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重强调道:“以我为代价,用来交换你,和你同伴的性命。” 缩在两人身后默默当路标的水月,听到如此惊天秘闻,先是大喜,以为自己抓住两人的把柄,反应过来气氛的凝重后,又连忙收敛气息,努力假装自己不存在。 他默默竖起耳朵,力求听清楚两人的谈话细节。 香燐再次上前一步,语气更加锋利,“怎么,没话说了吗?”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佐助。 面对逼问,佐助眼神沉静。 他隐约察觉到香燐这番话背后,与内容相反的期望。香燐似乎希望他解释点什么。 然而他开口的时候依然无波无澜,仿佛浑不在意似的。 “你说的是事实。” 是事实没错,但本意并非如此。 香燐捏紧拳头,视线下移,牙关紧咬,有一瞬间,她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给佐助狠狠一拳。 但她最终忍下了所有冲动。 她只是重新放松身体,再次昂首,颇有些盛气凌人地对佐助说:“好,你承认了,这很好。看起来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长,我对此非常期待,希望你也能享受其中。” 一旁偷听的水月大气不敢出。 他有点怀疑宇智波佐助反应过来以后会杀人灭口,或者从此拒绝帮他解除封印。 那可如何是好? 虽然以对方目前的状态应该打不过他,但万一人家记仇呢? 应该……没那么小心眼吧? 水月怎么想的,佐助完全不在意。 在他的潜意识里,鹰小队这几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对彼此刻意隐瞒。 香燐则已经干脆利落地转身,迎着阳光大步离开。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佐助有片刻迟疑。 他觉得香燐似乎有些伤心。 但他又想,比起对他产生好感,或许维持这种状态,对香燐来说反而更好一些。 他其实不常回想前世的事情,但这会儿,曾经和队友们在异空间大战大筒木,以及在终结之谷默默旁观一切的日子,忽然浮现在他的心头。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在装死的水月,迈步离开。 佐助本意只是表达你可以动了的意思,但水月差点没被这一眼看得灵魂出窍。 完蛋了。 他无语望天,第一百零一次质问自己的生活为何如此艰难? 返回大蛇丸基地的路上,佐助重新陷入思考。 这所基地为临时设立,占地面积不大,也不藏有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唯一的优点,就是隐蔽,主要用于确保他在康复以前不被发现,不被打扰。 因此基地中人员数量不多,除去鹰小队几人以及常年跟在大蛇丸身边的兜和君麻吕,就只有鼬会时不时光顾。 而为了避免被善于收集情报的绝发现异常,鼬不会长时间停留在大蛇丸的基地,以免暴露任何情报。他隔三差五就会外出几天,模糊自己的行踪,迷惑任何可能的追踪者。 有备无患,目前看来,确实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大蛇丸这处临时基地的存在。 今天差不多是鼬返回的日子。 上次长谈之后,他和鼬没能再有什么深入的沟通,也就谈不上达成什么共识。 那次对他们而言极为罕见的,堪称坦率的对话,似乎耗光了两人全部的勇气,以至于他们这段时间都有些逃避和对方进行交流。 有时候他们甚至只能相伴枯坐,却无言以对。毕竟他们两个人的经历都牵涉太多,一不留神就会提及蕴藏冲突的地方,进而尴尬地沉默,被迫中断话题。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和思考,佐助不打算再拖延了。 有一点水月说得对,有些事情,并非必须等到他完全康复才能去做。
第51章 宇智波鼬再次苏醒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他克制住本能,没有第一时间惊慌失措地检查眼睛,而是尽量平静地坐起身,缓慢地眨了眨眼。 眼睛上似乎缠绕着什么东西。 意识到眼前的黑暗应该不是由于失明造成的,他抬起手臂,打算确认情况。 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 “劝你别动哦鼬君,现在拆掉绷带,可就前功尽弃了。” 熟悉的说话方式,是大蛇丸。 鼬摸了摸眼部的绷带,沉声问道:“你们做了什么?” 根据多年间谍生活锻炼出来的体感,他昏睡时间至少在三天以上。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那日返回大蛇丸的基地,佐助找到他,希望再和他谈谈,他自然同意。 但那场谈话持续时间并不长,因为没过多久,他便失去了意识。 看来是佐助做了什么。 虽然当时多少察觉弟弟的异常,但因为没有料到佐助会如此大胆,他没有深究。 更何况,面对佐助,他毕竟不可能像方便敌人一样警惕 现在看来,是他对佐助的认知还未能完全调整过来吗? 大蛇丸慢悠悠走近,嘶声道:“具体的,还是等佐助君自己跟你解释吧,我说的话估计你很难不怀疑。哦,当然,现在的佐助君估计也很难相信了。” 他将手里的药递给鼬:“但佐助君拜托我这段时间好好照看你,所以请你先把这碗药喝了。看不出来你的身体已经衰弱到如此地步啊鼬君,你们宇智波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惜命呢。” 鼬接过温热的药碗,草药的苦涩气息溢散开来。 他眉心微蹙,道:“佐助去做什么了?” “这个嘛……”大蛇丸拉长音调,话音中带着诡异的笑意,“佐助君素来是个目标明确且执行力极高的人,我不说,鼬君也猜得到吧?” 脑海中飞快思索一圈后,鼬心底一沉。 佐助对他下手,一定是担心自己会阻止他,而佐助宁可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也要立刻去做的事情,只可能是…… “你不该让他去。”鼬的声音冷肃,语带威胁。 无论从佐助的安危还是其他方面考虑,他都不赞同佐助的行动。 然而大蛇丸在对宇智波兄弟动手这件事上,素来胆识过人且技艺高超,何况他现在是替佐助办事,更加不怯宇智波鼬。 他懒洋洋道:“你先把药喝了,这可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千金难求哦,你要是不喝,佐助君就白忙活了。” 见宇智波鼬沉默过后果真开始喝药,大蛇丸表情愉悦,他道:“不用担心佐助君,虽然他现在的战斗力大概不足完美状态下的三成,但我给他安排了非常可靠的队友哟,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像是知道鼬的想法,继续道:“你也不要妄想偷偷去找他,我是站在佐助君那边的,所以趁你昏睡的时候,我对你的身体动了点手脚,你要是离开我超过半天,全身查克拉都会凝滞,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嘶。当然,这也是为了更好的治疗你的身体。” 大蛇丸感觉得出,宇智波鼬心情不妙,但不知道为什么,青年没有再表达反对的意见。 他当然没有无聊到追问对方沉默的原因,收走喝空的药碗,他带着类似大获全胜的奇异喜悦走出房门。 临走前还不忘看似语重心长实则暗含撩讽地补充道:“说到底,佐助君这么在意你的身体,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作为兄长,想必不会舍得让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失望吧?” “咚”地一声,他关好房门,徒留宇智波鼬在黑暗中陷入沉思。 火之国,木叶近郊。 如纱似雾的阴云遮住月光,夜色中的树林更显昏暗,人迹罕至的小径曲折蜿蜒开去,几株大树下,一支木叶的忍者小队正在小憩。 守夜的忍者抬头看向渐收的月光,努力忍住随时间流逝不断加重的困意。 他毫无所觉,就在他身后,地面一滩不起眼的积水逐渐扩大,伴随着月光的消逝,一颗顶着白发的脑袋从水中探出,朝他的背影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下一秒,树林彻底陷入黑暗。 “咔。” 月亮再次从乌云中露出面容的时候,忍者小队的成员横七竖八地在树下躺了一地。 唯一一个仍然保持清醒的忍者被水月卸掉下巴和四肢关节,此刻只能目露憎恶地盯着突然出现的强大敌人。 揪着俘虏的下巴左看右瞧,水月回头冲林中走出的另一道身影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根的成员?确实舌头上有封印诶……” 那名被抓忍者的目光瞬间为之一变。 他忍不住顺着白发敌人的视线看向另一名敌人,却撞上兜帽下露出的紫色眼睛。 等等?紫色的…… 他失去了意识。 水月松手,俘虏的身体砸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看怪物似的看着走近的宇智波佐助,道:“你的眼睛可真方便,连这种禁术都拦不住你。” 佐助蹲下身,黑色的斗篷底下伸出一只素白的手,翻看起这些根成员的随身物品。 等待对方检查的水月百无聊赖地将双手交叠于脑后,仰头望向月光,又忍不住悄悄拿眼角余光居高临下地瞅着裹得密不透风的少年:“我看我的封印,也不是非要等到十日后才能解……” 言下之意,不如早点放我走吧? 难道这几天他表达得还不够明显吗? 他根本就不想跟着这个疯子去木叶杀什么见鬼的高层好吧? 身体没好就跑出来,一来就玩这么大,那他们这些所谓的队友,到时候不就是被拉来挡枪的吗? 而且事实上,这支临时拼凑而成的队伍,根本就只有他一个外人吧? 剩下那三人,本来就是大蛇丸的人,大蛇丸脑子抽风突然对宇智波佐助言听计从,那三人跟着趟雷是他们倒霉,但他到底为什么也要加入这种行动啊? 有时候他真想不管这个破封印从此一走了之,这些人爱咋咋的,大不了他以后见到雾隐和木叶的全都绕道走。 “混蛋!不想好好行动就抓紧时间滚,别到时候拖老娘后腿!” 红发少女跟在佐助身后现身,上来就对着水月一顿痛骂。 没办法,跟佐助待在一起的这几天真是让香燐郁闷到极点,而且每当她以为这就是极限了,对方总能让做出让她更加不爽的事来。 宇智波佐助真是她见过最难搞的男人! 水月也是一点就炸:“你说什么?臭女人!”他可不是谁的出气包! 这些人果然一个个都有病! 对于水月和香燐的日常对骂,君麻吕冷漠旁观。 大蛇丸大人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既然大蛇丸大人有令,他便遵从,除此以外他不会多管闲事。 当然,他也有一丝好奇,能让大蛇丸大人如此重视,甚至说出“跟他一起去说不定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的人,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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