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绪急的团团转:“那可怎么办啊,慧娘叫我带她私奔。” “去你的私奔。”孤奎愤怒的踹了孤绪一脚,警告道,“你最好把这个念头烂在肚子里。叫慧娘明天乖乖拜堂,她现在肚子不明显,别人发现不了。” “可那是我的孩子啊。” “你傻啊,你让孤君亦先给你养孩子不好吗?孤长生也快死了,到时候咱们悄悄把孤君亦也弄死,再找个由头接手他老婆孩子,多好的事!” “还得是堂哥!” 曲沉听的牙痒痒,世上怎会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联想到后面孤君亦的结局,他恨不得现在弄死这两畜牲。 婚礼当天,孤奎没参加,叫孤绪也别去了,要被慧娘看见小心她当场闹起来。 看不见现场的曲沉抓心挠肝,恨不得飞到孤君亦家,阻止这场悲剧。 很快时间来到了下午,消息满天飞—— [新娘当场扯下盖头,承认跟孤绪有染,肚中胎儿已经两个多月。] [孤君亦受不了刺激,直接猝死。] [孤长生接连受到打击,抽搐的从主位上滑下来,昏迷不醒。] 听到这个消息的孤奎十分担心自己的口碑会受损。 恰好孤绪不见了,义愤填膺的村民找不到人,纷纷怀疑是村长将人藏起来。 孤奎装出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不断地自责忏悔没教好这个堂弟,并指天发誓,如果看见孤绪,一定第一时间交出来给大伙处置。 孤奎本以为孤绪是害怕躲起来了,还暗夸这废物聪明了一回。谁知那天之后,孤绪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孤奎私底下找过一阵,终究没找到。 他这辈子装模作样惯了,对这个废物堂弟各种挑剔不屑,真正的关心有多少,他也不知道。 只是有一刻,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从此世上再无人立于他身旁。 一股怨恨感在心底激增,他的亲人被别谷门当做权利的牺牲品,他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拜别谷门所赐! 很快,别谷门传来新消息,新掌门死了! 孤奎差点惊掉下巴,那个踩着无数尸体上位的新掌门,在位十几年,孩子也才刚满月,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死了? 他回了趟别谷门,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回来。 新掌门的葬礼并未大办,也没有大办的条件。数百名弟子跪在足够容纳数万人的广场前,是那么空荡凄凉。 坐在主位的是老币,初代的开山祖师们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只剩他一个。往下便是二代的长老,连孤奎在内也就三人。 他坐在位上,看着灵堂内外一片萧条,不由低头窃笑。 别谷门终于要没落了。 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闯进室内,怀里是哇哇大哭的婴儿。她面容憔悴至极,通红的眼眶几欲滴血,一进来就哑着嗓子怒吼:“孤正言,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滚出去!滚出别谷门!滚出孤庄!” “嫂子,别这样,那么多人看着呢。” “婉卿姐,冷静点。咱们先回去,有事私下说。” 一男一女两位长老赶忙起身,下去安抚女人,一人接过婴儿柔声哄着,一人伸手将女人往下带。女人拼命甩开两人,面朝老币的方向不断的怒吼。 孤奎端坐在位子上,用余光偷觑老币的脸色。老币静静看着,任由女人对他发泄愤怒。 这女人是新掌门的夫人,一个无法修炼的普通人。本以为是新掌门看着女人老去死去,没想到是女人先送走他。 女人吼累了,捂脸跪地,放声痛哭。见此情景,外面跪着的弟子都窃窃私语起来。 老币终于动了动嘴唇,声音像从牙缝挤出来一般艰涩:“抱歉,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你们母子往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 “住口,不需要你假惺惺。我不想看见你,你最好滚的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女人毫不领情,情绪激动的打断他的话。旁边两位长老一直哄着拽着,始终无法将人带下去。 女人的怒吼声响彻灵堂,老币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如果这真是你希望的,我答应你。” 他朗声宣布:“在座各位,我孤正言今日对天发誓,辞去长老之位,永不踏入别谷门,永不踏入孤庄。” 全场哗然,女人也忘记了哭泣,愣愣的注视这一切。 只有孤奎窃喜不已,孤正言真离开孤庄,那孤庄不就是他的天下! 那天之后,孤奎一直在暗中观察。孤正言说到做到,当晚就离开了孤庄。后来孤庄外多了个茅草屋,茅草屋里住了个会算命的“半仙儿”——老币。在村外支了个算命摊,专门给人算八字、测吉凶。 堂堂大长老落到这种地步,孤奎看乐了,召集起村民商量封村大阵的事。封村之后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修炼,不用再担心邪气外露的风险。 封村大阵弄了两三年,终于撑起来了。孤奎以为村民出不去,这“半仙儿”想算命也没辙,谁知老币将桌子搬到中间,他在外,村民在内,继续算命,从不越线。 孤奎心里憋着气,想着办法洗脑村民,后来去算命的人渐渐少了。 都说祸害遗千年是有道理的,孤奎靠着邪术续命,愣是活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一百多年,某个雨夜,一个身穿斗篷的姑娘敲开他的门。 “你是谁?”孤奎从没有在村里见过她,十分笃定这不是孤庄的人。 姑娘放下兜帽,露出圆圆的脸蛋,她微微一笑,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 “孤奎长老,我叫孤棠,是别谷门的内门弟子。” 孤奎面露惊恐,以为是别谷门过来清理门户,慌慌张张的想动手。 不出两招,他就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制服。 “没想到别谷门元老级的人物这么不堪一击。” 他被制服在地,头顶是姑娘不屑的声音。 被后辈轻易制服,实在难堪。可他修炼来的一点邪气,既要维护大阵,又要防止衰老,根本所剩无几。 没有力量,何谈尊严。 孤奎不断哀求:“姑奶奶饶命啊!我没有做过恶的,我都用邪术保护村子的。这么多年来,我当村长也一直尽心尽力,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我吧。” “呵呵呵呵呵——”姑娘的声音如银铃般动听,松开钳制住孤奎的手,缓声道,“抱歉孤奎长老,是后辈冒犯了,你快起来吧。”话虽这么说,面上却没多少恭敬之色。 孤奎犹豫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人。 “其实我这次来并不代表别谷门,你不用担心。相反,咱们可以成为很好的盟友。” 孤奎狐疑地看着她,并不相信这番话。 她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魅语,带着无尽的蛊惑力:“我是来帮助你的,只要五十年,我可以让你拥有无尽的力量。到时候别说一个小小别谷门,世界都得拜倒在你脚下,你会受万人敬仰,被奉为神明。” 权势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姑娘的话准确戳中他内心的欲望。可是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别担心,我是别谷门的叛徒,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越强,我越安全不是吗?” “难道你甘心困在这个小小孤庄,吊着一口气?别谷门最近选上了新门主,新官上任三把火,指不定何时就烧到你这了。” “总有一死,为什么不信我一次呢?” 孤奎在这一声声诱惑中沦陷,他答应了与姑娘的合作,将魔爪伸向孤庄。 那晚之后 孤庄开始充斥着打斗声、咒骂声、争吵声、哭声……一个个女婴被沉入溪底,那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唤不醒麻木无知的人心。 四十年来,血腥残暴成了主旋律,曲沉不管看多少次都无法麻木。 孤奎不断对村民进行洗脑,一有异样的声音,也会被群众暴力镇压。一些表现欲强的村民还自发形成组织,如果有人不配合的,他们就会上门打砸抢孩子,强行“献祭蛊大帝”。 孤奎靠着这群“爪牙”变得越来越强,他从来不动手,永远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人群后,孤奎露出狰狞的笑。
第23章 正式汇合 孤君亦接住半空中的曲沉,落在一块安全的空地上。 在半空中转了好几圈,曲沉刚落地就推开孤君亦,脸朝下一阵干呕,将喝进去的半碗药汁吐了个干净。 “喏,擦擦嘴吧。”一张纸巾递到曲沉面前。 曲沉没有立马接过,震惊地抬起头,“萌萌?” 面前笑容甜美治愈的女生正是他的队友楚萌萌啊。 曲沉:“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 楚萌萌:“他们循着打斗声过去查看情况了。” 这边,老币和孤奎打的尘土飞扬,招式看的人眼花缭乱。显然老币更胜一筹,打得如此激烈还能分出心神一通瞎说。 “挑拨村民相残,谎话连篇,入拔舌地狱。 “挑唆离间骨肉,致使父子、兄弟、夫妻不和,入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 “欺善凌弱,谋占他人财产,入油锅地狱。 “歪门邪道,残害妇女婴孩,入血池地狱。 “共累计刑期,一千六百四十二万八千七百五十年,四舍五入两千万。判定等级大恶,刑满后堕入饿鬼道。” 居然还有人四舍五入直接加了三百多万的。孤奎只把这一番话当放屁,一个混到摆摊算卦的家伙,还敢假装地府判官,实在可笑至极。 就凭你老币也想审判他?孤奎冷笑,手下的招式愈发狠戾,招招要置老币于死地。 老币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不时蹦出几句话气气孤奎。 “我去!还往人下三路招呼,够阴毒啊。”老币慌忙挡下孤奎这招“猴子偷桃”,语带愤慨,“我这个人喜欢公报私仇,还是判你去地狱道吧。” 孤奎气喘吁吁的拉开双方距离,打到现在,老币依旧毫发无损,气都不喘一下。反观他现在,白发披散,衣衫凌乱,气息不稳,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打不过。 这三个字闪现在脑海,全黑的瞳孔中掠过惊恐之色。他竟不知孤正言强到这种地步,四十多年的积累,竟撼动不了孤正言分毫。 “你、你为什么这么强?”孤奎的声音都在颤抖。 老币摸着小胡子,嘴角一歪:“到下面问问阎王,他兴许会告诉你。” 一股死亡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孤奎慌了,下意识的催动体内怨气想要还击。可是越急越错,刚催动一半就口吐鲜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孤奎慌了神,体内的怨气横冲直撞,像要从全身毛孔冲出来一般,令他不断呕出鲜血。他想要压制住这股怨气,可他的力量本就来源于这股怨气,没办法再借用力量,又怎么能压制住呢。
98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