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哈噜噜。”他并未前往地中之盐,看来是个十分自大的家伙,一般的魔神他都不放在眼中啊。 “难不成是盯上摩拉克斯了?”他们之中最有能力且最有名气的就是摩拉克斯了,想来八虬也最有可能盯上他了。 “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最近还是都多注意一些吧,百姓那边也要多注意。” * 八虬的消息让稍微闲一点的几位魔神再次忙碌了起来,城中只留下了归终和宴道,马科休斯也跟着仙人去了别处。 千岩军留守城中,听归终的指挥,宴道带着丛云军在城镇附近清理魔物,如果再不清理,城中百姓的生活就会受到影响。 丛云军大多使用的是单手剑,千岩长枪和千岩古剑太多沉重,倒不是他们拿不动,而是他们每天行动频繁,不适合带重兵器。 军中多了许多新面孔,也许是统领提前打了招呼,他们对宴道的到来并未感到多奇怪。 “今日的清单汇报一下。”宴道绑着手臂上的绑带,将略显宽松的红色衣袍衣袖紧紧的绑在手臂上,然后套上甲胄。 “城西南三十里龙蜥巢穴,城西二十里元素生物泛滥,城北石门有山妖……” 前前后后共有二十多处要处理的地方,而这些最好今天之内处理完,毕竟这些地方距离城镇很近,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到城中百姓。 宴道将甲胄系好看向了漆黑的天空,深呼一口气。 “丛云军,出发!” “是!” 丛云军的单手剑名为丛云剑,银色的刀身上浮动着浅淡的暗红色微光,似乎是沾染了太多的鲜血。 刀剑划破魔物的躯体,鲜血被空气割裂成血珠四处抛洒,落在丛云军身上的甲胄上并不显眼。 丛云剑的主人们跟随在宴道的身后,动作迅速的清剿着魔物,魔物中的首领级别敌人一般都会被宴道一击毙命,随行的人会趁机朝着剩下的敌人出手。 清理完一处就会立马赶往下一处,一直到了中午才歇息片刻。 宴道自己倒是还好,但是军中的人大多都是普通人,就算是有了神之眼也难以继续这样下去。 丛云军在山下原地修整,宴道去了高处放哨,山林间多丘陵,若是没有人留意周围很可能会被躲藏起来的魔物偷袭。 春日刚到,气候尚冷,林子里的树木多是些秃子,宴道的视线扫荡着四周,似乎什么异常的地方都没有。 坐在视野开阔的巨石上,能看清山下的丛云军,也能看清附近的环境。 一阵微风拂过带过来一股子海货的咸腥味,宴道站起身,看着附近皱起了眉头。 这里并不靠海,怎么会有海货的气味。 一个飞身落下,丛云军的士兵刚吃完午饭,灶台里的火还没熄灭。 “附近有异常,尽快收拾好。” 听到了宴道的话众人十分迅速的收拾好东西,警戒周围,风携裹来的腥气越来越重了。 “有海水的气味……” “但这里距离海岸十万八千里啊。” “留意四周。” 宴道唤出刀剑,看着远方飘过来的乌云,咬着牙暗道今天运气真背,看来是遇上不好对付的东西,他现在只希望来的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八虬。 但是很可惜,当那八只巨大的章鱼须出现的时候宴道就知道他遇上的这东西绝对就是八虬。 丛云军纷纷拔出剑对准远处四处甩荡侧巨型章鱼足,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毕竟以前可没遇到过这样的东西。 “他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我,你们要注意躲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岩王大人那边很快就能察觉到的。” 八虬的实力如何宴道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不能让丛云军出现在八虬的视线之内,要不然这海中冷血的妖物指不定要做些恶心人的事情。 山间的树木一片片的倾倒,宴道下令让丛云军不要靠近之后只身一人靠近八虬。 八虬盘踞在土地上,八双眼睛全部紧闭,巨大的足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气息,一直朝着丛云军所在的地方前进,宴道一人前往就是为了阻止八虬前进。 宴道仰头看着这么大的一只章鱼,紧绷的大脑里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幸好摩拉克斯没看到这东西,要不然不得吓死。 闭上眼睛的八虬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脑袋耷拉着,似乎是看不清站在下方的宴道。 “你是八虬吗?” 巨大的章鱼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将脑袋高高的抬起然后毫不犹豫的甩动着自己的足。 宴道起身躲开,但是八虬似乎没有想要放过的宴道的意思。 只是稍微有些奇怪……若陀说八虬的自尊心很强,那自己询问他是谁时大抵会十分自豪的报上自己的大名,可是他却沉默了,再者就是,八虬的状态也很奇怪。 宴道利落的挥砍着刀剑,试图斩断八虬的足,但很可惜,八虬的躲闪十分利索,与他庞大的身躯完全不符。 八虬钟情于宴道的四肢,无数次的攻击都是朝着宴道的四肢去的,似乎想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应付八虬并不没有让宴道赶到吃力,但是八虬给宴道的违和感越来越强,而八虬的动作越来越快,宴道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别的了。 八虬的动作越来越迅速,破风声不绝于耳,宴道皱着眉,看着八虬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一柄银色的刀剑从后方穿透了宴道的身体,而眼前的八虬动作突然被暂停了,他的腕足僵直在空中。 宴道视线下移,看到了一柄自己无比熟悉的剑——丛云剑。
第26章 魔神之躯何其坚固, 岂是凡人区区利剑能够刺穿的。 只是那从胸下破出的剑端上缠绕着什么诡异的东西,在触碰到宴道血液的那一刻迅速钻进他的身体。 转动手腕,将手中的剑刺向自己的身后, 破空声刺耳, 拿着丛云剑的那人松开了手,迅速后撤。 宴道阴沉着脸转过身,一个穿着丛云军甲胄的年轻人面容扭曲的看着宴道。 “原来传说中的无名魔神也不过如此啊。”他的声音阴冷如寒冰, 嘴角的笑容失去了人类特有的质感,只是带着非人的扭曲和放肆。 巨大的八爪章鱼化作了流水,被那个年轻人收入了身体。 宴道自己把嵌在身体里的剑拔了出来, 只是那柄丛云剑在离开宴道身体的那刻变化成了齑粉,被空气吞没。 “你才是真正的八虬。” 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巨大的八爪章鱼只是诱饵, 真正的八虬一直躲藏在丛云军中等着埋伏自己,但是现在宴道最关心的是剩下的丛云军,只希望八虬只盯着自己,千万别伤害了那些人类。 甲胄被捅破,鲜红的血液已经浸湿了甲胄之后的衣袍, 血液顺着衣襟低落到了地上。 “这具身体的主人呢?”虽然是新面孔,但是能进入丛云军的都是正儿八经通过挑选的,在身份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就算是临时混了进来,也逃不过统领每次的巡查。 八虬占用的身体已经开始扭曲了,人类的躯体无法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力量, 如今站在宴道眼前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团融化了的肉团。 五官不甚清晰, 甚至顺着脸颊下滑,手臂上的血肉已经从骨头上滑落, 即便是束紧的衣袖也挡不住那团软绵绵的血肉砸到地上。 “区区人类,能被我占用身体也是他的荣幸,不过……你应该多担心一下自己才对。” 宴道咬着牙,苍白的容貌宛如覆盖了一层寒霜,但是火焰的炙热却势不可挡。 “那就麻烦手脚不干净的卑鄙小人从别人的身体里出来了。” 八虬的身后破出几只触手,飞快的抵挡着宴道的攻势,那把刀剑十分锐利,似乎带着刚正之气,苍白色的火焰并未燃烧这具身体带来什么损伤,却给八虬的灵魂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痛感。 宴道咬着牙,他能感受到胸下的那道贯穿的刀口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是此刻他占上风,绝对不能让八虬继续占着丛云军士兵的身体。 他绝不允许肮脏的东西玷污士兵的灵魂。 八虬因为宴道的火焰苦不堪言,只能节节败退。 “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打败我!”八虬清楚的很,他在刀尖上涂抹了一种特殊植物的种子,只要沾到血液就会生根发芽,将宿主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传送到母体上储存,只要宿主越活跃,那植物也会越活跃,直到将那具身体的全部骨血掏空。 鲜血从宴道的嘴角溢出,可是他的表情依旧,从嘴角滴落的血液仿佛妨碍到了宴道,他粗鲁的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液,然后再次将剑指向八虬。 “话真多。” 八虬看着铺天盖地的火焰陷入了恐慌,人类的躯体到底是限制了他的些许发挥,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想离开这具身体,发挥自己全部的力量压制宴道。 “能将我逼至如此地步的魔神并不多见,你的称号是什么?” 八虬化作一直巨型的章鱼,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八只眼睛已经全部睁开了,而脱离了八虬的躯体也化作了一团红色的肉酱堆积在地上,唯有那副甲胄清晰可见。 宴道用袖口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捏了个结界术盖在了那团已经称不上是人的浆糊上。 “那就劳烦你记住了,我是人之魔神宴道。” 宴道知道自己的实力还比不过摩拉克斯和若陀,但是他并不惧怕战斗,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他杀死的妖魔鬼怪也不少了,身为男人他多少也迷恋战斗时那种肾上腺飙升的感觉,而滔天的怒气就像是在原有的火焰上浇下的油。 宴道的打法肆意,甚至有些不要命的意味在里面,但是八虬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存在,若是在海中,恐怕就算是若陀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就算陆地上削弱了一部分八虬的力量,但是宴道的状态正在肉眼可见的下降,八虬应付宴道并不困难。 初春季节的土地上还泛着一股苍茫的土黄,红色的血液落在泥土上并不会让它变得鲜红,而是变成了一种深褐色。 宴道的刀剑无数次砍伤了八虬的肢体,但是那些伤口有无数次的恢复如初,而宴道的伤口却无法复原,只能不受控制的流淌着血液。 归终在城镇之中,她是最早留意到这里的异动的,根据她的盘算宴道此刻应该和丛云军正在此处,原以为是正常的清剿,但那动静太大了,归终立即意识到了不对。 城中不能没人,归终将千岩军布防好,通过马科休斯的分身通知了马科休斯,摩拉克斯和若陀大抵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 归终的双手冰凉,一路上不敢稍停顿片刻,若陀和摩拉克斯都曾说过八虬的实力很强,宴道一个人绝对不是八虬的对手。 任何人都没有归终清楚自己的实力,她才是四位魔神中最不擅长武技的,但是现在她是唯一能赶过来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宴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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