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柜子要挤进两个大男人实在是太拥挤了,连呼吸的空间都要没有了。 但是,得救了。 御剑怜司侧过头,透过从缝隙中穿进来的光线,他隐隐看清了拽他进来的人。那是刚刚还站在证人席上与他对峙的证人——安室透的侧脸。
第7章 真假酒的逆转 狭小的空间内,御剑怜司只能盯着安室透的侧脸。 安室先生长了一张帅气的娃娃脸,天生就给人亲近感。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身边有个更难缠的娃娃脸绷带怪的话,他恐怕也不会识别出法庭上的演技。 为什么他会跟着一起出来又帮了他?还有,匿名写信让他帮诸星先生辩护的也是安室先生吧。 御剑怜司正这么思考着的时候,下一秒,就对上了安室透紫色的眼睛。 太、太近了! 他下意识地想躲,但是这狭小的杂物柜哪有让他能动的空间。 “别动,小心被发现。”安室透压低声音说道,“他要打电话了。” 御剑怜司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呼出的气喷在了他的脖颈上,痒痒的。 他浑身僵硬着,根本不敢乱动。 安静了下来,除了“扑通扑通”快速跳着的心跳声,外面的电话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御剑怜司悄悄地开了异能力准备备份一份。 “……那只老鼠,苏格兰的尸体已经派人检查过了,确认死亡。只是不知是谁在背后操作把黑麦威士忌给抓了进去。” “波本?呵,他倒是在法庭上演得开心。” 苏格兰、黑麦、波本,这三个称呼都是酒名,甚至都是威士忌。 而这些称呼刚好能和这次案件一一对应。 苏格兰显然是这次的被害者绿川景,黑麦就是被告诸星大,至于剩下一个波本,应该就是眼前的安室透了吧。 众所周知,FBI是不会用酒名当代号的。而他已经和诸星先生确认了FBI的身份。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同时加入了一个代号都是酒名的组织。 御剑怜司偷偷地瞄了一眼安室透,安室透显然在专心地听背电话的内容,没有在意他也一起把内容给听了进去。 【woc,主播这是在哪儿?好黑的视角】 【怎么像被关起来了?】 【嘿嘿嘿,主播是不是偷情被抓了只能躲衣柜里!】 弹幕这时候出现也就算了,能不能正经点! “……这次被抓看上去只是个意外,迟早会抓到他的把柄。” “我正准备离开法庭,伏特加会来接我。” 【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我好像听到了琴爷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是!我不会听错的,这绝对是琴酒的声音啊!】 琴酒? 银色长发的男子代号是琴酒。 虽然他酒量不好,但是还蛮喜欢琴酒的味道的。 【主播怎么会在偷听琴酒打电话啊?琴酒是偷情对象吗?还是琴酒是正宫啊?】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金色的头发,不会是你吧,安室透……】 【所以,主播在和安室透偷情躲在了衣柜里,差点被原配琴酒抓到?】 【好刺激我喜欢!】 …… …… …… 搞毛啊,这爱脑补的弹幕也太容易让人分心了吧! “别动。” 安室透低沉的嗓音再次传了过来,御剑怜司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好像被按了按,脸瞬间贴在了一片柔软的墙面上。 空间更拥挤了,他都不知道手脚该放哪儿。 这个姿势……不会他现在正在被安室透抱着吧?! 安室先生的胸肌还蛮软的,不对,这种奇怪的证物并不需要!还好没人看见,等出去后就把这段记忆从脑海中删除。 “……这次任务的后续请交给我。您放心,组织的叛徒我都会一一处决的。” “好的,Boss。” 说话声告一段落,但是听到这里,御剑怜司感觉自己已经接触到了巨大的信息量。 难怪安室先生即使悲伤、愤怒,也仍然要演出这种心情。他是演给琴酒看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消琴酒对他的怀疑。 组织,以酒为代号的组织。 情报,枪杀。 一个在场人员都与这个组织有关的案件。 一条条新信息涌入御剑怜司的脑海,他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与那个真相又像是隔了一层,被隐藏了迷雾之中,当他想要触碰的时候却模模糊糊地抓不清楚。 他只知道这个组织将会成为案件的关键。 琴酒挂了电话之后正如他说得那样并没有继续待着,很快脚步声逐渐远去。 待确认柜门外真的没人了,御剑怜司才终于从柜子里被放了出来。 呼,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然而还没喘几口气,安室先生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地响起。 “你认识琴酒?” “你知道他的身份?” “不,你并不知道。那你怎么敢追出来,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救命啊这种像面对着出轨的丈夫质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他才是疑问最多的那个人啊! 御剑怜司转身回头,面无表情地凝视:“安室先生,请问你能解释一下,波本、黑麦,苏格兰、琴酒,这些酒名代号具体是指什么身份吗?” “……” 哈哈,不说话了吧,谜语人。 故意让他听到一些内容让他帮忙继续调查,设计匿名信封要求辩护,又为此特地站上了证人席位。安室先生,心大大的黑啊。 要不是他过于机智,恐怕现在身上已经多出了一个辩护失败的污点了。 御剑怜司看着眼前的安室透避开了他的目光,勾了勾嘴角。他继续道:“组织的叛徒又是什么?所以被害人的身份有误?这一次案件并非单纯的纠纷,而是涉及到了灰黑色地带的......” 然后,他的声音突然像被掐掉了一样禁止在了喉咙里。 原因无他,眼前重新抬头的安室先生的目光实在是太令人在意了。这个神情,仿佛是落魄的村民看到救世主从天而降一般,欣慰得不能再欣慰了。 这回轮到御剑怜司沉默了。 安室透开口道:“御剑律师,你比我想得还要更加优秀。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弄清绿川景去世的真相,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调查到那么深。还好把这次案件交给了你,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坦诚?! 救命,他意外地不擅长对待这种过于真诚的话语。 “既然你已经听到了那么多内容,那么我也不用再隐瞒了。但是组织......这个地方不方便说这些,明天下午三点,波洛咖啡厅门口,我会把我们真正的身份都告诉你。”安室透道,看上去对自己的计划颇有信心,“至于今天,我会想办法让休庭继续延长,然后等几日后重新审理。” 但是,御剑怜司闻言却摇了摇头。 “不必延长休庭,请相信我。” 他的语气无比的自信,点点星光汇聚在眼里,将深灰色的眼眸映衬得亮了起来。 “虽然还没有完全理清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仅针对于这次的无罪案件,我已经找到了足以让检察官无法招架的疑点!” 安室透跟着露出了有些诧异的神情。 眼前的年轻律师眼睛很亮,说话起来的时候神采奕奕的。明明第一眼会感觉有点高冷,黑发、表情不多,但是他却全身心地投入在案件里。 御剑怜司,一个刚刚被初露头角的天才律师。他在法庭上的实力足以证明他的努力和天分。尤其是他说着要相信他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让人付出了信任。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帅哥。当一个帅哥用着认真的、真诚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只会点头了。 原来在他卧底的这些年里,法庭上已经不知不觉出现了如此优秀的律师,一个可以与公安一起维护正义的存在。 安室透的心底不知不觉地软了起来,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柔和了几分。 “那,我很期待。” 这次短暂的休庭是作为证人的安室透提出的,既然目前决定了继续审理,那他便要回去向审判长说明。 好不容易送走了安室先生,御剑怜司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他刚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处的沢田纲吉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看着这个方向。 “……” 好像,是不是,他和安室先生两个人刚刚一起从杂物柜里出来的? 御剑怜司斜着眼从玻璃上的倒影中,隐隐看到了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和明显被人抓了的西装,在这庄严的法庭走廊上显得像是刚遭受完□□一般。 阿纲你看到了多少,你说句话呀! “阿,阿纲……” 御剑怜司唯唯诺诺,御剑怜司不敢说话。 沢田纲吉没有多说,只是走进帮他重新理了理头发和衣服。 阿纲好像现在比他还高了一点点诶。 御剑怜司老实地等着沢田纲吉帮他重新打完领结。从他现在的视角里,微妙地比阿纲低了一些,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 再三确保了自己的外貌形象足够端正之后,御剑怜司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回法庭了。 他抬腿就走,都走出去了几步才察觉到不对。 一回头,看到阿纲好像还在原地发呆。 “怎么了?”他问。 “不,没什么。抱歉。” 沢田纲吉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棕色的眼睛眨着让人只看见他温和的笑意。 他这才和御剑怜司并排走在一起。他悄然靠近了一些,像是在这空荡无人的走廊偷偷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休庭要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 【12月8日上午10时12分】 【地方法院第3法庭】 审判长扫了一眼重新来齐的人,开口道:“既然证人的身体状况已经无碍,那么本次案件继续审理。” “请证人告诉我们,在目睹了挚友的死亡后到一起离开天台的这12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御剑怜司发问。 “当时我目击到了被告举着枪,然后他对我说,‘是我动得手’。我看他没有阻拦我的意思,就先冲出去查看被害人的伤势了。” “但是很可惜,被害人他……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当时的我非常愤怒,不断地质问着被告。可惜的是无论我问多少,被告都没有回答我。到这时候已经过去了大概八分钟。” “后面我想起了作为同一个乐队的情谊,稍微冷静了一些。我觉得被告做出这种事情可能另有原因,并非冲动而为,所以我们一起离开了。” 最后,安室透道:“这就是我到达天台12分钟内的全部过程。” “那么,御剑律师,你对于证人的发言有哪里要追问的吗?”审判长看向御剑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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