轻的监视官又一次走进江口藤一的家中,毫无疑问,这次自杀的公众人物虽然在入住时间上各不相同,但显然都是有组织的聚集在了一起,而江口是这层楼中最后搬进来的。

  沢田纲吉又扫视了一圈屋内还没拆封的家具,不禁对这群人迫不及待集体赴死的行为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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