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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有个小哑巴

时间:2024-02-25 10:01:22  状态:完结  作者:山海无川

  小道旁也同他们昨日去过的那条道相似,有着装饰、建造相同的院子,可与那些院子不同的是,这里的院子空荡荡的,随意走进一个,一脚就能踩到满地落叶,院中水池都已干涸,屋子地板落满尘埃。

  萧竹一步步向前走着,越往前,心跳声越重。

  此刻是早上,他们看不出哪个院子是关押母亲的院子,若是晚上有亮灯,他就能一眼看出来。

  但母亲待的地方应当不会像别的院子一样脏乱。

  倏然间他好似听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认真听了听——有人在扫地,像是在扫院中的落叶。

  由声音来听,叶子不多,像是这两天才掉下来的量。

  萧竹愕然望向无深,比划着告诉他,一时紧张得不可自已,比划的时候都错了几个手势。

  无深靠着理解和他的模样理解他的意思,他轻拍着萧竹的肩膀,又从袖里乾坤拿出他决定好的那份糕点,把东西塞进他怀中,向他重重点头,示意他继续向前,去找他父亲找了十几年的人。

  萧竹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周围灰尘多,他这一吸倒是让他难受得咳了两声。

  无深刚给他顺背,那扫地的声音就停住了。

  他们二人同时停住了动作,下一瞬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从不远处的一个院子中移步至门外,抬眼与他们目光相碰。

  萧竹当即怔愣,那女子也惊愕在原地,三人都没有说话。

  那女子让萧竹有一种熟悉感,此地不会有旁人,这人应当就是他的母亲。

  可是为何,他与母亲生得一点也不像?

  父亲说过,他出生时,和母亲长得像,可随着年岁增长,模样就越与从前不同,不再像母亲,可也不像父亲。

  他不像父亲这事,从前被旁人议论过好多回,有人问起,父亲就说他是像母亲。

  儿时不懂事,他还问过父亲:“您没怀疑过我是别人的孩子吗?”

  父亲说,他儿时就像母亲,为什么要怀疑?

  萧竹看着那女子的面容——她容貌实在太年轻了,若说她与自己年龄相仿,他也是信的。

  父亲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真的不假。

  沉月这个名字,确实适合她。

  “进来说话吧。”沉月先移开了目光,留下这一句,转头走进院中。

  二人往前走了两步,萧竹停下拉拉无深,神情有些难过,比划着问:“我怎么觉得,母亲见到我,似乎不太开心。”

  “别多想。”无深大手覆盖在他头上,力道适合地摁了摁,“她只在你出生时见过你一面,暂时认不出来也是有的。”

  听他这么说,萧竹才稍稍释怀,双手拿着那一包糕点,走进了院中。

  院内摆设与梦中无异,进入后就能看见路旁的一棵秃秃的梅树,一边有个小小的池塘,池中水清澈,岸上有个盛水的木杓。

  沉月推开了侧屋的两扇门,进门的位置变得宽阔,她拎起水壶来到池子边,用木杓盛上水,放在室外火炉上烧。

  她反手往火里弹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被投入中,炉中微弱的火霎时熊熊燃起。

  沉月从柜中拿多一个坐垫和一副茶具,安排好后,萧竹和无深也走到了火炉旁。

  “别太靠近炉子,烫着你俩。”沉月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炉子和他二人,“进来吧......把鞋脱了,我今日打扫了屋子,不想再扫了。”

  俩人乖乖地脱了鞋,分别走到安排好的两个位置,那份点心也交到了沉月手中。

  沉月接过点心就放在了一旁,对这份点心的态度只是一声谢。

  她方才大概是施了加快燃烧的法术,炉子上的水在他们二人坐下后不久就沸腾了,沉月向那壶热水招招手,水壶便悠悠飞来,稳稳当当地落在桌上。

  沉月用水洗了茶具和茶叶,把茶泡上了,才缓缓开口:“我早知晓您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您是带上他一起来了,我以为你们这一世不会那么早就相遇。”

  萧竹定定看着母亲,对她的语气及所言所语十分不解。

  这语气,听着不像是母子之间的语气,反倒像是许久未见的故人,而且话语间一个个的“您”,也不大对劲。

  等到她话说完,萧竹看到母亲把目光移动到无深身上,他的疑问就更深了——她是把无深错认成是儿子了吗?

  无深也听出不对,直言道:“夫人是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的。”

  “可我并非是您的儿子。”无深示意沉月看看萧竹,“他才是。”

  沉月似乎有些反应迟钝,低着头沏着茶,反驳道:“什么儿子,林中所有梅花妖把修为赠与我,助我寻回了上一世的所有记忆,天界每一个人的脸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特别是您,我怎么可能......”

  她倏然顿住,茶烫手了才把茶杯放下,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萧竹,看他有些紧张地对自己勾了勾嘴唇,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又转向无深,道:“渡云上仙,您方才说什么?”

  怔愣的人换做了萧竹和无深。


第17章

  渡云上仙?

  无深所在的明华寺里拜的那位?

  萧竹转眼看向无深,看无深以不解的神色看向沉月,也明白他不知晓母亲说的究竟是何意。

  三人的脸色都充斥着疑惑,沉月没等到无深再一次的回答,脑中回想起他方才的话,扭头看着萧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五官,片刻才摇摇头:“不可能,我儿出生时,口鼻与我都极其相似,我虽无缘照料他长大,但绝不会生成你这样,生成......”

  沉月声音停顿,垂垂眼睫看向已经沏好的茶水,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杯,好似没打算继续说,也没打算与这个男子相认。

  萧竹的心暗暗下沉,被委屈形成的水淹没。

  “生成什么?他生得像谁了?”无深自走入庭院之前就觉得对方待他们二人如同故人一般熟络,在看到她的诧异听到她不一样的称呼后,心中下意识就像将此事弄个清楚。

  沉月明眸微抬,没有隐瞒:“像,宣如松。”

  宣如松?

  那是谁?

  萧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无深倒是觉得从前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他细细想了想,道:“若我没记错,五百年前有一个庄子叫碧云天,他们最后一位庄主,就叫宣如松。”

  “就是他。”沉月说着,神色却逐渐疑惑,“你对宣如松,为何好似陌生人一般?难不成,你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无深眸中有疑色,他悄然看了一眼对面低下头去的萧竹,脸色同平日一般不苟言笑,拱手对沉月礼了礼,“方才进来,来不及给夫人介绍,小僧乃明华寺的弟子,法号无深。我儿时无意伤了萧竹公子,是为弥补过失才寻到他,跟他一路至此。”

  听到萧竹的名字,沉月又如方才那样怔愣住——她和萧书客给儿子取的名字,便是叫萧竹。

  无深继续道:“萧竹一路到天心门下,原是为带父亲萧书客的遗骨回归故土,但在天心门下听到母亲被关押天心门中的消息,才借机寻了上来。”

  萧书客的骨灰一直存在无深的袖里乾坤中,此刻也该从里边拿出来了。

  骨灰坛被无深放在了萧竹面前,沉月呆愣的视线也随着移动,她看看骨灰坛,又看看萧竹,目光继续停留在骨灰坛上。

  无深继续道:“萧竹和我说,他以为你被赶到了很远的地方,于是带着萧竹寻了你十七年,却从未想到原来你一直被关押在天心门上,直到最后病重离世,也不忘让萧竹寻一寻你。夫人,就算这样,你也不愿与他相认吗?”

  沉月看向萧竹的神色愈发复杂,双眸之中满含泪水。

  萧竹把父亲骨灰递给沉月,沉月接过抱在怀中,看着萧竹,缓缓流下两行清泪,痛苦映在脸上,还是摇了摇头,“对不住,对不住......我还是......”

  萧竹喉头往下咽了咽什么,眼眶微微发红,他欲盖弥彰地拿起茶杯,不顾茶水热烫就给自己灌了一口,结果这一烫把眼泪给烫出了一滴。

  寻了十七年的母亲,在找到了之后,却因为他样貌与一人极其相似,而不肯认他。

  真可笑,明明都能确定自己是他们亲生的,可偏偏因此不肯认。

  他嘴角用力向上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牵强地对着无深比划:“不认便罢了,不要逼她。”

  比划完,他匆匆起身,穿上鞋,往能藏住人的梅树下躲,以为快些把背影留下,他们就看不到自己满是泪水的脸庞。

  沉月看到了萧竹对无深比划的手语,她看不懂,可也看明白了萧竹嗓子的问题。只是现下情绪崩溃,忍耐了十七年的感情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她也顾不上这么多,只把头埋向怀中的骨灰坛,就像从前她抱着萧书客,把头埋在他胸膛一般。

  无深看着萧竹站在了何处不动,才有了动作。他给沉月重新倒了杯茶,二话不说就走向了萧竹。

  那边沉月的哭声听着可怜,可无深知道她那是宣泄,萧竹这边才是难过。

  萧竹擦眼泪的手就没停过,泪珠子就像穿了线,不断往下落,鼻涕也因为哭泣流出,手一左一右擦了许久,脸擦得又红又狼狈。

  无深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手摁下,用手帕在他脸上轻轻按压,一点儿也不嫌脏的抹去泪水和鼻涕,但也没能阻止泪水继续往下掉。

  “哭精。”无深倏然道,同时把手帕塞进他手中。

  萧竹原本就难过,听他居然在此时打趣自己,不由有些气恼,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无深没躲,给他踹到小腿后故意嘶声,“疼死我了。”

  这一声让萧竹有些怯了,眼泪都少了几滴,他抬眼去看无深的眼睛,眼珠子又往下看向方才被自己踹中的地方,有些心虚——小腿前骨的位置无论是被踢还是撞着都很疼,他只是想逗一逗自己,没想到还招来这样一脚。

  手帕在萧竹手里,无深捏着他的手又擦了擦泪水,放开手后往袖里乾坤掏了掏,掏出一个被油纸紧紧包裹的东西。

  萧竹可认得这东西了,是包着蜜饯果子油纸。

  近来事多,之前那包蜜饯被无深收入袖里乾坤后他就给忘得差不多,这会无深拿出来,他才想起自己好像有一包没剩几颗的蜜饯还在他那儿。

  可他拿出来的这些,油纸看着就比较新,不像是之前他揉的皱皱的那包,也比之前的多得多。

  无深没有隐瞒,边打开油纸边说,语气轻柔:“天气炎热,上回放在我这的那些果子都发霉了,我给丢了,正巧买糕点那日,看到有得卖,就买了些。”

  他从中捻出一颗梨脯,放到萧竹嘴边,“吃点甜的,苦的就散了。”

  萧竹知道,甜的或许是这块蜜饯,也或许是来自无深的安慰,而苦,则是母亲不肯与他相认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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