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男孩子们笑了起来:“行啊!” 潘花花被贾维枭一把从沙滩上拽了起来,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已经被拖到了海里。 潘花花急忙甩开他的手,跳着脚往回跑,“等会儿,我把鞋脱了,都湿了!” 明媚的阳光,湛蓝的海水,金色的午后。 男孩子们踏浪追逐、打球嬉笑,闹着玩作了一团,所有不悦的情绪与恼人的烦心事都暂时被拍击上沙滩又迅速退去的海水带走了... 不过,潘花花毕竟发着烧,还捂着帽子和口罩,只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了,他跟贾维枭打了声招呼,独自一个人先走回沙滩上休息了。 他坐到男孩们带来的遮阳伞下,喝了半瓶水,然后将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开始漫无目地眯着眼睛游魂。忽的,他的目光一顿,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仔细看去才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这时,贾维枭也喘着气跑回来了,挨着潘花花一屁股坐到了遮阳伞下。然而,潘花花还没来得及收拾起那略显惊诧的目光... 贾维枭借着擦汗的动作挡了一下自己的脸,急急忙忙地退下挽起的裤腿,遮住了小腿上横七竖八的伤痕。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贾维枭看着海边的男孩子们,语气平静地说:“在没有分化成Alpha之前,像我这样的孩子是经常被欺负的。” “像你这样的孩子?”话问出口,潘花花就后悔了。 “是啊。”贾维枭说得云淡风轻,“像我这样只有一个Omega爸爸,没有父亲的孩子。岛上的人都知道,像我这样的孩子是私生子,是被人遗弃的...” 潘花花看着贾维枭无波无澜的侧脸,又转头看向海边的男孩子们,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种十分怪异难言的不和谐感... 两人歇了一会儿,潘花花又被拉下了水,一直玩到日落,男孩子们都已经被叫回家吃饭去了,贾维枭却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今天这么开心?”DAO.DU.JIA.BAO.ZHA 在潘花花的印象里,贾维枭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克制的人,除去在自己面前,他在面对其他人时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也是因为这样,潘花花看他今天难得能这样放松地玩一玩,才一直陪着他到了这么晚。 贾维枭点点头,整个人似乎还处于一种情绪过于激动后尚未平静下来的亢奋状态中。 “我今天好开心!带你去看了我以前住过的地方,又来了海边,我已经带你把我的童年都走过一遍了!” 海边的夜变成了幽蓝色,他在变幻莫测的苍穹下垂着眼睫,仿佛想起了最隐秘处的心事,安静片刻后低低地念了一句:“好像,愿望…都实现了…” 潘花花侧头看看他,瞧这意思也是玩得差不多了,就说:“那我们回去吧。” 他也实在是累了,说着就要站起身来,谁知,手腕却被贾维枭一把握住了,然后一用力,竟是将潘花花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潘花花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发现贾维枭正在用一种侵略性极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的心头一突,想要推开贾维枭,可是对方勒住他的手臂却更加用力了! “贾维枭,你想干什么?”潘花花皱眉道:“我们该回去了!”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贾维枭的眼神里又多了一抹愠怒,“我那么喜欢你,你却只喜欢逗弄我!逗弄我,好玩吗!” “我没有!”潘花花惊恐地盯着贾维枭,尽量后仰着与他隔出更远的距离来,“我一直只把你当弟弟看。” “弟弟!”贾维枭笑了起来,声音带着刺耳的讥讽,“都是借口!你就是贱!薛鹿林那样对你!怎么?你还忘不了他?” “贾维枭!”潘花花的语气也严厉起来,“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 贾维枭抬手,猛地扣住了潘花花的后脑,逼迫他与自己面对着面,字字带血般地说:“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潘花花被迫望向贾维枭的眼睛里,他讶异地发现,那眼神里带着恨、带着愤怒,带着不甘与深深的自卑... 潘花花不明白,一个人的眼睛里怎么会同时充斥着如此多的复杂情绪,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人就已经被贾维枭擒着双手的手腕,按倒在了沙滩上—— 作者有话说: 哎呦,他来了~
第91章 保护 = 这几个月潘花花每天在华姐的小餐馆里跑进跑出,体力活没少做,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以来未雨绸缪的刻意锻炼,试问自己现在的体能已经比一般人都要强得多了。 但是,在面对一个精神已经亢奋到了几乎癫狂的人的时候,他仍旧是难以抵抗的,更何况他现在还发着烧,只觉得浑身酸疼,四肢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本能地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嘴巴却又被贾维枭死死地按住,力气之大让潘花花完全透不过气来!挣扎中,他感觉到氧气正在从自己的胸腔中快速地流逝掉,他还感觉到,贾维枭正在胡乱地撕扯他的裤子! 而就在他的意识愈渐昏沉之时,忽然,压在身上的重量猛地一轻,紧接着按在他嘴巴上的手也蓦地松开了。潘花花来不及去看发生了什么,先是伸手扯开了自己的口罩,开始大口大口汲取新鲜的空气。 他撑着地上柔软的沙坐起来,呛咳的同时,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正在和贾维枭扭打在一起。很快,那个黑衣男人就占了上风,把贾维枭打得抬不起头来。 “别…别打了…” 潘花花艰难地发声,试图阻止那个黑衣男人继续单方面殴打下去。 就在听到他微弱的声音时,那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贾维枭这才趁机从他的拳头下喘过口气来,挣扎着想要逃走。 “放他走!” 海滩上没有灯,潘花花和黑衣男人又隔着点距离,所以根本辨别不出来救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贾维枭不能在这里被打死! 那黑衣男人倒是很听话,当即就放了手,看着贾维枭连滚带爬地逃了,快步回到潘花花的身边,半蹲下身来,一边查看他的情况,一边急声问:“夫人,您没事吧?” 潘花花一愣,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惊道:“冯诚?你怎么在这?” 星海的保安队长,潘花花曾经在出入星海大厦的时候见过不少次。 “我一直都在!”冯诚话音一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如果老板问起来的话...您能不能不要说我来晚了...” 来晚了? 天色暗,潘花花看不清楚冯诚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这话说得奇怪。 他只能顺口答了一句“不晚”,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在这?难道自由岛真的要出事了?!” “不是!我在这是因为我一直在暗中保护您!从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冯诚似乎觉得解释得还不够清楚,于是又补充道:“其实贾家那小子劫狱的时候我们就在,我一路从看守所跟到这里就没离开过。” “什,什么?”潘花花已经完全听不懂冯诚在说什么了,反应迟钝地问:“你...保护我?劫狱的时候...就在?” 冯诚应了一声,确认潘花花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稍稍放了心,但是又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便道:“夫人您还在发烧,我先送您回去吧!” 潘花花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冯诚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说:“岛上很多地方开车不方便,也扎眼。我还是骑车带您回去。” “等等!”潘花花却突然惊疑不定地拦住了他,问:“劫狱的时候,你们也在...你们,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一直保护我?” 这话把冯诚都问懵了,杵在原地想了半天,才磕巴着说:“救,当然是救您出来呀?您是夫人...我自然,要一直保护您了...” “夫人?”潘花花摇摇头,道:“我不是了!谁让你来的?” “老板啊!” 冯诚看着潘花花,也有些惊疑不定,心说:夫人莫不是被刚刚的事情吓傻了吧! 但是想到最近夫人对老板的态度,又有些踟蹰地碰了碰夫人的手臂,试探道:“您不会以为老板当真不管您了吧?” 不是吗? 潘花花完全呆愣在了原地。 冯诚看他不动也不说话,暂且全当他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吓坏了,半推半拖地将人按在了自行车后座上,开始玩命地往出租屋蹬车子。 薛鹿林没有不管他! 薛鹿林为什么要救我? 潘花花想,如果他是为了我身上这颗腺体,那他完全可以等我死了,或者是在还没死之前就将它取出来。 还有,梅川! 对了,那一天,梅川来看过自己!那时候,自己仍处于昏迷的状态,以薛鹿林的势力完全可以要求梅川在看守所里就将那颗腺体取走,可是她却没有动手!她不但没有动手取走腺体,还给自己注射了营养液,还讲了许多曾经发生在薛鹿林与白芷青之间的那些事情... 为什么? 潘花花躺倒在出租屋小小的单人床上,完全没有意识到,冯诚扶着他熟门熟路地回了家,又拿出钥匙十分顺畅地打开了房门,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样,他只感觉到枕头里的东西有点硌人—— 梅川没有帮他把东西还回去,薛鹿林也没有把戒指和长命锁带走。 为什么... 潘花花闭眼躺在床上,发现自己的温度好像更高了,但是思绪却像是在胡思乱想中渐渐找到了一跟细小的线头。 冯诚在小小的房间里到处走来走去,像是很忙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地低声抱怨着:“贾家那小子真混账,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去什么海边!” 不一会儿,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将一条温凉的毛巾搭在了潘花花的额头上给他降温,又给他喂下了退烧药。 潘花花靠在床头喝了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半眯着眼睛对冯诚抬了抬手,哑着嗓子说:“你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冯诚拉过小凳子坐在了床边。 “东海研究所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违规操作?岛上最近出现的疾病跟研究所的排放物有关系吗?” 他问出了一连串最为关心的问题。 “有关系。”冯诚“啧”了一声,又摇头否认道:“也不能说完全有关系。” 在夫人疑惑目光的注视下,冯诚又想了一会儿才说:“可以肯定的是,咱们研究所绝对没有违规操作!前段时间老板一直频繁来研究所就是为了这个事,排放物的净化处理流程已经再三确认过,整个过程都是完全符合规定的,且排放物检测也完全达标。” 冯诚有点无奈地歪歪脑袋,“这不是我的专业,但是,据松明说,最近岛上出现的疾病确实跟研究所内未经处理过的初级排放物中的某些物质有关系。概括来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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