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星芒散乱,光摇影动,杀气纵横。 “那个……能不能先停一下。” 徐临立在一旁,表情还有点懵。 他和钟阅川是有点小分歧,似乎,也没到需要大打出手的地步。 曹熠辉忽然出现,他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会来。 才半分钟不到,这二人就打上了?! “一切都是误会。” 他和钟阅川互相拉扯,不存在他被人欺负。 可惜,他在一旁劝架,根本没人理他。 曹熠辉和钟阅川战斗正酣。 乱光飞舞,赤红和银白的光华交织对撞,炸裂出一朵朵光华璀璨的星花。 之前钟阅川是不是说过,这里的能量磁场对灵能有抑制作用,除灵师的力量会被大大削弱,不足十分之一? 看着漫天飞舞宛如激光浮游炮的“星球大战”,徐临陷入了沉默。 他被晾在一边,无论怎么解释,怎么劝阻,那两人都似如没听到一般,只专注于眼前的激烈对决。 徐临扶额,叹气,无可奈何。 无意之中,目光瞥到地板正中的那块石砖。 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曹熠辉和钟阅川的技能打击面太广,整间屋子到处都是红刃白剑乱窜。 两抹流光一左一右,同时朝着石砖方向飞去。 倘若在石砖附近相撞爆炸,不知会不会波及到石砖。 徐临思忖一瞬,当机立断,即刻朝石砖跑去。
第22章 “小临!” 一阵淡淡乌木沉香的味道窜入鼻尖。 曹熠辉的身形和声音同时出现在身旁。 “你这样忽然冲出来很危险。” 他和钟阅川战斗,徐临忽然跑入乱阵当中,若非眼疾手快收回飞刃,徐临极有可能被误伤。 “你在想什么!”钟阅川也及时停下攻击,微怒道:“脑子进水了?” “我……” 徐临正准备说明缘由,曹熠辉已凶横朝钟阅川道:“你再敢说一次试试。” 边说边抬起手。 钟阅川毫不示弱,同样抬手摆出架势。 刚结束的争端,不过半分钟,似乎又要打响。 “曹局长,钟先生。您俩累不累,要不休息会?” 或者换个地方打也行。 徐临扶额:“这块砖差点被你们打碎。” 那句客套生疏的“曹局长”,令曹熠辉陡然一愣。片刻后,他收回手,神色显然易见黯淡几分。 曹熠辉收了招,钟阅川冷冷哼了一声,同样放下了手。 密闭不透风的后堂中,不再剑拔弩张,气氛却另有一种微妙沉闷。 为了缓和气氛,徐临最先说话。 他问曹熠辉:“你怎么来了?” 曹熠辉威风凛凛地登场,一出现就不容分说和钟阅川先打一场,许多关键的问题,他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 曹熠辉还没来得及开口,钟阅川抢先一步:“还能是什么原因。这个位面能量磁场异常,干扰到常世,他和我一样,前来查明情况,想办法消除异常。” 特处局和天一盟,一个体制内,一个体制外,做的都是相同工作。 天一盟的人会来,特处局当然也会派人前来。 曹熠辉点点头,解释得更加详细:“虚世直接影响到了常世,这种情况不多见,但问题很严重,需要尽快解决。” 否则会有一些常世的民众误入,出现离奇的失踪案件。 徐临就是一个误入的倒霉蛋。 曹熠辉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他,语气略有不悦,“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徐临:“……我试过。手机没信号。” 曹熠辉:“……” 他平时在虚世,只和特处局的人联系,双方交流无障碍,于是竟忽略了,普通人没有灵能,用不了常世的通讯工具。 他默默转移了话题:“来多久了?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又问:“刚才什么情况?” “他运气好遇到了我,”钟阅川在一旁抢话,“还能有什么危险。” 他将这两日在虚世里遇到的情况三言两语告知曹熠辉,说清楚他和徐临方才在争执什么。 还不忘讥诮一句:“他网络小说看多了,把虚世当成了什么无限流副本。” “小临从别人口中得到情报,得出这样的结论,有什么问题?”曹熠辉冷瞥了钟阅川一眼,“确实存在和网络小说里类似的虚世位面。民间那些神话传说,都市轶闻,本就源自于虚世。” “而且,你不知道这块石砖到底有什么玄机,冒然触碰,本就不对。小临的判断才是正确的。” 钟阅川目瞪口呆看向曹熠辉。 以曹熠辉的性格,遇到这种事,只会比他还嗤之以鼻。 “曹熠辉,你什么时候转性了?” 若非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自信,可以确定眼前之人绝非什么可以拟态变形的虚世生物,他都差点怀疑,这个曹熠辉是假的。 曹熠辉没理会他,只看向徐临:“你们遇到的那个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女人我昨晚观察了一段时间,”钟阅川又抢话,“暂时没发现问题。” “只是那场婚礼,确实很奇怪。无缘无故拜一次堂,没结下什么契约,也没把人抓入洞房吃掉……” 曹熠辉倏然一怔:“拜堂?” “我方才没说?”钟阅川不以为意,“到了晚上,会被村民强行拖去和那女人拜堂。” “昨晚他和我拜的,也没什么……” “你和一个陌生女人拜堂?”曹熠辉横眉冷目,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问徐临,“你还和钟阅川拜堂?” 徐临怔了怔,不知该不该点头。 曹熠辉一把将人拉过,大步走向祠堂外面。 “婚礼是什么时候?晚上?” 徐临:“……你打算?” 曹熠辉冷笑:“我不是也得经历一次,看看到底什么个情况。” 徐临:“……”无话可说。 曹霸总已经二十六七,并且是个官位很高的局级领导,怎么还这么……幼稚。 村子里的白昼很短。几人刚走出祠堂没多久,天色就毫无征兆突然变成晚上。 巨大的银月高悬夜空,整个村子染上一层惨白寒霜,只有不远处一座宅院,从窗户露出朦胧暖黄,更似幽冥中的鬼火,引诱着行人误入歧途。 曹熠辉想“见识一下婚礼”,可这次不知为何,他们一路从祠堂走回夕如的宅院,路上也没遇到忽然冒出来的村民,推着他们去成亲。 宅院里也空无一人。 摆着桌凳,挂着红绸,场景还是同一个场景,没了喜气洋洋的宾客,一阵夜风拂过,红绸晃动,发出幽咽轻响,黑影扭曲,似如嶙峋鬼影一般瘆人。 钟阅川推开夕如的房门。 房内燃着红烛,夕如正坐在床沿边剪纸。 见到徐临回来,她赶忙站起身,温柔又关切地询问:“你们回来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她一脸欢愉,喜形于色:“我还以为,你们……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又蓦然发现,多了一个人,好奇道:“他是?” 曹熠辉冷眼观察了她片刻:“不是说,来一个外村人,就要举行一场婚礼吗?” 夕如被凶傲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怯弱道:“我,我也不知道。” “我就一直待在院子里,每次都是他们……村子里的人忽然跑来,说今晚该拜堂了。” 然后她就被这群人簇拥着,走出房间,去到院子举行婚礼。 至于其他事,她同样疑惑。 钟阅川在一旁讥讽曹熠辉:“大概因为你是活阎王,鬼见愁,鬼都不想和你拜堂成亲。” 徐临居然莫名觉得,这话似乎,没什么毛病。 曹熠辉冷眼看了钟阅川一瞬,不屑同他说话。 只问夕如:“把你知道的,再给我说一次。” 于是夕如又把她之前对徐临和钟阅川说的内容,重复了第三次。 听完后,曹熠辉对徐临温声道:“走吧,我们出去说。” 二人走出夕如的房间,他回头朝钟阅川冷眼一瞥:“你跟来做什么?” “我……”钟阅川被他忽然这么一问,一时怔愣。 在他眼中,他和曹熠辉虽然分属不同组织,但都是除灵师,而且来此的目的相同。 遇到什么疑惑,他们二人也可商讨一下。 徐临是个误入的倒霉蛋,寻常人没有灵能,乖乖跟着就行。 怎么反倒变成了他被那二人排除在外? 他双手抱肩,下颌微扬,一副“我就要强行加入,你能怎么办”的模样,赖着不走。 徐临揉了揉眉心,朝二人微微笑了笑,示意为了尽快解决问题,大家有事一起商量。 曹熠辉无奈,只能冷冷瞥了钟阅川一眼,不再赶人。 “那个女人,”他想了一会,“方才和我说的话,和之前对你们说的有没有不同?” 徐临摇头:“都一样。没发现前后有悖的地方。” 同一件事情,反复询问,是非常常用的审问手法。 如果有人撒谎,很可能因为紧张,几次说法不一致而出现破绽。 同样的内容夕如重复了三次,没有明显矛盾,那只能证明,要么,她说的都是真话。 要么,她精心准备了这个谎言,倒背如流,绝不可能说错。 而且她提供的线索有些微妙。 全是关键内容:有村外的人来,村子出不去,需要在村子里寻找方法,村子有四处地方,一直以来就非常神秘。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场婚礼,怎么想都是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件,却又感觉,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常世虚世,婚礼都有极为重要的作用。 民间流传有“阴婚”“冥婚”的说法,其实也源自虚世。一旦和虚世的人拜堂,二人之间便结下某种契约,形成独特的联系。 徐临和夕如拜过堂,钟阅川和曹熠辉都仔细检查过,他二人并未结下某种契约,也没中什么咒术,总之就是什么也没发生,没受任何能量污染。 这比拜过堂,结下某种灵能契约,更令人奇怪。 还有那些村民,只在婚礼和他们靠近祠堂时出现过,其他时候在哪儿? “算了,”曹熠辉宽慰说,“再小心观察一段时间。” 又道:“往后别随便同乱七八糟的人拜堂。” 语气透着点似有若无的气恨。 徐临:“……我也没办法。钟先生这么厉害的人,也被那群人推着,被迫进行婚礼。” 钟阅川即刻故作姿态:“我那是为了看一看,婚礼究竟有何玄机。” 曹熠辉对他视而不见,朝徐临说:“走吧,另外找间屋子,先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去村里其他几个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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