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有人想杀他们呢?在大秦实习还有生命危险的吗? “那就得捋捋月华说的这件事情了。” 姚以晴眼眸微眯, “老祖宗当然不可能派人监视我们,毕竟以他的权限,他想知道什么,直接调系统就行了。但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林月华接过话茬,跟众人解释道: “反向思维:除掉我们以后,谁最得利?” 朝廷这么多人,万里寻一很难,但因为他们地位一落千丈的,只有一个。 想到先前林月华在报社和他说的,纪子昂嘴巴微张: “你是说……” 众人异口同声: “赵高!” *内侍府。 “大人,已经命人将碎尸案往红衣人身上引了。” 一名内饰朝着亭内逗鸟的赵高躬身禀告,赵高眼眸半弯,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看着笼内低颈啄食的鸟微微一笑。 “没想到宴温书居然能找到头颅,这场碎尸案来得巧,红衣人出现得也巧。” 赵高慢悠悠收回食棍,轻笑道: “真是天助我也。” 就算陛下一味偏袒红衣人,但“血衣”的流言众议纷纭,陛下越是毫无反应,届时,对他越有利。 纪子昂说得对——舆论,的确能够引动人心。 坐于一旁的张良起身拱手鞠躬, “邪祟将世,大秦人心惶惶,赵大人为民为国,吾等楷模。” 赵高掀袍坐下, “虽然不知道这则流言是何人所传,但的确对我大有裨益,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一番对方。” 他只是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哪怕是最后计划有误,也查不到他头上来。 张良眼眸微动,赵高下令: “让派进去的人尽快架空红衣人,继续盯着他们的动向。” 内侍领命: “诺。” 赵高转着手里的茶杯,露出的眼眸看似平静,实则野心勃勃。 只要权利掌控在自己手里,在不在陛下身边,都无足轻重。 “你放心,倘若事成,加官进爵,少不了你。” 张良躬身: “谢大人。” … 白色的飞鸽在天空中翱翔,纯洁的羽毛如同一朵盛开的白云,轻盈而自由地越过层层楼宇。 突然,一只手伸出,轻巧地抓住这只飞鸽。 飞鸽惊慌失措,煽动翅膀挣扎着试图挣脱,但却被人牢牢地抓住,动弹不得。 一袭黑衣,蒙着脸看不清样貌的人拿下绑在鸽脚的信件,将其中信息一一记下后,把信物归原位。 鸽子再次展翅翱翔在天际,俯冲进一座弥漫药香的院落中,正正地落到一人的白袍之上,凌乱的风撩起对方同色的发丝。 白发之人打开信笺,白纸黑字,在阳光下尤为夺目。 【棋盘已成。】 *章台殿。 【滴滴!尊敬的陛下,任务者纪子昂发来一条消息,是否查看?】 嬴政挥退暗卫,点开消息。 【纪子昂:陛下我和你说啊!!赵高他不是好人啊!!】 嬴政微微挑眉,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和他重复这种一目了然的事情。 以为是赵高又有所动作,嬴政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 光幕另一边的纪子昂看着嬴政这句话,莫名品出点宠溺的味道,老脸微红,在其他大学生的视线中吗,轻咳一声,正色打字。 【纪子昂:陛下!!我们每天上班都被人监视!肯定是赵高,就他心眼最坏!最近那个什么邪祟的流言不是在咸阳城疯传吗? 原本我都写报道辟谣了,但是还是没什么用,其他报社连相报道,用铺天盖地的流量盖过了那篇报道,真是太可恶了!】 【纪子昂:我们都怀疑是他在背后搬弄是非,想用流言诽谤我们!动摇我们在陛下你心里的地位!你小心点,别被他阴了!】 【纪子昂:他真是焉坏焉坏…乘n的人!!】 赵高的小动作嬴政都看在眼里,嬴政早就让人暗中盯着大学生,以确保对方的安全,没想到没想到大学生还挺敏锐,主动来找自己报告。 而且…… 嬴政看着因自己不回消息,隔着光幕都能感受到焦急的消息,不禁微微勾起嘴角。 他已经好久没有真切地感受过,如此真挚的关心了。 嬴政: 【朕知道,别担心。】 纪子昂猛地双手捧心,抿禁嘴巴,感动欲泣。 唐慈往纪子昂的方向凑了凑,只能见到一片空白的光幕。 系统设定了隐秘性,每个大学生都只能看到自己系统的内容除非对方向自己开放了权限。 眼看纪子昂眼角湿润,唐慈疑惑道: 【让你给老祖宗发消息,你这是什么便秘表情?】 纪子昂的脸一垮,斜睨了一眼唐慈,一把夺过唐慈手中的纸,揉成团往后一扔,冷漠道: “你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会懂?!” 唐慈:? 说完,纪子昂重拾心情,嘴角遏制不住地扬起,露出一个略微痴汉的笑容。 “老祖宗叫我别担心唉!好man哦!”这就是老祖宗的男友力吗? 爱了爱了! 大学生们:…… 可恶,早知道让他们来发了!! —
第48章 *章台殿。 城内求神拜佛,烟雾缭绕,对大学生的态度避如蛇蝎,嬴政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导致朝野上下纷纷猜测嬴政的想法。 而嬴政反倒是日常丹药供应不断,内侍来往徐仙师药炉的次数愈加频繁,前往政家苑的次数也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相信红衣人的流言,心生避讳,一心将心思放到求仙问道上。 今日,嬴政提前处理完政务,令人取丹的同时,将徐福请到章台殿论道。 “知行合一,道法自然,心无所执,返璞归真,方能修得仙之路。” 嬴政看着下方一身仙风道骨的徐福,眼眸微眯。 “徐仙长的意思是,朕执念太重了?” 本应是疑问句,但嬴政此时的话语却满是笃定,徐福没有给出明显的答案,而是正襟危坐,吟吟叹道。 “悟道者寻常心,静观万象化缘生;修身者顺天道,守正心行善积德。” 嬴政轻叹, “朕何尝不知?只不过……” 不知是想到什么,嬴政面露难言,徐福此时才扭头看向嬴政。 “去尘脱俗本就是修道必经之路,倘若陛下有所烦心,理应先解心。” “唉,烦心之事,仙师想必最近也有所耳闻。” 徐福然, “陛下是说——邪祟降世之事?” 嬴政沉默半响,无可奈何地眼眸微阖,形同默认。 徐福见此,沉吟半响,反倒是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老夫听闻咸阳出了一起久久未破的碎尸案。” 嬴政微顿,看向徐福的眼神锐利,似有不悦,连周身的气息都沉凝几分。 刑事案件一向是廷尉府专断,大秦以法治国,无论如何,在案件勘验完毕之前,百姓都不得加以定论。 更何况,这起碎尸案件久久未破,连死者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寻常时候便罢了,嬴政久居宫中,私下议论一二不会获罪,但徐福在嬴政光明正大地提起这件事,和戳嬴政的脊梁骨没什么区别,怪不得嬴政脸色突变。 谁知徐福似乎是看不见嬴政的沉沉的脸色一般,老神在在地捋了一把修整整齐的胡须。 “这起碎尸案蹊跷,老夫也有所留意。” 眼下之意就是自己看出点门道来,嬴政听此,脸色稍微好转一点。 “仙师请说。” “老夫不知死者所为何人,但老夫断定,那人命格必为极阴。” 嬴政: “从何说起?” 徐福意味不明地道: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碎尸案,确切地说,碎尸的人,不是普通人。” 嬴政大惊,顺着徐福的思路,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仙师是说……真有妖邪作祟?” 徐福深叹, “幕后之人以咸阳城做穴,汲取阴气,滋养自身。虽在落成后不久就已经被人撞破,但几个时辰,足以对方汲取陛下的阳气,大秦国运……” 徐福摇头, “恐已被影响丝毫。” “放肆!”嬴政怒拍案几,怒发冲冠, “妖邪胆敢?!竟为祸大秦!” “陛下息怒。”徐福拱手行礼。 嬴政却双目赤红,此时一副被愤怒冲昏头脑般,周身浓厚的杀意铺天盖地地朝四周弥漫。 “既是妖邪又如何?动我大秦者,杀无赦!” 徐福不为所动般保持动作,直到威压如海潮般退却,殿内安静半响,只听上方帝王饱含冷意的话语。 “仙师可有除妖之法?” 徐福知道对方这是稍微冷静下来了,再次拱手道: “老夫才疏学浅,对方已经窃取国运,道行非老夫可及。” “嘭!” 嬴政又怒捶案几,案几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被震移到桌边的文书稍微唤回了些嬴政的理智,嬴政耐下性子,伸手将文书摆放整齐。 生气归生气,政务不能马虎。 收回手,嬴政这才黑着脸质问: “难道我赳赳大秦,就拿这妖邪毫无办法吗?” 徐福已经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嬴政这番说辞明显强人所难,但徐福似乎对于嬴政这幅暴戾的模样司空见惯,熟练地告罪。 “老夫无能。” 就在帝王的下一次震怒即将开始时,徐福适时地提出另一个法子。 “不过老夫先前收到临近东海游历的道友,对方传书老夫。言东海之中,有一座仙岛,名为蓬莱,乃仙人所居之地,倘若寻得此岛,求取仙丹。届时,陛下踏入仙门,长生永存,天下邪祟皆不敢造次。” 嬴政周身暴虐的气息一滞,目含光亮,惊喜交加。 “仙师此言当真?!” 徐福没有把话说死,笃定的话语非但不能增加任何的信任感,反而会让人心里存疑。 因此,徐福只是含糊其辞道: “老夫会竭尽所能,助陛下一臂之力。” “好好好!”嬴政龙心大悦。 对方是有名的仙师,现今已不惑之年,但精神样貌丝毫不逊壮年,他本人就是最好的修仙例子,嬴政没有丝毫疑虑就信了对方的说辞。 嬴政倏地鼓掌大笑, “朕有仙师,甚慰。” 徐福谦虚道: “得以明君,天下之幸!” “哈哈哈!求仙之行困难重重,朕会安排精兵,备足粮食。届时,朕在咸阳,” 嬴政目不转睛地盯着徐福,眼底似有晦涩闪过,逐字逐句道: “静候仙师归秦。” 徐福只当是嬴政应下的话,起身领命: “诺。” … 等白色的身影如腾云驾雾般悠悠离去,嬴政面容陡然平静下来,连同周身的气息也瞬间安静下来,哪还有半分先前暴怒的模样。 蓬莱…… 嬴政食指轻叩着案几,半响,倏地语意不明地轻笑出声, “呵。” 不过一座渔岛而已,说得煞有其事,真把他当傻子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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