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证人刚到天台的时候,看到的是被告站着举枪的情景吗?” “是的我不会记错的,当时被告正站在距离被害人尸体一米开外的地方,左手举着枪对准了被害人心脏的位置。” “好,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御剑怜司看向审判长,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请您准备宣布无罪判决吧,我已经知道这次案件的犯人是谁了。” “怎,怎么可能?!”九条玲子立即发出了质疑,“难道你有证据吗?” “你听到了吗,台上那位帅哥律师已经知道真凶了!” “那么厉害?我现在还没搞懂案件呢。” “所以凶手到底是谁啊?快告诉我!” 审判长也紧跟着问了一句:“你确定已经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了吗?如果回答错误的话,就算是局长的弟弟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御剑怜司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 他们之前都有一个很深的误解,那就是证人刚好目睹了案发现场的下一秒。但是可别忘了,除了之后有12分钟的空白,证人开门之前也有11分钟的空白! 所以诸星先生并不是案件真正的凶手,被害人也并非他杀。 真相只有一个——绿川景是自鲨!
第8章 真假酒的逆转 “被害人——绿川景是自鲨!” 在御剑怜司说完的下一秒,全场瞬间鸦雀无声,紧接着就是三倍的沸腾。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啊你这个白痴!快给我安静听律师发言。”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律师先生刚刚伸出手指发言的动作好帅!” 而比围观群众声音更响亮的,是站在证人席上的安室透。 “你有什么证据表明被害人是自鲨?” 出乎意料的,安室透的表情格外冷静。他褪去了原先浮在表面的温和,露出了略带冰冷的内里,让人靠近就可能被冻上。 他盯着御剑怜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证据,他当然有。 御剑怜司率先指出了安室透刚刚的证言中的矛盾:“我向你确认了,你抵达天台时‘被告正站在距离被害人尸体一米开外的地方,左手举着枪对准了被害人心脏的位置’。而这句话,与我手中的证物有巨大的矛盾!” BGM,响起来吧! 激烈的打击音乐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振,不禁将目光聚集在了正在说话的律师身上,想要听他发言,想要支持他! 安室透此刻无心在意为什么法庭中仿佛放起了高昂的音乐,他不由地抓紧了栏杆,身体前倾,追问:“那个证物是什么?” “请你们看‘栏杆墙上的痕迹’这份报告,栏杆墙上受到了子弹冲击的印记,估测为超近距离开枪导致。”御剑怜司的声音在BGM里格外清晰,“如果被告是站在距离被害人尸体一米开外的地方开枪的,子弹是不可能穿透身体在栏杆墙上留下痕迹的!安室先生,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一点吧。” 即使黑衣组织成员,又是公安的安室透不说话了。 “而且安室先生你并没有目击到关键性的作案过程,所以,你看到的景象已经是案发过后诸星先生拿回了手.枪。” “所以,诸星先生有不是凶手的可能!” 九条玲子反驳:“可是枪上有被告的指纹,这把枪是被告带过来的。如果他没有动机的话,怎么会突然带着枪来见人呢?” 御剑怜司摇了摇头:“证物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枪上除了被告的指纹,也有被害人的指纹。” “那万一是被告想假装成被害人自鲨的情景!” “很遗憾,这并不可能。” “诸星先生是左撇子,而抢上留下的绿川先生的指纹是右手的。假设你是诸星先生,你用左手将枪递出,你会放进对方的?” “左手。” “没错,就像是面对面握手,双方会下意识地伸出同一只手。如果是在死后故意沾上被害人的指纹的话,怎么可能会是右手指纹呢!” “既然如此,现阶段不能对被告——诸星先生下达任何判决!” 御剑怜司缓缓道出全部过程:“根据我的推论,事件的真相是——当诸星先生与绿川先生在天台上对峙时,绿川先生抢过了诸星先生手中的手.枪选择了自鲨。” “御剑律师说得好有道理啊,感觉被告完全是被冤枉的!” “是啊是啊,差点抓错人了。” “真是一个复杂的案件,不愧是律师大人!” “可,可是被害人没有任何动机自鲨啊?”九条玲子还在挣扎,“也没有任何证人看到被害人自鲨的过程!” “找到能提供证言的证人,那不是检察官的工作吗?”御剑怜司冷酷无情地反问,“请问检察官有任何证据可以反驳我的推论吗?” “......”九条玲子无话可说。 短暂的沉默后,审判长最终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本院接受辩方的主张!请检方针对该案件,以及证言中提到的事物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 “本日‘诸星大’一案的审理就到此为止。那么,本日就此闭庭!” * 【12月8日下午16时36分】 【地方法院被告第3休息室】 沢田纲吉还沉浸在刚刚的法庭里:“绿川先生居然是自鲨的吗,完全没有想到......” “排除被告的话,就只剩下这一种可能性了。” 一提到这个,御剑怜司也感到了头疼。 “毕竟证人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案件似乎还涉及到了多方面的组织,就连法庭上明面的身份都是假的,调查比以往更加困难。” “那,那个......” “怎么了,阿纲?” 沢田纲吉有些支支吾吾,随后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般,朝着御剑怜司喊道:“我,我怎么说也是彭格列的首领,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请随时告诉我......” 他或许是不习惯抬出自己的身份,声音越说越小。 “总觉得我在法庭上什么作用也没有,只能看着怜司你辩护,我好没用啊。” 就像是当年在并盛初中一样,被称为“废柴纲”的他第一次交到了朋友。他也想要保护自己的朋友,但是......当时还没有经历过Reborn训练的他,在御剑怜司为他出头反驳学长的时候,他就只能躲在后面看着。明明当时还比他小了几岁,可是怜司的背影却高大且挺拔,就像大英雄一样。 沢田纲吉想到了前面休庭的时候,在走廊上看到的场景——不顾自己形象去追寻真相的怜司正闪闪发光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却衬托得他更无地自容了一些。他已经众望所归成为了彭格列十代目,可是遇到了这种方面的问题时,还是像以前一样毫无长进呢。 怜司他又一个人冲在了前面,把他远远地甩在后头。 直到现在他还是看着怜司的背影,那么,什么时候他才能合情合理地站在他的身边去呢? “你在说什么呢,阿纲?” 御剑怜司没有想到时隔那么多年,沢田纲吉还是和以前一样又真诚又可爱让人心软软。 这可不行,他的小伙伴必须要有自信才对。 “阿纲你超优秀的啊,如果不是因为你站在我的身边,我可能都紧张得没有办法思考了!” 沢田纲吉直接被一连串夸奖砸晕了头脑,整个人又回到了晕乎乎的状态,一下子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光,太刺眼了! 如果翘班那么久都没能把怜司拐回去的话,一定会被Reborn送往三途川的吧! ......至少,不能再发生七年前的那件事了。 “其实,我想说……” 然而,就在沢田纲吉准备开口提起七年前那件事的话题的时候,一道声响很快打破了这温馨的场景。 “怜司,你果然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诶,小阵平,你还没走啊?” 沢田纲吉的视线与推门而入的松田阵平对上,随后划过。他微微低着头,眼帘也耷拉了下来,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他默默退后了一步。 ......又来了一个。 御剑怜司没有想到松田阵平看完了整场法庭审理,不仅如此,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这次的被害人是认识的吧?” 御剑怜司点了点头。 在环视了一圈确保没有闲杂人士后,松田阵平才小心地凑到了他的耳边悄声说道:“其实,我和这次的证人安室透也认识。我、研二和他们两个,都是在警校认识的。” “我没有想到是安室那家伙是特地把你扯进来的,这件事情没有简单。我本来不应该说的,可是那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食指不断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烟盒。 “被告、被害人,证人的资料,我之后会把知道的所有都发给你。如果你要继续调查的话,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可不要再做出为了证据伤害到自己的傻事!” “我才不会做傻事呢!” 然而松田阵平望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最终,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说什么都拦不住你的,但是至少,要记得把这个追踪器带着。遇到危险就把这个追踪器捏爆,我会时刻盯着的。” “哦哦,谢啦。” 阵平、研二、安室先生、被害人都是在警校认识的话,那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他们都出自警方嘛。 这个时候的御剑怜司十分自信地想着,他已经和安室先生约好了告知一切的见面。既然安室先生也是个好人,那么这次法庭审理很快就会结束了吧。 * 【12月9日下午3时】 【波洛咖啡厅门口】 御剑怜司一个人准时来到了波洛咖啡厅的门口,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看上去很守时的安室先生还没有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御剑怜司感到疑惑的时候,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他抬头,却看到了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的人。 ——琴酒。 琴酒和他昨天意外见到的时候穿着一模一样的黑风衣,浑身交杂着杀气与压迫感。脸上的表情更为冷漠,碧绿色的眼睛像是在寻找着自己猎物的毒蛇。 他盯准了这个方向,带着沉重的气压靠近。 琴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御剑怜司敢保证琴酒并不认识自己,只是他单方面地知道。 难道他恰好也在这里等人? “迟到了那么久,是不想活了吗。” 低沉的声音响起。 左边,是一对小情侣。右边,是几个年轻的女高中生。 御剑怜司的视线滑了一圈,没有找到他在跟谁说话,最终才看向琴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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