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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东月西之处

时间:2024-02-26 14:00:54  状态:完结  作者:红烧大排多放葱

  这个话题显然也引起了老师的兴趣:“你……”

  “我没有,我只是说如果,如果……”齐阳再次心虚。

  这种案例显然在向导和哨兵的世界中并不常见,至少齐阳在齐月之前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况。老师玩味地用书脊敲了敲桌子:“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几乎不存在,但在非战场区域时有发生,这也是验证了这本书第一章 节说法的最好证明。”

  齐阳歪头:“为什么在战场反而没有?”在齐阳的印象中,不应该是上战场使用能力的哨兵积攒的精神污染较多,容易发生问题吗?

  “那是因为有这种基础心理问题的哨兵精神状态太不稳定,很容易暴走。”他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的书本内容,“你记不记得第一章 里有个案例,是讲灵长类动物的一个实验的。”

  齐阳点点头:“这只幼崽在成年后有明显的暴力倾向,融入不了族群,最后被驱逐出去……”

  “是的,在进入军校后。一般15,6岁的哨兵已经可以进行精神链接了,会有经验丰富的向导对这些愣头青进行初次评估。有些孩子的精神体并不稳定,但青春期的孩子,这也是常态。不过也有一些,就像你说的,是婴孩的样子出现,这种孩子在日常训练中也展示出比较有侵略性的行为和暴力倾向,所以在一开始的筛选中就被筛走了。”他停顿了两秒,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在战役的最初似乎有能力的哨兵都上了前线,人们那时候对他们的研究较少,不知道这种哨兵会有什么问题,但这也是我服役之前的事儿了,现在的话基本只有历史资料留存了。”

  齐阳似懂非懂地听了一会儿,问道:“那这些在青春期精神体呈现婴幼儿状态的哨兵都被关押在特殊基地吗?”

  老师点点头:“精神状态有问题的基本都被关在独立机构内安度余生。”

  独立机构……齐阳突然想起最开始看到齐月的履历表上,标注的正是独立机构。那为何齐月现在出现在这个二线基地?他来到基地,既不参加训练,也不参与任务,究竟是为何而来?他脱口而出道:“那能出来吗?”

  “有一些能,比如在一段时间后心理创伤被向导治愈,能够控制暴力行为和精神状态的。但我记得这种哨兵就算能力等级偏高也不会被调往一线……”

  “是担心暴走?”

  老师先摇头,又点头道:“也是有这部分担忧,但还有一个理由,是因为向导的特殊性。”看见齐阳疑惑的表情,他继续解释,“因为对向导的专属性太强了,只有当初治愈他的那个向导才能对他起作用,如果离开那个特定的向导,的确很容易暴走。”

  齐阳的思绪一瞬间飘到齐月说想跟自己签专属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老师见他走了神,也不生气,只是耸了耸肩,随手拿起齐阳的那篇“烂尸块”报告读了起来。等到齐阳回神,眼看着老师已经将那本垃圾读了大半,只差一个结尾就把这坨屎给吃完了。齐阳脸红道:“要,要不我再给你……写一篇……”

  老师摆手道:“不用,我布置这个作业只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认真学,你能问出这些问题,说明你认真看过了,报不报告的不重要,又不是让你们搞独立研究,想也知道你们写不出个鸟来。”言语粗俗,道理清晰,“所以在很多时候,其实问对问题比写对答案更有意义。你做了这么几年的向导,应该对此深有体会才是。”

  说着,他冲齐阳挤了挤眼睛,齐阳领悟道:“那如果我想要继续研究这个课题,往什么方向,找哪些材料比较好呢?”

  老师温和地笑了起来,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你研究的方向不必局限于上了战场的哨兵,我对这个课题更看好的是找那些没有办法上战场的,出现了同样问题的哨兵。其次,如果想要看这些哨兵上战场后的人生轨迹那只有两种,一种是已经被治愈的;另一种就是战争初期没有筛选的时候留下的历史材料。”

  齐阳用手机快速记下这几个点,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弱弱地狡辩道:“我……我这不是碰到……就只是……单纯,呃,感兴趣。”

  “哦,不是你爸妈要生二胎。”

  “也生,也生。”

  “你还能预测你爹妈生哨兵?”

  “啊……就……嗯,我家重哨兵轻向导……”

  “……”扯淡到这个地步,老头子都懒得跟他废话,“你为什么感兴趣我不感兴趣,但这的确是个好方向,无论是对普通人的孩童养育还是对哨兵后期的可用性来说都有帮助。你迟早也是要复员的,如果在退役后仍然可以对社会有帮助,而不是吃着退休金在养老院等死,那也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

  齐阳点头,伸手拿回那本《婴儿心理和教育》,抬脚就往图书馆的方向去了。


第64章 灵魂溢出

  齐阳正在安静的图书馆内翻找着资料,虽然这座大学的图书馆始建于末日危机之前,但由于长期被当作基地使用,书架上还是有不少跟哨兵和向导有关的书籍。在这些书本的记载中,正如老师所说,大多数出现这种情况的哨兵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由于能力和精神状态的不稳定,随意安置在城区又容易出问题,所以只能在城外偏远处设置独立机构进行安置。齐阳大致查阅了这些哨兵的身份信息,大多是童年遭遇不幸,甚至是孤儿院等机构出来的,当然也有少部分是天生如此,不过无论是哪种,治愈的可能性都不是很高。

  研究中的数据表明,大多数在精神世界中以孩童形象出现的意识体都是由于婴幼儿时期对亲密感的忽视。比如,在孤儿院的情况下,可能孩子饿了渴了甚至是病了,都没有办法得到完全的照顾。毕竟一个保育员所面对的孩子数量众多,不可能立刻对其一呼百应。在这些孩子的精神世界中,他成了一个言语无法得到回应,自我也无法独立的存在。如果说婴儿因为他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感受到自己似乎是整个世界的全知全能者,那没有办法得到照顾的婴儿只能感受到绝望的无能为力。这种孩子在长大后的独立性很强,但很有可能,也正是由于这种无力感让他们很难向外人寻求帮助。

  可这种哨兵的精神世界并不是“无”。齐阳注意到资料记载中,这些人的精神世界依旧是各不相同的。就像陆延的精神世界是湖,猫头鹰的精神世界是天空,植物系女哨兵的世界是庞大的花园。在精神世界中自我的退化,哪怕是退化成婴儿的哨兵们,并不会影响到精神世界的存在。齐阳有些为难地读着,齐月的情况还是跟他们有很大的差异,不过每个人的精神世界各有差异,无论是哨兵还是普通人,都不可能有着完全一致的经历,齐月就是齐月本人,跟别人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齐阳翻找了半天,大多数的案例不过是记载,对其中的解决方案描述不多。他又起身去书架找了几本标题相近的书,急不可耐地想要继续在报告中查找那些被治愈的案例。

  严格来说,也不是完全治愈。在了解的几十个治愈案例中,大多都是跟哨兵有渊源的向导进行长期稳定的精神疏导才得以治愈。治愈的方式各有不同,齐阳一时间没有全部看完,但光是前两个案例治疗的方法就大相径庭。在第一个案例中,向导采用的方法是帮助哨兵发现自己的问题,对父母的爱重新定义,并循序渐进地告诉他,父母对他的爱意表达的不同,从而接受了自己被爱的事实,使得他从婴幼儿时期被困的灵魂得以解脱;而第二个案例的向导显然更为激进,他全盘否认了对方的父母有爱,从而认证了哨兵异常的心理状态是正常的,他鼓励哨兵从无爱的童年中脱离出来,寻求自己认知的爱。这两种方法别说齐阳看着头疼,在报告的最后连写报告的人都觉得匪夷所思。但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齐月都需要一个长期,稳定且对他有意义的向导进行疏导才行。

  齐阳才看到一半,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抬头才发现天已暗了大半,深秋的太阳下山比较早,齐阳的头顶开着灯才一直没注意。敲门的正是看守图书馆的老大爷,手上提着一圈钥匙,身上还是那件深蓝色的长外套和一副黑色袖套。他抬头对齐阴道:“孩子,我要锁门了,你看啥书,拿回去看吧。”

  齐阳应了一声,拿起书往外走。等到他出门了老人家就关了灯,又认真扫视了一圈才落了锁。齐阳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个图书馆干吗还落锁呀,是怕有人偷书吗?”

  说实话齐阳都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个图书馆还开着,为什么这个手抖的老人还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看着一个没人来的图书馆。 老人家笑了笑,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锁门:“没人偷,也要锁,我就是干这个的。”

  “可没有看书的人了呀……”

  “你不就来看了吗?”

  齐阳摸摸脑袋:“我……这也是……可能就来一次……”

  老人锁完这层楼的最后一个房间:“以后也会有人来的。等战争结束了,孩子们还得回来上课呢……”齐阳一怔,鼻子突然有点发酸,老爷子回头看他,笑着说道,“到时候你也来,不当兵了,就来当我的学生,我给你占最好的座。”

  齐阳低下头,眼眶酸涩:“……我可笨了……读不好书……”

  “那就多读几年,读几年都行。”他跟齐阳一并走着,跨出门,看到他红红的眼眶,“别可怜我,我有盼头,人生就是这样的,盼着盼着,再怎么苦,都能活下去。”

  他佝偻的身影随着太阳逐渐消散在路的另一边,走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小崽子没办借出就把书拿走了。

  齐阳饿着肚子往食堂走,一边哭一边肚子咕噜咕噜叫着。他捧着书边走边用袖子擦眼泪,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犹豫地叫着自己:“齐向导……”

  用膝盖想都知道能这么叫自己的只有一个人,齐阳吸了吸鼻子看向路边站着的人:“齐月……”

  他眼睛和鼻子都有点红,叫自己的声音也低低的,齐月看到他颊边有水渍干掉的痕迹,想伸手去碰,又不敢,手指空空地拧着裤腿,低头问他:“你哭什么。”齐阳还未作答,只听他的肚子咕噜噜地叫唤起来,一下子不止眼睛鼻子,连脸都红了起来。齐月却笑起来,“是饿哭了吗?”

  要是以前,齐月从没有这样情真意切的笑容,也不会拿自己咕噜噜的肚子来开玩笑,齐阳甚至觉得他不理解玩笑的意义。从一开始到现在,齐月的喜怒哀乐像大雨过后沙漠,浅浅地,漂亮地,洋洋洒洒地也开出花来,像倔强的生命在申诉自己还存活的事实。齐阳忍不住盯着他微微弯起的眼睛,半是辩解半是委屈道:“我才不会因为饿肚子哭呢……”

  话音刚落,他就被自己语气中的亲昵吓到。

  齐阳其实并不太用这种撒娇般的语气对话,对朋友他总是有话直说。他以为自己回会脱口而出“去你的”,“怎么可能”,“疯了吧”这种呛人的笑话,但无意识的行为似乎比有意识的自我更懂人心。齐阳的脸更红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跟齐月的朝夕相处,还是因为对他身世历史的同情,自己与他对话的方式逐渐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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