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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撇开那一切，对两人来说，合并──和金皓薰合作，光是这点就有太大的赌注。 是以两人相处到现在的时光，现在拥有彼此的一切作赌注。 没有人有自信和把握，两人心中都充满了不安和不确定… 沉默了许久，杜云芊站起身走到阳台的落地窗边背对着纪翔，才缓缓地开口： 「…吶，翔…」 「好人和坏人，你觉得我要选哪个…？」 回过头，杜云芊垂下悲痛的眉，眼眶盈满着泪水，嘴唇微微地轻颤着，她紧紧地抓着睡衣下襬，像个因迷路而徬徨无助的小女孩。 「吶……翔……」 「聪明的妻子和…傻女人……你要我成为哪个呢………」 声音颤抖地几乎宛如耳语。 泪水再也无法克制地流下，模糊了眼中的纪翔。 压在胸口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的情绪。 这瞬间，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哭泣── 吶，其实我明白。 有些伤痛永远也无法忘却… 我也明白。 我憎恨着谁，同时也被谁那样恨着… 我真的明白了，在那瞬间。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 我不会再接受这样的感情… 我不要再爱上你──… 【待续】 === 后记： 唉(远目) 唉唉唉唉唉x10000 其实这篇会走到这个方向，算是我给我自己的一个挑战和赌注… 因为我不知道这样的方向，看我拙文各位能不能接受。 我很不安…… 我修了很多遍，改了很多遍，让本来要出场的人物消失，让本来要晚点出场的金皓薰提前出现。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这个走向。 因为我很想写写情啊爱啊以外的东西(事业线?!)但就怕没这个能力 也怕大家看了觉得莫名其妙=口= 所以，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赌注。 我自己写到某些地方都写到想哭(某方面的问题囧)，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呈现出我想呈现的东西… 希望大家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和批评都可以告诉我，我很想知道也很想改进！ 哎呀好不容易让纪翔和羊薰出场的感动都被我弄不见啦=口=(没有那种东西) 老实说我生文真的很少那么快，而且这篇字数又破4000啦囧，真是奇迹Q口Q 再次谢谢看我文的各位！(鞠躬) 2008/01/05 AM01:56 BY艾亚 爱的存在 （四） 你说，无法爱我。 但会一辈子守着我，呵护我，直到我不需要你的那一天。 我原以为，即使没有肉体的结合，但你的付出与爱情何异？ 现在，我说，不爱我就不要对我温柔。 你越是付出，越是让我感到你的“不爱我”。 那种扼杀人的温柔，明明就跟掐着我的脖子置我于死地没两样啊── ====== 杜云芊自睡梦中醒来，即刻映入眼帘的是被窗帘掩着的落地窗，房间有些昏暗，她无法得知正确的时间。但清晨专有的冷冽空气让她猜想现在应该是晨光乍现的早晨。 模模糊糊地回想，自己是哭哭啼啼地被纪翔抱上床的。 回头看，纪翔并不在他身边。 『无论如何，我都会在妳身边守着妳，尊重妳的决定。』 模糊的记忆中，纪翔牵着她的手这么跟她说，然后轻轻拥抱了她。 她记不太清楚纪翔昨晚还说了些什么，亦或是他什么也没说了，然后可能因为哭累了而模糊地睡着。 头痛、眼睛痛，心情也很糟。 昨晚说要将纯真年代与翱翔天际合并的事并不是吓唬纪翔，而是千真万确。 但面对摩登时代的负责人郭小姐的质疑，她还没办法证明出很多这项企画的利益。 穿上温暖柔软的睡袍，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拨开窗帘。阳光躲在厚厚地云层之中，台北的天空显得有些雾茫。 她与纪翔的家位于该栋豪华公寓的最高楼层──十五楼。 这高度让她能从上俯视台北市的一切景观。她想起了哥哥的办公室也是位于那金融办公大楼的最高处，从那往下看的景像和现在自己所看见的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 如果是哥哥会怎么作？ 哥哥一向主张机会到了就要好好把握不该心软，大概是会藉机将翱翔天际推入谷底吧。 但是哥哥也常常告诫自己不该随便树敌，要清楚地衡量轻重缓急再做决定… 不，也许现在她…其实她所考虑的并不是公司利益的问题。 而是她自己──她杜云芊本身。她想怎么作？ 该怎么作，才能证明杜云芊这个人的待人处事，还有情感义理？ 她是个公众人物，就因为这样总是被社会大众用放大镜检视着自己周遭的一切。 她不能循私情，更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问题而做决定。 杜云芊甩甩头，严肃地皱起眉头看着玻璃窗上淡淡的自己。 ──其实答案早就决定了不是吗？ = 在设备齐全自己却鲜少使用的厨房，纪翔试图为了让自己冷静，拿出珍藏的茶叶泡了杯红茶。 流理台的旁边摆着天还没亮就送来的报纸，影剧版头条果然如他所料… 是昨晚在机场和金皓薰引起骚动的那件事。 以往纪翔的新闻一扯上金皓薰，大部分都会被八卦记者们写得很难听很暧昧。但这次细看文字，并没有出现什么恶意揣测或夸大的叙述，原因纪翔当然相当明白，因为这类的报导一定会赶在刊登前先知会该艺人的经纪公司并意思意思地取得同意。 换言之，这篇报导杜云芊在昨晚早就看过，并且有下达不得恶意中伤和夸大事实的条件，才让媒体报导的。 事实上他并不想隐瞒杜云芊任何事，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所爱的人是谁。 但是当时面对杜云芊，他的某种意识作祟──无论如何就是说不出口。 脑中闪着一幕幕昨夜杜云芊悲伤的模样，纪翔垂下眼，感到深深的自责和不舍。 是自己把那样坚强的女孩逼成这样的啊。 自以为的付出和奉献，或许全部都错了也不一定。 纪翔一直认为从小到大他就只会伤害人，原以为这次可以好好守护着谁──事实上却还是在不停地伤害他所重视的人。 可是他似乎再也无法明白该怎么作，何谓正确，何谓错误了。 事到如今还能回头吗？ 还能回到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承诺，单纯的时候吗？ 想到此处，纪翔揪起前额的发，皱起眉责备着自己。 光是有那样的想法，就是罪无可赦了吧──… ==== 摄影棚中，杜云芊坐在导演身旁喝着热茶，神情略显疲态。 不是因为NG了很多次或是等待时间太久，而是她在经过了昨晚那样强烈的情绪波动后觉也没睡好，所以感觉比平时更疲倦，但这并不会影响到她演出的专业。 因为现在是其他演员的镜头，杜云芊才在一旁稍作休息。 她看着棚内两个九、十岁可爱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他们是演艺圈中稍有名气的童星，饰演这部片中男女主角的小时模样。 『我长大后，要嫁给哥哥当新娘！』 『嗯！一言为定！妳要当我最漂亮的新娘喔。』 两小无猜般这样童言童语地说着，还勾了勾手指。 杜云芊饰演小女孩长大后的女主角，和男主角经历了一场与身世阴谋纠缠的悲苦恋情。 当初在看剧本时她就隐约回想起一段往事，但现场看到演出，更是让她的回忆彷彿烙印在眼中般地清晰。 『哥，我长大后要当哥哥的公主，我要嫁给哥哥当新娘！』 她也曾经缠着哥哥，童言童语地说着令人发笑的话语。 但是哥哥的回应却叫当时十岁的她摸不着头绪。 『……那是比梦还遥远的愿望…』 即使不懂，但年幼的杜云芊明白那不是一个表示赞同的回答。 当时的杜司臣还只是个外表俊美略带稚气的少年，但行为举止和成熟的思想都不只象是一般的高中生，她看见那样的哥哥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如果……』 杜司臣接下来的话，彷彿喃喃自语般令杜云芊听不清。 但哥哥随即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哥哥当时到底是说了什么呢…？ 虽然很想问哥哥，但这种小时后愚蠢的往事实在很丢脸啊。 杜云芊想着儿时回忆，努力搜索记忆中哥哥的话语，无意识地露出轻柔的笑。 「……芊、云芊！」 「啊，抱、抱歉！我在发呆…」 思绪突然被工作人员的呼唤给打断，让杜云芊吓了一大跳。 「云芊会发呆真稀奇耶，换妳上戏囉。」 「好。」 拨了拨头发，拍了拍裙子，眨眼杜云芊就换上了专业的眼神和表情。 杜云芊之所以热爱戏剧，热爱演出，是因为她在剧中可以完全化身他人。 她不再是千金小姐，不再是怕寂寞的妹妹，不再是渴望被爱的妻子。在那短短的时间内，她可以抛开自我，成为不同的人，享受不同的人生。 活了二十六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居然不想当“杜云芊”──面对自己内心这样的想法，她感到十分害怕。 ==== 纪翔在家中的客厅内，拨放着贝多芬第五号小提琴奏鸣曲『春』，坐在躺椅上闭眼静静地沉思。 因为上了影剧版的版面，为了避面被媒体骚扰所以他帮自己安排了两天假期，也是为了让自己有个沉淀的空间好好思考。 一旁摆放着报纸和纪翔自己调的威士忌加水，但他把报纸摆在那不是为了自己的新闻，而是排在另一面那篇──翱翔天际和威尔的追踪报导。 上面写着金皓薰三天两头往国外飞，急着处理大大小小纷争和拜访有力人士，尤其常跑威尔美国总部进行协商和沟通，但似乎不见成效，而翱翔天际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云云… 啜了一口威士忌，纪翔想起那天的金皓薰。 他瘦了许多，显得很憔悴疲倦，娃娃脸上少了惯有的神采飞扬，而且── 他没有笑容。 没有往常那傻劲十足的招牌傻瓜笑容。 纪翔心头紧缩起来，他无法掩饰，也无法欺骗自己心痛的原因 。 即使在云芊在自己面前那样哭泣，即使他一直要求自己只想着云芊。 ──但他从来也没有做到过。 如果现在金皓薰出现在他面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为什么？ 他们曾经在他和云芊结婚后两年多不见。 虽然他不曾忘记过金皓薰，但这份思念却从不像现在这样强烈──强烈到让纪翔微微地颤抖，心象是被火烧着一样地炙热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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