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的藤蔓是有情绪的。 许弈触碰到的瞬间,绕在男人肩膀上的藤蔓便顺着许弈的手绕到了他的指尖。 瞬间男人的桎梏便没了。 潭非濂凝着眉宇,他回转指腹尝试收回自己的藤蔓。 动作间,他发现,收不回了。 自己的植物本相,根本不听他的话!
第62章 潭非濂生气了 潭非濂:“…………” 此时地上的哭着的苏黎见状直接笑了出来,泣中带笑意的笑嗔声,直接破音了。 “哈哈哈哈……呜……嗷……” 潭非濂眼神斜睨过去,冷目微转。 苏黎瞬间又被害怕占据上风:“…………” 苏黎虚晃一招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我没笑,刚刚笑的不是我。 许弈则注视着指尖缠绕的藤蔓慢慢缠紧又松开,细微的藤蔓轻抚着许弈的指腹,看起来像是有情绪一般。 许弈能看出来,它是高兴的。 藤蔓在许弈手上格外活泼,甚至在许弈左手无名指绕出一个戒指形状,而后在上面开出一朵绿豆大小的紫色花瓣,旁边是生机勃勃的绿叶。 这个画面让他嘴角不自觉勾起。 许弈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藤蔓,被触碰的地方绕到许弈手心往上,最后轻轻点碰许弈的唇瓣。 一阵怪异的酥麻袭来。 当他顺着视线往上看向潭非濂的时候,对上的那双依旧冰冷的眸。 潭非濂暗自再次转动掌心。 藤蔓依旧没收回来。 潭非濂紧抿着唇。 废物。 叛徒! 潭非濂扯弄藤蔓后手腕抬起,忽然间,绕在许弈手上的藤蔓被他沉着面色切断! 藤蔓断裂后潭非濂眼神几不可察地在狠戾中波动出其他情绪。 他凝视向地上的男人。 没有了要再动杀意的念头。 许弈余光瞥向潭非濂从自己身旁走过去,绕在他身上的藤蔓已经没了生机。 食指上开出的花也呈现恹恹之态。 许弈眼神垂下莫名心疼,他将断裂的藤蔓拿下来放进了口袋。 他朝苏黎递了一个眼神,苏黎读懂后飞速拽着地上的男人出了屋子。 苏黎带着人走后,屋子内就剩下许弈和潭非濂二人。 无形的磁场环顾周遭,压抑只觉得氧气都不足了。 许弈:“…………” 脾气还挺大,自己冷漠也就算了。 还不许自己的植物本相和别人亲近。 许弈站起身离潭非濂远远的。 潭非濂说接下来三个月听他的,也就是说只要潭非濂没有要求,自己想干嘛就干嘛。 如此想着,许弈为了不和潭非濂一直面对着面,处理了一些公司的事情直接回卧室睡觉了。 因为被折腾的太厉害许弈这一觉睡到了当天下午。 许弈起身出了客厅发现潭非濂在厨房做饭。 许弈注视着潭非濂的身影。 看着看着目光就定住了。 这间屋子本就和闽洲的格局一样,潭非濂站在厨房里的身影之前许弈看的太多,那瞬间,眼前的画面仿佛被光源遮盖后又散开,再望过去的时候,画面与两年前光怪陆离地重合。 织白的灯光依旧在头顶,那里的人依旧是潭非濂。 潭非濂不吃饭,每次都会做好几个菜,然后坐在许弈旁边看着他吃。 细想来,潭非濂真的挺无聊的。 看着自己吃饭都能高兴。 许弈就那么站在厨房门口看了潭非濂许久。 潭非濂有些心不在焉。 画面闪回是因为潭非濂切到了自己手指。 许弈看到鲜血的瞬间,飞速到了潭非濂身边。 思绪混乱间许弈脑子有些断线,他抓着潭非濂的手着急地拿出手帕擦拭血迹。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知道看着点吗?”许弈眉头紧锁。 温热的指腹抓着潭非濂的手,许弈垂着眸面色过于认真,那一刻好像什么都忘了,只想着给潭非濂止血。 潭非濂半垂着眼看着面前的许弈,心里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他有时候根本看不懂许弈。 也看不懂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呢。 因为在意吗? 还是讨好。 因为想拿到那点材料所以讨好自己。 是与不是,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潭非濂打量着抓着自己一只手的许弈,光源下被发丝遮盖住的眼睑中那点情绪,是潭非濂不曾在许弈脸上看到过的。 潭非濂忽地抬手捏住许弈,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那双漆黑的眸恍惚过来又变得冰冷了起来。 许弈依旧好看,虽然生的冷冰冰的,眸子却勾人的很。 潭非濂摩挲着许弈下颚,摩蹭间触碰到諵楓许弈唇瓣之上。 两人的距离太近,动作间许弈被腰腹被抵到了灶台前。 “非濂……” 许弈眼底波澜,潭非濂只凝视着他。 视线中是波澜壮阔的愤满与试图捕捉,许弈垂头的瞬间潭非濂指腹收紧,两人再次对视。 画面好似被按下暂停键,潭非濂就着这份奇怪的安静氛围俯身朝许弈唇瓣吻了下去。 在问自己,在问他,在念想中试探。 心若擂鼓的人在逐渐拉近视线中溃败,灯光变成彩色又转为灰鸣。 两人距离毫厘之即,唇与唇隔着纸张削薄的距离。 那一刻,风雨聚来,炙热的呼吸间是心虚之人的逃离时刻,许弈躲开了。 擦碰间,潭非濂触碰到的是许弈的发丝。 割的他浑身上下刀口绵延。 潭非濂长睫微顿,他站直后冷着眸抽离出自己的手。“出去!” 许弈狼狈地从厨房逃离,出了厨房之后他能听到了只有自己怦动的心跳声。 他靠在墙面在潭非濂看不到的地方沉默地呼吸。 许弈抬眸望着头顶的灯光,思绪也跟着晃荡。 忽然间,许弈的手机震动了几次。 是乔母发来的。 无非就是些谩骂的话。 许弈没看,最后一条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最近家里会来客人,你父亲很重视,对方对家庭做派看的要紧,你最近就别回家了。】 旋即又是一条。 【别老是找你哥要钱。】 【少做给许家丢脸的事。】 许弈再次从房间出去的时候潭非濂不在,餐桌上摆着几道菜。 许弈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望着面前的菜许弈眼神有些发酸。 许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怎么嚼都没有味道。 偌大的房间只有许弈一人坐在餐桌前,显得寂寥又安静,吃着吃着许弈双眸被一层雾气遮盖住。 许弈眼神波动,他忽然自嘲了一声。 许弈什么都没有。 潭非濂的喜欢怎么会那么多呢,多到自己多看他一眼,他就能装不下去。 许弈一口一口地吃着面前的菜,喜欢与爱意是无相的,可他却能感知到潭非濂的一切。 潭非濂,我总是少一点幸运。 *** 第二日是宴会的日子,许弈穿的衣裳是潭非濂给的,是一件较为夸张的时装款式,白色的衣裳胸前的领子及低,缎面的材质高贵华丽,带着细微珠光,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搭配两条长短不一的锁骨链,突出男性独特妩媚。 许弈没穿过这么大胆的衣裳,款式也夸张,和他日常简易的衣裳都不一样,这让他十分不自在。 许弈扯着衣袖怎么站都抬不起脑袋。 这就像让一个保守顾忌的人突然脱了衣裳去蹦迪,许弈蹙着眉瞥向站在门口等自己穿衣裳的潭非濂。 非要这样穿吗? 这样穿枪放哪? 这和让绑匪穿裙子有什么区别?! 许弈冷着脸走到门口,“还有别的衣裳吗?” 潭非濂微微侧目,眼神落在许弈身上的时候不可察觉地停顿。 “没有。”潭非濂目光冷淡中带着逼人的厉色。 言毕潭非濂便转身往屋外走去。 坐上车后许弈依旧拨弄着自己的衣裳,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那是什么正经的宴会吗? 许弈余光注视到潭非濂,他面上情绪几乎没有,寡淡无畏,那张脸冷着的时候总是那么不可接近。 话也不说,许弈猜到潭非濂不想和自己多说些什么,他没自讨没趣。 眼神跳跃间许弈忽地停住目光,他想到什么,从自己的口袋中把枪支掏了出来,旋即往潭非濂口袋里面放。 伸进去的瞬间潭非濂眼神瞥了过来,许弈从他口袋中摸到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下意识拿出来。 是两颗……大白兔奶糖! 许弈目光闪烁顺势抿着唇没笑,而后借着时机开口,“算我拿枪换的。” 潭非濂面色怪异,“苏黎放的。” “噢。” 他才不信。 这颗糖格外的甜。 宴会时间是晚上,潭非濂将车在宴会门口停下后许弈便下了车。 许弈之前也跟许宴去过一些宴会,但没见过那么大的,他们到达的时候,许多佳人伴侣正西装革履的男人往会场内走,个个从头精致到脚,唯一的相似处便是,伴侣的姿态都有明显的依附意识。 除了这一点,他们个个都是牵着或者挽着手的,没有落单。 潭非濂下车后越过车身到了许弈面前,他步履笃定,甚至没看许弈一眼便往前走去,也没有要许弈与他和别人带来的伴侣一样亲近他的意思。 带着些冷意的风拂过,许弈的发丝被微风吹起,潭非濂越过他的时候。 夜色中的人借势贪婪。 许弈忽地伸出手,握住了潭非濂的指腹……
第63章 谁敢 冷冽的风霎时怪异的柔和。 许弈抓着潭非濂的手渐渐收紧,他感知着潭非濂手上的体温,与之更近了些。 潭非濂真的长高了不少。 许弈现在需要抬眸看他才能对上潭非濂的视线。 潭非濂微怔愣的动作被许弈尽收眼底,他只无声地将潭非濂的手死死拽住。 潭非濂侧目凝视许弈一眼,许弈今日穿的单薄,冷风过来躲避凉意的意思明显,耳垂被吹的泛红。 “少说,多看。” 潭非濂冰冷的话让人无法捕捉任何柔情,好似许弈就只是他到来的边缘人物,无关紧要。 潭非濂走在前面,两人牵着手进入了会场。 会场内的一切都是许弈此生都无法想象的画面! 豪华的装修奢侈的吊顶走在其中奢靡的滋味能从空气中溢出,这里的会场连墙柱都裹着金箔,吊顶的的大小是许多人家一间房屋都比不上的面积,整体与富丽堂皇的宫殿并没有什么区别,楼梯的扶手都是奢靡过头的夸张镀金,地上踩着的地毯是许多人一生无法触及的金银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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