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再撑两天,他的2号实验品就会死去,而他,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数据! “该死!怎么稳不住!”于别枫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多倒了几粒出来,一股脑地全塞进时黎知嘴里。 没有用,不管吃多少药都没有用。 是时黎知的身体太虚弱了,二十几年的心脏病掏空了他的身体,每年高昂费用的检查才勉强让他维持正常。 区区几颗药又怎么可能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征呢? 于别枫用心脏病诱发剂亲手毁掉了他的实验品。 “汪新,还有多久到达?”秦乌看也没看倒在基地门口还未苏醒的池雅。 随手丢在肩上扛起来,快步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要快,江平基地不能留! 通讯器对面很快传来答复:“二十分钟。” 越野车后排坐着五名装备精良的作战队一队成员,由汪新带队的车后,还有四辆不同型号的越野车。 重型车行驶在空旷、一望无际的公路上,车身周围的扬尘连成一道壮阔的景色。 车上的每个人都面色凝重…除了年龄最大的那位。 “两年过去了,江平依然没认清自己的位置啊。” 似是感慨般,苍老的声音带着笑意,短短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基地的存亡。 汪新目不斜视,带着车队驶向江平基地,在基地大门前被拦住。 他按下车喇叭,悠长的如同鸣笛一般的喇叭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基地。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守门的人员抬起枪杆,其中一杆枪对准了副驾驶。 “末日了,总要有人当恶人,我也是为了世界的和平发展着想啊。” 副驾驶上的老者唇角的笑容嵌在嘴角,使得他看起来慈眉善目,仿佛寺庙里常年浸润佛气的住持。 但他说的话,却如同恶魔低语。 “开枪吧。”
第三十一章 祸不单行 江平基地稳固了两年多的大门,没人会想到,有朝一日它会被邻区基地的人类破坏。 在热武器的加持下,五辆越野车畅通无阻地进入江平基地。 所有拦路的江平作战队队员全部被柳山的A队队员击毙。 末日里,可怕的不止是怪物,还有同类。 杨飞华身为作战队队长,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居然是缩在大楼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发不出一点声音,恐惧地看着五辆越野车分成两队行动。 两辆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剩下的三辆则是冲着宿舍区去。 碾过已经死去的队员的尸体,鼓鼓囊囊的黑色防护服瞬间被压成肉饼,鲜红的血液将地面染红。 掉落在地的枪支武器也没能幸免,全部被碾碎。 轮胎摩擦地面的噪音在杨飞华听来,就像是为他吟唱的死神协奏曲…… “带上他。”老者慈悲地看了眼墙角吓破胆的杨飞华,唏嘘,“真可怜。” “是。”汪新转过方向盘,车身偏移了原定的行驶轨道,贴着杨飞华擦过。 后车门快速打开,一只手伸出来,暴力地拎着杨飞华的后衣领,将他拖上车,随后,车门再次紧闭。 “我听见咱们车的声音了。”危莉在门口的守卫匆忙离开的时候就钻出了宿舍。 这趟来到江平基地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一刻都不曾忘记。 所有的苦难都是江平的领头人一手造成的,先毁掉其他省区。 最后发现保不住自己的区域时,又献祭了无数无辜的市民来保全自己。 简直是恶心透了,危莉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人。 “哪儿呢?”雷容铭抄起枪跟着危莉跑,他咋什么都没听见,“你是不是听错了?”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头打进屁/眼里。”危莉懒得跟他多扯一句,抬枪对准一个正面向她的江平做战队成员。 “放下你的枪。”危莉换上一副冷面,毫不畏惧地直面黑洞洞的枪口。 对面一脸愤愤,没有要放下枪的意思,危莉索性下压小臂,干净利落地朝着那人的小腿开了一枪。 “啊!”他一声惨叫,松手丢下抢,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上哀嚎。 距离很近,危莉没留情,子弹直接击碎了他的腿骨,剧烈的疼痛令他的脑子发蒙。 衣领忽然被人攥住,窒息感挤上喉头。 如恶魔一般凌厉的女声质问:“说,你们的办公楼在哪儿?” 面前两个人逆光站着,一男一女俱是身材高挑,他抬头,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但是生命被威胁的压迫感却一点没减少,他咽下一口鲜血,从喉头挤出几个字,支离破碎: “我带你去。” 两方的对立从危莉开枪的那一刻就正式拉开帷幕。 只剩脑子一根弦的雷容铭还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碍于危莉的威慑,他又不敢开口问。 干脆揪着奄奄一息的男人跟着危莉,成为了危莉的小尾巴。 该死的,这两个人是个什么来头,居然敢对他开枪,最好是不要碰到他队长,不然他队长肯定会帮他报仇的! 加入作战队后,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在疼痛之余还有空想东想西,雷容铭也挺佩服这个男人的。 拎着男人的后衣领甩了两下,看着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后,再重复危莉的话: “快说吧,你们的办公楼走哪条道?” 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眼珠子泛着鸡贼的光,雷容铭“唉”了一声,照着他的膝弯来了一枪。 近在咫尺的惨叫震得雷容铭耳膜一痛,随意抬起空闲的手掏掏耳朵,笑着俯视双腿尽断的男人: “考虑清楚再说话哦。” “哇哦,你还是这么心狠手辣,难怪你找不到男朋友。”危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吐槽。 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对血腥画面的不适。 “往…这…这边。”男人咬碎一口牙,痛得脸色发黑,鲜红的血液顺着裤腿一滴滴落在他们经过的地方。 他颤抖着手指着右边那条路,危莉侧耳听了一会儿。 寂静无声的环境里,她听见了极其微小的石子震颤的声响。 按照石子跳动的频率和高度,危莉有百分之九十肯定这就是他们的越野车。 “是这边,丢了吧,带着他也没用了。”危莉保持着微眯眼睛的状态朝着车子行进的方向走。 “行,那我丢了,我的手可不是用来拎这些臭男人的。”雷容铭嫌弃地在一旁的树干上蹭掉防护服手套上沾到的眼泪和血液。 “你是咋听出来的啊,危莉,危~莉,莉莉姐,危大哥……”雷容铭现在就像个话多的弱智儿童。 多番打岔弄得危莉都不好判断车的方向了,她突然转身对雷容铭怒目而视,没留手给了他一巴掌。 “安静点,聒噪。”还是黎知靠谱,她真想跟黎知组队出任务。 可惜她去敲门的时候队长跟黎知都没应门,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早出门做什么去了。 不会是昨天晚上就出门了吧? 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先放一边,等雷容铭安静下来,危莉再去听车轮声的时候。 发现车子行进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 “危莉,你不会把我耳朵打坏了吧,我好像也能听到车轮声了。”雷容铭满脸惊恐地去摸耳朵。 “废话!快!躲开!”危莉额角瞬间冒汗,汪新绝对不会这么开车!她想起了一个人,右眼皮突突地跳。 猛地拽过雷容铭,将他掼到墙边。 不到十秒,从前方驶出一辆他俩都异常熟悉的越野车,哗然从他们刚才站的位置上碾过。 短短一秒,危莉看清了驾驶位上的人,是个白发老头。 “啧!该死!书记怎么也来了。”危莉对那个心狠手辣的老头真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脸上的淡然轻松瞬间消失不见,初冬的风仿佛灌进了防护服里,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危莉。”这是汪新独有的缺乏感情的声音。 从首位越野车后跟着的那辆车上传来。 “汪新!”危莉浑身泛冷的感觉如潮潮般消散,她握住汪新伸出的手,蹬着脚踏板钻进车里。 雷容铭则被第三辆车拉上去。 车门合上,危莉才发现车内有很明显的铁锈味,她的目光不自主放在汪新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上。 汪新没有穿防护服,他又是一身黑衣,所以危莉才没在第一时间发现汪新居然受伤了。 “你手怎么了?”危莉面色一沉,轻轻扯过汪新的右手,发现他胳膊上有很长一条划伤。 不像是被利刃划伤的,边缘并不平整,伤口很深,由于处理不及时,边缘已经开始红肿发炎。 “危莉。”汪新又喊了她一声,不容拒绝地抽回手。 “嗯?”危莉从没这么讨厌过汪新的哑巴属性,关键时刻才憋得出两个字。 想急死她吗? “他说不了你说。”危莉强硬地抓着他的手没让他抽走,翻了个白眼后又瞪了他一眼。 汪新也不挣扎了,就安静地凝视着危莉,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里,今天似乎包含了很多情绪。 旁边的那名队员身上的防护服穿地整整齐齐,用哀伤的目光,先是看看汪新,接着又看向她。 “你看我干什么?快说啊,到底咋了,你也哑巴了?”危莉急得都要摸枪了。 她的心情跟坐过山车的似的,起起落落,每次落的时候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汪大哥他…江平基地他们…他被怪物抓伤了。”队员哽咽了一声,一个大男人的,倒是没哭,就是情绪有些不稳定,气愤地朝危莉控诉。 “他们圈养怪物!就在办公楼里!” 任由队员的嘴唇上下开合好几分钟,危莉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她从听到汪新是被怪物抓伤的那一刻起沉默。 目光紧盯着汪新小臂上的伤口,她就说,这么毛糙的伤口,真的很像她不小心用指甲抓到汪新时留下的印记。 不过比那个印记夸张了很多倍。 队员抱怨的这几分钟里,那道伤口的边缘自红肿后便开始发黑,汪新不让危莉再看。 抬手遮住她的眼睛把她往一边推:“丑。” “丑个屁……”危莉在防护服里用力眨巴两下眼睛才勉强眨掉眼里的水雾,鼻腔里的酸涩使得她忍不住瘪嘴。 没有人类觉醒了治愈系,没有药可以消解病毒,汪新活不了。 都是要死的人了,这死木头怎么还能保持着木头脸,危莉真是不明白了,她红着眼睛跟无动于衷的汪新对视。 汪新用目光将危莉的面容细细描绘了一遍,随后收回视线,垂头闭上眼睛休息,嘴唇白得吓人。 “书记的意思是,等汪大哥…死…变成怪物以后,就…就把他控制在车里,带回基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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