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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羽眼睛骤然一亮，抬腿蹬腿，一脚把人踹到门口。 这猝不及防的一脚把吴勇直接踹蒙了，身上的人皮掉了一大块，发出刺啦的声音。 纪羽捏住鼻子，臭死了，味道很像腐烂的尸体。 回过神来的吴勇双目猩红，龇牙咧嘴的对着纪羽吼：“信不信我把你剁成肉块，你一点都不乖，不乖的孩子会受很多罪的。” 有了刚才的经验，纪羽根本不怕这个丑东西，反而用语言刺激他：“乖孩子只喜欢帅哥，不喜欢丑八怪，尤其是你这种长得比癞蛤蟆还要恶心的垃圾。” “你给我闭嘴！你才是癞蛤蟆。”吴勇拼尽全力往窗边靠，“把它给我，把它给我——不，你不能碰，你不可以碰。” 吴勇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纪羽很好奇为什么他不能碰，这是李叔的皮，他偏要碰。 转身从旁边的办公桌上找了个密封袋子，带上一次性手套把人皮从晾衣架上取下来，小心翼翼的装好。 身后吴勇嗓子都快喊劈叉了，纪羽也不理会，封口完毕转身指了指人皮：“你也配？” “那是我的。”有些血肉已经掉落外地，吴勇已经站不稳了，他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纪羽憋气快把自己憋死了，拿着李叔的人皮绕过吴勇，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吴勇回头，满脸嘲讽：“你以为这里是幻境？” 什么意思？ 纪羽心中警铃大作，回头盯着吴勇，却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还用手拍了拍即将落地的肉沫子：“指望他们来救你？” “这里，是现实世界，而他们，已经进入幻境了。”吴勇像一个高傲的胜利者，哪有刚才的狼狈样。 纪羽捏紧塑封袋，他拖延时间的同时，吴勇也在拖延时间。 “乖乖的，就不会那么痛苦，我说过的，可你呢？”吴勇眯起眼睛，抬手五指成爪。 塑封袋瞬间脱离掌控，纪羽眉头紧蹙，难道吴勇也不是人类？ “不过是临时用的人皮，你倒是挺宝贝的，你和他什么关系？”吴勇可没有纪羽那么小心翼翼，轻轻一捏，塑封袋消失的无影无踪。 撑开人皮，慢悠悠的贴在手臂上，人皮好像有意识一般，一点点顺着吴勇的手臂往身体四肢覆盖。 这一切太过于诡异，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畴，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还不错，就是太老了，我更喜欢你的，细皮嫩肉的，白白净净的，如果用了你的，我又能回到二十岁了。”吴勇摸了摸新皮肤，略微有点不满。 室内，阳光忽明忽暗，吴勇抬头，唇角的笑又冷又嗜血，他抬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握。 瞬间，纪羽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用力掐住，那种感觉很熟悉，就是‘心脏’在他身上爬的感觉，湿滑黏腻。 另一只手直接隔着虚空往纪羽胸口抓去。 突然，一个通体漆黑的剑鞘从天而降，穿透虚空，吴勇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手掌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剑鞘落地，顾灼左手揽住纪羽的腰：“闭眼。” 纪羽嗯了声，闭上眼睛靠在纪羽怀里。 他右手轻轻一抬，剑鞘再次对准吴勇的眉心，指尖一弹，剑鞘穿过眉心，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与此同时，剑鞘消失了。 “丁一帆，还不出来收拾。”顾灼用手捂住纪羽的眼睛，对着虚空怒斥。 丁一帆拎着水桶，后面跟着拿着抹布的罗莉莉，两人齐齐应道：“来了来了老大！” 瞧见室内情形，两人瞬间闭嘴，又看了眼尸体，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 不过是短短三十秒的时间，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甚至有蛆从体内爬出来又钻进去。 顾灼一脚把门踹开，电子锁在他面前就是一坨废铁。 “好了。”顾灼选了个干净的地方，放开手，后退一步。 随即想到什么，又上前，捏了捏纪羽的脸：“没事吧？” 纪羽一睁眼就看见顾灼这张帅的流鼻血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总喜欢捏他的脸，但不反感就对了。 尤其是刚才，顾灼又救了自己，既然不可以以身相许，那随便他怎么样都行，要钱还是要房子，他都可以给。 半天没得到回答，顾灼有些担心了：“你受伤了吗？” 房间里都是血腥味，他没有味道属于纪羽的，所以下意识以为纪羽没有受伤。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没看见哪里受伤了。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作者有话说：应该不恶心吧（小声询问）】
第11章 纪羽没吭声，低头盯着顾灼的大衣口袋，伸手往口袋里探。 顾灼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纪羽怎么了，尽管他很了解他的主人，可纪羽与曾经的主人还是有很大的变化。 空旷的实验室里只有他们两人，纪羽低垂着头在口袋里翻了翻，确定只有两颗棒棒糖后终于抬头盯着顾灼的眼睛：“只有两颗？” “只有两颗。”顾灼不敢忤逆，有一瞬间他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主人，对待吃的，总是谨慎的很。 “家里呢？” 顾灼愣了愣，脑子有点不够用：“应该还有很多。” “哦。”纪羽又把糖放了回去，“吃完了记得买。” 顾灼哪敢说不，虽然现在纪羽没有以前的记忆，但也不敢在吃的上面克扣：“买，保证家里库存够够的。” “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纪羽轻松了许多：“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 罗莉莉靠在墙边努努嘴：“他俩不会真谈恋爱吧？” “不是，他俩谈不谈我们也管不着啊，万一他真是主人，我俩棒打鸳鸯老大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俩要真谈了，我们就可以在纪羽面前刷刷好感。”罗莉莉磨了磨后槽牙，“这么多年，没有主人在，就属他最喜欢压榨我俩了，我们是主人的仆人，不是他的。” 回想以前，罗莉莉就想哭，自从主人消失后，顾灼就成了他们的老大，她和丁一帆联手都打不过，甘愿臣服，同时，顾灼也会保护他俩的人生安全。 不过，如果触及顾灼的逆鳞，他俩就要接受惩罚，顾灼他根本就不是人。 罗莉莉咬牙切齿，随后又挫败的望着丁一帆：“帆帆，你说我和一个不是人的东西计较什么呢？” 丁一帆：你真的不怕死。 “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见他对谁这么好过，我相信他说的，这就是主人。”丁一帆提着水桶往卫生间走。 罗莉莉紧随其后：“如果真是主人就好了，到时候咱们杀回魔界，把那个老妖怪大卸八块。” 人体医学研究所全面查封，一共找了156具尸体，有的四肢不全，有的内脏全无，有的和李叔一样，被扒了皮。 而吴勇的尸体，以极快的速度腐烂，只来得及拍几张照片，尸体只剩下白骨架子了。 偌大的实验室转眼间就变成了停尸间，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全都死了。 宋杰被人抬了出来，身上已经被血染透了。 纪羽身上还裹着他的羽绒服，标还在。 对他最好的两个人都离开了。 还记得刚到公司报道的时候，因为不爱说话，和同事几乎零交流，有问题更多的是通过自己想办法解决。 是宋杰第一个站出来提出带他。 有老员工的帮衬纪羽在公司过得很顺利，宋杰对他很好，对其他人也很好。 他就像个老好人在公司转悠，却平平无奇，几年也没有涨薪晋升。 “尸体要怎么处理？”纪羽知道宋杰母亲电话，也知道家庭住址，但从来没去过。 “交给警方，你叔叔的尸体可以领回去了。”顾灼淡漠的看着一具具尸体，白色成了今天的主色调。 “好。” “后续你可能还要配合我和警方做一下笔录。” “嗯。”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顾灼看纪羽神情恹恹，整个人都失了色彩。 “顾灼，事情结束了吗？” 这个问题，顾灼也在想，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见纪羽说的黑雾，不是不相信黑雾的存在，而是担心这一切只是开始。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其实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超乎人类想象的事情发生。”顾灼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草莓口味的。” “不想吃。”看着满地尸体，他真的没有胃口。 “拿着。”顾灼强硬的塞到纪羽手里，又捏了捏纪羽的脸，“本来就是打算给你的。” “咳咳，那个顾队，这次多谢。”警方代表尴尬的打断两人，“市里这几年有许多失踪人口，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没想到都在这个实验室里，麻烦顾队这边有消息和我们警方同步一下。” “好。”顾灼把人拦在身后，“尸体你们警方带走吧，你申请一下报告交给你的领导，与人类合作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该有的程序还是得有。” “懂，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给大众一个交代。” 每当发生非正常死亡事件时，特殊案件调查局就会与警方合作，长期合作的人都知道他们局里的人不老不死，一个魔，一群鬼，还有一个顾队身份不明。 唯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他一身黑，酷爱穿白鞋，偶尔会拿着一柄漆黑的剑坐在太阳底下擦拭。 需要安抚群众情绪，这些非正常死亡的原因就要经过警方打磨再发布告知群众。 如果所有的事儿都让顾灼他们做，这群妖魔鬼怪大概是会实话实说，什么除了你们人类世界上还有妖，魔，仙等等。 虽然人类在文学创作上也有人物出现，但大家只是当做文学，电影电视剧，如果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大概率是会疯的。 两人又交代了一些细节，纪羽的手机响了。 能在这个点给纪羽打电话的，除了马总他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人。 接通电话，是马总咆哮的声音：“你和宋杰赶紧给我回来，他娘的竟然跟杀人扯上关系，这是要把公司拖下水啊！” 马总气疯了，接道人体实验室被查封的消息差点就地去世。 “宋杰回不去了。”纪羽声音有些冷，“公司在接项目的时候都不做背调吗？” “什么？”马总只觉得五雷轰顶，“他怎么了？” “死了。”不想听马总继续说话，纪羽直接挂断电话，“我先回公司一趟。” “我……” “我自己回去，你这里还需要你。”纪羽打断顾灼，“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顾灼没在执着，给他叫了辆车，目送纪羽离开这才回到研究所。 “这里面的温度确实低很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顾灼第一次走正门，发现温度果然和外面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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