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景色再美,人人都是谪仙又怎么样,故乡才是人的归宿,莫说是远方了,自己现在都不在人界了。 女子看着不远处各显神通的弟子们,最后说道:“我呢,看不惯这些人,也不想成为这些他们这样的人。” 说完女子便自顾自地走了,她知道她和这些灵修之间想法不同,大家彼此谁也不会认同谁的,多说无益。 女子走后,顾眠卿几人一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突然,鱼玄敬佩地说道,“她真飒,居然敢跟修真界的人说,她自己不想修炼。” 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与人修交谈,原来有的人修这么不想修炼的吗? 第二天,天亮时,彩云间的弟子挨个叫门,要带他们去食膳。顾眠卿他们谢绝了对方的好意,并表示自己已经认路,在去庖厨的路上,顾眠卿他们又巧遇了秦归。 秦归看到他们热情一笑,然后主动坐了过来。落座之后,好巧不巧,顾眠卿他们又看见了昨晚的那个女子,此刻她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十分眼熟的人——苑嵘。 苑嵘是彩云间一等一的高手,实力强悍,乃是能与顾眠卿,百里等在湘君试一教高下的少年英才,听闻其深受彩云间掌门和长老厚爱。 在看到这么一个天之骄子与昨天不思进取的人修女子坐在一起时,白里他们内心都深感诧异。 秦归看到苑嵘师兄时,满面崇拜,不自觉间话也多了起来:“之前苑师兄替掌门在外处理事情,最近因为斫灵阵的事才刚被掌门召回。” 鱼玄虽面上看起来高冷寡言,可内心也是个十分八卦的人,“那他旁边那个女子是?” 提及那女子,秦归语气似乎带了一丝不满:“噢,那个啊,是竹颜师妹,她是个人修,听闻刚来时也十分刻苦努力,还受到其师长云鹤长老的夸奖,后来不知怎么,她变得不爱修炼,好像还曾与云鹤长老吵过架,未免有些太不敬师长、不知礼数了些。” 鱼玄看着苑嵘眼神专注地看着竹颜吃饭,越看越感觉苑嵘他看向那个女子的眼神不太清白,好像有点,鱼玄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你们的苑师兄他是不是……” 还没等鱼玄开口问完,秦归就回复,“是啊,连你看出来了?不过也是,好像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苑师兄喜欢竹颜。” “不过这件事长老们好像都不太支持,竹颜她自己好像也不太喜欢苑师兄。” 说到这,秦归语气中的不满进一步激化,变得愤愤不平,一个修为平平还敢与自己师长吵架的人修,居然拒绝了温文尔雅,彩云间的横溢英才,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苑师兄为什么喜欢竹颜。 尤其是竹颜顶多也就称得上个清秀,哪里比得上之前苦追师兄的衡缇派千金,所以秦归实在是不懂。 不光秦归不懂,门内上至掌门下至外门弟子都不能理解。 尤其是门内的长老知道此事后,纷纷反对,并想方设法地给苑师兄介绍其他修为灵力更强,长相更漂亮的女子,偏偏苑师兄就是不为所动,不喜欢她们。 秦归感慨道:“要不是竹颜灵力微薄,再加上对苑师兄爱答不理,我们都怀疑师兄是不是着了她的什么道法了。” 顾眠卿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开口为竹颜辩解道:“想必竹颜应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优点吧,能让苑兄喜欢到忽略其他,也许是我们不曾发现呢。” 顾眠卿神色温柔地看着那边的两人。 苑嵘是个什么样的人,顾眠卿也略有耳闻,苑嵘此人行为举止可靠有度,深受彩云间上下依赖。 想必那女子自然是有优点的,不然也不会被苑嵘喜欢,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正想着,彩云间掌门派人传话要苑嵘过去一趟,苑嵘临走前还帮那个竹颜盛了碗汤羹,嘱咐她喝。 这一幕看的鱼玄羡慕不已,彩云间弟子却见怪不怪,不以为奇。 不过这小小的插曲对他们而言,不久就忘之脑后了,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地任务去做。 饭后天在水和万仞山的一行人又都去藏书阁,一本接着一本,看的头都大了起来。 言阙合上手里的书,用指腹揉了揉自己的鼻峰说道:“这样下去只会事半功倍,进展未免太慢了些。” 白里放下手里的书,又忙不迭地拿起另一本翻看了起来,嘴上说道:“少主,我们当然也知道,光在这里看书不是良策,可眼下还有什么更好的好办法吗?” 顾眠卿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沓书,提议道:“不如我们去问一下,第三处阵眼受损的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秦归闻言从书中抬起头来回道:“应该没有,掌门曾问过话,当日检查驻守的师兄们说,事发前毫无异常,甚至都没有妖兽出现。” 言阙皱眉,有些不解,“事出当有因。” 顾眠卿赞同点头:“不错,阵眼不会无缘无故变弱,而且昨日看蓝淞的记载,他曾提到斫灵阵一旦受到攻击,便会立刻显现出界壁,当日虽无异常,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斫灵阵才会受损。” 斫灵阵一共有五处阵眼,分别位于五大门派两两之间,从东北方向开始,分别是碧落,明庭,知许,清如和惠然五点。 几天前,清如阵眼刚刚受损,那么那天清如附近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言阙思索道:“清如位于彩云间和夜霜城之间,如果彩云间的弟子没有发现,那么夜霜城弟子会不会看到过什么?” 司马舛闻言点头赞同言阙的思路,既然在彩云间这边没有进展,也许他们应该去夜霜城询问一下。 崔宏沉思半晌,决定留下几名弟子继续在此翻阅,他则带着另外几名弟子去趟夜霜城。 出发前,顾眠卿特地询问掌门秦师能否带走彩云间的著书玉片,在得到同意后,顾眠卿带走了彩云间的一枚玉片,并在其中录入了藏书阁里的几本著作。 夜霜城城主江盟收到守门弟子传讯后,忙叫管事长老乌啼把司马舛他们带了进来。 江盟原坐在高座上,看见贵客的身影后,连忙起身相迎,并招呼道:“诸位,快请坐。” 司马舛客套道:“江兄,叨扰了。” 江盟连忙摆手,态度十分友善:“嗐,叨扰什么,不叨扰,听闻司马兄和崔兄最近在为了斫灵阵的事奔波忙碌,此次来我夜霜城,不知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司马舛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嗐,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清如阵眼受损的那天,夜霜城的弟子是否在附近看到奇怪的事?” 江盟想了一会,弟子好像没跟自己汇报过有什么异常的事,但既然司马舛亲自来跑一趟,还是叫个弟子过来当面讨论一下吧。 江盟转身对着大厅旁边候着的管事长老说道:“乌啼,你去把狄牧叫来。” 乌啼领命下去传信。 江盟看着面前的几位,细心解释道:“自打天在水掌门警示后,夜霜城就派叶落和狄牧日日巡视,今日叶落还在边界探查,问狄牧也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就见一黑衣少年入殿。 顾眠卿心想,夜霜城城内上至城主下至弟子,都着黑衣,这是什么风俗习惯吗? 少年单膝跪地,“弟子狄牧叩见城主。” 江盟和善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他起来,指了指堂上的几人介绍道:“狄牧,这几位都是天在水和万仞山的贵客,此来是想来询问一下,清如阵眼出事那天,附近可否发生了什么特别事情?” 狄牧脑海里回想了一会,“好像与平时并无不同,那日与往常一样,叶落师兄拿着寻灵石在边界探索,其余弟子每二十步一驻,期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 “要说有什么事情,顶多有个小门派在界内摘灵植,采摘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都是些常见的,寒星草,参果什么的。”狄牧补充道。 江盟转了转大拇指的扳指,转头看向司马等人,“听起来好像一切正常,几位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司马舛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又是白跑一趟,随即摇头:“暂时没有了,多谢江城主。” 江盟大气摆手:“不用如此客气,斫灵阵受损乃是修真界的大事,我夜霜城自然得为此事略尽绵薄之力。” 说完江盟看向狄牧:“既然无事,那你先行退下吧。” 狄牧告辞后,江盟作为东道主见难得有贵客来访,因此想挽留众人在夜霜城待一晚休憩休憩。 “时候不早了,诸位不如随我一同用膳,并在此留宿一夜如何?” 司马舛与江盟交情不错,此番也有一段时间未见,闻言假意推辞了几句便顺势应承了下来。 一旁的乌啼很识时务,在江盟开口的瞬间,他便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下,去嘱咐膳房多做几道好菜送去了会客坊。 因此等江盟带着司马舛一行人到了会客坊殿内时,桌上已经摆好了酒宴。 入座之后,司马舛指着言阙给江盟介绍:“江兄,此乃我万仞山少主,言阙。” 江盟打量了一眼言阙,连连点头,当今五大派中,唯一有少主的便是万仞山了,至于他,连个道侣都没有,因此看着眼热地很:“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已有几分风范。” 万仞山少主脾性五大派皆知,但只有耳闻未曾见过,江盟万分感慨:“我记得当年他刚出生时,我还曾去万仞山贺过喜呢!” 没想到十几年前自己是单身,如今言阙都成年了,自己还是单身! 司马舛也不禁老泪纵横地感概着:“唉,是啊!谁承想转眼间竟这般大了。” 当年多么可爱的娃,怎么长大了既没有夫人的文雅,也没有掌门的豪迈,这寡淡无趣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嗐,不说了,诸位难得来我夜霜城,我敬诸位一杯。”江盟举起酒杯。 城主亲自敬酒,众人连忙纷纷端起酒杯应和。 江盟自己先一饮而尽,转头就看见对面的言阙也一饮而尽,“好,言侄儿好酒量!” 顾眠卿闻言用手指却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杯面,他酒量极差,也不爱喝酒,刚才只是微微抿了一嘴,都没进肚,实在不好意思让江城主看见。 好在江城主被言阙的爽快吸引,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酒足饭饱之后,江盟主有些微醉,做城主这么多年,不曾有几人能与他醉饮,不禁多喝了几杯,依旧未尽兴地拉着司马舛。 小辈们不敢饶了前辈们的兴致,默默退下了,离开前,江城主还吆喝他们,“随便去玩吧,我们夜霜城夜晚景色挺不错的。” 与彩云间夜晚的修行不同,顾眠卿他们一出门就看到三三两两的弟子聚在一起,有打牌的,有聊天的,还有说书的?! 邱书震惊:“哈,夜霜城弟子晚上的活动还挺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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