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躲猫猫般,这边刚冒了头,那边又收起了尾。 它自娱自乐玩儿得开心,却苦了孟响,一颗心被挠得又疼又痒。 捉不着,又参不透。 好不容易回到卧室,秦音已经睡着了。 孟响毫不意外,关了床头的夜灯,摸黑爬上床,紧贴着秦音躺下。 心里那处却始终不得安稳。孟响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不想打扰到秦音,干脆坐起身来,借着月色打量身旁的人。 秦音睡得可真安稳啊。 看着那张平和安静的睡颜,孟响突然萌生出了一丝睡意,瘙痒的地方似乎也跟着困倦起来,不再胡乱闹腾。 孟响通体舒畅的重新躺下,又想起什么似的支着胳膊撑起半边身子,倾身吻在了身边人的侧脸上。 一觉天亮,清晨,两人一同被奶奶叫醒,又一起带着早饭来到学校。 早自习上到一半儿,老高来教室把孟响喊了出去。 秦音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孟响朝他笑了一下,“不要担心。” 果不其然,孟响这次只出去了一小会儿,早自习还没下课就回来了。 一下早自习,孟响比贺平动作更快的搂上秦音,带着人朝门外走去,“音音,我有事找你。” “喂!”贺平很气愤,“你不要耽误人家吃饭!” 孟响没有理他,拖着秦音来到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 小花园里人不少,但是都很安静,所以孟响也不自觉的的压低了声音。 “我爸找到学校来了,要我给个准信,我跟他说了,我要学习。” 秦音有些意外,他以为孟响会再多考虑几天的。却还是点点头,示意孟响接着说下去。 孟响便接着说道,“他不相信我能安心学习,说下次考试只要能超过三门科目及格,就不提休学的事儿了。” 秦音盘算了一下,下次考试应该就是期中考试了,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 时间有些紧张。 显然,孟响也想到了,“音音,我最接近及格的一科是数学,英语和语文是不要想了,救不起来的。物化生一个月能救得过来吗?” 秦音没有谱儿,他的理科成绩虽然稳定,但都是靠日常的学习一点点儿积累起来的。 他不知道这种方法对急于求成的孟响来说究竟有没有用。 孟响看到了他紧皱的眉头,“音音,不管怎样我想试一试!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秦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孟响期待的眼神里点了一下头。 “太好了!”孟响高兴的把人抱了起来,“那这个周末,你到我家一起补课吧!” 秦音答应下来,孟响这才肯放下人。两人回到教室,刚吃完早饭,上课铃响了。 第一节是数学,老高却没急着讲课,而是点评了一下这次的成绩和排名。三班这次考得确实一般,不,应该说是不太好,平均分年级倒数不说,成绩分布也没眼看。 “得亏咱们班空降了一个年级前三,要不然……” 众人纷纷向后排看去。 秦音连忙低下头,却还是止不住的红了脸。 老高无奈的拍了拍桌子,“行了,差不多就得了。考前我说过,这次考试会重新排位,而且排位方式也和之前有所不同,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 孟响打了个哈欠,排位方式不同?他为什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等等!如果不再按之前的方式排位,他是不是就有希望继续和秦音坐在一起了! 想到这种可能,孟响顿时清醒过来。身体坐得笔直,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到秦音身边。 “名次都贴在黑板上了,下课有时间就过来看一眼,基本还是按照名次来,但如果真的不合适也不是不能调整。” 老高这句话无疑给孟响打了一针定心针。 只要他没和秦音坐在一起,那就是不合适。 最后,老高一脸严肃的宣布今晚换座,说完便开始讲课。 同学们骚动了一瞬,还是很快安静下来。 这天对孟响来说过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熬到晚上。 第一节晚自习前,班长走上讲台,手里拿着最新的排位表,“高老师说了,这是结合名次和身高排的座位,暂时先这么坐着,有问题下课去找高老师,他会给换的。 秦音,孟响,你们坐这里。” 班长说着,指了一下最前排靠门的位置。 这地方不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吗?孟响心里咯噔一声,没等说些什么,前排的秦音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孟响咬咬牙,认命般搬着桌子到了前排。只要能和秦音同桌,在哪儿似乎并不重要。 秦音还在收拾东西,孟响等不及,“音音,别收拾了,直接搬过去吧。” 秦音往书包里塞书的手一顿,他肩上的书包已经快满了,桌上却还剩了一大摞书,桌洞里满满当当也全是书。 收拾起来确实是个大麻烦。 可直接这么搬过去不会太沉了?就在秦音犹豫的时候,孟响已经轻轻松松的搬着桌子到了前排。 “音音,快!” 贺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桌成了那个讨厌体育生的同桌,心里又酸又气。 妈的凭什么要便宜那个倒数第一! 班里热闹的厉害,所有人都在忙着找位置搬东西,贺平一声不吭的从后门溜出教室,来到了办公室。
第21章 小哑巴七夕番外 哑巴心里有个秘密,他没法儿说。 可就算他能说话,他也不会选择说出来。 因为,那个秘密现在根本已经不重要了。 八月的A城,暑气蒸腾的仿佛要将人融化。秦音一走出病房楼,就被热浪逼得差点儿就要转身回去。 被等在门口的人一把拉住了胳膊,“时间到了,你还想呆多久?” 声音颐指气使,一听就知道不是善茬儿。 秦音一下便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乖乖转回身,同时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那人愣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重新抓住人,“牵手又怎么了?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听起来似乎很不讲道理,但是秦音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 因为,三年前,他亲手把自己卖给了这个人。 ——前世界杯冠军,现孟氏集团总裁,孟响。 按理说,像秦音这种终日在求生线上挣扎的蝼蚁,是绝无可能接触到孟响这个层次的人物的。 可命运作弄起人时格外不肯留情。 一个月前,一直陪着秦音的奶奶走了,留下了堂哥的巨额外债和数目不容小觑的医药费。走投无路的秦音只能接受发小贺平的邀请,到贺平任职的酒吧当酒托。 酒托听起来好听,只卖酒不做别的,但谁都知道,只靠卖酒是挣不了多少钱的。 偏偏秦音现在又正是缺钱的时候,所以上岗的第一个晚上,他就跟出钱最多的老板走了。 第二天,贺平知道了这件事。 “啧,”贺平看上去既痛心又惊讶,“缺钱你跟我说啊,做这个算什么?” 秦音没办法跟贺平解释。 或者不如说,这个时候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贺平。 没有之一。 贺平见他木头一样垂着头,低眉顺眼,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一阵酸涩。 小时候,哑巴和他做同桌时,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时候的哑巴还会软软的笑,会在他的胳膊上用手指写下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悄悄话。 而不是为了几百块钱,被人揩油占便宜,甚至…… 想到这儿,贺平鼻子一酸,“喂,秦音,我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反正你都……与其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他这般说着,语气虽然平静,心却针扎似的疼起来。 你在干什么?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秦音蓦地睁大眼睛,黑葡萄似的的瞳孔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因为我先做了那种事,贺平才这样说的,秦音自暴自弃般想道。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可是,哪怕卑贱到泥土里,他唯独不愿意拿贺平的钱。 谁都可以,唯独贺平不行。 所以秦音摇了摇头,转身开始寻找今晚的老板。 “秦音!”贺平不由自主的追了过去,“你不许去!我出钱,今晚你是我的了!” 贺平说着,拿出钱包放到秦音手里。 秦音自然不肯收,又将钱包推了回去。两人这般推搡着,自然引发了酒吧里其他人的注意。 “哟,这不是贺经理吗?”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里,一个高大的男人径直朝这边走来。 有认出男人的,纷纷闪身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其他人虽然疑惑,但碍于男人的强大气场,还是跟着让了开来。 “谁啊这是?”有人轻声问道。 “孟响啊,这都不认识?” “哪个孟响?” “还能有哪个!” “踢球的那个?” “人家早就退役了,现在是孟氏的一把手,也是这家酒吧的股东。” “嘶……” 贺平听到声音,猛的回过头,一眼看到了自家老板。 “孟总!” 手里的钱包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微不足道的闷响。 秦音遗憾的低下头,想帮贺平捡起来,却碍于人太多,别说弯腰捡东西了,连转身都困难。 孟响无视了贺平的招呼,大步走到两人面前。 人群向后退去,秦音惊讶的发现,周围突然空了出来。 他终于得以捡起那个无人在意的钱包。 “贺经理,好久不见。”孟响停住脚步,声音冷淡,目光更加冷淡。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贺平忙连连打招呼。 孟响却再也没有下文,转而看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捡东西的动作有些熟悉,让孟响一阵恍惚。 但是,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在孟响心目中,那人是连尘埃也不可沾染的天使。 就在孟响疑惑时,那人已经转回了身。 孟响向后退了一步。 真的是他! 可是那人却无视了他,直勾勾的看着贺平。 旖旎的灯光下,孟响看到了那人黑葡萄似的眼睛。 怎么可能这么像。 孟响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再像也不可能是真的。 贺平发现了老板的异常,“孟总,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谁?”孟响用下巴指了指一直没出声的第三个人。 贺平的表情为难起来,“是我的朋友,最近店里忙,来帮忙的。” “帮什么忙?”孟响一眼看出了贺平的破绽,酒吧的运营一向严谨,怎么可能找外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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