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慢慢走吧你!”段琛冷笑一声,加快了步伐,走的比之前还大步流星,“我可不是姓周的小子,任你搓扁揉圆。这里是靠近商区,有人说见鬼了,政府就不能不管,咱们今天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把这块儿地区勘察完喽!把警戒线拉起来,赶紧把这片区的人都清理干净了,闲杂人等只能出不能进!别影响我们作法布阵!” “段琛!!!你王八蛋!”段瑶恼羞成怒,在后头恨不能用高跟鞋把地面踹出一个洞来。 她正想赖在原地撒娇撒痴,忽而眼眸一转,目光被路边的一亮深色系的超跑吸引了过去。 这两跑车车身设计流畅轻盈,表面不知是刷了什么材质的漆,在阳光下还有着微微变色的效果,乍一看是黑色,偏一偏又泛着一点儿奇妙的蓝,绚烂夺目。 “哇......”段瑶身上的珍宝雷达顿时“滴滴”作响起来,双脚也挪不动道了,只不由自主的靠了上去。 “人呢?”段琛走了两步,一回头发现段瑶已经跟他隔了老远的距离。 “喂!你别消极怠工啊!没人哄着你!”他大声喊道。 “哥!你过来过来!!”段瑶激动的朝他招手。 “你又犯什么毛病了?”段琛不耐烦的翻了个大白眼儿,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原路折返过去。 “你看这辆车!”段瑶激动的恨不得在原地小跳起来,手指狂点,“是LTJN的周年限定款吧!!真真是豪车中的豪车了耶!!” “你认不认识车啊就瞎叫——”段琛原本还满是不以为然,但真瞟了一眼车身,整个人便绷不住了。 他一张油光发亮的饱满的脸因为激动和难以置信而阵阵抽动起来。 “唉我去!真的唉!”他的手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驱使,不受控制的就朝着车头立体的商标图案摸过去,口中念念有词道:“瞧瞧这小金标,瞧瞧这质感,再瞧瞧这车型,这真就是我的梦中情车啊!” “那你怎么不买呢?”段瑶道。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是不是不会聊天?”段琛瞪了她一眼怒道:“限量!这车全宁城统共就两辆!一辆放在LTJN的车行当非卖展品,一辆据说在一个开画廊的艺术家手上。” “艺术家?”姜棠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什么艺术家?艺术家还能比咱们有钱?” “好像不是本地人吧。”段琛双手叉腰,东张西望,有意无意的在寻找车主人:“搞艺术的那群人,要么就穷的叮当响,要么就好出隐藏的土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背后跟着的段家随从以及安保团队全都按兵不动,一群人乌压压的围着一辆车,场面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和滑稽。 沈常青一手捏着下巴,对卫珣渊发出酸溜溜的感叹:“你的车果然是人间妄想。” 卫珣渊瘦削的下颌维持着上扬的姿态,眼底有着浓浓的轻蔑。 “不是冲咱们来的。”他兀自信步下坡,“自然点儿。” “在你身边,我且安全着。”沈常青似笑非笑道:“我看那段小姐的眼珠子怕是会黏在你身上下不来。” 卫珣渊:“。” 沈常青料事如神,两人还未走到车前,隔了尚有一段距离,段瑶与段琛的眸光便不约而同的凝住了,比起段琛的探寻神色,段瑶脸上的愉悦之情简直要溢出来。 “好极品的帅哥啊!!”她喃声道:“这真是我活了二十几年,看过最帅的男人了!!果然豪车都要配美人!这话不分男女啊!” 她说着,连站姿都不由自主的变得端庄,手虚虚的搭着车门,眼神飘向别处,像是随便在路边站立着看风景。 段琛用余光瞥了一眼,有被他妹妹这番做作姿态震惊到。 不过,从一个男人的立场来说,段瑶的这个动作还是暗含心机了。 肩头的吊带微松,香肩半露,纯真又性感,浑身的珠光宝气衬的她如一朵人间富贵花,含露待人采撷。通常这种情况下,路过的男人只要不瞎都会被她所吸引,上前来搭讪。 段琛觉得段瑶的这番操作也不失为是一件坏事,毕竟......正向他们走来的这个黑衣男人气度不凡,如果真的是买得起他梦中情车的人,他不介意去结交一下!没准儿......还有机会能试试驾呢! 这兄妹俩各怀鬼胎,神色各异,卫珣渊却仿佛没看到,远远的用车钥匙开了车内锁,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钻进去。 段瑶有些震惊,她一扭头似是想出言招呼一句,却又觉得这样多少有点不矜持了,正犹豫着,沈常青走过来,从她虚搭的手底下扯开了车门。 “砰” 段瑶慌慌张张的收手,差点儿没被夹到手指。 她“哎呀”娇呼了一声,又气又急,这时,沈常青从车里探出头来,饶有兴致的望向段瑶。 沈常青生的剑眉星目,放在平时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只是与卫珣渊那妖艳长相搁在一块儿,多少显得正气凛然,不大引人注目了,这会儿他兀自探出身,挑眉看向段瑶,模样倜傥风流,叫段瑶一怔,心里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这个也不错。 而且还坐在驾驶位上。 肯定也不是凡夫俗子。 段瑶暗中想着,激动的抿唇微笑,等着沈常青开口。 沈常青轻轻地“啧”了一声,笑眯眯道:“小姐,车模啊?” 段瑶:“......” 【作者有话说】 话术带师沈常青 2分评论掉红包!!!
第22章 去跟终南进士比比看谁更穷凶极恶。 一直到跑车绝尘而去,段瑶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车模??”直到裸露的肩膀上直窜凉风,给她冷的打了个喷嚏,她才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他瞎了吧!!本小姐千金贵体!!哪里像是车模了!!”她叫嚣着,猛地一扭头冲着一干家仆:“本小姐像是车模吗?!!” 段家的一汪汪人自是不敢随便说话,只都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段瑶仍觉得不够,又把矛头指向了段琛。 “哥!他们羞辱我!你居然不帮我说句话!” 段琛还有些沉浸在那小金标丝滑无比的手感之中,并不太想为了段瑶去DISS那位跟自己拥有相同审美的车主,遂用拳头抵着嘴巴咳嗽了两声。 “行了别忙着吊凯子了,忘了我们今天来的正事儿了吗?”他没好气道,冲后面的一干家仆招手,“都傻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把大终南幡的部件儿都搬出来组装组装!都想在这儿加班耽搁到天黑是吗!” 他吼了两声,颇具威严,仆从们便立刻一哄而散的去忙活了。 沈常青开着车,回想起方才被段瑶搭讪的情形,仍旧含了几分不屑。“说她是车模可都是抬举她了,瞧瞧她鼻子上垫的那假体,委实是够假的,怎么?她还觉得你我都该去跪舔她这朵人间富贵花?可笑死人了,这车他们段家怕也买不起。” “亏的你还搭理他。”卫珣渊说,他从车窗内探出头去,远远的便看见上坡处的段家人们竖起了一根根粗而高耸的旗杆。 “我就不乐意看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嘚瑟。”沈常青说,他话未说完,被卫珣渊打断。 “停车。”卫珣渊道。 “怎么了?”沈常青略有诧异,依言踩了刹车。 车轮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动静,车子尚未停稳,卫珣渊便推开车门下车。 “怎么了这是?急慌慌的。”沈常青被吓了一跳,紧跟着下车,他循着卫珣渊视线的方向瞧过去,仰到脖子酸,纳闷道:“段家竖这几根旗杆子是要做什么法么?” “大终南幡......”卫珣渊的面色森冷,神色异常凝重。 “大终南幡?”这显然超出了沈常青的认知范畴,他重复了一遍,扭头不解道:“那是什么?” “玄经中记载的镇魔法器,六根可成阵,能召唤终南进士巨灵。”卫珣渊低声道:“古时多用来清缴乱葬岗和野山。”顿了顿,他的声音更低了些:“没想到段家居然复刻出来了。” “这玩意儿很难制造吗?”沈常青道。 他问完才觉得自己的问题多少有些愚蠢,他活了这么些年,从未听说过大终南幡的名号,想来羽师界是没人用过的,如今段家一出手便是这般阵仗,定是稀罕的不得了的东西了。 “看到那根旗杆了吗?”卫珣渊举起手,遥点天际,紫蓝色的细长圆木泛着非比寻常的哑光色泽:“降香檀,不能受太阳直射,需是阴日长成,取七尺七寸处截断,方得一杆。” 降香檀本就罕见,草木不受阳光照射便难以长成,这不仅需要长成,还得是七月阴日左右,更有要长得高于七尺七寸的苛刻要求。 “世上还真有符合这种变态要求的木材?”沈常青一阵咋舌。 那这一杆的价值连城......已然不需要言语赘述。 “杆子已是如此,幡面织锦造设所需的龙蚕丝更是贵重稀罕,终南进士钟馗的生辰八字需盲眼绣入幡面夹层,稍有差池便是让千金万两作废。”卫珣渊道:“段家竟然一口气造出了这么多,这是砸了多少人力物力,实在是厉害。” 卫珣渊的语调波澜不惊,却在沈常青的心底铺下了一层厚厚的冰。 “效用呢?”他忍不住追问道:“驱邪打鬼?” 卫珣渊摇了摇头。 “古琅嬛氏设计此物,是为了清除异己,拓展疆土。”他的瞳光闪烁如寒刃:“那时候,六根大终南幡便能守住一整座山头,让山中所有非人灵物无所遁形,魂飞湮灭。” “非人灵物?”沈常青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陡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打了个寒战。 “没错,无论是妖是鬼是灵是魔,只要人类的血脉中有丁点杂质,都不能从阵下逃脱。”卫珣渊的话让他心底的惊悚猜想落到了实处。 “如此一网打尽不分敌我?!那岂不是小半个宁城的人都要——”沈常青冲口而出,神色骇然,他没有再看那昂贵花哨的大终南幡,而是扭头望向了身后。 他们还没有下到坡子的最底下,站在这里,能俯瞰大半个宁城。 老街新区,市中心,医院,学校,尽收眼底,着实都离得不远,来来往往皆是鲜活的影子,他们按部就班的,努力的生活着。 ......谁能想到即将遭受灭顶之灾呢?!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阿渊!”沈常青失声道。 “在古琅嬛氏眼中,非我族类,皆当灭亡,后世人只当这是优良的传统美德,须时时继承。”卫珣渊冷笑了起来,他举起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眺望着那已然迎风招展着的巨大幡面,遮天蔽日的姜黄色给人以窒息的压迫感。 “我去阻止他们!”沈常青哑声道:“他们只不过是想替政府掌一掌眼,走个过场罢了!实在没必要这样对吧!我去告诉他们这里其实干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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