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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 失神的瞬间，他被带土一把掀翻在地。 看着一脚踏在自己胸口、半张脸上尽是狰狞伤痕的人，卡卡西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过往。 那个总是说自己扶老奶奶才迟到的笨蛋吊车尾，那个告诉他“违反规则的家伙被视为废物，但不珍惜同伴的家伙连废物都不如”的少年英雄，那个被岩石压住、将一只写轮眼转赠给他的、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最重要的朋友…… “带土，”他在对方的力道下挣扎着喘息，终于问出了堵在胸口许久的问题，“为什么？” 宇智波带土眼神冰冷，脸上带着一丝畅快的、讽刺的、恶劣的笑意。 “这个名字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对这个即将消失的世界不感兴趣。”他道，“要问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你对琳，见死不救吧。” 卡卡西瞳孔骤缩。 琳？ 原来带土真的…… 自从在佐助那里得知带土的身份和变化后，卡卡西不止一次地想过，带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四战爆发前这段时间，他在完成火影交代的一系列工作之余，也曾经和佐助探讨过该怎么应对带土。 显然他的学生也知道他们之间纠葛颇深，并不像平时一样冷酷而一针见血地给出自己的观点，相反，佐助有些沉默。 说完带土的目标和计划后，黑发少年道：“具体的细节我不太清楚，但应该是和一名叫琳的忍者有关，”在他面前惯来桀骜的学生，难得小心地从眼尾偷看他的反应，“那是你们……以前的同伴吧？” 卡卡西怔住。 琳……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 他轻轻点头。 卡卡西的神情看上去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平日里漫不经心，看似不靠谱的精英上忍，仿佛瞬间就陷进了另一个世界。 他和佐助站在原地，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就变得很远。 那大概是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所堆积出来的边界。或许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能够跨过的边界。 宇智波带土也许可以，但现在的他，只会在卡卡西的边界上划出新的伤口。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异常，黑发少年的表情中，难得流露出几分不自知的、别扭的温柔。 “把宇智波带土变成这样的不是你。”少年人别开视线，搜肠刮肚，干巴巴地凑出来一句安慰，“你那个同伴的事……也是一样。” 卡卡西微微一愣，弯起眼睛，又变回那个有些懒散的成年忍者。 他已经很习惯应对自己的伤口了。 “你放心，战场相见的时候，我不会手下留……” 但佐助打断他，“你不用勉强。” 少年双手抱胸，眼神瞥向一旁，语气带着点略显刻意的傲慢和嘲讽，“反正现在的你也打不过他，把他交给我就好，正好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等我打完，会给你们留点时间叙旧的。” 原本惆怅的卡卡西一下子有点哭笑不得。 “喂喂，能不能稍微了解一下什么叫尊师重道？当着老师的面就这么说？” 事后，卡卡西想，等再见到带土的时候，他要亲耳从对方口中听到原因。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带土毁灭这个世界，毁灭这个少年带土曾经热爱和梦想过的世界。 除此以外……无论带土要对他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我不会放弃你曾交给我的意志，哪怕否定它的人是现在的你！” 凭借精妙的体术，银发上忍甩脱了身上的压制。 在神威空间中，带土无法虚化，而和佐助记忆中的带土相比，现在的带土不是十尾人柱力，没有超越人类的力量，甚至连轮回眼都没能得到。 同样都是忍体幻三术和一只写轮眼…… “刺啦——” 冰蓝色的电光骤然绽放。 他未必会输！ …… 外界，召唤外道魔像成为十尾人柱力之后，斑与开启八门遁甲的凯展开了一场无比震撼的战斗。 “在体术方面，与我交手过的对手中没有人比你更厉害，”斑兴奋地看向全身查克拉沸腾燃烧的凯，“我斑愿称你为最强！” 此刻已经超越人类极限的凯往前重重踏出一步，燃尽生命，大喝一声：“夜凯！” 第八门·死门，开！ …… 战场边缘。 忍鹰扑扇着翅膀到来的时候，香燐正在努力挽救长门体内流失的生机。 但是…… 她对小南轻轻摇头，“抱歉……” 众人沉默。 死亡对忍者来说并不罕见，但这一刻气氛仍然有些压抑。 最终是忍鹰扑动翅膀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鼬拆下忍鹰脚上的小信筒，看过信件后，道：“卡卡西前辈成功了，他和佐助已经赶往战场。按忍鹰的速度，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重吾道：“要去帮佐助吗？” 鼬看了眼长门。 “咳咳，去吧。”红发青年躺在地上，几乎有些出神地望着头顶的天空。 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 “要赢。”他道。 鼬蹲下来，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香燐等人也沉默着。 尽管他们曾经是敌人，眼下也算不上志同道合，但无论如何，强者迟暮，总是令人感伤。 最终鼬道：“我们会赢的。” 长门微微点头。 他回握住小南的手，道：“我死后，可以把这只轮回眼交给鼬。” 小南紧紧握着他的手，抿唇不语。 她的神情极度哀伤，但眼中没有泪水。 她很早就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对不起，”长门看着她，声音平静中含着几分歉疚，“我也要先走一步了。” 先是弥彦，再是他，最后留下的人，最辛苦。 小南注视着长门苍白的面孔，轻轻摇头。 他们之间，很多话不必说得那么明白。 “我都知道。”她道，“你放心，我会替你和弥彦看着这个世界的。” “小南，”长门最后一次喊出挚友的名字，毫无血色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你。” 那一瞬间，少年时那个温柔、坚定、敏感而有些害羞的长门，仿佛穿过岁月，重现在小南面前。 她看着濒死的同伴，眼眶不知怎么忽然就有些湿润。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 “如果这次能赢……” 红发青年最后一次看向天空，枯瘦的胸膛微微起伏。 受战争影响，头顶的天空阴云密布，不见阳光，透着山河将倾的灰暗。 好像他们年少时为了理想跑过一程又一程路途时，抬头望见的，雨忍村终年落雨的阴天。 “如果这次能赢，”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雨忍村的未来，也会有放晴的一天吗？” 风从战场吹向四周的山林，掀起一阵绿色的浪涛。 片刻后，鼬站起身，“敌人也许还会来抢夺长门的轮回眼。” 小南眨了眨眼，敛去眼中的湿意，尽量平静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战场。” 他们没有时间悲伤，小南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鼬尊重她。 “不，”他轻声道，“请你暂时留在这里。”他转向旁边的鹰小队，“重吾和香燐也是，你们要守护好长门，如遇敌袭，尽量避开，不要正面交锋。” 香燐和重吾想了想，点头。 “那我呢？”水月问。 “佐助的草薙剑还在这，”鼬将草薙剑递给白发少年，道，“麻烦你给他送去吧。” 水月：？？？ 那么危险的地方，让他一个人去送草薙剑？ 这真的不是让他去送命吗？ 佐助那家伙不是很强吗？没有草薙剑也……没关系……吧？ “咔——” 香燐拧了拧拳头，阴森森道：“怎么？你有意见？” 水月满头黑线，“不……没有……我去就我去……” 倒是重吾问道：“鼬大哥，你不去帮佐助吗？” “不，”鼬蹙眉，显然也不放心弟弟那边的情况，但仍是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会尽早处理完赶回来帮忙的。” …… 四战战场。 斑没想到，他原本嫌弃无聊的战场，竟忽然接连出现令他兴奋的对手。 在他被凯一脚踢碎半边身体之后，柱间也出现了。 重伤也不能掩盖宇智波斑重新见到千手柱间的兴奋。 “等你很久了！柱间！”他立刻将濒死的凯忘到一旁，转身迎向阔别已久的老友，“可惜，原本想在成为十尾人柱力之前和你打一场的！” 柱间凝重地看着面前一身白袍、手握六道禅杖、拥有单眼轮回眼和九颗求道玉的斑。 尽管来的路上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真见到对方时，心头还是瞬间涌上无数往事。 不过，纵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一句，“好久不见，斑。” 两人深深凝望着彼此，连战场的风都似乎为他们静止下来。 旁边的千手扉间：两位？你们还记得我也参战了吗？
第92章 精神世界中。 “这就是忍者世界的由来。” 讲完大筒木、尾兽与查克拉的故事，六道仙人本以为面前的两个少年会露出惊讶崇敬的目光，然而这两人不仅没有感到意外，甚至好像……还有点走神？ 六道仙人：…… 他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两个小鬼，终于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某种熟悉的力量。 难道……？ “你们在原来的世界里失败了吗？”六道仙人凝重道。 佐助一直心不在焉，担心六道仙人会看出他的来历。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鸣人就在他边上。 他眉心微蹙，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没有失败。” 出乎意料，鸣人竟和他同时开口。 “你……？”佐助诧异地望过去。 鸣人却没有看他，只道：“我都知道了，佐助。”不等他回应，少年又对六道仙人道，“我们没有失败，只是我……后来做错了事。” 六道仙人自诩见多识广，此刻竟然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你说你做错了事，是指什么？” 佐助有种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鸣人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怅然若失地笑起来，“有点多的说，不过最主要的一件，应该是结婚吧。”他喃喃着自言自语，“我果然应该跟佐助结婚的吧我说？两个男的也可以结婚吗？这种事应该问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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