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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诩见惯大风大浪的自来也顿时咳得惊天动地，“你你你你说什么？什么结结结婚？” 水门摊手，“的确是鸣人亲口说的。既然儿子都说出这种话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总得了解一下情况，不然回头见了玖辛奈，我也不好交代。” 一不小心可能会被爆锤啊…… 旁边不曾走远的大蛇丸，闻言自动靠近，“哦，四代火影刚刚说什么？在下也很有兴趣呢。” 水门知道大蛇丸是佐助的另一位老师，便没有避讳，“啊，说来惭愧，虽然我是鸣人的父亲，但对这孩子的事情实在了解得不多……”他的神色有片刻怅然，又很快恢复过来，“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我给鸣人传送完九尾查克拉后，他醒来就在说什么，‘和佐助结婚竟然也是可以的吗’这种话，关于这事，我想问问，自来也老师怎么看？” 大蛇丸眯起眼睛，“哦？竟然还有这回事？”他沉吟片刻，“怎么说呢？倒像是那小子可能说出的话。” 自来也大惊失色，“你难道早就看出来了？” 大蛇丸高深莫测地摇头，“只是觉得，好像也不算太意外而已。” 水门假咳一声，“所以，他们俩到底是……？” 自来也沉默片刻，叹气，道：“话都说到这了，有个事情我得告诉你，水门。” 他将鸣人当初在草之国下跪，请求老师放自己跟随佐助离开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我得承认，鸣人这小子，别的不说，为了佐助，他确实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水门若有所思。 大蛇丸则暗暗想，佐助对漩涡鸣人也挺不一般的。 不过，他意识到面前这两人是站在漩涡鸣人那边的，接下来的讨论可能不方便他参与，便又自行离去，打算暗中观察一下当事人的言行。 但走着走着又忽然顿住。 不对吧？他怎么记得在佐助的记忆中，鸣人君前世是娶了日向雏田的？ 于是恍然大悟——难怪他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原来是先入为主。 但眼下这情况，又是怎么个发展？ 有趣，大蛇丸舔舔嘴唇，真是太有趣了…… 将我爱罗让给前来护卫的砂隐忍者后，鸣人忽然感到后背一凉。 他环顾四周，没看出什么异样，便又偷偷拿余光打量旁边跟他一起离开的人，片刻后努力找了个话题，“那个……佐助，卡卡西老师应该不会有事吧？” 佐助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愚蠢，但还是回答道：“不会。” 带土怎么可能真的对卡卡西怎么样？更何况他现在连轮回眼都没有，而卡卡西从来不是弱者。 这点佐助知道，有了前世记忆的鸣人也知道。 他只是需要个话题。 不过，佐助其实心里也有很多问题。 简短地聊完卡卡西的事，他同样用余光暗中打量着鸣人，犹豫一番后，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他问得含蓄，但鸣人明白他的意思。 “啊……”金发少年挠挠头，“像看了一场超级无敌长的纪实录像的说，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听到这熟悉的有些“白痴”式的发言，佐助反而略松了口气。 看来鸣人还是鸣人。 他还真不知道，如果对方现在就成了未来的七代目，他要怎么面对……那个他死以后的鸣人。 “不过佐助很早就知道了吧？”鸣人往佐助的方向挪近两步，“从什么时候的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吗？” 战场上一片劫后余生的喜悦，奈良鹿久正在指挥大部队休整撤退，安排医疗忍者接手伤员，几位影正和自己的得力助手交接情况，同期们在小樱和鹿丸的照看下被送去疗伤……四周纷纷扰扰，人来人往，奇异的是，谁也没有过来打扰他们，所有人似乎都默契地让出了他们周身数米内的空间，在他们身周隔出一圈空白。 夜已经很深了，鸣人的问题，让佐助一时又想起这一世刚开始时的事情。 他想起宇智波灭族的那个夜晚，想起此后一个月独自摸索着适应失明的生活，同时应付火影、根和其他势力的查探，更想起……这一世第一天去忍者学校时，他绞尽脑汁主动跟鸣人搭话。 眼前一片漆黑的他凭感觉看向最后离开的小孩，喊出了熟悉的称呼，“吊车尾的，你家住哪？” 然后看似强势，实则担心对方拒绝地，发出了一个如今看来有点愚蠢的邀请。 他问他，我请你吃一乐拉面，你去不去？ …… 转眼间，竟然也过去这么久了。 “啊，”佐助轻声道，“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是早就知道，也早就想做的事情。 鸣人怔住。 回首往事，很多当年想不明白、不及注意的东西，如今都能理解了。 他想，原来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吗？ 果然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啊。 所以即使又一遍失去族人，双眼无法看见，即使对木叶并没有多少留恋，即使还要挽回兄长，要应付根的恶意和未来的敌人……即使有这么多、这么多的理由，足以让你这一世避开和我的交集…… 可最终，你还是选择来到忍者学校，重新上一遍那些幼稚的课程，选择……再一次走进我的生命。 并且，为我带来了光。 他看着身旁的人，夜风撩起对方的额发，露出月光下愈显瓷白的脸。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小时候每一个送佐助回家的傍晚，橙黄色的夕阳照在他们脸上，两道影子拖在宇智波族地悠长而空旷的街道上，仿佛两个小孩会这样一起走完一生。 又好像忽然穿越到另一个时空，从少年到成年，他和身边的人无数次并肩，无数次生死相托，同样，也无数次看着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死亡将他们彻底分开。 明明战斗已经平息，鸣人却觉得自己的血液依然在沸腾。 他感到自己心里涌动着一股陌生而奇异的情绪，让他想要大喊，想要尖叫，想要冲整个世界宣告什么东西。 原来佐助也这么在意我。 原来他们的羁绊真的是双向的，是即使交换时空也不会湮没、无法去除的。 原来他们能走到今天，已经是无数错过、失去与遗憾换来的结果啊。 漩涡鸣人想，原来一直以来，我比我所知道的，还要幸福。 他于是笑起来，露出一个比太阳还耀眼的笑容，双臂一展，猛地紧紧抱住身边的人，“佐助——！”当着整片战场全体忍者的面，他大声宣告道，“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第97章 漩涡鸣人突如其来的大声表白惊呆了一众忍者。 他、他他们听到了什、什什么？ 谁……喜欢谁……？ 手鞠一脸恍惚，“我刚刚是听错了吗？” 鹿丸也同样一脸恍惚，“啊，大概……好像是真的……” 小樱更是原地僵成一座石雕，半天想不起来自己手脚在哪。 “白痴！”回过神的佐助一把将人搡开，“不要突然说这种话啊吊车尾！” 果然眼下的漩涡鸣人需要冷静冷静。 他……大概也需要冷静冷静。 然而，他这一世和鸣人相处的时间实在太长，早已不知不觉习惯了对方这种亲昵的靠近，以至于心里预想的力道，和实际展现出来的相去甚远。 于是某位四战英雄一点也不觉得受到冷落，反而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无辜道：“不是啊，佐助，我是真的非常喜欢……” “鸣人！”宇智波末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语气却罕见的急促，几乎称得上慌乱，“不懂的话不要乱讲，战后还是多看点书吧，毕竟是未来要当火影的人……” 他一句不停，生怕给鸣人可趁之机似的，话多到反常，即使鸣人再迟钝，也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啊，佐助……”金发少年眨眨眼，慢慢敛去脸上的笑容，“我刚刚不是在开玩笑，我也没有乱说，我就是喜欢……” “鸣人君。”一道淡漠中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 宇智波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旁，掠起一阵轻盈的风。 “我有点事情想和佐助商量，”昔日的S级叛忍亮出一对血红的万花筒，语气深沉，“可以吗？” 虽然他措辞委婉而客气，但内容翻译过来其实就是——请你离开。 鸣人收回了原本伸向佐助的手，然而另一个自己数十年间积压了太多关于“错过”的情绪，以至于他反常地着急，仿佛看不懂脸色地继续道：“我是认真的！佐助！也许现在的我的确还不懂，可是另一个独自懊悔了几十年的我不会不懂！我就是喜欢……” “鸣人！”眼看儿子可能有危险，水门连忙用飞雷神闪现过来，“那个，啊，鼬，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啊哈哈……”四代火影干笑两声，找了个同样蹩脚的借口，“话说，我也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找鸣人，这小子我就先带走了哈！” 说完他第一次没有理会儿子的意见，十分“独裁”地发动飞雷神之术，强行将人带走。 四代火影出面，鼬也不能再追上去。他心底冷哼，暂时勉强放过对方。 随即，永恒万花筒在离得最近的一圈忍者脸上飞速转过，施加了催眠暗示，以免泄露某些不该泄露的东西。 确认扫完尾，他才收回写轮眼，尽量表情温和地靠近弟弟，道：“佐助，先跟哥哥走吧？” 佐助尚且有些回不过神，鸣人的未竟之意震得他大脑一片混乱，听到兄长询问，他不加判断地便跟着对方离开了。 走到半路才慢了很多拍地想，幸好哥哥及时出现，否则…… 否则怎样，他不敢再想。 偌大的战场上一时鸦雀无声…… “咳咳！”最先反应过来的纲手心情复杂地清清嗓子，提高声音喝道，“都愣着做什么？伤员赶紧送去医治！秽土转生的尸体都处理好没有！” 周围的忍者们这才回神，忙纷纷道：“是！纲手大人！” 一群人立刻又忙碌起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不远处目睹全程的大蛇丸“啧啧”两声，看着宇智波兄弟离开的方向，转身，路过石化的自来也，悠悠地朝看起来同样石化的水月走去。 他漫不经心地欣赏着沿途众人异彩纷呈的脸色。 瞧瞧，多大点事？一个个吓成这样。果然是天真啊…… 话说回来，为了这点小事动用万花筒，鼬君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嗯，不过有些事确实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罢了罢了，就让他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吧。 宇智波兄弟返回的时候，水月还保持着呆若木鸡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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